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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冲出的人影太快,下手更是有如电耀霆击,像电光射入人丛,肘后隐藏的长剑出现,进射出可怖的眩目光华。
首先遭殃的是猴夫子,剑光过处脑袋飞起,光芒再进,贯入千手猿的左肋。
人影切入,一把挽住了桃花三娘子,千手猿的身躯飞升,向另一名刚拔出剑的人砸去。
剑将千手猿挑飞,光华立即斜贯入另一人的右背肋。
真可怕,一冲之下便死了三个。
说快真决,木客竟然没看清变化,死的人被挑飞,可就看得一清二楚。
猴夫子飞起的脑袋,也在这时跌落在他的胸口,鲜血汪在胸襟上。
堂屋里有七个人,一击之下便死了三个。
又一个人被挑飞,光华找上了他。
一声厉叫,木客拼命了,一剑硬封,已来不及闪避,心中早虚,几乎到了胆落境界,一照面人便死了一半,任何高手名宿也会胆落。
铮一声狂震,木客的身躯,像被狂风所刮,向侧方飞撞,砰一声大震,撞在堂右的砖壁上,反弹而倒,似乎房屋摇摇。
狂剑书生相距稍远些,一连串电光石火似的可怕急剧变化,把这位大剑客惊得手脚发冷,向下一挫,老鼠似的贴壁根向后堂窜走了。
另两位仁兄也不雹,撞破门边左右的窗子,跌出屋外去了,聪明人一定活得比笨瓜还长。
木客人老成精,人一倒便奋身急滚,谈转中扔出长剑,剑飞腾着迎向射来的后续剑光,再一滚向前一窜,也从后堂溜之大吉。
暴乱倏起倏没,最后传出了震耳的击落飞剑清响,人影懊止,堂屋里刹那间血腥傅杀结束。
雷霆万均的强劲突袭,一击而散。
救桃花三娘子的人是黄自然,采用了猝然急袭的大胆突击行动,全力卯上了,剑出不留情。
果然出其不意,把七个可怕的高手名宿,在眨眼间杀掉一半,把其他的人吓了个胆裂魂飞。
击落木客掷出的剑,身形一顿,被木客逃入后堂,他无暇追击,挟了三娘子冲出大门外,火速将三娘子放下,斜掠而出。
门外的晒谷场中,江小蕙正身处天人交战困境。
凌云风出其不意突围,剑劈堵住门的虬须大汉。
她并不知道桃花三娘子被高手名宿的声威,胆破气慑手脚失去灵活,被暗算无法跟出,情势也不允许她分心兼顾桃花三娘子,一鼓作气破围而出。
借蹬尸之力再次飞扑第二个人,却碰上了可怕的精明对手。
那是一个穿水湖绿衫裙的中年女人,相当美艳丰满,一声娇笑,迎着她飞扑而下,剑光下射的凌云凤,双手交互吐出袖口,玉掌起处,劲气似狂飘,一吞一吐,罡风如怒涛般汹涌而出。
凌云凤的剑已可发出剑气,可惜火候不够,破不了涌来的罡风劲流,劲气随气涌入。
“呃……”她如受千斤巨锤重击,呼吸一窒,气血翻腾,头晕目眩,护体神功一泄而散,手一软,送出的剑失手掉落,胸口一震,喉间发甜。
昏昏沉沉中向下掉,被闪在一旁的中年女人一把抓牢接住了。
她心中是明白的,这女人外发的掌劲可伯极了,丈外可以将人的骨肉震裂,震力直撼内腑。
如果她的护体神功火候再差一分,可能脑袋已被震裂了。
这瞬间,抱着她的女人猛然转身,将她阻挡伸来的另一双小手。
那双黄黑色的小手,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中,从她的头部上空撤出,差三两分便击实了。
掌劲斜逸,她仍感到头皮发炸。
她听到一声闷响,感觉出抱着她的女人身躯微震,斜冲出八尺,几乎失手把她抛落。
是一个小花子,左手掠过中年女人的右胯,指尖扫过胯骨,余震力依然强劲,把中年女人震飘八尺。
如果击实,女人的右胯骨必碎无疑。
“住手!不然我先毙了这小女人。”
中年女人急叱,再斜掠丈外,险之又险地再次脱出小花子的追击,抱着一个人依然灵活。
小花子一怔,倏然止步停止追击。
“咦!我为何要听你的?”小花子是江小蕙,稳下马步冷然问。
中年女人显然吃了亏,知道小花子神奇的掌力可怕,心中已虚,不得不找寻自救之道。
