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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王天逸没被抢过,就算被抢过,面对景孟勇估计也是无言以对。
看王天逸瞪着眼睛没吭声。景孟勇有点失望的一笑,把那宝石戒指掖进怀里,笑嘻嘻的凑近王天逸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王天逸的那长袍和玉带,嘴里啧啧作响。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王天逸说道:“兄弟,你是有钱人啊,这袍子送与兄弟如何?”
“你不要太过分!”旁边的张觉知道景孟勇的习惯,委实有些看不过眼了。
“切!”景孟勇猛地一扭头,结着张觉叫道:“这里我说了算!”说罢,又扭脸对上了王天逸,这次他眼里不再有那种嬉笑的神态,而是满眼地凶横,他伸手指着王天逸的鼻子,恶狠狠说了一个字:“脱!”
两把唐门一品轻剑的下场自然不用说,脱了玉带长袍,长袍下面的护胸甲也被看上了,还得脱,没了长袍,王天逸暗组配置的夜行衣的裤子就露出来了,料子也是极好,自然也逃不过景孟勇的法眼,还得脱!
夜风一吹,只剩衣里裤地王天逸感到遍体生寒,只能双手互抱的在原地瑟瑟发抖。
难以置信的他苦笑一声,委实没想到自己会被抢劫。
对于暗组指挥官的他来说,第一他武功高绝,没有什么小毛贼能打他的主意;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武林人士都是做把头掖在裤腰带上地生意,危险极高,相应的收入也极是丰厚,像抢劫这种勾当带来的收入还真不会被放在眼里,有谁听说一个一流高手以在街上抢劫路人的衣服财物为生的?他们刀剑一出,就是银钱万千;第三,昆仑的内部指挥官,王天逸知道一些,知道眼前抢劫自己的此人身份地位比自己低一点,但也低不到哪里去,谁能想到都有这种身份地位了,却还能对别人的随身衣服财物有兴趣,那能有几个小钱?
“昆仑不光是乡巴佬,更是一群穷鬼!可惜那身功夫啊!”王天逸只能在心里狠狠的咒骂。
“你够了没有?”张觉一拉扯抱着衣物地景孟勇,一边却不停的用眼睛扫王天逸,看得出对于同门做的这种事情,他自己也羞愧地很。
“我可以走了吧?”王天逸在寒风里哆嗦着。要不是还有脸上的蒙面巾遮羞,他这次可以说受到了奇耻大辱。
“您走!您走!大人有大量,您多包涵!”张觉一个箭步搀扶住了王天逸,语气神态极其恭敬。
“不行!”景孟勇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指地:“那鹿皮夜行薄底靴也得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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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混账……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进了风枪门地大厅,武神的怒火一点也没有消散,屏退了手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着秦明月的鼻子大骂。
“我也没法子啊!”秦明月一脸的惶恐,但语调却纹丝不乱:“掌门,战前我就得到了长乐帮最高指挥的情报。刚才听到情报中提到那架马车和一群武功高绝地死士冲击我们防线,我就担心对方首脑有不测啊,您武功又是天下第一,手上那么快,我担心您看到对方样子啊……”
秦明月还没答话,一个人缓步进了大厅,二话没说,指着秦明月就说开了:“看到样子又怎么了?能怎么样?像你这样蒙着面去砍杀就有面子了?这次理在我们这边!为什么还要鬼鬼祟祟扮个见不得人的鬼样子。”
秦明月面对此人更是一脸苦笑,就好像和自己说话的是块铁板一样,他叹了口气说道:“林兄。让我说完嘛。”
来的正是昆仑的右护法林羽,他年纪和秦明月相当,但看起来却像大了十岁,头上已经夹杂着一半白发了,皮肤被风吹日晒的黝黑,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劈斧砍一般,衣服比秦明月的还要破旧。秦明月起码外衣看起来还算气派,此人则连外衣都打着补丁,看起来不像个江湖人士,倒像个老农。
秦明月着说道:“我正要说这事呢,掌门不是我冒犯你,你行动时候为何不戴面罩。您也算江湖风云人物了,太容易被人认出。”
“我和林老师一样要问你,为何非得带那牢什子面罩遮脸?我们明着打又怎么样?你天天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唉,”秦明月痛苦的摇头叹息,貌似看到了最顽固地学生,但是头疼也得说啊:“蒙面行动在战术上有好处,夜战时候对方会有威压感,二来敌人无法太容易的辩认特别高手,比如掌门你带着面罩一击杀死五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就算我叫一个厨子带着面罩一晃,他们可能也会闻风而逃;三来不容易被人认出结仇,江湖虽大,但冤家路窄。人又不可能一辈子和同袍呆在一起势必有落单的一天,万一孤身一人在茶肆荒野被人认出,岂不是危险万分,现在都蒙着脸,就算别人知道是昆仑做的,也只能找昆仑这个门派整体寻仇,更何况很多人在白天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鼎鼎大名的人物,委实不方便被人认出,因此蒙面而战乃是江湖死斗的常事;四来,对今夜行动来说,长乐帮在明,我们在暗,蒙面发起突袭,他们急切间判断不出敌人是谁,在寿州有势力地华山、武当都有可能,一旦面对不可知的情况,急切之间哪能做出有效反应,自己气势就先弱了三分;五来,我们蒙面,敌方情报不明,事后也好谈判,我们就算把武当、华山、乐和、贾六义都扯进来同长乐帮讲,他们能知道什么,总不敢以天下为敌吧?”
