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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他们的底细了?”
“五个人是飞虎钟雄、青衫客展鸿图、彩凤黄彩风、游神甘霸、龙须虎王怀义。这五个男女,名头与武功,比白发郎君不相上下,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物。”’
他们都是一流高手而已。你继续打听,凭你和他的交情,应该没有困难,去找他。”
“好吧!希望他们还在城里。”
小径中,出现顽童打扮的潭姑娘,轻咳一声引起八表狂龙的注意,解开布卷取出剑插在腰带上。
“咦!这个小鬼也是跟踪你的?”八表狂龙一怔。
“八表狂龙,”你这走狗似乎很健忘。”谭姑娘撤剑说,忘了她已化装易容,“今天你落了单,正好放手一拼。”
“该死的!你就是那个打了就跑的贱泼妇。”八表狂龙兴奋地拔剑,“你是吴家的人,来得好,你们果然逃到此地,而且早来了一步,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思向侧退,坐山观虎斗。
他曾经告诉谭姑娘,与八表狂龙交手的技巧,姑娘现学现卖,有否获益即将分晓。
谭姑娘一定对芥子神功有所认识,因此当他提起八表狂龙具有芥子神功时,姑娘脸现惊容。这次姑娘如果对芥子神功仍然怀有恐惧,怎敢出面向八表狂龙挑战?有备而来,想必将有一次石破天惊的恶斗。
谭姑娘上次与吴姑娘,胆敢向八表狂龙的人马,光天化日在官道中,无畏地发起狂野的攻击,可知她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有强烈的信心。
这次,她更是有备而来,举剑冷静地向八表狂龙接近,凤目中冷电森森。她不再多说,全神贯注开始徐徐移位,制造行致命一击的好机。
八表狂龙叫嚣过后,立即收起狂态。他的狂,是表现给势弱的人看的;碰上了真正的强敌,他一点也不狂,而且眼个涌现的杀气.更为炽盛。
剑徐升;他杀气腾腾像天神。谭姑娘的神色也郑重庄严,举的剑光华耀目。
两人的剑皆一反常态,没发出龙吟似的啸吟,相反地除了打磨品亮的光华之外,看不出运劲注入真力的形态,握剑的手似乎未用真力,也就显得特别轻灵,剑有如失去了重量。
唯一令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眼神是那种阴森、冷厉、残酷、可以杀人的目光。
马步的定位方式,也一反常规,移动的速度特别慢,偶或出现眨眼问即换了方位的速度极限现象。正所谓静如山岳,动如脱免。
眼神正在作凌厉的缠斗,看谁的气势可以压倒对方,更留意对方神意变化,神意是主宰行动的动力之源。
两人的斗志皆极为旺盛,信心同样坚定,在神意的交锋上,势均力敌谁也压不了谁。紧张的气氛,随两人的移动逐渐接近,而升抵临界点,随时皆可能发生猛烈的爆炸性行动。
唯一冷静的人,是隐身在不远处树丛中的柳思,他像一具石像,呼吸像是停止了,仅一双虎目中,放射出极为阴森的奇光,极为慑人心魄。
谭姑娘的右脚,突然移在一个鼠洞边缘,泥土一松,脚略一下沉。
身形略呈不稳现象,立即淬然打破临界点的平衡。
激光排空而至,八表狂龙发起猛烈的攻击。
谭姑娘的剑也幻化为电虹,迎向进射而来的激光。
剑气陡然进发,罡风大作,接触的瞬间,电虹与激光化为满天雷电,扭曲旋动吞吐如霆击,有如天地末日。
猛地传出一声金铁接触的震耳异鸣,满天金蛇候然隐没,罡风四散,草叶纷飞。
两人的身影幻现,一东一西相距三丈。
立即移位,再次逐步接近。
两人脸上的神情已经僵化了,只有一双眼睛仍是活动的,瞬间的接触石破天惊,两人都进出了一次枉死城,幸好都能拔腿退出死境,即将再次向往死城接近。
一声沉叱,仍然是八表狂龙发起主攻,剑上光华炽盛,锋尖似有芒影吐出,走中宫强攻势如迅雷疾风,剑一发即至,凶险光临。
谭姑娘的身影,在迅雷及体的瞬间扭曲变形,反而从侧方喷射出眩目的光华,避招反击险象横生。
