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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化禅师稽首说:“老衲没事!”
小神女说:“你没事就好了。刚才,我们真为你们担心哪!”
“多谢小施主的关心,请问小施主是……”
小神女说:“老和尚,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老衲是感到小施主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哪里见过。”
聂十八说:“小妹,你这一身野小子打扮,叫禅师一时如何能认出来?”
小神女一笑说:“老和尚,我们不是在回龙寨的凌霄楼见过面吗?”
“什么?回龙寨见过?小施主是……”
“我是人称的侯三小姐呀,这是我哥侯三少爷。”
至化禅师愕然了:“原来是两位侯小施主,你们打扮成山野乡村的农家小孩,老衲真的一时认不出来了。”
聂十八这时问:“小妹,你娉姐姐呢?她去了哪里?”
“姐姐去追踪那个黑衣贼人了!”
“她去时怎么说?”
“叫我们在这里等你呀!”
“看来,她知道那贼人的下落后,会转回来这里寻找我们。”
“十八哥,要不,我去寻找她好不好?”
“不用,我想她很快会转回来的。要是你也去,错过了,我们又要去寻找你了!”
“你怎知道娉姐姐会很快转回来?”
“两个贼人扛着至化禅师要交给他们的教主,想必他们的贼窝离湘山寺不远,不然,他们在白天扛着个装人的大布袋,不引人注意?”
至化禅师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困惑地问:“什么?他们扛着老衲?”
小神女说:“老和尚,你还不知道呀!你的那个什么湖镜弟子,暗算了你,跟着又有他的同伙点了你的昏睡穴,将你装进大口袋里,一直走到了这一条险峻的山道上。”
“他们要将老衲交给什么教主?”
“是黑风教教主呀!听贼人们说,教主知道你会易筋神功,极想得到你。不然,他们在湘山寺就会将你干掉了!”
至化禅师听了更是唏嘘不已,正想问黑风教主是什么人时,穆娉娉悄然转回来了。聂十八迎上前去,问:“追踪到贼人的下落了?”
“追踪到了,原来贼窝在离这里五六里路远的一处深林中的庄院。”穆娉娉对愕然的至化禅师点点头,笑问:“禅师,你没事吧?”
“老衲没事,多谢贤夫妇相救之恩。”
小神女说:“娉姐姐,这里离贼窝这么近,眼见天快亮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找一处偏僻的无人处,坐下来慢慢谈。你说好不好?”
穆娉娉说:“小妹说得不错,我们真的要赶快离开这里才好。我相信天亮之后,黑风教的人就会来这一带寻找失足跌下深谷中的死者。”
聂十八说:“那各位随我来,我会带你们到一处没人来往的僻静处。”
至化禅师说:“聂施主,老衲还是赶回湘山寺的好,以免湘山寺的空如方丈担心老衲。”
小神女说:“哎!老和尚,你还想回湘山寺吗?我看你不用回去了。”
“老衲怎么不用回去了?”
“因为有人扮成了你呀!”
至化禅师又是一怔:“谁扮成老衲了?”
“是黑风教一个叫赛孔明的人,他的化装易容手法十分高明哩,穿上了你的衣裤袈裟,简直跟你一模一样,所以空如方丈不会担心的。”
聂十八说:“禅师,我们走吧,到时我们再慢慢详谈,禅师就会明白。”
至化禅师一肚的困惑,只好跟随聂十八等人离开。他们各自施展轻功,往东南面的崇山峻岭而去,转眼之间,他们已远离险峻山道有百里之遥。晨曦时,他们出现在山镇附近丛山中的一户猎人家。这户人家表面上是对夫妻,实际上他们是幽谷大院在全州一带的飞虎队员,夫妻两人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男的姓覃名十二,飞虎队中人称十二郎,女的姓韦,人称覃韦氏。
他们夫妻两人在晨光之下,见聂十八、穆娉娉带了一个光头老人和两个小孩子到来,心下愕异,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竟劳动主人和夫人亲自出动。由于有外人在,他们不便暴露,十二郎只问:“客官们到来……”
穆娉娉笑了笑:“大哥,我们想借你家休息一下,方便吗?”
“方便!方便!客官们请进。”
“那麻烦你家了!”
