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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凰掀开车蓬跳了下去,李凌风也跟着下了车,只见车停在一家不算小的客栈之前,门口挂的招牌是居安客栈。
车旁站个伙计打扮的中年汉子,此刻正向黑凤凰赔笑哈腰道:“姑娘,您请放心,小店是这儿最好的客栈。”
黑凤凰道:“有放车的地方没有?”
伙计道:“有,有,后头院子大着呢。”
黑凤凰道:“那就行了,先带我们进去,然后带车到后头去。”
黑凤凰叫下了刘嫂,跟李凌风随着伙计进了客栈,老刘则留下看车没动。
的确,这家客栈不小,两进院子,后头还有个停放车马的大院子,在这个小村落里,委实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客栈了。
“朋友”为黑凤凰订下的上房,是在一进后院里,进了一进后院,伙计带着李凌风、黑凤凰,还有抱着孩子的刘嫂,就直向那正北的两间上房。
开开门,进了屋,把客人让坐下,忙不迭地又送来了茶水,干伙计的这才算事了,一哈腰,赔上了满脸笑,道:“姑娘,晚饭是在屋里开,还是上前头吃?”
这家客栈前头的店面带开饭馆儿。
黑凤凰道:“你先去帮忙把车赶进来吧,晚饭怎么吃待会儿我会招呼你。”
伙计恭应一声走了。
黑凤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砰然一声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显然,黑凤凰心里有什么不痛快。
刘嫂迟疑着道:“姑娘,犯不着跟他生这么大气。”
黑凤凰没答理,刘嫂也没再说话,径自照顾孩子去了。
李凌风坐在一旁,听得很清楚,“他是谁,他是谁”,他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并没有问,而黑凤凰也没说,屋里陷入一阵让人不安的沉寂之中。
李凌风却能处之泰然,因为这不关他的事,当事人不愿说,他自然不便问。
可是黑凤凰却没办法跟没事人儿一样,刚坐了没一下,她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到外头去走走。”
她没容任何人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刘嫂要说话,可是没来得及,她收回目光望向李凌风。
李凌风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含笑道:“刘大嫂累了一天了,请歇着吧,我到隔壁屋去坐坐。”
他站起来要走。
刘嫂叫住了他,道:“李大侠。”
李凌风停步回身。
刘嫂迟疑了一下道:“您怎么不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凌风道:“刘大嫂,竺姑娘不愿意说,想必有什么不得已之处,既是如此,我又怎么敢去多问呢?”
刘嫂沉默了一下道:“我们姑娘的性子太强了,您要包涵—二。”
李凌风道:“好说,谁都有个不得已之处,这算不了什么。”
#奇#刘嫂道:“本来,我们姑娘既不提,我是不该告诉您的,可是以我看,这件事到时候恐怕还得仰仗您李大侠帮个忙了。”
#书#李凌风哦了—声。
刘嫂道:“您要是不方便……”
李凌风道:“刘嫂,竺姑娘是位姑娘家,对我一个大男人帮忙到这种程度,她又有什么不方便,我在等你的下文呢。”
刘嫂她知道自己失言,赧然笑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姑娘前几年认识一个人,起先碍于大家都是江湖道儿上的,对他不免稍假辞色,哪知道那个人会错了意,老缠着我们姑娘不放,我们姑娘—看情势不对,就不敢再理他了,多少回都给他弄了难看,可是没用,他就跟牛皮糖似的,我们姑娘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这回我们姑娘一走,原以为可以躲开了他,哪知道他阴魂不敢,又钉上来了。”
李凌风静静听完,暗道:“原来如此……”
心里暗暗这么想,也不禁暗暗皱了眉,这是感情上的事,他已经明显地感到,黑凤凰对他动了情愫,只不知道黑凤凰是根本就不中意那个人呢,还是因为他才疏远了那个人。
不管是前者,抑或是后者,只他出了面,一定会招致那个人的误会,甚至于会因嫉恨成仇,他倒不在乎树仇,因为黑凤凰对他不错,他只怕一样,那就是一旦他出了面,将来怎么对黑凤凰说话。
他这里心念转动,只听刘嫂道:“李大侠……”
李凌风忙一定神道:“刘嫂,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刘嫂道:“也是江湖道儿上的。”
李凌风道:“有名有姓么?”
只听步履响动,老刘走了进来,老刘冲李凌风赔笑哈了个腰,然后转望他浑家道:“姑娘呢?”
