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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这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们敢挑胡不斩吗?可是他一贯作来看,是想训练我们服从嘛。”夜风迎面吹来,秦盾走得很慢,脑子里满是王天逸的说法,这是很矛盾的。
不想回去住处,秦盾索性朝锦袍队大院深处走去,穿过一个倒塌了半天的月门时,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如果连胡不斩这种高手都不怕,敢于硬撼的话,不在乎帮规不在乎实力强弱,你惹了我我就要拿回来,疯子啊!这是什么样的彪悍?什么任务能在话下?”
秦盾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但掂量一下一个初入长乐帮的新人就去和胡不斩这种可怕的家伙赤手打起来,这勇气自己实在不够:“这娘的不是亡命之徒才干得出来啊。”
正想着,风里带来的兵刃破空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秦盾,他抬起头,在空荡无一人的校武场正有个人影急速闪动,黑色的身形外次是一圈圈闪着的冷酷白光,无情的破碎着夜风。
“赵爵易,这么晚你还在练双戟啊?”
正在操练双戟的却是锦袍队的使双戟的赵爵易,他也是和秦盾刘定强一起入职锦袍队的,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因为紧张还砍伤了背后的自己队友,人送外号“近不易”。
“夜壶啊,嘿嘿,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去。”赵爵易嘻皮笑脸的停住双戟,毫不顾忌的叫出了秦盾的外号,秦盾这段时间兢兢业业跑前跑后干活干得不错,以他的勤勉弥补不出彩的出身和武艺,也慢慢得到不少队友的敬重。这个第一次行动落下的外号叫的人越来越少,但还是有人就是坚持叫他这个外号,赵爵易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汗流满面毫不在乎自己的赵爵易,秦盾理顺了胸口那团恶气,装作没听见外号,说道:“我刚才去看望定强了,哎,我说你小子,我就看着少了人,我说,咱们大伙都去看了,你不易怎么不去?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现在人还没走,你要去还来得及。”
“去个屁啊。”赵爵易一声不屑的冷笑:“他刘定强怎么了?不就是少林俗家第一吗?被人抽了跑回来,还知道丢脸吗?”
论说心高气傲,秦盾知道赵爵易不比刘定强差,他一直不服刘定强,老想着在武艺上压过这个少林的家伙,什么少林武当,在赵爵易眼里都是狗屎。从小混江湖的赵爵易不服任何人,尤其是同类。
“哀,我说不易你啊,别唧唧歪歪的说风凉话。咱们都是同僚,定强是不小心惹了胡爷,胡爷那种脾气那种人你也知道吧,靠他的神力勉强和武神支撑,不仅武艺高绝而且是德高望重的长乐帮前辈,换了你你能怎么办?”秦盾耐心的说道。
“怎么办?×他娘的,打回去!擦靴子我干,端茶送水我干!但是你欺负到我头上,我天王老子也不认!大不了打死我啊!还不知道谁打死谁呢!反正我不能像娘们一样挨了打捂着脸跑回来躲屋里,什么玩意儿?!”赵爵易一口痰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又开始舞戟。
秦盾撮着牙花往回走,看了看赵爵易黑暗里暴烈的双戟飞舞,心中却想:“这小子!×的,我不会不如你,老子也不怕胡不斩,×他娘,江湖上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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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保持着身体前倾靠在桌边的姿势。
大摇大摆坐在圈椅里的苏晓看了一眼眼前的“木鸡”,得意洋洋喝了口茶,又捋了捋头发,微笑了起来。
“背信弃义!畜牲!”王天逸突然动了,一拳把眼前梨花木的桌子凿了个洞,满脸狰狞到好像要吃人。
苏晓吓了一跳,一口茶呛住了,连声咳嗽中抬起头问扭曲狰狞的王天逸道:“哎哎,你发火个什么劲啊?这是大好事啊!高兴才对啊。”
原来刚才满脸喜色的苏晓过来给王天逸传达内部消息,武神在建康不远的地方,追上了曾经和在丁三引荐下他签订协议的三个门派的掌门,单枪匹马的他把对方全部杀光,从尸体上搜走有自己签名的协议,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高兴?!”王天逸愤怒的眼里都要喷火,他扭头怒问苏晓:“这消息哪里来的?不会是栽赃吧?”
