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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地方的寺庙,甚至不许妇女进入烧香。
茅山的山门外,皇帝朱元璋亲颁了圣旨,刻碑竖在门正中,碑上刻的字是:禁止妇女登山。
禁令维持至大明中叶之后,妇女可以半公开地上山烧香,但圣碑仍在。
美妇美艳绝伦,天香国色大概颇为自负,脸上不施脂粉,细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不需脂粉添颜色。
这一番刻薄的话,把美妇气得直咬银牙,脸色更白了,甚至冷青。水汪汪的媚目也变得不再可爱动人;猛然放射出阴森锐利的光芒,眼神十分可怕,真像一头凝视着猎物的母豹。
“狂徒无礼!”侍女沉此,手按剑靶便待冲出。
美妇伸手虚拦,阻止侍女超越。
纤手再抬,五个线条柔美晶莹洁白的手指,奇怪地伸屈张合,具有吸引人好奇的潜在魔力。
柳思眼神一变,接着邪笑重新涌现。虎目也重现笑意,全身肌肉开始放松。
“你在有意勾引我?”他邪笑着问。
美妇的神色变得好快,先前因激怒而引起的母豹阴森形象一扫而空,婿然一笑媚态横出,罗裙款摆莲步轻移,风情万钟向他接近了两步、三步……
他的侧后方不远处,一根大柱后突然射出一道激光。
潇湘龙女像一个虚影,快得几乎令人目力难及,剑光进射,叮一声击落了即将光临柳思背心的激光,跌落大方砖,发出铿锵的清鸣。
是一把八寸扁针,有点像柳叶刀。她正要扑向大柱,突然感到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潜劲,将她吸住往柳思身后拉,双腿准备弹跳而出的力道也突然消散了。
她本来就接近柳思身后,不由自主向柳思的背部靠。惊骇之下,她猛然醒悟,缓缓迟至柳思身后,背部相向替柳思警戒后方。
大往后闪出另一名侍女,快速地移至美妇身后,偷袭失败,侍女脸色大变。
扁针的速度惊人,只能看到光而不见影,竟然被潇湘龙女奇准地一剑击落,怎能不惊。
美妇显然也暗暗心惊,狠盯了潇湘龙女的背影一眼。
潇湘龙女只留意柳思后方的动静,看不见美妇的举动,却感到神智有点模糊,而且显然有点心神不属,警戒的意念渐浙淡薄,举剑的手也懒洋洋地下垂。
幽香更浓,微风是从美妇的方向吹来的。
美好像是虚悬在空中的。飘浮在地面脚似乎不沾地,优美地飘近了两步,已到了柳思身前一丈左右。
腰问伸来一只大手,潇湘龙女本能地左手一抄,抓住了从背后仲来触及她的大手。
一颗豆大的丹丸,塞入她的手掌心。
她虽然陷入神智恍榴中,但并没完全迷失,心中一动,将丹九塞入口中吞下。
两个人在一起,要想神意契合,必须经过长期的接触,相互了解而且曾经长期合作过。
她与柳思相处的时间,虽然次数不少,但一直不曾真正在一起长时间相处,居然与柳思的种意契合,确是异数,连她自己也大感迷惑。
其实,在柳思指导她如何对付八表狂龙时,她便对柳思寄以完全的信任和依赖,对柳思的思念与时俱增,无形中她的意识,已不由自主地紧附在柳思身上,也就感受到柳思的关切,因为柳思也有点喜欢她。
丹丸下腹,片刻便神智恢复清明,她的注意力,也立即放在身后的变化上了。
“你很狂放。”美妇不再接近,笑吟吟地说:“东方小妹说你是好色之徒,你与白发郎君一样好色如命……”
“你错了,女人。”柳思也邪笑,满面春风:“天下的男人,十之八九好色,即使教养到家,表面道貌岸然,心里面不见得无贪无欲。问题是,好色的手段和作法看法,是否不损害别人。以我来说,我认为男女相悦,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投嫁人我没娶要,我喜欢你即使算是好色,也没构成犯罪呀!”
“咦!”美妇大感吃惊。
“你怎么啦?”
