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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刀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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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是第一站,必须以精妙的水性近岸。岸上有候报站,沿岸有百十个人排开昼夜等候,轮值注意汹涌的河面,接到签发布警讯,呜锣告知各地水位的强度。

水鬼不上岸,沿岸漂流,将标签向岸上飞投,随即再往下游漂。此后每一座州县(河南岸近河的州县)皆如法炮制。

通常,水鬼漂至徐州便可登岸了。如果无法登岸,很可漂至淮安,甚至会漂入大海。最短的历程是一月,最长的很可能二月出头。

想想看,那是何种可怕的光景?

在凶猛的滔滔浊浪里漂流两个月,每天吃干粮,随时都可能被漂流物撞昏,被游涡所吞噬,被水怪做点心,全身被泡得像浮尸。

登岸之后,凭符牌可以免费至各驿站食宿,迢迢数千里,徒步返回兰州领钱,准备第二年再漂流。

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计,但待遇还真不错。每年失踪死亡的淘汰率约在十之四左右,极为惊人,真正的卖命行当。生死是个人的事,与血腥暴力无关。

这制度好像维持至满清中叶,以后便用不到人了。

年轻人喜欢冒险,他就是这种人。

一个缺乏雄心壮志,仅抱着好奇玩命兴趣闯荡的人,通常会产生周期性的倦怠,或者有一阵子休眠逃避期,所以呆在骡车行安分守己并没与现实脱节,没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躲起来睡懒觉。日夜还得在江湖连续冒险玩命的生涯,他对冒险玩命生涯乐此不疲。

二十六岁了,他还没打算成家安顿下来。

  ※

   ※

 ※他计算得相当精确,在天黑城门关闭的同时,飞快地抢出城,把在后面盯稍的人摆脱了。

当然,他知道城困不住某些人。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根本就不在乎偷越城关被抓住杀头。但至少,盯梢的人不可能立即跳城追踪他了。

其实,他毫不介意有人跟踪,只是不想在倦怠休眠期间受到打扰,不希望生无谓的闲气。

惹上了麻烦,就得随时防范意外发生。

他并不知道追踪的人是何来路,反正这些人对他并没构成威胁。

他并不在车行食宿,在南关的一条小巷子,租了一间小屋栖身,早餐后才向车行报到。

他知道白发郎君曾经向人打听有关他的底细,这个色鬼不难应付,何况那家伙自顾不暇呢。

三更天,他离床穿衣,出客厅点亮了菜油灯,小小的客厅闪动着朦胧的幽光。

每天昼夜各一次练先天真气,风雨不改。不管任何奇功秘技,或者普通的拳脚,一天不练,必定停止进步;三天不练甚至有退步的可能。

一个没有进步的江湖闯道者,是闯不出什么名堂的,只配与差劲的对手周旋,丢命的机会却多得很。

气行三周天,他的五狱朝天式坐姿,有了奇异的变化,双手徐徐外张,掌心向上,掌心的劳宫穴先出现一星银灰,徐徐增大,肌肉时胀时缩,银白的中心,随扩大而呈现不断波动的涟漪。幽暗的菜油灯,火焰本来是暗红色的、静止的,这时开始以波浪形摇晃,由暗红变为白绿色。

盛夏炎热,三更天热浪末退,但小厅似乎因菜油灯的火焰变色、摇晃,似乎气温正逐渐下降,感觉中热浪已不复存在,反而有阴凉的气体流动。他全掌已呈现银灰色,肌肉的涟漪扩动逐渐加快,一圈圈波动起自掌心,一圈圈向外流涌。

而他的头上昆仑顶,隐约有一团海碗大,若有若无的光影或雾影,时隐时现,时胀时缩,与掌心的涟漪幻出的波动银光,律动是一致的。

他全身似乎有怪异的气旋流动,他成了某种怪异力场的中心。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分张的双手丝纹不动。

厅后进是小小的天井,传出轻微的衣抉飘风声。按理,他根本不可能听到天井的轻微声息。

他不但听见了,坐式也恢复原状。五岳朝天坐式是玄门弟子的打坐方式。禅门弟子须盘膝或金刚坐式,而且头部须正或微垂。所以从外表观察,玄门弟子采顺乎自然、开放、吸取;禅门弟子正好相反,内敛、自闭。

“喝!你小于练得好勤。”后面走道传来洪亮的叫声:“故人夜访,何以待客?”