“不麻烦。”
十二郎招呼聂十八等人在厅堂上坐下,立刻吩咐妻子烧水备菜,接待客人。聂十八说:“大哥,我们可能在你家呆上一天一夜的,行吗?”
“行!行!我家地方虽小,有一处后院,颇为清静,客官们别说呆一天一夜,呆三天三夜都行。只是没什么好酒好菜,有的,只是自己种的蔬菜和山里打的猎食。”
“大哥,我们只求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这样就好办了。客官们,请随小人到后院休息。”
十二郎又带他们到后院休息。地方虽然不够宽大,却十分清静、干净。聂十八满意地点点头,说:“大哥,真难为你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来招呼我们。”
“好好!客官们请便!”十二郎便转身出来,和妻子商量张罗酒菜的事。
小神女凝视十二郎去后的身影,轻轻地对穆娉娉说:“姐姐,你看出了没有?”
“哦?看出什么了?”
“这猎人有一身的好功夫!”
“他经常在山野中打猎,有一身好功夫并不奇怪。”
“不!我怀疑他是武林中人,说不定是神秘黑风教的人。姐姐,我们要小心提防了!”
穆娉娉不禁暗暗佩服小神女的目光,不愧是一流上乘高手,从人的神态、说话和行动,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有没有武功。她用密音入耳之功说:“小妹,他是我们的人,你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小神女笑了笑轻轻地说:“原来这样,怪不得他这么热情招呼我们了。”
这时聂十八说:“小妹,小兄弟,你们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禅师,以解禅师心中的困惑。”
小三子说:“妹妹,你说吧!”
“哥,你不能说吗?”
“我,我……”
“好啦,我来说吧!”
小神女便打开话匣子,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说了一句:“禅师,请你原谅,我们为了追踪黑风教的人,没及时出手,令你担惊受怕了!”
至化禅师听了愕然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穆娉娉说:“禅师,你不会怪我们吧?为了不惊动黑风教的人,令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差点掉下深谷中去。”
至化禅师慌忙说:“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关怀、相救之恩,老衲感激不尽,怎会怪罪?何况老衲一直在昏睡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担惊受怕了?老衲刚才所以不出声,只是感到我那劣徒湖镜,竟然背叛老衲,向老衲下毒手!同时也不明黑风教的人,老衲与他们更谈不上结怨,为何如此对待老衲?”
小神女口直心快地叫起来:“老和尚,你难道还看不出,黑风教人一心要挑动江湖上的大仇杀,千方百计制造事端么?他们才不管你结不结怨的!”
穆娉娉说:“禅师,看来黑风教人急切向你下手,恐怕是禅师挡了他们的道,坏了他们的大事。”
“老衲挡了他们的什么道了?”
“他们千方百计要挑起这一场江湖上的仇杀,而禅师心地仁厚,慈悲为怀,要平息这一场仇杀。更难得的是禅师为人公正,不听片面之辞,不像武当、丐帮的一些人,带着仇恨之心,也不像其他门派的掌门,心存偏见,认为正邪不两立。叫他们去调查猫儿山人,就是没罪行,他们也会找出莫名其妙的罪行来。禅师就不同了,真的要去调查、了解事件的真相。一旦真相为禅师知道,以禅师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声望,一言如九鼎,他们还能挑起这场大仇杀么?说不定他们自己不可告人的阴谋也暴露出来,这怎不是挡了他们的道了?”
穆娉娉的一席话说得至化禅师心中惊震。小神女却说:“老和尚,黑风教那位神秘的教主,他想得到少林寺的武功绝学,早已要向你下手了,只是苦无机会。现在你来调查,别说你挡了他们的道,就是不挡道,迟早也会向你下手的。不然,他们怎会安排湖镜这个人在你的身边?”
聂十八也说:“对了!初时我们还以为那几位深夜而来的不速之客会向你下手,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下手的竟然是禅师身边的一位弟子,令我们也大吃一惊。禅师,这个湖镜怎么会成为你的弟子了?”
至化禅师说:“他原是邵阳石门山白云寺的一位僧人,是邵老寨主特意介绍前来少林寺的。几年来,老衲见他为人忠厚,向佛心坚,颇有慧根,所以便收他为老衲身边的弟子。怎么也想不到他向老衲出手,更想不到他竟然是黑风教的人。这一点,恐怕连邵老寨主也想不到。”
穆娉娉微笑:“禅师以为邵老寨主真的是一位仁义长者、侠道上的人物么?”
