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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都是青城地同门。有机会做个小生意,三人同心好好干,总能起两间泥房娶个媳妇吧?!难道你想这样永远下去,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喘着粗气的谭剑涛停住了。他和张川秀两人对视了良久良久,连隔壁邻居连骂带敲的声音都没在意。
终于,张川秀嗫嚅般开口了,声音很小,只有三个字。
“你哭了。”
谭剑涛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什么时候流泪的?
为什么流泪?
是因为嘴里说自己废物,让自己心中那豪情万丈的剑客身影支离破碎,还是因为祈求一顿饱饭一个媳妇时,心中那曾经谈笑江湖大事的青年老公背景灰飞烟灭?
谭剑涛捂住脸蹲在地上抽泣起来,刻意压抑的声音并不能将苦痛如大江般奔流出来,而却如琴弦般坚韧,每下抽动,都将心割开一片。
张川秀想去扶谭剑涛起来,却踌躇不前,这一刻谭剑涛并没有装在那天天笑眯眯的水梨小哥身体里,而是又变成了命运多舛地青城弟子领袖。
对于青城弟子领袖的哭泣,张川秀没有能力去劝止,也不忍去阻止。
对有的男人来说,哭泣也许是唯一可以接近自己英雄梦的道路,如同影子,无比接近,却只能仰望和怀念,但即便只能怀念又何尝不比万念俱灰要幸福一点点。
虽然悲壮,但悲壮的幸福也是幸福。
“我想错了。我们一起去看天逸,”张川秀叹着气说:“我们地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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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张川秀和谭剑涛两人就去谢王天逸去了。
俗话说:上门不空手,但两人实在没银子,手上提着的一瓶酒还是用王天逸接济的钱买的。
而且不知道王天逸住哪里,两人只好来到刘三爷的青楼门口求见王天逸。
“你说是以前看门的那家伙吧?”看门地已经换了一条好汉:“不知道去哪里了。快滚吧。”
此刻王天逸正在建康飞鹰楼后的一个大院里。
十八个青年人英姿飒爽的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院子里抱臂缓缓而行的王天逸走到哪人面前。哪人就大声的抱出自己地师门履历。
空地上面就是十二台阶的厅堂,里面品字形的坐了三个人,黄山石的亲信胖子苏晓坐在最中间,旁边长髯飘飘的少帮主卫队的俞世北,最下首是只敢半个屁股靠住椅子的刘三爷。他们三人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院里的“点兵”。
看十八人报完,苏晓站起来一挥手。指着下面的王天逸大声道:“锦袍队的职责就是保卫接引大会期间地贵宾,王天逸是长乐帮第一任锦袍司礼,你们从今天起就隶属他指挥!现在两人一对,每对一盏茶的时间比武,开始!”
听完苏晓训示,十八人分成九对开始比武,王天逸在边上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每招每式,时而皱眉,时而点头。仿佛相马师在观察骏马一般。
每对一盏茶功夫地对战,对于吃手艺饭的王天逸可以说瞬间而已,但对于其他人却显得漫长又无聊,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从俞世北的卫队新人中抽调的。俞世北是早已经看过各人的武艺了,现在看他们再打一遍,感到异常无聊。
上面的苏晓看了没一会就打起了哈欠,虽然他以前曾以轻功暗器闻名同僚的暗组精英,不过现在却已经人同时异了。
旁边的刘三爷也一样,他看到比武就想吐,毕竟自己以前曾经被这种事折磨的天天晚上做噩梦,每晚脑袋掉几次就算是在梦里也受不了啊。
所以刘三爷恨恨地别过头去,满面堆笑的对哈欠满面的苏晓是搭话:“苏爷。马上就是武林大会啊,我这心里害怕啊。”
“切,你怕什么?”
“不是有一大半客人要由我们长乐帮来接待嘛,这这个这个”刘三爷满脸不安。
对边的俞世北接过话茬:“这是大好事啊,我听说上面和慕容秋水还有他哥谈了好久。才拿下我们和慕容一起举行大会这事情,不是还开了庆功宴嘛,老刘你怕个屁啊?”