他整衣而起,挑亮灯火。

“厨下有酒有剩菜。”他说:“要不,明天请你们上彭城酒楼。呵呵!诸位,别来无恙。请坐。”

来了三个人,一个比一个雄壮,年在四十上下的男人颠峰岁月,穿了华丽的绸长衫,俩佩剑一佩刀,气概不凡,人才一表。

三人落座,他用桌上的茶壶里冷茶待客,

“从京都来?”他含笑问,“陆都堂可好?”

“不大好,酒色过度。”上首那位爷摇头苦笑,“都堂这一年来很少外出行走,坐镇京都严防严家父子蠢动。人一疏懒,再好色好酒,那禁得起旦旦而伐?我们从京都来,往安陆别业传信。你怎样?近来可好?该静极思动了吧?我真搞不懂你这小子,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好汉,居然自贬身价,隐身市井胡混,要休息也该找高楼大厦婢仆如云享福呀?你有的是钱。”

“孙老哥,别诱惑我好不好?”他笑吟吟紧盯着对方:“听你的口气,你绝不是路经徐州,心血来潮,半夜三更来找兄弟叙旧的。”

“不错,来找你,专程。”孙老哥郑重地说。

“有事?”

“请你回去。”

“笨了吧:孙老哥,好马不吃回头草。”他也正色说:“我这人缺乏定性,在铁血团呆了一年多,在我来说,已经破了例啦!”

“老弟,谁不知你离开铁血切的原因!你对陆都堂陷害豪强的事,一直就不以为然……”

“你错了,我从不反对以暴制暴。”他淡淡一笑道:“这世间,以良制暴早巳行不通,以暴制良反而成了天经地义的事。碰上一个以暴制暴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所以我能在铁血团呆了将近两年,挥刀干净利落。人各有志,孙老哥,不要劝我,我不会回去的,请替我向者弟兄们问好。”

“可是……”

“你们有了困难?”

“这……”

“严家父子不足为害,你们毫无顾忌。”

“鄢盐政使。”

“他?笑话。”柳思大摇其头,“陆都堂轻咳一声,鄢老奸会吓—大跳。鄢奸把打手狐犬全带往江南耀武扬威,不敢留人在京都自讨没趣。严家父子的一龙一鹰,也尽量避免进出京都。”

“最近不一样啦2老弟。”

“怎么不一样?”

“一年前,鄢奸用重金聘到一个人,留在京师出头露面,折辱了咱们不少人。”

“谁?”

“那条龙,八表狂龙。”

‘两年前一鸣惊人的龙天霸?”柳思脸色略变,“这家伙骄傲自负,自以为天老爷第一他第二,怎么可能接受鄢奸的聘请做打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呀!如果你回铁血团,一定可以压一压那混小子的傲气,咱们没有人对付得了他。”

“我也对付不了他呀!他是龙,我是虎,虎哪能对付得了龙2天生强弱是早就注定了的,老哥。”

“你算了吧!至少,帮我们揍他一顿,帮我们出口气,如何?”

“免谈!一到京都,我哪脱得了身?”柳思一口拒绝。

“不必回京都。”

“你是说……”

“鄢奸在大江的巡缉营,毁了九华剑园,绝剑狂客一家遁走了,双方目下正你追我赶热闹得很。巡缉营正打算找人搜杀绝剑狂客,很可能把坐镇京都的八表狂龙弄到大江一带主持其事。你到南京等候,一定可以等到他。”

“算了!老哥。”柳思无动于衷,“你们犯不着私人间斗气,由陆都堂出面逼鄢奸,把这条龙赶离京都,一句话就可以了。”

“你真怕那条龙?”孙老哥改用激将法。

“犯不着和他结怨。”柳思不上当,“据我所知,那家伙人并不坏,只是少年得志,气傲天苍,专向高手名宿挑战,心狠手辣而已。我和他没有利害冲突,犯不着挥刀为了你们的事去和他拼命。陆都堂一句话便可解决的事,你们为何反而要劳师动众……”

“算了算了!”孙老哥不再激他,“其实,那小于对咱们构不成威胁,咱们不想在公的方面整他,只想在私下给他一点难看而已。你不回去,咱们就不算专程来找你啦!算顺道拜访好了。你挑得起放得下,急流勇退,丢下优厚的待遇离开,无牵无挂的。咱们的弟兄,谁不羡慕你呀?哦!打算还呆多久?”