传出两声尖锐的异响,剑光人影倏忽分开。
谭姑娘身形斜飘,着地再急退了两步,及时避过侧射而来的电光,一声娇叱,反手就是一剑。
八表狂龙急冲而过,左后肩间不容发避过谭姑娘的反手剑,猛虎回头一声冷叱,剑出绝着天龙行雨,人回头反扑,身在空中剑光下泻。
云龙三现身法凌空攻击,对手不可能知道剑从何处下搏,防不胜防,因为升空的高度仅及八尺,剑并非一定要从上空下吐,也可能平空斜吐而出。
谭姑娘斜扑、滚转,剑光猛地进射,身剑合一斜冲而起,铮一声狂震,双剑第一次急促正面接触。
人影斜分,这一剑把谭姑娘远震出两丈外。
双方交手为期极暂,每一击有如电光石火,每一剑皆生死间不容发,只有交手的双方心中明白。旁观的人,很难看出交手的经过,但见人影如虚似幻,满天电光激射,如此而已。
谭姑娘剑上的劲道,仍然差了一段距离,硬被震得斜退两丈,脚下一虚,右足踏中碎革,靴底一滑,人仰面便倒,身躯失去控制。危机光临,八表狂龙仅退了二步,抓住好机疾冲而上,剑发毒招河汉星沉,要将谭姑娘钉死在地。……剑光疾下,势若天雷下击。
谭姑娘的背部着地,左手巧妙地一旋一拔,跌倒的身躯突以令人目眩的奇速,旋转了半匝,不但躲过下射的剑光,剑光距她的右腿外侧不足一寸,而且她的剑芒,已到了八表狂龙的右脚侧方。
传出数声异响,谭姑娘的右脚震动了几下。
人影斜飞而起,剑光冉冉远去。
“该死的!你走得了?”八表狂龙怒吼,奋起狂追。
右裤管出现三个剑孔,被谭姑娘在瞬间击中三剑,裤破了洞孔,但右脚并没受伤。
谭姑娘终于知道伤不了八表狂龙,再拼下去必定真力耗尽,她的内力修为不够精深,击破不了八表狂龙的芥子神功,不得不乘精力仍在时撤走。
***
两人的精力都耗损了一半以上,速度自然慢了许多。比较起来,谭姑娘毕竟先天上体质就弱了些,长途逃窜精力耗损更快。她的轻功本比八表狂龙高明,消长之下便每下愈况了。
逃了五六里,虽则在林深草茂中逃窜,视界不良,很容易摆脱追逐的人。可是,八表狂龙紧逼追赶,而且距离逐渐拉近,她想尽方法左窜右折,也摆脱不了衔尾穷追的八表狂龙,不久便追了个首尾相连。
她知道,逃不掉了。
再逃一两里,她可能精力耗尽倒下了。逃生无望,她油然生出放手一拼的决死念头。
冲入一处林空,她不逃了,大旋身拉开马步,扬剑作困兽之斗。
八表狂龙知道胜算在握,并不急于抢攻,在丈外止步。两人都浑身大汗,呼吸不稳。
“你是我出道以来,所碰上的最强悍劲敌。”八表狂龙的语音,依然稳定清晰,虎目杀气腾腾,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狞笑;“龙某要创出、番惊世的局面,莽莽江湖唯我独尊,掌握时势创建基业,巡缉营可以帮助我雄霸天下。所以,绝不容许胆敢和我分庭抗礼的人活在世间,更不容许武功与我不相上下的人影响我的声势,你必须死,我要将你示众江湖。”
分枝拨叶声传自右侧,一个黑面人钻出树林。
“哈哈哈哈……”黑面人狂笑,举步走近,“你真会吹牛,要不就是患了健忘症。你他娘的信口开河,吹起牛来脸都不红。你说你出道以来,这位小姑娘是你所碰上的,最强悍劲敌,你忘了我吗?你要创出一番惊世局面,倚赖鄢狗官的巡缉营,能达到你唯你独尊,雄霸天下的美梦,你一定是痰迷心窍,要不就是失心疯,或者患了妄想症,如果不被江湖朋友所共弃,算你祖上有德了。”
“冷面刀客!”八表狂龙脸色大变,嗓音也大变。
“我说过后会有期,’所以你不必感到惊讶。上次你五个狗党及时赶来救了你,这次你的人大概来不了啦!我要把你的雄霸天下狂妄念头,彻底从你的脑袋里打消,让你见识见识并非天下无人。你那火候不到七成的芥子神功,在江湖还不配唯你独尊,你永远无法倚赖巡缉营帮助你雄霸天下。好,冲上来!你这狗屁枭雄。”
八表狂龙当然会挺剑冲上。上次冷面刀客手中有秋水冷焰宝刀,这次却赤手空拳,正是用剑毙了强敌的好机会,怎肯轻易放过,对手太强,目下不是论个人英雄的时候,保住了命才是英雄。
他是一个利用巡缉营权势做英雄的人,一个不择手段除去竞争者的枭雄。