苏晓咽了一口口水,说道:“靠,人是在官道旁边饭馆里杀的,武神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上来就索要协议,被拒绝后当即说要动手,目击者足有几十人,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五六个高手啊,谁有他那种身手?谁会看错?消息是慕容世家给的,那饭馆从老板到伙计都是他们的眼线,还有其它证人,肯定无疑。不过我听到之后也怀疑了,妈的,这也太嚣张了吧,光天化日地就击杀几日前刚和自己签约的人,谁听说过这种毁约法子的?不愧是武神,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是人吗?咱们家的高层都被他震惊了,这小子肯定是个人物啊,太卑鄙太残忍了。啧啧。”说着,苏晓摇头晃脑的啧啧赞叹起来。
“啪”王天逸面前的桌子又被打出了一个洞,牙齿咬得咯咯响的王天逸青着脸绕过桌子,直楞楞的大步朝屋外走去。
“你怎么了?干嘛去?”苏晓一跃而起,如同肉山一样抱住了王天逸。
“我去看丁三!这个畜牲居然这么无耻的耍他!”王天逸回过头,眼睛已经被仇恨烧红了。
“切,你这人,他耍了丁三,要和他决裂吔,对我们是天大好事,你这长乐帮锦袍队司礼怎么急眼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恼过!你小子,不会也和那些楞头青一样迷丁三吧?”苏晓问道。
王天逸这才从震惊后的愤怒中回过神来,讪讪的停了脚步,暴怒后的热血却还停在脸皮上缓慢的褪去。
恢复了常态的他,长抽了一口气,也是震惊自己居然为了丁玉展被骗而暴怒了。
一个帮派干将怎么能让感情压过利益?
面对上司,王天逸非常尴尬的说道:“我刚才有点混乱了,丁三大侠不大侠的我不管,但是我很佩服这个家伙,所以听了章高蝉那个小人的所作所为,有点同仇敌忾吧,毕竟这种事情一开始是看你是朋友才求你的,哪有这种出尔反尔还大开杀戒的禽兽行为?换了哪个人,能不恼啊?”
“别装了你,我看出来了,别看平日里你小子装得人模狗样的,心里还是像那群傻小孩一样景仰丁三的侠义吧,所以章高蝉耍丁三好像耍了你一样,都快要吃人了!哈。”苏晓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王天逸却不敢随意应付:“我是挺敬佩这个人的,刚才确实恼了。但我公私分明的很,您放心,义气永远排在忠孝后面!如果不知道这点,我还是个人吗?”
看王天逸说得很快,眼睛老往屋外苗,苏晓一声笑:“你别着急啊,消息是慕容世家给的,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到咱们这。丁三早带着他那群债主债友扑去出事的地方了,要知道,武神杀人厉害,但他杀完之后是根本不管的,尸体摆着呢,丁三不去,谁给他们几个孤魂野鬼收尸?”
“那章高蝉呢?”