“不一定,但快了!”柳思信口道:“在这里休养反省,还真有髀肉复生的感觉。”

“如果有意重新操刀,别忘了回来和咱们轰轰烈烈并肩干。铁血团很可能与一龙一鹰有所冲突,届时咱们真需要你这把刀了。”

“呵呵:休们与一龙一鹰真干上了,也许我会替你们操刀助威。”柳思大笑,“老实说,我对你们用雷霆手段对付那些大豪大霸,实在兴趣缺缺;那些大豪霸中其实也有好人。”

“于心不忍,所以你要离开?”

“我还能说什么?”柳思笑得勉强,“即使被抄没的大奸大恶,我也有自己在助封为虐的感觉。”

“我了解。”孙老哥亦不想多谈,“迎春花在山东,好像在济宁州一带游荡,听说不怎么如意,沮丧寂寞……”

“她那种女人永远不会沮丧寂寞。”柳思抢着说:“她喜欢江湖浪女的生涯,她的兴趣是多方面的,多彩多姿有声有色。你们落脚何处?要不要玩几天?”

“住在高升老店。”孙老哥离座,“一早就走,赶路要紧,无法叨扰你一桌酒席,想起来委实不甘心。哈哈!天色不早,该告辞了!”

“你呆在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另一个中年人也离座:“咱们在京都……”

“去你的,我也曾在京都混呀!”柳思拍了对方一掌。“你喜欢懂情趣的漂亮粉头,何不到南京金陵十六楼快活一段时日?”

“回程咱们走水路,在南京逍遥。”

“我知道你会。”柳思说:“你们住高升老店,最好留意些。”

“怎么说?”孙老哥问。

“白发郎君也在高升老店投宿。”

“这混蛋算老几?配我们留意他!”

“他得罪了一些人,包括仰止山庄的美丽小姑娘。晚上如果有事,岂不是打扰了你们的清静?”

“这混蛋真有种,居然敢向仰止山庄挑战,在太岁头广动土,他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该走了,后会有期。”

向权威人士挑战,是那些志比天高的年轻人。扬名立万的最佳途径,不论胜负都可以提高自己的地位。

因此许多名家高手、最讨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初生之犊,—旦碰上了,修养不够的名宿们,必定会设法除之而后快,不择手段以解除威胁。

白发郎君找上了仰止山庄的人.也很可能牵涉到这种心态。当然那位美丽的小姑娘,也是诱发这种心态的动机之一。

  ※

   ※

 ※柳思忙了一整天,暮色四起时,他悠闲地离开车行,进入南关,踏入住处的小巷。

巷口站着白发郎君。一脸凶相。

“咦!东门老兄。”他心中暗笑,这家伙今天一定万事不如意,所以脸色难看,“脸上臭臭的、不会是出了毛病吃错了药吧!”

“混蛋!”白发郎君破口大骂,凶狠地堵住他的去路:“受人之托,忠人之家;你他娘的在车行忙了一天,只料理车行的事,根本没替我打听九尾蝎的事,把我的事搁在—边。”

“且慢且慢!”他阻止对方大吼大叫:“你这位大爷级的江湖英雄好汉,在见识上似乎不怎么入流,办事更不上道。”

“你说什么?”白发郎君要动手了,怒火快要冲上天灵盖啦!

“我说的是实话,东门大爷。”他退了两步表示心怯:“靠我一个人,一双手两条腿,在有二、二十万人的徐州府。打听一个躲起来的老江湖,办得到吗?必须倚仗其他人帮忙,帮忙的人越多越好。一整天我放出风声,先后请了二十七个地老鼠出动。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出动十个以上的朋友相助。你说我没替你办事?他娘的!你没给我丝毫好处,你摆出凶神恶煞的嘴脸相逼,像话吗?”

“你……”

“好!我伯你,我也躲起来。”

“你敢?”白发郎君怒叱。

“为何不敢,你找得到我吗?我……”

白发郎君身形倏动,眨眼间便近身,一把劈胸抓住他的襟头,向下一按。

他的身材比白发郎君高半个头,雄壮也加三成。小个子用抓领对付巨人,要揪住领将人往下按,那是极愚蠢的不自量力举动,除非真有比巨人的体能超过一倍以上的劲道。

白发郎君认为吃定了他,江湖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吃定一个小地头蛇,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向下挫,像是在对方的揪按劲道下崩溃。

“我要让你知道谁是主宰……”

白发郎君一面用劲,一面凶狠地举起右掌,要加以痛击。

柳思身形下挫,右肘一抬,肘尖恰好与白发郎君的胁肋齐平。

噗一声响,一记力道恰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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