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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刺想了想,又道:“以后你若是见了‘无涯教’无解堂堂主伏仰大哥,你便代我向他赔罪,并告诉他希望他能原谅我,常来我坟头坐坐!”
韩小铮听他如此说,忍不住流下了泪来。
叶刺道:“以后涉入江湖,可不能如此轻易就动了感情。许多事情,是真假莫辨的,你若是一不小心,便会吃大亏。”他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唉,那么多事,一时也说不完了,你要好自为之。世上本无好人坏人之分,所以你要认定真心真意对你好的就是好人。”
他终是从“无涯教”这样的帮派中出来的,所以有些看法难免与众不同。
韩小铮虽然觉得这话自己不能完全理解,但也不愿反驳,仍是点了点头。
叶刺缓缓地道:“按理像你这样古怪精灵的人,我应该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因为在我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让别人吃亏的份……”
韩小铮道:“那是乡亲们大度,不与我一般见识,以后我要改了这毛病。”
叶刺强笑道:“这也不算什么毛病……你将我的剑拿来。”韩小铮依言而地。
叶刺道:“你拿着吧,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韩小铮听他今日说话,全是一副交代后事的语气,不由有些不安。
叶刺的右手自始至终一直握着韩小铮的手,韩小铮除了觉得他今天的手心有些微热之外,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说到这儿,叶刺才将手放开,他的脸上有着一种极不正常的红润。
叶刺喃喃地道:“可惜,我只剩下三成功力了…
然后,他的身躯便向后倒去!
韩小铮大惊,悲呼道:“木叔叔!木叔叔!”
但叶刺的身子已变得越来越凉了!
第二章闯荡天涯
韩小铮在江湖中飘来荡去整整两年多,仍未得到任何与阿芸有关的消息。
在这二年中,他到过了无数地方。既有烟雨朦朦的江南,也有风沙肆虐的戈壁,既到过千里冰封的冰国,也去了四季如春的南国。
每一次飘泊,都是为了某一个线索,而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
曾有一次,他听说齐鲁有一位女子惯用红绫为兵器,便不远万里来到齐鲁之境,结果发现那女子在三年前便死了。而她的三位师兄见韩小铮打听她的消息,便一口咬定师妹是韩小铮所杀,使韩小铮几乎命丧齐鲁境内。后来,他又听说南疆一带有一群马贼,常常深入中原,掳掠中原年青女子。而马贼贼首便是一位三旬女子,韩小铮便又去了南疆,与这一群马贼发生了冲突,最后虽然将他们斩杀大半,但他自己在突围之时误入沙漠深处,几乎困死其中!而这一次仍是未打探到阿芸的行踪。
在这二年多时间内,江湖中的风霜雪雨磨练着韩小铮,使他从一个毛小孩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这种变化,不仅仅是表现在他的外表体形,更是隐于他的内心世界。
他的剑法高超得与他的年龄不成比例,而他的功力却又与他的剑法无法匹配,这使得他格外引人注目。后来,他已知道叶刺在临死之前将自己体力剩余的三成功力全部传入他的体内了。
换句话说,如果叶刺不如此做,那么他还可以借助这三成功力将生命再延长几天,尽管这样换来的生命是有限短暂的,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许多人在面临死亡之时,他愿意以任何东西来换取多活一天,甚至一个时辰!
韩小铮凭空出现于江湖之中,而且剑术不凡,所以这使得他格外引人注目。两年多的时间之后,已有许多人知道江湖中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剑客韩铮。
是韩铮,而不是韩小铮。许多人觉得韩小铮这样的名字与他的剑法实在不协调,所以,他们更喜欢称他为韩铮。
韩小铮能纠正的就纠正,不能纠正的,就一笑了之,他想无论是韩小铮还是韩大铮,不都是我吗?何必为一个名字费神呢?