说罢,秦明月又叹气一口:“不过,您露着脸挡下长乐帮那队人马,估计他们也知道我们参战了。”
这番话一出,章高蝉和林羽气势同时一弱,但章高蝉愣了一下拍着桌子说道:“这事先不提,说说你神击弩射我!”
“你别说我是掌门,就算普通战士,你也不能一声不出就三箭射过来啊!那可是速度霸道的神击弩啊!射中了,我也会流血的!”章高蝉怒道,看秦明月那唯唯喏喏的模样,气得扭转了头,继续叫道:“我就不明白你,这次我们可以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的。为什么你要命令杀退对方即可,别说这个,你居然还下令绝对不能伤害对方首脑,还派张觉一直监视对方,你知道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啊?现在居然连看对方首脑模样都可以一箭射过来,我问你,秦明月,你究竟是昆仑护法,还是长乐帮地探子?”
“嗨!”秦明月恼的一声叫:“我要是长乐帮探子。我们今夜如何能大胜?您是掌门,说话不要随意!”
接着秦明月说道:“不让他的模样露于我们,是顾全长乐帮的面子,虽然败了,逃出去,和被人拿住审看一番放回去是两码事,前者是帮内无脸,后者则是使之受辱于江湖,他受辱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能给我们银子吗?能给我们地位吗?都不能!何必多此一举?我们不能把事情做绝。”
“看他的脸是一回事,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为何连伤害都不让伤害对方呢?”林羽问道。
“很简单,”秦明月说道:“我们还没有把事情做绝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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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和的大吵大闹很快有了回音,贾六义跑去把秦明月叫了来。
“这是我的门派我地家,为何你们要拘禁我们!混蛋!还讲武林规矩吗,还讲江湖道义吗?”
秦明月到地时候,乐和正在内厅破口大骂,并试图冲出去。而岳中巅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不过秦明月一到,他倏地就睁开眼睛坐起来了。
“乐先生,没人拘禁你,是我们生意还没谈完。现在继续。”秦明月挥着手说道,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好像在哪里受了气的模样。
“继续。”岳中巅冷冷的说道:“秦爷,你想要什么?”
“叫我老秦。”秦明月用语客气,可脸色冷冷地,一屁股就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挥了手:“小贾,你来说吧。”
贾交义又是一个箭步跳了出来,他看看了看紧张不安的乐和和岳中巅,又环视了一下站满屋子的昆仑高手,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的斜瞥着乐和说道:“老兄弟,请你们风枪门退出寿州。”
闻听此言,岳中巅一声冷哼,脸色的铁青地往软榻背一靠,心道:果然是这个。
而乐和就没有岳中巅那么沉得住气了。他祖籍就在寿州,除了学武基本上哪里也没去过,风枪门退出寿州不仅等于让他背井离乡,还等于夺去了他的江湖地位和荣华富贵,奋斗几十年才得到这样的东西,一个时辰就要他放弃,比放弃他的命更难啊,所以好了眼睛的乐和一下就站起来了,他指了贾六义,又指了张君机,又指了秦明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做、梦!”