至化禅师愕然:“他难道不是?”
“他的种种举动,难道没引起禅师的怀疑么?”
“他的什么举动,引起你们怀疑了?”
“禅师,其他的我们先不去说,单是这一次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誓要荡平猫儿山,要猫儿山大小五位寨主自尽以谢天下,不然,就不惜他手下众弟兄们的性命,也不惜武林群雄的性命,拉开一场大仇杀。这就不是一位仁义长者的所为。他怎不去问猫儿山人是不是真的罪恶累累?其实,以猫儿山人的所作所为,不外乎杀了猫儿山附近的一些土豪恶霸,洗劫了他们的不义之财,他们对江湖有什么危害了?对武林有什么危害了?值得号召天下群雄来声讨?这不是小题大作么?”
聂十八说:“禅师,就算猫儿山人有所谓的罪行,单以回龙寨的实力,他们人员广众,高手如云,足可以荡平猫儿山了,为什么还要号召天下群雄来声讨?这与挑动江湖大仇杀又有什么区别?就拿以往的七煞剑门和天魔教来说,他们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蓝美人,肆意残杀无辜,逼害百姓。尤其是天魔教,更与九大名门正派为敌。他们才是真正的危害江湖,危害武林。当时我们不敢也不愿号召天下群雄进行声讨,就是有些门派想卷进来,我们也婉言谢绝,以免多伤人命。邵家父子要真的是江湖上传说的仁厚长者、侠义人士、以除恶为己任,就不应该这么做。何况猫儿山人根本谈不上危害江湖和武林,行的却是侠道上的事。至于武当云道长和丐帮姚长老之死,也没有证据说明是猫儿山人所为,极有可能就是黑风教人的暗中所为。就像他们暗算禅师一样。”
聂十八和穆娉娉两人的话,在至化禅师心中起了极大的震动,更不能不心服口服。说到邵家父子不是侠道上人的人士,至化禅师就有点不大赞同了。但也不能不看到邵老寨主在召开武林大会这一件事,是做得不当了。的确,谁人无过?武林中又有几个能与聂十八大侠相比,全为别人着想?看来邵老寨主也是没有深思熟虑,或者受黑风教人的摆布,为仇恨心所驱使,才召开了这么一次兴师动众的武林大会,中了黑风教的奸计而不知道,恐怕邵老寨主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的黑风教在暗中煽风点火,挑动这一场大仇杀。就是自己,也是才从聂十八的口中知道这么一个黑风教。至于中原武林各大名门正派,更不知道岭南一地有这么一个神秘的帮会教派了,反而鬼脸帮却有人知道。
小神女说:“老和尚,不但是你,就是猫儿山的少寨主粉面哪咤在回程中,也遭到了一伙人的伏击。要是粉面哪咤死了,猫儿山的人必定愤怒异常,江湖上这一场血腥的仇杀,恐怕谁也阻止不了!”
至化禅师急问:“那蓝少寨主怎样?”
“老和尚,你放心,他安然无事,那些伏击的杀手们,反而在失败后,有的逃走,有的受伤给活擒时,一个个都服毒自尽,宁死也不说出他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他们来的。不过,可以肯定,他们要不是回龙寨的人,就是黑风教的人了!”
至化禅师说:“小施主,不会是回龙寨的人吧?不管怎样,回龙寨也是侠义中的人物,而且有不少是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就是他们与猫儿山的人过不去,也会光明磊落地交锋,绝不会这般偷偷摸摸在背后伏击。看来是黑风教的人了!只有他们才会有这般无耻之行动。”
穆娉娉含笑说:“禅师,你别忘了,湖镜不但是少林寺的僧人,也是禅师身边的弟子。”
“这个……”
小神女这时蓦然想起:“娉姐姐,你和十八哥去追踪那个逃走的黑面贼,有了结果没有?他们是什么人?”
穆娉娉说:“小妹,说来惭愧,我们暗暗追踪那个贼人,他进了全州城,在一个客栈中投宿,想不到他第二天一早,便暴病身亡。”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会暴病身亡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看来不是给他的同伙人干掉,就是被人在食物里下了毒。他一死,也令我们追踪的线头断了,幸好事隔几天,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