韩小铮已近十八岁了,与许多十八岁的年轻人一样,他体型已是高大威猛了。江湖中许多女人说他很帅,韩小锋听多了便想:“也许她们说的是事实吧?”但他对这一点并不在乎。
让他在乎的东西总是不多。两年多来,真正让他牵挂的只有寻找阿芸一件事。
其实连他自己对能否找到阿芸都没底,他只是觉得必须找,好像这种寻找已成了一种惯性。
“江湖如此变幻莫测,也许她早已不在人间了。”这样的念头在韩小铮心里也冒起过,尽管这种想法很残忍,却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叶刺使他成为一个江湖人,那么他就应为叶刺托付给他的事而存在于江湖。虽然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很高尚,但也不至于卑鄙到连一个已死去的人也欺骗。
何况,阿芸是他的朋友.特别是那天当他从阁楼上跳下枯江时,阿芸有意高声叫喊以吸引左家的人这件事,更让韩小锋将阿芸认定是值得他如此去做的朋友。
刚刚涉入江湖时,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常常吃亏。幸好同时他什么也没有,没有财物,没有名气,没有仇人,没有恩人,所以即使吃亏,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后来,他便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前他一直奇怪江湖中人不耕不种不商,靠的是什么生存?难道都去抢去偷吗?那样岂非就没有“大侠”存在了?后来他便明白江湖人可以赖以生存的东西太多了。你可以替某个富豪去教训某一个人;也可以帮助某个镖局追回镖银;为某个官宦追回被山贼抢走的千金等等,只要你身手好,就不必愁一辈子没吃喝了。有时候运气好了,你可以什么不做也会有人送银两给你,因为每一个年代中总有一些家财万贯有任侠之气而无任侠的武功之人。他们以结交武林中人为荣,你在他那儿住上一段时间,他便会乐得合不拢嘴。
韩小铮就遇到过这样的人,他还差一点成了那家人的女婿。
说这么多事,就是要表明韩小铮已不再是以前的韩小铮了,他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都透着一种江湖气息!
韩小铮默默地走在一条官道上,许多的日子,他便是这样走过来的。
他的身后响起了马车轰轰而来之声,似乎驶得颇快,韩小铮便往边上让了让。
马车从他身边驶过,他听到车内有一个人催道:“快些,若是误了事姑娘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马夫“啪”地甩了一声响鞭,但马车已够快了,任他如何催促,也只能如此。
韩小铮暗道:“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吗?”
突然,他的思路一跳:“这声音好熟悉!”
他苦苦地思索着,终于,他眼前一亮:“不错,是在‘春风得意楼’里听过!当段如烟死后自己挂于屋檐下时,他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便是第一个冲进探出窗外说了一声“好快的身手”的那位子男的声音!
他之所以记得这么牢固,完全是因为那天的经历太离奇了,而这位男子的声音又那么嘶哑!八成就是他!当韩小铮想到这一点时,马车已跑出很远了!他急忙跟上,他的内力并不很深厚,所以越追那辆马车高他越远。
但他并不气馁,只要有线索,他可以一直追下去.
他的脑子在飞速地转着:“这人在段如烟死时出现,而且言行颇不正常,一定有些古怪.而段如烟的死又与左之涯有关,左之涯又是阿芸的丈夫……”
他决定一定要拣这条路查下去。
其实,当他刚入江湖时,便已想到要以此线索查找,但当他到了花石城之后,才知整个“春风得意楼”已无影无踪了,只有空空的屋子在那儿。韩小铮四处打听,谁也不知“春风得意楼’的人去何处了。这本身就说明这事大有蹊跷,否则仅仅一个青楼女子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在那样的年代,不知有多少青楼的女子过早死去!
如果马车上的人真是在“春风得意楼”上出现的男子,那可谓:柳暗花明了。
韩小铮顺着官道一直追,这儿没有可供马车行驶的岔道,所以他无须太多考虑。
经过第一个镇子时,他打听到这辆马车继续前行了。
到了第二个镇子,仍是如此,不过曾在这儿稍作停留,去了二家杂货店和一家药店之后又重新启程。
韩小铮暗道:“他去杂货店和药店做什么?”
到第三个镇子时,太阳已西斜了。韩小铮一进镇子,没有再去打听,因为他已看到那辆马车了。
马车正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韩小铮远远地观察了一阵子,仿若无事地走进那家客栈。小二立即迎了出来。
韩小铮道:“要一间房,靠这条道边的,太静了我睡不习惯。”
小二点头道:“有,有,客官随我来。”心里却道:“这人真是古怪,竟然不喜欢静些的屋子。”
韩小铮进了屋子,小二便告退了。
他将屋子察看了一番,屋子还算整洁,就是地板大陈旧了,人踩在上面总觉得晃悠悠的不踏实。
韩小铮打开窗,探出头去,看到马车仍在那儿,小二正在给马喂料。
韩小铮在屋内找了找,找到了一只已风干了的粟子,他赶紧拾了起来,看准马的脑袋,用力弹出,射了个正着!
