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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手抢走了这个葫芦形状的小药瓶,除了要戏弄黑衣人之外,更主要的是在救江湖狂生,同时也是钟离雨的主意。钟离雨见黑衣人将药瓶掏出来时,急对小神女说:“你快将这药瓶抢过来。”
小神女一时不明,问:“抢它干吗?让它化解狂生身上的毒不好么?”
“小妹,江湖上人心险恶,谁知它是不是解药?说不定它是解药也是另一种毒药,可以将狂生控制,听他们的摆布。小妹,你快去,不然来不及了!”
这样,小神女戴上鬼面具出现……
黑衣老者向小神女招招手:“小兄弟,你出来吧,他不会再捉你了!”
“哦?你们不和我玩吗?”
“不玩了!”
“那这个瓶子你们也愿意给我了?”
“你喜欢这药瓶么?”
“当然喜欢呀!它顶好看的。”
“既然小兄弟喜欢,我们就送给你。不过,它里面的是解药,你将解药倒出来,让这位中了毒的叔叔服下,不然,他以后就完全成了一个毫无气力的人了。小兄弟,你不会让这位叔叔成为一个可怜的废人吧?”
“它里面装的真的是解药吗?”小神女一边问,一边走了出来。
那位发射暗器的黑衣人说:“它怎么不是解药了?”
黑衣老者说:“小兄弟,它当然是解药了,而且还是用几种名贵的药物炼成,极为珍贵。你快让那位叔叔服一颗,不然,一个时辰过去,就是服下解药也无用了。”
“你们不骗我吗?”
黑衣人又发怒了:“你要怎么才相信?”
“你们要我相信一点也不难,只要你用你的暗器,去刺这位老伯伯一下,然后给他服下解药,看会不会好。要是能医好,我不是相信了吗?”
江湖狂生自从中了毒后,一边暗暗运气,以防毒性的散开,一边默然听着,看着。他虽然十分惊奇这鬼脸小孩的身法奥妙而又灵巧,但也感到这小孩怎么这般的任性,为了一个药瓶,置自己的生死而不顾?却又耻于去求人。现在听小孩这么一说,才明白了小孩抢药瓶的用意。他不禁以感激的目光看了小孩一眼。这小孩有哪一点任性了?更不是一个痴儿,却比自己警惕机灵多了!他一切的行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的确,这三个黑衣人,既然能趁自己在交锋中暗施冷箭,而且还是用有毒的暗器,这小孩又怎么相信葫芦里装的是真正的解药?极有可能既是解药又是含其他毒性的毒药,令自己不生不死,完全受他们控制与利用。真的是这样,这伙黑衣人用心太过险恶了!要是自己不死,誓要找他们算帐。
这时另一黑衣人怒问:“你这小子,竟敢如此的放肆?要我们的主子去试毒器?”
小神女说:“老的不能试,那你试呀!好不好?”
“你——!”
“看来,这瓶子里装的不是真正的解药了!要不,你这么发怒干吗?”
这位曾给江湖狂生像死狗扔出去的黑衣人,骤然一掌向小神女拍出,要置小神女于死地。小神女身轻如残叶似的,随这拍出的掌风飘开。表面上看,他这一掌力击中了小神女,可是小神女一点也没受伤,在十多步外,又轻轻飘落下来,说:“你这一掌劲之风好大呵!将我吹到半空中去了,好玩呀!你再拍一掌呀!要是能将我吹到更高的地方,那就更好玩了!”
这个所谓崆峒派的高手,他认为自己刚才的骤出一掌,已运用了八成功力,就是一般的武林中人给拍中,不死也身受重伤。可是从这小孩说话的声音中听来,似乎一点也没受伤,反而感到好玩。他愕异地问:“怎么?你这小子没受伤?”
小神女故作愕然:“什么?受伤?我怎么会受伤了?”
“你到底是人还是小妖精。”
小神女开心笑了:“你说对了,我就是一个小妖精呀!你怕不怕?”
“好!我不管你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再受我一掌!”黑衣人说完,向他的同伴打了一个眼色,“呼”地一掌拍出,不论掌劲与掌风,都比第一掌强大多了。小神女的身形,又一下随掌风飘起来,她人在空中欢笑着说:“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当小神女身在空中,快要飘下来时,另一黑衣人身形骤起,宛如流星飞矢,向小神女纵来。他要在半空中将小神女抓过来,抖出的是武林中一种可怕的手法——分筋错骨手,人给抓中,筋错骨碎,哪怕就是一流的上乘高手给抓中,顿时重伤,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任其摆布。
这个黑衣人带着狞笑之声,心想:你这个身法极好极快的小妖精,在地上你可以跳、跑、纵、跃,像灵狐般变化莫测,现在半空之中,我看你怎么躲闪?
