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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蓝九卿片刻之前曾以一手绝技维护柳含烟的安全,足见柳含烟不如蓝九卿,反要蓝九卿顾己之馀,还要顾到同伴。
综此三个条件使他直认这六神通门下青衫郎君蓝狂涛,功力高过这籍著无名墨衣秀士申正义多多无疑。
但是他却不知柳含烟也是师出名门,而且较蓝九卿师门更为响亮,他更不知道柳含烟何以不得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他如果知道这两点,怕不早就吓得全身瘫痪,动弹不得,魂飞魄散,命去半条!
不但是他,就是整个地幽帮甚至整个天下武林,如果知道柳含烟是师出何人,势必为之震动不可!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柳含烟为人忠厚,秉性谦冲,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轻露锋芒,如今更不例外。
他心知对方已是阴差阳错地发生极大错,一面暗自好笑,一面传话蓝九卿见好便收,不要再行挑起纠纷,多方忍耐,对此事更不可再加说明。
连蓝九卿在内,均未想到事情在万分危险,千钧一发之际,会突然有此变化,一怔之后,方要开口再次讥讽对方有眼无珠,耳边已传来柳含烟话声;本来以蓝九卿骄狂自大的秉性来说,对于这种错误,他应该是志得意满,求之不得的,但是如今他隐藏在心底的企图,使得他不得不说明柳含烟功力高过自己,刻下柳含烟又已传话,要他不要将此事说明,纵是他心中万般不愿,但是他却又不能将胸中企图暴露出来,他本来就是个城府甚深,工于心计颇为聪明之人,脑中闪电般略一忖思,便自另有所得,方自故示遵命地微一颔首,柳含烟又是一个眼色递过。
蓝九卿会意之下,跨前一步,向着黑衣蒙面人微一拱手:“雕虫小技,有渎关主神目,多蒙关主宽怀不罪,反予成全,大恩不言谢,在下若能侥幸蒙恩准入帮效力,自当谒尽绵薄,以报关主今夕成全之德!”
柳含烟也自故作窘迫地拱手谢过。
黑衣蒙面人大刺刺地受了柳含烟一礼,转向蓝九卿嘿嘿怪笑说道:“好说,好说,本帮冥后求才若渴,蓝朋友又是身怀这等绝世身手,蒙恩准入帮自是理所当然,本关主这点心意实在不足挂齿,蓝朋友入帮以后,必获冥后重用,届时当望对在下多多提拔是幸!”
柳含烟听得恶心,双眉微微一蹙。蓝大卿暗生轻飘之感,微微一笑连称不敢。
黑衣蒙面人目光森冷一注蓝九卿,又道:“依帮规规定,凡属顺利通过者,不得多与久留,在下不敢有违.蓝朋友且请稍候,容在下通知三关前来接引,日后再见,你我再行把臂!”
话中已将“本关主”改称“在下”,且神态之间客气已极,就好像蓝九卿已任地幽帮某种要职一般,看得柳含烟卑视恶心已极。
黑衣蒙面人话声一落,未见作势,便已如鬼魅般飘出屋外,探手入怀,摸出一物,向空际一抛。一道耀眼紫色光华,应手冲天飞起,升至半空突然爆为一蓬四射飞落。
两人适在一关之上业已见过,心知他是在通报三关来此接人。
瞬间,远方划空传来三短二长五声尖锐哨声。
黑衣蒙面人也毫不怠慢地摸出一物,放在口中吹出二短一长三声哨声相应。
黑衣蒙面人收好哨子,转向蓝九卿道:“三关接引即刻就至,蓝朋友请人屋稍坐如何?”
蓝九卿不由自主地向屋内一望,略一过迟疑。
黑衣蒙面人也跟着他目光向屋内一望,转过头来,颇为得意地怪笑道:“蓝朋友若是怕见那些东西,在下即刻命人取去!”
蓝九卿平素骄狂自负,吃对方一激,心内暗感不服,微一摆手,挑眉说道:“不用,这些东西在下见过不少,尚能安之若素!”
黑衣蒙面人阴阴一笑,转身进屋。
蓝九卿乘势向柳含烟投过一个探询目光,柳含烟双眉微蹙地略一点头。
两人方一进屋,黑衣蒙面人已自一声冷喝:“拿两把椅子来!”
断壁危垣暗处,应声转出两名黑衣蒙面人,各持一把残破竹椅走来,竹椅上血渍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柳含烟人耳两人应声,倏觉甚为耳熟,再一看两人身材,不由心中一震,暗呼一声:祁连二煞!