“你是来救这些女人的。”中年女人将凌云风放下,坐倒在脚前,一手扣住左肩井,一手按在凌云凤的顶门上:“退出三丈外,不然我毙了这小女人。”
“你毙了她与我何干?我不认识她。”江小蕙当然得硬着头皮否认。其实她说不认识凌云凤也是事实。
她曾经看到凌云凤与桃花三娘子乘马走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凌云凤是何来路,连与她在一起的妙手灵官也不知道。
黄自然说出凌云凤的底细,她也没有多少印象,却知道黄自然是为了救应两女而决定面对高手走狗。
黄自然曾经救过桃花三娘子一次,再次援手是情理中事。
她如果不顾一切出手攻击,必定断送了凌云凤的小命。
“少在老娘面前撒谎。”中年女人倚老卖老:“好,我就毙了这小女人。”
“我会要你抵命。”她无意远退,拉开马步准备扑上:“一命还一命,反正亏本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左手五指徐收。
“哎……唷……”凌云凤痛得尖叫,肩骨欲裂痛入骨髓,难以支持。
“给你十声数,迟到右边三丈外,不许阻止老娘把人带走,你不希望同伴死吧?”中年女人狞笑,左手继续发力:“你要不了老娘的命,却先断送了你这位同伴的命。一、二……”
她大感不安,心中天人交战,是否冲上她拿不定产意,尽管凌云凤不是她的人,死活也与她无关。
但她不能做促使凌云凤被杀的凶手,不管她是否认识凌云凤。
她当然不希望中年女人带走凌云风,心中作难,强行抑止冲上去的念头.脚下迟疑。
“三……四……五……”
她呼出一口长气,徐徐退后一步。
“六……七……”
黄自然出现在门口,正好在中年女人的斜背后。
中间有二十余步空间,黄自然不可能在刹那间飞越,也不可能悄然接近而不被中年女人发现,方向不对。
她看到黄自然向她打手式.心领神会。
“好,我退。”
她向侧后方移动,吸引中年女人的目光转向移动。
“八……九……”中年女人仍在叫数,拖住凌云凤的背领向后拖移,右掌仍没离开凌云凤的顶门,有计划地向门口退。
背部对着门,不可能看到黄自然了。
中年女人听不到屋内的声息,还以为自己的人已控制了全局,退势加快,要退入屋内了。
江小蕙也向后退,已远出三丈外。
双方向相反的方向退,距离逐渐拉远。
“喂!把人放下。”江小蕙叫:“我两手空空,你有剑……”
“你等着。”中年女人打断她的话,迟速转疾。
人影如流光,贴地掠来一闪即至。
是黄自然,速度快得令人目力难及,在两丈外飞跃而起,双手一合,扣住中年女人的头.仍向前飞射,像老鹰扣住了小鸡向前飞,砰然摔落向前翻滚.半途放手一跃而起。
中年女人的颈骨节节松裂,头几乎被拉断离脖,尸体翻滚数匝,停下时已无力挣扎,浑身软绵绵,似乎全身的骨头部松散了。
被扣住头拖飞、下坠、翻滚,已离开原地十步以上了。
黄自然这种狂鹰搏兔的可怕身手,把江小蕙吓了一大跳,这已超越了人类体能的极限,鹰也不可能把体重相同的猎物抓住飞翔。
“黄爷……”倒在原处地上的凌云凤,挣扎着想站起兴奋的狂叫。
凌云凤并没受伤,左肩井穴被制住而已,左半身麻僵,右半身仍可挣扎。
“你像扑火的飞蛾。”黄自然奔近扶住了她:“哪像一头凤?哪儿被制?”
“左肩井。”
“还好,脑袋还是完整的。”
“天啊!居……居然鬼使神……差……”凌云凤不在乎黄自然的戏謔,大笑大叫:“在这里找到你,我还以为那些人胡说八道呢!嘻嘻!真是上苍有眼。”
“你还笑?哼!”黄自然解了她被制的穴道,脸一沉:“你怎么仍然跟着桃花三娘子鬼混?”
“人家要找你呀!”凌云凤羞笑着白了他一眼,活动手脚:“你悄悄跑了。你丢得下,我哪能放得下?你忘了?桃花三娘子是我的侍女呀!老爷!她怎样了?”
“可恶!你……”
“你骂好了,反正我是你的女人,女人天生就是老爷的出气简,是不是?”
江小蕙在一旁满脸惊疑,甚至震惊。
“她是你的女人?”