刘嫂道:“出去了,姑娘心里烦,要出去走走,我正跟李大侠说姑娘的事儿呢。”
老刘呆了一呆道:“你说了?”
刘嫂道:“我不能不说,我实在忍不住,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人,他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眼前能帮咱们的忙的,只有李大侠一个人……”
“这倒也是真的。”老刘一点头道:“你说得对,你不说我也要说了,拼着挨顿骂,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小子又不是个等闲角色,实在不能不防着点!”转望李凌风道:“李大侠……”
李凌风道:“大嫂已经都告诉我了,那个人是哪—路的人物,姓什么,叫什么?”
老刘道:“那小子姓骆,叫骆天骠,是个黑道世家的人。”
李凌风心里一动道:“姓骆,黑道世家的人,是不是‘太行’骆家?”
“对。”老刘忙点头道:“您知道骆家?”
李凌风缓缓说道:“仰名已久了。”
其实,他心里的话没说出来,太行骆家是黑道上的巨擘,乃父断魂刀李辰当年跟骆家就有点渊源,后来乃父投效血滴子,就跟骆家断绝了来往。
说起李辰跟骆家的渊源可以说是相当微妙,李辰早年沦落黑道,论起来跟骆家是朋友,可是一山难容二虎,暗地里双方都难免勾心斗角,互视为眼中之钉,后来李辰离开江湖,投效血滴子,骆家着实紧张了一番,生怕李辰勾来血滴子侵袭骆家,而李辰毕竟心存仁厚,并没有引来血滴子报任何一桩私仇。
反之,骆家在江湖上倒大喊了一阵,说李辰背弃江湖同道,卖身六扇门中,暗地里杀害了不少道儿上的朋友。
李辰在生前夕曾经告诉过李凌风这件事,而且说得颇为详尽,李辰告诫他,日后行走扛湖,要是碰见骆家的人,不但要小心,而且要留情一二,以免落人话柄,说断魂刀的后人都不放过骆家,却没想到今天却在这儿碰见了驼家人,尤其是为这种事。
只听老刘道:“既然您知道骆家,那就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您想,我们姑娘一个人,怎么能跟骆家碰?说什么也得请李大侠您仗义伸手帮个忙。”
刘嫂一旁道:“你放心,李大侠刚才已经答应帮姑娘的忙了。”
老刘激动地道:“我就知道像李大侠这种义薄云天的血性侠义不会坐视的,李大侠,我夫妻感同身受,先谢了。”
说完了话,他矮身就要跪下去,李凌风忙伸手架起了他。
“刘大哥这是干什么,既然知道我,就不该这样,难道说我要为的是贤夫妇这一谢。”
“当然不是。”老刘道:“您别见怪,我只是……”
李凌风截口道:“刘大哥,你的意思我懂,不要再说什么了,等咱们碰上骆家的人之后再说吧。”
老刘没再说话,感激地望着李凌风。
口口口
黑凤凰站在村门一片小树林前。
她望着天边那仅剩的一丝儿晚霞,一双美目之中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一刻的景色是宁静的。这一刻的景色也是一天之中最美的。
黑凤凰曾是纵横一方,号令群雄的女煞星,而此刻,她似乎软弱得可怜,像是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倒。
刚才,她烦闷而急躁,当她从客栈到了这儿之后,她被这一天中最美的一刻吸引住了,她不烦,也不躁了,而代之而起的,却是心湖的涟漪,脑海的思潮汹涌。
她究竟想些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仅有的一丝晚霞不见了,天地间为之突然一黑。
就在这时候,树林里悄悄走出个人来,四十上下年纪,圆胖脸,满脸是笑意,但笑得阴沉,两眼直盯着黑凤凰那美好的身影。
黑凤凰似乎茫然不觉。
圆胖脸中年汉子脚下极轻,—步步逼近,渐渐的,他进入黑凤凰身后一丈之内。
突然,黑凤凰开了口,道:“卜顺,是你么?”
圆胖脸中年汉子神情—震,胖脸上的笑意陡浓,道:“竺姑娘,是卜顺,特来请安。”
黑凤凰道:“请安,我不敢当,想让我好,就别来烦我。”
“不敢。”卜顺道:“您误会了,竺姑娘,卜顺等奉我家少主之命,沿途护卫。”
黑凤凰道:“你家少爷的好意我心领,我自己还能照顾自己。”
“那当然。”卜顺阴阴一笑道:“谁不知道竺姑娘您……”
“行了。”黑凤凰道:“不要再说了,回太行去吧,告诉你家少爷,我不敢劳动骆家人的大驾,也用不着。”
卜顺阴阴一笑道:“竺姑娘,卜顺还想带句话回去。”
黑凤凰道:“什么话?”