原来两个黑衣蒙面人,各以一臂持椅,另一条袍抽空荡,赫然是各人只有一双手臂。
柳含烟心念甫动,蓦地一声尖锐哨声伴着一声厉啸划空传来;两人方自一怔,还以为三关接引已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的地幽帮徒众已自外疾射而人,向瘦高黑衣蒙面人,躬身说道:“启禀关主,冥后驾下左右二灯使,奉命查关,马上就到!”
柳含烟闻言心中方自猛地一震。
瘦高黑衣蒙面人已自身形一颤地断喝出声:“开关掌灯,全体恭迎!”
第二十一章 一发千钧
话声一落,匆忙地向着蓝九卿略一拱手:“本帮冥后驾下,左右二灯使来此查关,在下须率众亲迎,蓝朋友请在此稍坐等候,在下去去就来,恕罪!”
也不等两人有所表示,身形一闪,便自出屋而去。
飞扑进屋的黑衣蒙面人,及那各缺一臂,被柳含烟疑为昔日掌下铩羽的祁连二煞的两个黑衣蒙面人,也自跟着出屋而去。
刹那间走得一干二净,屋中只剩柳含咽与蓝九卿两人,伴着那修惨阴风,淡淡绿光,人皮、残肢、断腿,一盆人血。
柳含烟一见群丑相继出屋,暗用天听神功默察一周之后,忙向蓝九卿说道:“蓝兄,即将前来的两个老鬼,为地幽帮中两名一流高手,均曾与小弟数次朝面动手,其中大以招魂灯使崔老鬼功力绝高,人又狡黠多疑,阴狠毒辣,你我这一身乔装恐难瞒过他一双贼眼,稍时你我务须小心行事,万不得已时,务必将被等一网打尽,勿使走漏一名。”
匆忙之中,他也顾不得多作说明,话声一落,便自提起几成功力,以备稍时万不得已时,动手歼贼。
蓝九卿阴惊目光异采一闪,以一种颇为怪异的声音说道:“小弟省得!”
柳含烟此刻心情紧张纷乱,正在运用无边的智慧思忖对策,根本就未看见蓝九卿目光有异,声调失常。
破屋中,这两位儒村书生,一位绝世奇才,一位年轻枭雄,正在各怀异样心情,默然静坐,等待着未卜祸福吉凶的片刻。
这一连串的事情,不过是须臾之间。
小路彼端尽头已传来招魂二关主的恭谨话声:“招魂二关关主,属下乌东率二关帮众恭迎二位灯使大驾莅临!”
话声落后,并未听到有一丝回声,显然崔陵与端木良二人是自侍身份,骄狂自大不屑答礼。
柳含烟话声入耳,因为出道尚浅,并不觉得如何,可是他对面成名已有数年的蓝九卿却已自轻“啊”一声,说声:“我道是哪一个狗吠会有这等功力,原来他竟是昔年独霸边陲的逍遥追魂乌东!”
目中凶光一闪,向柳含烟咬牙说道:“柳兄,稍时你我若能顺利瞒过群丑便罢,万一动手,此贼定要交与小弟,小弟誓必手刃此贼!”
柳含烟一愕之后点头问道:“怎么?莫非蓝见与他曾有过节?”
蓝九卿面具内脸上一红,颇为勉强地一笑说:“过节倒谈不上,只是此贼秉性残酷,恶行擢发难收,以前曾与小弟有过一些小纠纷而已!”
柳含烟闻言信以为真,心想反正稍时万一动起手来,这批东西一个也不能让他漏网,交给谁都是一样,又一点头也未再说什么。
其实他哪里知道乌东与蓝九卿之间有着一段不可告人的夺妻之恨,一掌之仇?
数年前蓝九卿初下阴山,志高气狂,一路惹是生非,逆途邂逅逍遥追魂乌东之妻,桃花女陶迎春,蓝九卿风流俊俏功力绝世,加上桃花女又是水性杨花,妖媚风骚,二人自是一拍即合,一个淫徒,一个荡妇,自此形影不离,伊然夫妇,蓝九卿美色当前,犹不敢忘却师门门规森严,乃化一假名与之周旋,桃花女却是欲火熏心地将自己丈夫抛诸脑后,真名真姓地与之厮守。
哪知好景不长,丑事不胜而走,传人乌东耳中,乌东一怒之下,找上中原,冤家路狭,三人两方竟在峨嵋不期遇上,乌东成名多年,功力深厚,绝技诡异,蓝九卿初出茅芦,经验浅薄,哪是逍邂追魂敌手?百招不到蓝九卿右助被乌东以一种歹毒绝伦的掌力印上一下,负伤逃回阴山。
乌东却是挟余怒,一掌将桃花女震下峨媚万丈深渊,扬长而去。
蓝九卿二次下山遍寻宇内,却是未觅得乌东一丝踪迹,但却仍是恶性不改,仰仗师门,多方为恶,渐渐闯出“风流郎君”的名声!请想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情况下,在此地碰上乌东,他怎能不被勾得仇火上冒,杀机狂炽?