她向黄自然问,连她也觉得自己的神情十分可笑。
“你听她胡说?真是岂有此理。”黄自然感到头大,向门口走:“屋子里的事得尽快处理,小蕙,你方便些,你去处理。”
他无意中叫出姑娘的芳名,江小蕙像是触了电,大喜欲狂地向门飞奔,把凌云凤的胡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是不是黄自然的女人并不重要。
凌云凤居然没看出江小葱是女人,怎么也不会把一个气色不佳的小花子,与女人联想在一起。
桃花三娘子也没受伤。右章门穴被指风打穴制住了而已。
江小蕙刚扶住桃花三娘子,黄自然已偕同凌云凤跟入。
“交给我。”
黄自然将人接过,脸色沉重:“小蕙,你进去看看,看那三个女人是否有救。我已将人放下,恐怕……”
江小蕙根本不在乎金陵双凤的死活,而且恨得直咬银牙,但一看黄自然的神色不对,知道变故很糟,点点头向后堂走,手里的剑随时准备攻击。
第二进的堂屋,有一个半棵的女人,在地下爬动、挣扎,暴露在外的酥胸一片猩红,可看到创口,饱满高耸的玉乳走了样,虽然乳房仍然尖挺。
她急抢而入,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怪黄自然要她处理,男人真不便参与。看了现场的沭目惊心惨相,她也感到心酸,也愤怒得浑身发抖,不忍卒睹。
“黄大哥……”她不得不向黄自然求援。
黄自然叫她小蕙,她叫大哥是十分自然的事。
黄自然奔近堂门,脚下一慢,桃花三娘子与凌云凤,不假思索地超越抢入。
“彩凤……”桃花三娘子扶起半裸女人的上身,惨然厉叫。
内堂摆着两具走狗的尸体,是被黄自然击毙的。
黄自然从屋后进入,悄然一击,把两个看守三女的走狗击毙,无声无息并没惊动前进堂屋的人。
江小蕙从屋前接近,及时救了凌云凤。
三女是捆了双手,吊在梁上的,双脚离地五寸,毫无活动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人已被黄自然割断吊绳放下,躺在血泊中。
母夜叉孔婆婆衣裤仍在身上,但破碎不堪,是被竹鞭抽烂的,肌肉几乎寸裂,体无完肤。
金陵双凤更惨,连身上衣裙已被剥除,仅留一条长亵裤,不但有被鞭打的伤痕,而且遍布用手指掐扭撕拉的淤痕,因此乳房也变了形。
灵凤已断了气,尸体已僵,表示死去不久,刚进入发僵境界。
彩凤仍可爬动,仍有知觉,但似乎眼前模糊,浑身因痛楚而剧烈抽搐,血从口中缓缓送出,脸部变了形,身上各处创口有些仍在流血,创口大血凝不住。
“我是桃花三娘子,你……”桃花三娘子酸楚地号叫,急急摸索百宝囊取丹药。
“我……我好……好恨……”彩凤的含糊语音几不可闻。
“谁把你……”
“替我……报……仇……唉……”
“彩凤,彩……凤……”桃花三娘子取出的一颗丹丸,颓然掉落尘埃。
彩凤的头一歪,停止了呼吸,双目睁得大大地极为可怖,死在桃花三娘子怀中。
“我一点也不恨她们了。”跟在他身后的江小蕙,眼中充满了泪水:“这些人,为何做出这种没有人性的事?金陵双凤只是贪,怎能向无仇无怨的人如此……”
“他们要口供,金陵双凤哪能招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事?走狗们哪在乎三个女人的死活?”黄自然一面将尸体丢入厢房一面说:“他们已杀了你爹不少朋友,以及许多各方人士,至少有一半人是受酷刑虐杀的,多死三个无仇无恨的无辜女人,算得了什么?所以我出手狠毒,没留下活口,真可惜。”
桃花三娘子和凌云凤出来了,神色冷厉。
“老爷!这些凶手是何来路?”桃花三娘子嗓音都变了,眼中仍在流泪。
“河南开封府钧州,徽王府的王府走狗。”黄自然沉声说,没理会三娘子叫他老爷的事。
“哎呀!”桃花三娘子骇然震惊,像是挨了当头一棒。
“我把南京近来发生的事故告诉你们,你们最好见机远离灾区外……”
他隐下在浦子口镇暂时养息的事,仅从王府走狗掳少女的杀人事件说起,他是无意中介入的,碰上了不能袖手,与走狗们周旋胜负难料,南京目下江湖知名人士大遭其殃。金陵双凤一时贪心,把命赔上了。
“你们真幸运,一头钻进死亡灾区而留得命在。”他最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