对方赤手空拳,他毫无顾忌地挥剑扑上了,剑出风雷乍起,电光连续飞射。
第一剑,第二剑……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刹那间攻了十剑以上,望影追击测形出剑,把冷面刀客逼得连换十余处方位,衔尾抢攻狠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但见满目电光进射,险象横生。
冷面刀客像在狂风中飞舞的峡蝶,电光在身侧进射吞吐,眼看要一剑贯体,却又了现在侧方,有惊无险,剑尖就差那么一点点没够上。
十五剑、十六剑……剑势每况愈下,一剑比一剑馒,而冷面刀客却神定气闲,轻灵地闪动,精力愈来愈旺。
十七剑落空,眼看锋尖要贯入冷面刀客的右胸,连在旁调息的谭姑娘也骇然失惊,情不自禁发出惊呼。
可是剑却落了空,剑擦冷面刀客的右胸前滑过,冷面刀客的身形右转,左拳噗一声落在八表狂龙的面部,鼻尖几乎被打扁,鲜血立即流注而出。鼻部被击中,必定波及双目。八表狂龙谅叫一声,踉跄后退,眼前星斗满天,一片朦胧,狂乱地舞剑自保。
噗一声响,小腹被一腿扫中。
“哎……”八表狂龙受不了啦,这一腿扫力大得惊人,身躯倒飞而起,砰一声摔倒出两丈外。
“这里!”跟到的冷面刀客怪叫。
一声怒吼,八表狂龙跳起来,循声一剑狂挥,要一剑砍断对方的腰。
一剑走空,右足胫突然被可伯的力道扣住了。
“起!”冷面刀客欣然叫。
满脸血迹的八表狂龙斜飞而起,右足被抓牢抡起旋转,愈转愈急,猛地一声怪叫,八表狂龙手舞足蹈飞掷出三丈外,枝叶暴响纷飞中,挥入树丛压折了不少草木。
“快走!大批走狗赶来了。”冷面刀客向惊呆了的谭姑娘挥手,“你两次制造机会都失败了,问题出在你攻不破他护身的芥于神功。除非你能借到比九华剑园三宝剑,品质更佳的利器,不然你胜不了他。你的剑术很高明,但再神奥的剑术也无用武之地。”
“等我一等……”姑旗急叫,拔腿急迫。
冷面刀客飞掠入林,一闪不见。
八表狂龙踉跄冲出树丛,挥舞着长剑吼叫如看,形如疯狂,满脸是血十分狰狞可怖。
人影正向此地飞赶,巡缉营大批走狗追来了。
***
八表狂龙十分幸运,因为鼻梁骨没被打断。
他脸上的血已经洗掉,除了鼻子仍然红肿之外,依然显得英俊挺拔,可惜狂怒让他的脸部肌肉扭曲变形,简直就象一头暴怒的猛犬。
“我一定要这个人,这个自称冷面刀客的混蛋。”他向召来的几个亲信大吼大叫,在树下走来走去,“他竟敢跟来和咱们作对,必须把他揪出来解决掉,不然将妨碍咱们歼除九华吴家,群暴民的大计。还有,吴家的人竟然比咱们早到;可知这些混蛋,比咱们所估计的更难缠,你们如果不全力相图,日后让他们坐大,将更难对付了。这就把埋伏撤回,诸位多费心,务必找出绝剑狂客的藏匿处,—打蛇打头,收拾他之后,残局便易于收拾了。派人过江去向那边的人打听,有关这个冷面刀客的底细,总该有人知道一些风声。如不在知彼上下工夫,很难对付这个咱们不知根底的人。”
“会不会是绝剑狂客本人假扮伪?”断魂刀客说:“据在下所知,江湖上以刀客威震江湖的人很多,本身必定对天下的名刀感兴趣。但上次快刀郝兄、不明不白被打昏,夺走了秋水冷焰刀。那人用完之后,随即弃之不顾,可知那人根本不重视宝刀,不会是真正的刀客。”
“绝不可能是绝剑狂客本人。”八表狂龙大声说,不便将交手受挫的经过说出,“如果是,本座的处境将更为凶险。事实上那个女的并没出手助他,显然不是同伙。那女的已可证,实是吴家的人,也就是那天在风阳途中行凶的两个女人之一。”
“这个人的底细,恐怕只有临淮的水怪知道,他替水怪护法,水怪怎能不知道他的来历?”无情剑提出意见:“也许派熟悉水怪的人去找他……”
“废话!水怪不可能知道这人的底细。如果贫道所料不差,水怪必定受到协迫,而不得不把这人留在身边挡灾。”西岳炼气士另有看法,“那神秘人物不但帮助水怪,也帮助小妖巫,日下更帮助九华剑园的人,始终跟在咱们附近神出鬼没,真正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