卜顺道:“竺姑娘解散了黑骑会,这趟出远门,是上哪儿去?”
黑凤凰脸色为之一变,旋又转趋平静,道:“卜顺,你管得着么?”
卜顺道:“卜顺当然管不着,又怎么敢,只是,竺姑娘,您总不会让我们这做下属的为难吧。”
黑凤凰道:“这话怎么说?”
卜顺道:“我要是带不回这句话去,您想我们少主会把我怎么样。”
黑凤凰唇边泛起一丝冰冷笑意,道:“好,我告诉你,我洗手不干了,打算嫁人了。”
卜顺一怔,旋即笑道:“那真是太好了,卜顺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不是卜顺斗胆敢怪您,您该早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我们少主也好准备—份贺礼。”
黑凤凰道:“我心领了。”
卜顺眼珠子一转,道:“竺姑娘,那位是哪位才貌出众的高人哪。”
黑凤凰道:“一个寒门书生,平庸得很,不提也罢。”
卜顺道:“那您太客气了,好日子订了没有,在哪儿行嘉礼呀。”
黑凤凰道:“都还没订呢,见了面再商量。”
卜顺哦了一声!
黑凤凰道:“时候不早了,天黑了不好走路。”
卜顺道:“卜顺这就走。”
东南方里许处夜空,突然串起一道五彩光幕,到空中散为一蓬,冉冉落下。
黑凤凰脸色一变,道:“卜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卜顺道:“您别误会,我们少主只是想见见您。”
黑凤凰道:“告诉他,我没工夫。”
卜顺道:“就在里许处,不会耽误您多少工夫。”
黑凤凰道:“就是—刻工夫我也没有。”
卜顺道:“竺姑娘,您这就不够交情了。”
黑凤凰霍地转过身去,道:“什么交情,我跟你骆家人有什么交情?”
卜顺道:“我不会说话,您别生气,竺姑娘,您不会是怕我们少主吧。”
黑凤凰冷笑道:“卜顺,你不用激我。”
卜顺道:“卜顺不敢,您要是怕我家少主,我这就回禀。”
黑凤凰冷笑道:“我不信你太行骆家敢把我怎么样,带路。”
“是!”
卜顺恭谨躬下身去,飞身往东南方向扑去。
黑凤凰冷笑一声跟了过去。
往东南走约莫一刻时辰,一片白杨林尽入眼前。
这片白杨林相当茂密,占地也颇大,风过处,枝叶沙沙作响。
卜顺停在林前,林前一片空蔼寂静,不见人影。
只见卜顺向着白杨林躬身说道:“禀少主,竺姑娘到了。”
话声甫落,茂密的白杨林中有了动静,一前二后走出了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为首一人是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年轻人,称得上风度翩翩临风玉树般美男子,只是目光邪而不正,眉宇间也笼罩着一片阴鸷之色。
后头两个,俱是黑色劲装,腰佩长剑的中年壮汉。
俊美年轻人手里拿着把玉骨描金扇,—出树林便含笑拱手,道:“竺姑娘,久违了。”
黑凤凰傲不为礼,冷然道:“骆天骠,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天骠微微—怔,当即转注卜顺,沉下脸色,道:“卜顺,是不是你得罪竺姑娘了?”
卜顺一躬身道:“属下不敢。”
骆天骠道:“那么竺姑娘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卜顺道:“这个……”
骆天骠又复转望着黑凤凰道:“竺姑娘,是卜顺这狗头得罪了你了么,只你说声是,我马上砍下他的狗头。”
黑凤凰道:“你用不着跟我来这一套,我不愿跟一个看人颜色的下人为难,我只问你,你一路跟踪我到这儿,是什么意思?”
骆天骠讶然道:“我一路跟踪竺姑娘,没有啊,这才是天大的冤枉,我比竺姑娘还早到这儿。”
黑凤凰道:“这我知道,就算你不是跟踪我,你把你的独门暗器,太行骆家的表记燕子钉在我马车上,又给我预订客栈,这又是什么意思。”
骆天骠道:“这么个,竺姑娘当知道,这周遭百里,是骆家的势力范围,我怕哪个不开眼的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