“呵呵,”贾六义心情大好,他再次看了看背后的那些高手,扭过头说道:“老乐,你要认清形势啊,江湖上可不是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是认命吧。”
“秦爷,做事要符合江湖规矩,一次佣兵生意就能要人一块地盘?我们可是会给酬金地。这次你刀硬你说了算,下次就没人敢和你做生意了。”岳中巅说道。
“我是讲江湖规矩的,”秦明月看着岳中巅点了点头:“小贾,你继续说。”
贾六义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笑道:“老乐,听我给你讲道理。你得罪了长乐帮,这次又借助昆仑派的力量揍了长乐帮,结仇也要看实力的,你有本事和长乐帮结仇吗?你没有。以你那点破实力,长乐帮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不择手段灭了你。
除非你能让华山全门派都驻守到寿州来,你能吗?岳先生能吗?你们不能。
所以长乐帮肯定会找上你,但我贾六义和你同在一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知道地,如果哪一天又有大量的不明身份的高手入城,我怎么办?保护我的昆仑怎么办?我也不是没有仇人的,我怎么知道那些是冲你我之间的谁来的?昆仑和我怎么办?再打一次?
一言又蔽之,昆仑在保护我,顺路就保护了整个寿州,而我们不想我们的血白白被另外地人无偿享用。提供保护也是要银子地……”
“妈的,我年年交银子给你们!”乐和急红了眼,大吼一声就让岳中巅的脸马上黑了,这岂不是等于风枪门变成了昆仑的附庸门派。
秦明月看着黑脸的岳中巅微微一笑,对乐和一摇手:“不要银子,拿地盘来换!”
贾六义大笑起来:“哈哈,明白了吧,老乐,不管怎么样。你和你地风枪门注定要滚出寿州!”
乐和闭嘴了,他两眼睁得溜圆,无助的看着屋里的每个人,两行热泪滚滚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整个人竟然是痴了。
整个内厅再无人说话,偌大的房间里,竟似只剩一个掌门的眼泪在流。
岳中巅打破了这静默,他咬牙说道:“我们认栽了,地盘给你们,风枪门所有人回华山。”
“岳先生。”乐和扭身跪在了岳中巅脚下,抱住了他的腰竟然似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没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岳中巅拍着乐和的头说道。
男人的眼泪在江湖中很少见,尤其是掌门的眼泪,但秦明月丝毫没有被这眼泪打动,他冷冷的接过岳中巅的话茬说道:“乐先生得留下。”
“什么?”岳中巅一愣:“你们什么意思?”
秦明月说道:“长乐帮突袭寿州的原因是因为乐先生贩运私盐,他们早就遍造江湖不得偷运长乐帮地盘内地盐货私卖牟利。长乐帮实力有多强想必我也不用多说了,必须有人为这次的战斗负责,这次他们只是大意而已,根本没伤到长乐根本,以他们的实力,可以继续发动这样的攻击直到他们满意为止。这涉及到寿州的安危。”
“混蛋,你们还想怎么样?”乐和感到了危险,他从岳中巅身边抬起头,带着满眼的泪痕的大叫起来。
“你惹了祸,就得为这祸负责,没人应该为你擦屁股地。”秦明月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要我负责?!”乐和跪地指着幸灾乐祸的贾六义喊道:“他贩运私盐更多!为什么却来找我?”
贾六义冷笑道:“为什么找兄弟你,我告诉你原因:第一,我比你聪明,长乐帮为什么今夜不找我?第二。”他指了指昆仑众人,继续说道:“我背后远有武当,近有昆仑,看见没有,都是能把长乐帮打的屁滚尿流的门派。你有吗?”
说着狞笑着抽出腰里长刀就来拿乐和,乐和一手抱紧了岳中巅的腰,一手拉紧了岳中巅地手,抬头去乞求岳中巅保护,岳中巅看了看狞笑的贾六义,冷冷喝茶的秦明月,以及屋里那林立的昆仑高手,无力的叹了口气,把手从乐和的手里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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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风枪门的事情,秦明月擦着汗又回去了外厅,那里掌门和右护法还等着他解释。
“什么?你杀了乐和?”林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