其实乌东直到如今仍不知夺他心头之句者为一代魔头六神通门下,否则他就是天胆也不敢找上中原捉奸寻仇。
一阵轻微杂乱步履声传来……
柳含烟心知是乌东迎得崔俊、端木良而来,心里不由一阵狂眺忙不迭地再次传音蓝九卿,嘱他镇静行事,千万不可露出破绽,必要时由自己应付。
话声至此,崔陵、端木良已在乌东前导下,跨进屋中。
目睹大仇,分外眼红,柳含烟强捺一颗紧张心情,满腔怒火杀机,慌忙与蓝九卿一齐站起身形,各退一侧,躬身相迎。
想是天意使然,崔陵、端木良适才一路之上,已听得乌东将之人来历,情形略略报告了个大概,故而此对一进屋便特别对蓝九卿这位六神通门下唯一爱徒留上了意,两对凶目,四道森寒目光齐向蓝九卿射去,一时倒忽略了身着黑色儒服,化名墨衣秀士中正义的柳含烟。
二人目光一扫蓝九卿之后,各自冷冰冰地轻嗯一声,对那身着黑色儒服的柳含烟却好似不屑一顾地恍若未见。
这时各缺一臂的黑衣蒙面人,神情甚为恭谨地已自上前将柳含烟、蓝九卿适才分坐的两把竹椅,搬至古屋中间,又各自躬身退至两旁。
崔陵、端木良连身为关主的乌东也不招呼一声,便自神态极为傲慢,大刺刺地分别坐下。
二人四道森冷目光一扫四壁之后,崔陵便自阴笑一声冷冰冰地对神情恭谨,垂手侍立的乌东说道:“乌关主摆设颇丰,由此看来招魂关成绩不差,不负冥后圣意,颇值老夫欣慰!”
阴阴一笑,侧顾端木良说道:“老二,记上一笔!”
端木良冷哼一声,探手人怀,摸出一本小册及一管笔,书写数字后,随人揣人怀中。
乌东目睹斯情,神情甚为激动地急忙跨前一步,躬身颤声地道:“属下谢过二位灯使提拔大思!”
说着,一撩长袍,竟要曲膝下跪。
崔陵右掌一挥,冷然说道:“此时且慢相谢,老夫尚未看过别处!”
乌东闻言一怔,如遇冷水浇头般,满腔欣喜化为乌有,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尴尬窘迫异常地怔立当地。
看得柳含烟、蓝九卿二人方自一声暗笑,乌东无措之余一眼看到蓝九卿,想是情急生智,自我解围地一声轻喝:“请判公所荐,来此投效本帮的二位朋友,速来谒见本帮冥后驾前左右灯使大驾!”
话声一落,随即退至一旁,恭谨异常地垂手侍立。
柳含烟话声人耳,心中不由自主地顿时一紧,脑中闪电一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行本就惊险异常,大不了动手一搏,先除此地群贼。
心念一决,反党泰然,二人遥对互示眼色后,安详地由两侧转出,心中万般不愿地齐向座中崔陵、端木良弓身为礼:“后学末进青衫郎君蓝狂涛,见过二位灯使!”
“后学未进墨衣秀士申正义,见过二位灯使!”
崔陵睹人闻声身形猛地一震,目光疑惑地侧过头去向端木良俯耳低语数声,柳含烟早已默用天听神功,已将极其低微的话声悉数人耳,只听得他心中一震,暗道:“这老鬼眼光果然厉害,他竟对我起了疑心!暗中凝足真力,以备对方一有异动,便即猝然发难,先毙二贼。原来这听得柳含烟心中狂跳,暗自震惊,而暗蓄真力的几句话是:“老二,你可曾看出眼前这黑衣后生与那柳小狗长得身材、声音极为相似,莫非是柳小狗乔装?”
他话刚说完,端木良也是身形一震,右掌微举,目中凶茫厉射地深注柳亩烟一眼,倏地暴起一声碟碟怪笑:“老大,我看你是一旦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小狗就是天胆,也断不敢如此甘冒奇险,你昔年威风而今安在?普天之下仅多身材声音相仿之人,你不见眼前这娃儿双目无神,功力平庸,怎地疑神疑鬼?”
这一番话,除了柳含烟、蓝九卿与崔陵等三人心中了然外,其余地幽帮徒众连那乌东在内一个个却是莫名其“土地堂”地愕强不解。
但是乌东已从话中听出这绝不是一桩好事,内心早已渐生惊骇了。
明了此话何指的柳含烟、蓝九卿、崔陵三人,均未料到端木良会如此地将此声宣扬出来,齐齐感到一怔。
蓝九卿不知有何感想,柳含烟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