刘三爷一摊手:“你们二位你事不关己,可是那些人肯定有一部分要住在我管的那几处地方,你想啊,说好听地是武林豪杰,说难听的就是高手痞子,闹事都是行家里手,无论在我的酒楼或者青楼,赌场,对对对,我最怕赌场,要是在这些地方闹起事来我怎么办?平日里可以打将出去,现在都成了贵客了,我谁敢得罪,想想这个,我脑袋都大了。砸了我的地方,赶了我的客人,这损失弄不好要我来赔,我每年才抽成那么油水,弄不好这几天把兄弟我几年的积蓄赔进去。”
听刘三爷这么一说,俞世北呲着牙半天,好久才道:“对啊,我以前光想着人来多了,长乐帮脸上有光,现在听老刘一说确实不好办呐。”
“哼!”苏晓冷笑一声,抬起他肥胖的手指指着俞世北说:“这都是小事,再能闹不可能把场子砸光?关键是饮食起居我们长乐帮要出大部,这笔银子可海了去了!黄帮主最近因为这事闹牙疼,睡不着,半夜把我叫过去陪他聊天!”
“银子?我们近年和沈家还有慕容通商,生意越做越好,银子应该不成问题吧。”俞世北吃了一惊。
“告诉你,不比当年。”苏晓耻笑一声,指着院里的那些年轻人说道:“看到没有,年年招人,花的越来越多,但收的是越来越少。以前招个战士,平均下来最少给帮里带回来几千两银子收益,现在情况是拿刀的和拿算盘的滚雪球般的越来越多,但一个战士能给帮里赚回的钱反而不及当年的二分之一!人难养啊!”
“战士太多了。最近战斗也少了,养那么多战士没用了。不去做打仗生意,天天吃喝玩乐拿那么多工钱,还不是靠我们养着!”刘三爷现在是玩算盘的,不顾自己是以前也是拿刀地。秉着到什么山唱什么歌的生意人态度,皱着眉头对吃闲饭的刀表示了不屑。
“是啊,建康这边是整不起来,扬州那边是整不下去。他妈的!”苏晓恨恨的骂了一句,旁边俞世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却不接话了。
刘三爷也识趣的干笑了几声,也一样不敢说话。
他们两人都没有苏晓地资格老、位置牢。所以苏晓敢骂,他们不敢吭声。
“建康这边整不起来”,指得是少帮主这边的武力一直人多而战力不强,颇有点乌合之众的味道,而“扬州那边整不下去”,则是指易老的暗组,暗组花费巨高,帮里出钱养着,还偏偏有点尾大不掉的意味。
正在上面气氛诡异的时候。场里发出一声惨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了过去。
一个锦袍队成员捂着脖子摔在地上,刚才的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他地对手是个剑眉入轩的英气少年。此时长剑插在地上,自己却双手抱臂,看着对手在地上滚来滚去。
旁边督战的训练教官们飞快的涌了上去,扶起那倒地少年;一个教官勃然大怒地朝抱臂少年大吼大叫,那少年却只是不屑的撇撇嘴。扭头处,却和场外一人视线相交,对视片刻,那人正是冷冷未动的王天逸。
“这是谁啊,对同伴下那么狠的手?”刘三爷问。
俞世北还没回答。苏晓却插嘴道:“功夫倒不错,刚才他抛了刀,赤手空拳击倒了拿剑对手,比对方强不是一点半点,大约是在我们面前炫耀功夫的。有意思!”
俞世北笑了一下。说道:“这小子是我们今年新人之中,给的工钱最高的一个!也是最强的新丁!少林今年出山的俗家弟子中他武艺第一,刘定强。”
这时苏晓朝外一努嘴,笑道:“我们地司礼回来了,不过面色不大好啊。”
王天逸果然黑着脸从下面上来了,先给苏晓二人见礼,苏晓先问道:“怎么样啊,看看,都是精英啊,现在交给你了,哈哈。”
苏晓这么说,王天逸只能苦笑了,一拱手道:“苏爷、北兄,这……这……怎么都是新手啊?!我难道要做训练教官?”
“新手?怎么能叫新手?我看他们招式都很老练吗?武艺都扎实的紧。听小俞刚才说,都是我们新招的才俊啊,还有少林第一呢,哈。”苏晓拍着王天逸的肩膀说道。
“招式老练和行动老练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区别!”王天逸肚里叫苦,嘴上却笑:“能不能补充几个出过几次任务地老手来啊,老带新才最犀利啊。”
俞世北说道:“我收到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新人给你,说实话我自己还难办呢。这些人不是我招收,但是却用我的名额收进长乐帮的,现在又命令交给你,我自己要用的新人反而没法子筹措,要用我得自己掏荷包给他们工钱,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比你还倒霉。”
“什么倒霉?看你们说的什么?”苏晓哈哈一笑,指着外边的刘定强说道:“看人家那功夫,绝对不比老手差多少!”又扭头问刘三爷道:“刘三,你当年最鼎盛时期武艺能超过此子现在吗?”
