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他并没有在店堂里停留,也未再望那账房先生一眼,装着毫未在意的神色,潇酒地跟在那名带路的年青精壮的店伙计身后向里走去。
穿过两重院落,到了一排环境幽静的房含之前,那名年青精壮的店伙计伸手推开了当中一间的屋门,侧身哈腰朝文玉旬谐笑着道:“公子爷您看看还满意不?”
文玉旬迈步跨进房内,星目略一扫视,领首道:“很好,就这一间好了。”
店伙计又满脸笑意地哈着腰道:“公子爷请稍坐息会儿,小的这就去替您拿茶水来!”
说罢,转身快步而去。
文玉旬随手把黑书箱放在桌子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同欧阳坚笑笑道:“坚弟。这两天马不停蹄一个劲的赶路,你大概很累了吧,先坐下息息吧。”
欧阳坚一边摇着头,一边眨动着两只灵活的大眼睛,打量着这间客房里的布置设备,道:“累是有点儿,但并不很累。”
说话中,也把手里的黑市长口袋放在桌上黑书箱旁,在文玉旬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话锋忽地一转,道:“文大哥,这客房布置得好漂亮呵,我还是头一回住呢!”
文玉旬笑了笑,道:“这样漂亮的客房我也从未住过,刚才那店伙计确实毫末吹嘘,这样的上房不但是全岳阳足可夸称第一,就连那天子脚下,北京城里的客店内,像这样的上房只怕也很少见呢!”
欧阳坚点了点头,大眼睛略一眨动,忽射奇光地话锋条又一变,注视着文玉旬问道:“文大哥,刚才那个店伙计,您看出来了没有?”
文玉旬星目异采一闪,道:“坚弟,你也看出来了么?”
欧阳坚点点头道:“小坚只看出来一点儿,不过还拿不定!”
文玉旬笑道:“且说说你看出来的那一点看。”
欧阳坚眨眨大眼睛道:“脚步沉稳矫健,双眼灼灼有神,似乎不是个普通的……”
文玉旬领首含笑道:“够了,坚弟你说得一点不错,他确实不是个普通的伙计。”
欧阳坚道:“文大哥,等会他来了,要不要我试试他?”
文玉旬笑道.:“赶了两天路,没有机会顽皮,你有点毙不住了,是不是?”
欧阳坚一伸舌头道:“文大哥,您好厉害,我还没有顽皮,您就把顽皮的帽子给扣上了!”
文玉旬笑了笑,忽然低声说道:“这家伙身手虽然看似不差,但还不值得你出手试他,要试,就得试个象样儿,够份量的,你明白么?”
欧阳坚大眼睛一睁,道:“够份量的?在那里?我怎么没看到?”
文玉旬笑道:“柜台里的那个老头儿你见到了没有?
欧阳坚目闪疑芒地道:“是那个架着老花眼镜的账房先生?”
文玉旬道:“你可是不相信?”
殴伤坚摇头道:“不!不!文大哥您看的怎会有错,我那会不相信。”
文玉旬道:“那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欧阳坚小脸儿微微一红:讪笑了笑道:“我怀疑那么个瘦老头儿会不会是真的够得上份量?
文玉旬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不信我的话了?”
欧阳坚神情一窘,连忙又摇头道:这个……这个……”
他接连说了两个“这个,竟未“这个”出一句解释来,一张小脸儿不禁胀得通红,终于垂首郝然不语。
文玉旬笑了笑,道:“坚弟,那账房先生看来虽是极不起眼,但我敢说要比那店伙计够份量得多了,这是因为你没有注意,所以才未发觉!”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目前可不准你去试他!”
欧阳坚条然一抬头,问道:“为什么?”
文玉旬反问道:“坚弟,我问你,你将如何试他?”
欧阳坚眨了眨大眼睛,道“自然是找机会了。”
文玉旬笑道:“我知道是找机会,但是理由呢?”
欧阳坚微征一征!道:“这个……”
文玉旬道:“找机会也便是找理由,对不对?”
欧阳坚大眼睛一亮,点头道:“这难道还不够么?”
文玉旬笑了笑,又问道:“坚弟,我再问你,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路道么?”
欧阳坚摇头道:“如是知道,也就不会得找机会试他了!”