“你……”’
“我并没胡言乱语,表示我是神智清醒的。”
“我不信”美妇拒绝承认事实。
口中不承认事实,行动却暴露了心中的不安,身形一闪却至,纤纤五指点向胸膛,五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指,突然呈现有力的线条;每个手指皆劲道十足,分别寻找目标、将柳思的左右期门、膻中、左右神封、五处重穴三道经脉,全控制在五指所能及的范围中。
很不妙,掌心突然被柳思伸出的一个食指,不轻不重地—捺,正中劳宫穴,整条手臂突然劲道消失,阻断了力源。眼一花,左颊被拧了一把。
美妇骇然飞退,张首结舌如见鬼魅。
根本没看到柳思的双手移动,怎么手和颊突然受到攻击?
“信了吧!呵呵呵……”柳思大笑。
“你……你真的会妖术……”
“是吗?”
“难怪茅山三子也奈何不了你。”
“他们的道行差远了。”
“紫府散人的元神御飞剑也劳而无功……”’
“所以他躲起来了,由你这美死人选死人的骚狐狸,用天狐香与美色双管齐下,对付我这个好色之徒。哈哈!你来得好,你一身媚,正合我的胃口。可是……”
“可是甚么?”
“我对你这种特殊的女人,有特殊的嗜好。”柳思流里流气,笑容近乎邪恶:“你必须把全套骚狐的技巧全用上,才能应付我的无边需索,我要把你在床上整得几乎变成零碎,今后你将永远记得我这个可爱的男人。”
“该死的!你……你像是知道我的底细。”
美妇跳起来咒骂,手一动长剑出路。
“我有你在江湖上坑害良家子弟十年来的全部资料。但事不关己,我不会找你。你既然找上我,我非常高兴,你我是郎才女貌,荡妇碰上色狂,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保证你上了床妙不可言。”
“你……你真知道我?”美妇意似不信;
“第一眼我就看穿你了。”柳思的手按上了刀柄,“艳名满天下的荡妇天下双狐,你喜穿白,白妖狐彭秋月;另一头狐是黑妖狐尚春萱。”
“咦!你……”
“我的消息非常正确,声望愈高的人,不论文武,皆在我掌握之中。”
美妇大吃一惊,粉脸变色。
“黑妖狐尚春萱,目下在杭州鄢狗官身边,是鄢狗官名义上的第三姬妄,她在京师一露面我就知道她的底细了。你白妖狐与她臭味相投,与她颇有交情,为了重赏出面帮助她的走狗,是情理中事。鄢狗官为了防止刺客,不断地网罗羽翼,以夫子、护法、客卿、总管、班头等等名义,以重金聘请具有奇技异能的人才,保护他的安全,也替他搜刮天下。我想,策划仰止山庄的人,劫持月华仙子,定是你的杰作,你才会了解五福客栈内住客的情形,东方玉秀主婢怎敢到那种地方踩探?”
人影急冲,剑光似匹练,白妖狐乘机发起猛烈的致命攻击,身动剑出发招一气呵成,速度已发挥至体能极限,剑气凌厉志在必得。
柳思似乎更快些,刀已在闪电似的瞬间出鞘,铮一声架住剑,左脚切入右手扣住了白妖狐的右腋窝,手一共,剑脱手抛出。
“哎……”白妖狐痛得尖叫。
两侍女大骇,双剑化虹而至。
柳思将白妖狐向左一推,以白妖狐挡住一名侍女的剑,侍女骇然撇剑移位,刀已乘虚光临。
一声轻响,刀背部中侍女的颈脖。
同一瞬间,潇湘龙女像怒豹般扑向另一侍女,剑出狠招乱洒星罗,整整刺了侍女七剑之多。是那位用扁针偷袭的侍女,所以她出手不留情。
八表狂龙也对她的剑术深怀戒心,可知她剑上的造诣是何等高明了。
两个侍女,几乎同时倒地,一死一伤,结束得好快。
一阵裂帛响,白妖狐成了一个大白羊。
“不要,不……”白妖妇只能绝望地狂叫。
“你要的,骚狐狸。”柳思将裸女按倒,扭转双手用对方的腰带背捆双手。
“柳……兄,不……不要这样好不好……”在……旁背转身,手足无措脸红耳赤的潇湘龙女也向他央求。
“如果不将她如此折辱,倒楣的一定是我们,尤其是你。”柳思一面捆一面说:“这骚狐狸一身都是杀人小玩意,而且迷魂大法道行颇高,袖底衣带都有泻放天狐香的管囊,发髻上所有针钗都可致命。你最好避免和她的媚目接触,即使她已被捆住。她的目光一吸住你,就会有可怕的事故发生。”
“那是迷魂大法?”