黑衣老者犀利的目光,见了这一行动,不禁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他感到自己两个随来的手下,这一行动配合得十分的好。他也想不到这次出来,竟然一举而收服了两个在武林中极为难得的一流上乘高手——江湖狂生和这个鬼脸的小子。
眼看黑衣人在半空中就要抓住小神女了,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小神女竟然能在空中一个跟斗转身,双脚一蹬,不但闪开了黑衣人凌厉的一抓,双脚更踢中了飞扑过来的黑衣人,不偏不倚,踢中了黑衣人腹部柔软之处的气海穴。
气海穴,是人体中的一处要害穴位,也是一个练武之人一身真气凝聚的地方,同时更是真气最为浑厚之处,一个真气浑厚的人,就是给人踢中,自己不但不会受伤,一身真气更能将对手震开横飞了出去。
这个曾经暗算过江湖狂生的黑衣人,一身真气不为不厚,但怎么也比不上小神女一身佛门易筋神功的真气奇厚。小神女见他来势太过凶猛迅速,抖出的又是一门刁钻凶残的手法,为了避开,不得不凌空一个跟斗翻身,双脚一蹬而恰好踢中了。小神女这一踢,不但将他踢成重伤,几乎坏了他几十年辛苦练来的一身真气。
在半空中的这变化,令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傻了眼,不知是什么回事。尤其是黑衣老者,明明看见自己的手下可以抓住小神女了,怎么两人骤然分开,双双同时落了下来?而自己的手下是横飞摔下来的,并且口喷鲜血,摔下来时,几乎是一具尸体,已不会动弹了。小神女身形如一片树叶,轻轻地飘了下来,一点没事。黑衣老者愕了愕,眼见到手的胜利,怎么转眼间全颠倒了过来?他的另一手下,急忙奔过去看自己的同伴。他见同伴眼神几乎全失,急问:“老二,你怎样了?”
叫老二的黑衣人说:“老四,我恐怕不行了!你,你,你别管我,协助主人,快去对付那个小妖精。这个小妖精,身形有神奇的变化。”叫老四的黑衣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主人——黑衣老者,已向鬼脸小子出手了。他急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让老二黑衣人服下,说:“老二,你好好运气调息,我绝不放过这小妖精。”
黑衣老者已步步逼紧小神女,他所抖的招式,不尽是武当、崆峒、少林的武功,几乎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武功上乘的精湛绝招。这位黑衣老者,不但通晓各派的武功,更会施展出来,使暗中观察的钟离雨甚为惊讶,由于黑衣老者抖出的武功门路不同,善于变化,一时令小神女无从接招,不知他是哪一门派的高手,逼得小神女也像江湖狂生一样,一味的纵跃翻腾闪避。黑衣老者是一招未尽,第二招又出手,往往出手是少林派的招式,但击来时又是峨嵋派掌法的招式,又令小神女大为愕异,难以拆招,一味被动挨打。这时暮色渐临,晚霞似火,要是以往,小神女早已纵身而走,不与他交锋。何况那位老四黑衣人也参加了进来,弄得小神女以一敌二。黑衣老者是正面进攻,那黑衣人不时从旁突下杀招。
小神女为了江湖狂生的安危,却不能抽身而去,而且她还要向黑衣人讨取江湖狂生中毒的解药哩!另一原因,她感到有钟离雨夫妇在暗中,自己真的应付不了,钟离雨自会出面。所以她放心与黑衣老者周旋,打算看准黑衣老者在换招之间的破绽,骤然出手反击,务必一击而中。可是当她看准要出手时,又遭到老四这黑衣人的从旁进攻而破坏了,令小神女不能不纵身闪开。
黑衣老者和黑衣人老四在这方面配合得十分默契,每每黑衣老者在换招变化时,略现一丝破绽,黑衣人就进招了。当小神女要反击老四时,黑衣老者的掌劲掌风又已拍到,一时间,更令小神女处于被动的下风。
这时,钟离雨出现了,小兰也出现了。钟离雨以骤然而来的奇招,将黑衣老者逼了回去,同时左手衣袖一拂; 一股极为刚劲的袖力,拂得老四连连后退几步,一边对小神女说:“你累了,去歇歇,由我来和他们玩。”
小神女说:“好呀!你去和他们玩,我真的要去歇下啦!”