文玉旬道:“但是我却正因为不知他们的路道,所以目前才不准你去试他,你明白这道理么?坚弟。
欧阳坚既被其野和尚师父喻作“小鬼灵精”,“小鬼灵精”虽比“盖代奇才”差了些,但其聪明已是不言可知。
于是,欧阳坚大眼睛连霎了剎那之后,终于恍有所悟地,条然目射奇光,双眉挑扬,笑道:
“小坚明白了。”
语声一低,接道:“文大哥,你是怕打草惊蛇”,怕他们是“震天宫”的眼线,对么?”
文玉旬领首道:“不错,那“震天宫”如真是设在“君山”山腹中,则在这岳阳城内外街上,开设座酒楼客店以作为眼线连络之处,这实在太可能了。”
话锋一顿又起,道:“刚才我进店时,那账房先生曾经注意我,可能已经猜知我是谁了,你要是一试他,岂不令他更增怀疑我们的来意!”
果然是这个“道理”,“小鬼灵精”毕竟不同等闲,确实聪明过人!
欧阳坚点了点头,霎霎大眼睛,又道“那么,什么时候方可以试他呢?”
文玉旬沉吟剎那,道:“这就要看今晚游湖之后再说了。”
语声突然一低,道:“大概是那伙计来了。”
语音甫落,门口已出现一人,但意外地并不是那年青精壮的店伙计,竟是一位人品俊秀潇酒的白衣美书生。
白衣美书生身形方现,立即朝文玉旬拱手一揖,道:“文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蓬”,我们又巧遇了。”
文玉旬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镇定地站起身子,也拱拱手道:“是的,阁下。
原来是熟人,这白衣美书生敢情正是前次在洛阳西城外林家墓地,以三招奇奥绝伦的掌法迫得文玉旬认败的上官琼。
上官琼笑笑道:“我可以进内谈谈么?”
文玉旬淡淡地道:“当然可以,阁下讲进。”
上官琼微笑道:“如此,请恕我打扰了。”
说着潇酒地举步入室,也不待文玉旬肃容让坐,径自在文玉旬斜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向文玉旬笑笑道:“文兄请坐,请恕兄弟不虚礼客套了。”
文玉旬轩眉一笑,道:“如此才好,也才是我辈英雄本色。”
说着也就落了座。
上官琼笑了笑,目光条地转向欧阳坚问道:小兄弟,你认识我么?”
欧阳坚自上官琼现身,圆圆的脸孔就现露着奇异的神情,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灼着奇光地在上官琼的脸上身上直打转。
“小鬼灵精”的这种神情,上官琼看在眼里,心中虽忍不住暗暗好笑,但表面上却装着视若未睹,直到此刻之后,始才望着欧隔坚含笑发问。
欧阳坚霎霎大眼睛道:“好象是在那里见过,但一时却……
上官琼笑接道:“想不起来,是不是?”
欧阳坚点头道:“正是一时想不起来。”
上官琼笑笑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明白么?小鬼头?”
为什么不要想了?欧阳坚本来不明白,但最后的那一句“小鬼头”,却使欧阳坚明白了,心中恍然若悟地大眼睛陡地一亮,惊喜地道:“呵!您是琼……”
上官琼飞快地接口道:“琼哥哥,你明白了么?”
“琼哥哥”就是“琼哥哥”,为何还要加上一句“你明白了么?”实在有点耐人寻味,“小鬼灵精”毕竟是“小鬼灵精”,聪明伶俐无比,一点即透,连忙点头道:“哦!小坚明白了。”
大眼睛连连眨动,忽然笑嘻嘻地道:“琼哥哥,您这么一改装束,好漂亮呀!啧啧,难怪小坚要认不出您了。
敢情欧阳坚和上官琼也本是认识,只是上官琼原来不是这个样子装束而已。
文玉旬在旁听得心中不由暗暗一动,忖道:“上官琼原来是个什么样的装束呢?……
他思忖中,上官琼已经笑说道:“小鬼头,你现在不是已经认出了么?”
欧阳坚笑嘻嘻地道:“要不是那句“小鬼头”,小坚又怎会认出您呢!”
听这口气,显然地,他们不但原本认识,并且还是时常见面的很熟很熟之人,“小鬼头”也正是他们平常习惯的称呼无疑。
否则,欧阳坚怎能从一句“小鬼头”的称呼中,立即恍然悟出改换了装束的上官琼来呢?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望了望文玉旬,又转向上官琼问道:“琼哥哥,您和文哥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上官琼星目也朝文玉旬望了望,笑笑道:“不久以前,并且我们还动过手呢。”
欧阳坚霎霎大眼睛道:“琼哥哥,您和文哥哥动手,不用说得,一定是您落败输了,对不对?