“对,一种控制神智的正宗神技。月华仙子也精于此道,但缺少这妖狐的媚力。”
柳思抓住带头站起:“她要你替她解绑,你将毫不迟疑遵命。她要你拔剑向我攻击,你出剑将比任何人都快。”
“这……定力……”
“你能无时无刻运用定力吗?”
“也许……”
“没有也许。”柳思郑重地说:“如果她不在我的控制下,你必须毫不迟疑立即打昏她,或者一下子就把她完了,不然你一定遭殃。
“我……我记住了。”
“没有甚么可羞的,谭姑娘,在江湖闯荡的男女,在弱肉强食的鬼蜮江湖中,你会碰上许许多多,千奇百怪残忍可怖的事,如果适应不了,赶快回家过安安分分的日子。哈哈!你羞红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虾子,怎么还能动剑与人拼命?你出观去吧!免得碍事。”
“你……你不要小看我。”潇湘龙女壮着胆转过身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我也会在秦淮河一带踩探,我不会离开你。”
“好现象,总有一天,你会取代日下武林三女杰的地位。”
“我不会,我会和家父回洞庭打鱼。”
‘洞庭有一位前辈。岳阳的五湖钓叟候洞庭,他的女儿凌波仙子侯翠华正是武林二女杰之一。这两年,好像有点消沉,极少在江湖走动了。”
“我家在湘阴与侯家没有往来。”潇湘龙女说:“我也人想做什么女杰。这次随家父出来替吴家助拳,完全是冲家父与吴家的交情。你呢?仍想在江湖游荡?”
“男人有天生的劣根性,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其中包括在江湖浪掷生命,有些人称之为理想或野心。”他不作正面答复。
第三十一章
柳思中断与潇湘龙女的话题,一把抓起白妖狐的头发。
他似乎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哎唷!你这杀千刀的……”白妖狐尖叫。
“拖这走并不费力。”柳思冷冷地说,迈出两步。
白嫩丰满的胴体在地面拖动磨擦,可不是愉快的事,走不了几步,保证可以擦掉一层皮。
“我走,我……走……”白妖狐受不了啦!不得不屈服遵从。
“要不要拖住一条粉腿倒拖着走?”
柳思放手凶狠地说:“要不能把你整治得服服贴贴,算我栽了。我揍起人来不论男女,保证毫不容情。”
“你是禽兽!”白妖狐切齿咒骂,挣扎着挺身站起,”我会记住这一天。”
“这一天会让体回味无穷。”柳思推了一把,“下次见面,我保证你不会有今晚的好运道,今晚有一位小姑娘在旁,我不便辣手摧花。快!”
“你……”
“我的脚痒了。”
意思是要用脚驱赶,踹或踢沾上了浑圆的丰臀一定不好受。
白妖狐吓了一跳,乖乖脚下加快。
一个男人一个鬼怪样的人,押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裸女,穿越后殿,到达后面的静室,沿途不见有人出面阻挡,大概大男人没有面对裸女的勇气。
一排静室静悄悄,灯火全无,每座门窗都闭得紧紧地,要进去必须破门而入。
静室前的院子占地甚广,花木扶疏。柳思不急于破门而入,从容不迫将裸女绑在廊柱上。
“东方姑娘,白妖狐便是榜样。”他在主静室前的方砖地上走来走去,一字一吐:“你如果不将月华仙子交出来,我会把你惨这样剥光,拖到秦淮河拍卖,保证卖得好价钱。或者找处金屋藏娇,享受一番再……哦!真该死,我不该说这种话。”
“不要受这个畜生威胁。”白妖狐尖叫。
“不是威胁,是实话。”柳思故意曲解白妖狐的话意,“我和白发郎君是朋友,那个东方玉秀是白发郎君的人,我当然不便不讲朋友道义,弄来自己享受。老实说,真要谈享受,我宁可选择你这种一身媚骨,懂得风情,知道如何迷惑男人的妖狐,你才是女人中的女人。”
“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你选我。”
“哈哈!由不了你。”
他这一手真绝,把一个裸女弄来摆布,对东方玉秀这个眼高于顶的大闺女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可伯威胁,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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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确是引起汹涌的波澜。
东方玉秀身边,有两个侍女和风、雨两金刚。另两个中年人,是巡缉营派来接应的走狗。
这两个走狗是所谓南京通,熟悉南京的形势,在柳思的紧迫追踪下,带了仰止山庄的人躲入朝天宫暂避。
大白天怎能狭持一个人出坡?一面派人通知八表狂龙,一面准备夜间出城溜走。
八表狂龙的目标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