马受痛后长嘶不已!
之后,便见从韩小铮这间房向东二间处有一个脑袋探出来:“小二,怎么回事?”
小二哪知是怎么回事?他支吾着道:“我……我…
那人气哼哼地道:“这可是大宛名驹!要有什么差错你可担当不起!”
小二赶紧道:“不敢,不敢.”
那人这才将头缩了回去。韩小铮虽然只看到他的侧影,但他已听出这人的声音正是那种极为嘶哑的声音,韩小铮心道:“总算找到你了。”
其时天尚未全黑,韩小铮断定那人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便下了楼,向小二要了几份菜和一壶酒,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慢慢地吃了起来。
待到这一份饭吃完,天也已完全黑了下来,韩小铮看了看窗外,马车还在,小二已回了屋。
韩小锋从自己随声带着的包裹中取出一套黑色衣衫换上,然后轻轻地跃上窗台,右手在一根窗栏上一借力,人便已翻上了客栈的屋顶。
韩小铮慢慢地由屋顶向东走出一段距离,然后蹲下身来,从一条瓦缝中向里望去。
房间内坐着一个人,正对着满桌酒菜自斟自饮,但桌上的碗筷却有两副。
他是在等人?还是已有人吃完之后走了?
韩小铮所利用的瓦缝极小,只能观察到那张桌子附近的范围。他想要调整一下角度,却又怕弄出声响,让里边的有所发觉。
屋内的人忽然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来踱去,样子显得有些急躁不安,当他来回走动时,韩小铮才看清这人的脸。
这人的脸庞很大,而他的一张脸上最大的又是他的鼻子,但鼻子却是横向发展,并不高,与其说那是鼻子,倒不如说是一块肉团更合适些。
他身上的衣衫是作商绅打扮,但韩小铮已留意到他的脚上所穿的靴却是武林中人常穿的快靴。
无论这人是否就是“春风得意楼”中人,但至少他是一个不寻常的人!韩小铮已可断定这一点了。
下面的人看似烦躁,韩小铮更是难以忍受,他必须长时间地保持同样的姿势。
突然,他听到了衣袂掠空之声!这让他吃了一惊。
然后,便见房子里已多了一个女人!若非韩小铮刻意屏息静气,也不可能听到衣袂掠空之声。
果然大有文章!韩小铮不由兴奋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内的情形。
但那女子却一直站在他不易观察的角度,他只能看见她的身躯,却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只听得她道:“田七,你这么急着要见我,究竟有何事?”
韩小铮不由暗自一乐,心道:“世上竟然也有如此古怪的名字。”
只听得田七嘶哑着道:“属下有事要向姑娘禀报。我们安插在华山派的内应已被华山派察觉,力战不敌后死于非命!”
女人冷冷地道:“死得好!”
田七吃惊地道:“姑娘……”
女人道:“办事不力,死有余辜,即使华山派不杀他,主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田七脸色有了惊惶之色,忙道:“主人圣明!”
女人的声音和缓了一些:“不过你能及时将这件事告诉我,也算功劳一件,看来华山这块骨头,得另想办法呢。”
田七又道:“在下另有一事。”
“说!”
“前几天我手下的几个弟兄在荣城内发现了伏仰那老贼,可惜他们跟踪了一程,竟又让那老贼走脱了!”
听到这儿,房顶上的韩小铮吃了一惊。
女人怒道:“无用的蠢才!不过只要他露出尾巴来了,就不信揪不住他!我会多派些人手去荣城那边!”
田七恭声道:“姑娘安排下去,谅那伏老儿插翅也难飞了。”阿谀之色,溢于言表。
女人的声音又道:“听说左之涯也在荣城出现了?”
未待田七回答,女人突然哼了一声:“什么人!”韩小铮大吃一惊,心道:“竟让她发现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