上官琼双眉微扬,道:十小鬼头,你凭什么认定是我落败输了?”
欧阳坚笑道:“什么也不凭,因为小坚心里明白,您的功力虽然比我小坚高强,但却绝对高强不过文大哥,胜不了文大哥!”
言下对文玉旬的武学功力,似是充满着极深的信心!
上官琼笑了笑道:“小鬼头,看来你对文大哥的功力,信心倒是十分强得很!”
“他这声“文大哥”是跟着j欧阳坚的口气喊的,是以喊来极其自然,全无半点异样之态。
欧阳坚点点头,正容说道:“当然,以文大哥目前的武功修为造谙,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很难找出一两个敌手呢!”
这话说的可确是实情,决末替文玉旬次嘘。
他虽然说的全是实情,决未有半点次嘘,可是文玉旬却听得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忍不住接口道:“坚弟,不许你说这种话,落人讥议……”
欧阳坚眨眨大眼睛道:“文大哥,小弟说的乃是实话,而且这话也不是小弟说的呢!”
不是他说的是谁说的?文玉旬心里自然雪亮,但他仍然摇头说道:“不管是谁说的,也不许你这么说。”
上官琼突然含笑说道:“文大哥,兄弟和小坚说话,你请别插口打岔,好么?”
文玉旬摇头道:“上官兄,并非是兄弟要插口打岔,实在是……”
上官琼笑接道:怕别人听了会不顺耳,因而引起反感,麻烦,是不是?”
文玉旬剑眉微挑,道:“兄弟虽然并非怕什么麻烦之人,但是,总觉得……”
……………………………………………
曹若冰《空香谷》第十三章
上官琼又笑接道:“文大哥,兄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兄弟应该除外,因为兄弟决不是那种气量狭窄之人,因此而生反感的。”
文玉旬星目异光一闪,道:“如此说,上官兄是不会介意的了?”
上官琼摇头道:“文大哥你请放心,兄弟决不会介意的。”
话声微顿,条又目注欧阳坚问道:“坚弟,你说这话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
尽管欧阳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对野和尚师父,除非野师父沉下脸发怒时,心中有着畏惧外,可是对于文玉旬,尽管文玉旬对他的言语态度均都十分温和,但文玉旬那高华的气质,在他的小心灵却有着一股无比的,不可冒渎的威仪,怀着十二分的敬服,由敬而生畏!
是以闻问之后,不由有点迟疑地,大眼睛试探地望望文玉旬,见文玉旬未有反应,这才回答上官琼道:“是野师父说的。”
上官琼一听竟是“野和尚”说的,倒不禁有点颇感意外地征了征!
因为上官琼深知“野和尚”的性情为人,虽然滑稽谈谐,游戏风尘,有点玩世不恭,但,可向来从不轻言赞许人的,纵或有时赞许人一两句,也只不过说句“马马虎虎过得去了”之类的话,最多也只赞扬一句“不差,可以当得上武林一流高手,天下皆可以行得了”而已。
前回在岳阳西城外,上官琼虽曾以佛门罕世奇学,“妙清幻影掌法”的精粹三招,迫得文玉旬垂手认败,但他心里可有数雪亮得很,那时文玉旬一时不察,才上了他的当,若是早悟出那是佛门“妙清幻影掌”的话,他岂能占得丝毫便宜,论功力武学,他决不是文玉旬手下百招之敌!
其实这是他上官琼高估了他自己,不清楚文玉旬的实际武学功力,否则,他就不会有百招之敌的想法了。
也就是因为他对文玉旬的实际武学功力不太清楚,才对欧阳坚的话感到惊讶,有点怀疑不信是“野和尚”说的,不相信文玉旬的一身武学功力高到比他想象的还要高,高到武林鲜有敌手之境?
然而,尽管他心中有点不信,可是欧阳坚那种素向少见的正经神情,却又使他觉得欧阳坚的话,似乎决非子虚,确有可能走出之于“野和尚”之口。因此他心中不由暗暗忖想:“难道是?”
野和尚”对欧阳坚故作的夸大之说不成?……”
但是,转而一想,又觉得似乎不对,认为这实在没有道理,也不合“野和尚”的为人性情……欧阳坚既是聪敏伶俐的“小鬼灵精”,上官琼那种怀疑的神情,焉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是以,既在上官琼疑信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