“去吧!去吧!你去看看那个狂生怎么样了!”
“好的!”
钟离雨再对一时惊讶的黑衣老者说:“你们两个武林前辈,联手而战一个小孩子,不感到羞愧么?”
黑衣老者惊讶的,既是来人的掌法奇特,更是来人的一张面孔。因为钟离雨同样也是戴了一个鬼脸面具,在暮色之下,有某种恐怖之感与神秘之感。黑衣老者脱口而问:“阁下是谁?”
钟离雨含笑反问:“你看我是谁?”
黑衣老者看看钟离雨,又看看已在江湖狂生身边的小兰,说:“老夫要是没有看错,阁下等人是鬼脸帮人了!”
黑衣老者这么肯定的说,不但小神女戴了鬼面具,钟离雨戴了鬼面具,就是同时出现的小兰,也戴着一副鬼面具。何况最近江湖上纷纷传说,在贵州出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鬼脸帮,一个个武功极俊,不但回龙寨白虎堂的端木堂主,接不了鬼脸帮人的一招半式,就是连最近名动武林的侯三小姐,与鬼脸帮人交锋之后也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如何。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黑衣老者现在,不但目睹了小神女奇变莫测的身法与极佳的轻功,自己也曾与小神女交过手。以自己这样的武功,虽然占尽上风,竟然伤不了鬼脸帮中一个小小的顽童,也算是领教过鬼脸帮人的武功了。何况刚才这个鬼脸帮人悄然而来,无声无息,一出手,就是极为精湛的上乘掌法,一身真气相当的深厚,掌劲掌风逼人,也暗藏莫测变化的招式,令自己不敢贸然接招,纵身后退。黑衣老者因而肯定地说来人是鬼脸帮人了。
黑衣老者的话音一落,他的手下黑衣人老四比他说得更肯定,几乎脱口而说:“不错,他们就是鬼脸帮人!”似乎他以前曾亲眼目睹过鬼脸帮人。
钟离雨一下思疑,盯视着老四问:“哦?你以前见过我们?”
老四刚想再说,他一下看见了黑衣老者那凌厉可怕的目光,一下感到自己失口了,再说下去,那不暴露了自己的面目而坏了大事?幸而他是一位老江湖,从容地说:“在下看阁下等人打扮与武功,与江湖上传说的一样,又何用见过?”
钟离雨说:“不错!我们正是鬼脸帮人。”
黑衣老者问:“贵帮此次前来……”
钟离雨已知其意,一笑说:“请放心,我们这次前来,不想破坏这次武林大会。我们对武林中的恩怨仇杀,从来不感兴趣,更不愿插手。我们感兴趣的是金银珠宝和一些古董珍品,其他概不过问。”
“那阁下等人在这里出现……”
“别误会,我们只是为追踪这江湖狂生而来。”
“哦?他与阁下有仇有怨?”
钟离雨摇摇头:“我帮概不与任何人结怨。”
“阁下为什么追踪他?”
“因为这位江湖狂生,身怀异宝,令我们千里迢迢,从江浙追来这里。”
“原来这样。贵帮之事,老夫不想多插手,他身上的异宝,你们尽可以取去,人,就交给我们。”
“这可不行,要是人交给你们,我们连异宝也没有了!你知道他身上怀的什么宝?”
“什么宝?”
“因为他知道一个藏宝的秘密地方,只有他才知道。要是他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而且只有他能带我们去。否则人交给了你们,那我们不白白追踪他了?莫非你们也想贪图这份异宝?”
“老夫不是图宝之人,老夫所以要他,是因为他中了毒,急须化解。”
“这个你更可放心,我们已有你们的解药了,一样可以给他服下。就是没有解药,我一样也要将他带走。”
“这样,这个江湖狂生就一世成为废人了!”
“他成了废人更好。这样,他就没法再从我们手中逃走了,省得我们日夜要提防他。”
“既然这样,老夫告辞!”
“请!”
黑衣老者向他的手下打了一个眼色,说:“我们走!”
老四扶起老二,背上他,跟随老者纵入树林,消失在暮色之中。这个黑衣老者,不是不想与钟离雨交手过招,但他为人颇为冷静、精明,他审时度势,感到现在与钟离雨交锋,讨不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