刘三爷瘪着嘴摇了摇头。
王天逸一笑,对刘三爷说道:“我的看法是,他可以打赢你,但你能杀掉他。这就是老手和新丁的关键差别。”
“行了行了。”苏晓打断了王天逸的话:“给我们谁说都没用,这批人给了你,就是要你带起来,你想带也得带,不想带也得带!谁叫你以前战功显赫呢?上面信任你!”
王天逸把胸中的气连同牢骚一起吐了出来,然后抱拳一个躬身:“遵命。”
俞世北也过来说道:“这批人帮里花了大价钱,各个资质绝好,当不会让你难做……”
就在这时,本来已经列队等候的锦袍队突然有人举臂高呼:“司礼!”
大家一起看去,正是那刘定强。
王天逸不情愿的转过身,在台阶上叫道:“说!”
“在下刘定强。空有一身武艺,却感到加入长乐以来,无以回报帮派大恩,想请求司礼能否让在下参加武林大会比武,为帮门荣耀效力?!”
话音未落。刘三爷一声冷笑、刚才还在夸他们地俞世北有些尴尬、苏晓则捂嘴乐了起来,原来参加比武的人都是要行走江湖的知名大人物。比如振威的高级镖师、商会的高级武士或者刚洗白的暗组成员,胜负并不是一定看武艺,要的就是个让江湖脸熟和声望,是帮派里中坚人物地聚会,哪里是让武艺高强的战士去死斗的?
这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的比武擂台,不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王天逸连舌头都懒得动,干净利落的手一斩,用行动中的手语拒绝了要求。
接着手一挥,让他回列。没想到刘定强脸皮却薄,从来第一的他本就心高气傲,看到新的指挥官居然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疤面青年,心里本来就嘀咕起来。又哪里受地了当着一起入帮的弟兄的面他断然拒绝,居然一挺胸又说道:“可否请司礼指导在下武艺?”
要是帮派之间或者帮派之内,这就是请求比武的说法。
“你说什么?”王天逸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地刀疤一跳一跳的。
后面的苏晓则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一面抚着王天逸的背,一面说道:“天逸你千万不要答应,我怕你被砍死呀,哈哈!”
俞世北则一步走到王天逸旁边。大叫着:“回去,混蛋!谁让你如此无礼的!”索性替王天逸指挥起来。
“这混蛋小子,不知道厉害,要是在暗组,有新丁这么说。不死也是残废,最少也是床上躺几个月。”俞世北小声骂道。
王天逸一撇嘴:“暗组从来没有这么嚣张的新丁。”
“因为能入暗组的从来就不是新丁。”苏晓收起了笑意,肥肉堆叠的面上倒现出一丝森然寒意:“但是暗组每个成员都花费巨高,你和,下面那群小子再贵,对比暗组也是便宜。”
说完,他拍了拍王天逸的肩膀,冷然道:“这些人都是帮派花了不少钱找来地千里马,你可要上心,不能随便毁坏公产哦。”
王天逸一躬身:“只是调教需要些功夫,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
苏晓满意的一点头,又打了个哈欠,一挥手:“我有事先走,你们接着搞,哈哈。”
说罢大步起下台阶往院外马车走去,路过锦袍队队列的时候,还在刘定强面前特意停住,用肥厚的大手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武艺真好!好好干,前途远大。”
这下子刘定强脸都激动红了,没想到这黄山石的亲信看好了自己,果然是只要有才断然是会脱颖而出的。
王天逸凑了个冷子,跟了上去,在苏晓上马车的时候拉住了他:“苏爷,我手里都是新丁不成,反正过几天帮里会有大批高手开来建康来协助公子主持大会,我在暗组有几个知根知底的好手,能不能委托俞睿掌柜把他们调来?”
“暗组当然会有过来帮忙,但调来不还得调回去吗?”苏晓一摊手。
“可以借用呀。”王天逸干笑了几声。
苏晓一愣,哈哈笑了起来:“好小子,打算齐备借荆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