“昨天已经回到建康,”苏晓看着脸皮抽搐一下的王天逸,冷笑起来:“慕容开口了,所以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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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很冷。
淅淅沥沥的砸在衣服落在肌肤上,并不会如箭矢般让你流血让你送命,但那种冷彻肌肤的感觉却如一团黑色的雾包裹你的全身,让你失魂落魄,让眼前的湿漉漉黑乎乎的路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这是武神章高蝉此刻的感觉。
他骑着马孤零零的走在建康的雨夜里,漫天的雨水彷佛都是他的魂魄,零落成丝破碎成滴失魂落魄的落在天地间。
因为他失魂落魄,胯下的马都走得七扭八歪,在漆黑的巷子里散乱的撞着前行。
两天前他杀了丁玉展求着他要挟他签约的几个掌门,他不是三岁小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总是后悔。
所谓后悔,不过是希望事情重来一遍而已。
章高蝉这个前几天还经常兴奋得晚上睡不着的人已经在后悔了,他脑子里乱轰轰的在想:如果我死活不签协议,那么我就用不着去这么做,不过是丁三小小的折了面子而已;我为什么要心软签啊?如果我那天不参加那个英雄聚会,盯三自然不会把他的事情套在我头上,我的婢女也不会趁机发难;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碧环都让我丢尽脸面呢?如果我见到翠袖不动心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现在连回去见若若的脸都没有了,我该怎么面对她?唉!如果我不来建康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为什么不让秦明月这个人来呢?我为什么要费力和他抢这个不讨好的差事呢?如果我不来,我肯定不会被翠袖迷住,肯定不会被一个婢女羞辱,也肯定不会得罪了丁三兄弟,更不会在这里强忍这钻地缝的心境来这里在那些江湖朋友面前显眼。现在在家里搂着夫人逗弄孩儿,不知道有多开心多幸福?!!!!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章高蝉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悲痛后悔中,胯下的马发出一声悲鸣,朝前一跳,章高蝉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狠狠打了马一拳,他已经忘了当时为了什么争夺来建康的身分,他生生拍碎了两张桌子!
但是所谓后悔,不能改变的才会后悔。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后悔慢慢化作苦酒填满肚肠,章高蝉感觉彷佛自己呼出的气都是苦的。 不过再苦,宴会不能不出席,人前笑脸不能不摆,自己是昆仑的掌门,代表一个门派出席大会啊,所以今天晚上强颜欢笑的他再次应邀去参加慕容兄弟的宴请,人人看他的表情都有些微的变化,毕竟光天化日下赤裸裸的杀戮毁约对谁来说都是震撼,他不知道在这些些微变化的笑脸下的心是怎么想的,他不敢去想,他也在心里质询为什么武当的跟哨不选在黑夜里让他出手,而恰恰让他在白昼太阳、众目睽睽下行动。但这只是根小针,带来一点刺痛而已,和杀人毁约背信弃义带来的迷离痛苦感觉相比,不过是大餐上的花叶点缀而已。这种事情不管在白天黑夜什么时候做,并无分别,因为章高蝉并不习惯于它。
他不想见人,所以当几个主人请他去几个街区邀请并护送翠袖来酒会,章高蝉默默的站起来走了出来,并没带什么随从。
他知道慕容秋水想翠袖和自己复合,但家有妻子,上有岳父,更上面还有那个削瘦冷峻的千里鸿,谁能让这事发生?
这些事发生之后,翠袖离他越来越遥远,甜蜜的畅快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敬而远之的丝丝愧疚,他感觉一个如此的美人景仰他崇拜他,自己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抛弃了她,把她的美意踩在脚下。她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伤感和痛苦,宛如这江南的冷雨夜。
翠袖住的宅院不远,章高蝉以前来过不少次,此刻到了院门,却不想进去,下马就在院门外通报了一下,扭头却看到斜对面的街上有几个长乐帮锦袍队的手下,靠在路边的墙上或站或蹲的避雨,在嬉笑取乐。
“您来请翠袖小姐过去啊?”管家腿脚伶俐的跃出门槛,却面有苦色:“可是马上长乐帮少帮主要来拜访。”
章高蝉再次扭头看了不远处那几个锦袍队的年轻人,已经知道这是霍无痕过来前的哨戒,他来找翠袖?心理涌起了酸酸的妒忌,他微微摇了摇头,暂时忘记了这不舒服的感觉,说道:“是慕容秋水公子要我来帮忙护送翠袖小姐的。”
“哦,那就好。我马上通报小姐,她马上去。霍公子来了,我就问问他要不要去找你们。您要不要进去等?”
章高蝉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摇了摇手:“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拒绝了仆人给他送来的一把油伞,他牵着马退后几步,怔怔的立在街心,夜雨中。
两个北来的行人挤在一张伞下路过这院门,有些吃惊看着街心这个呆呆不动的人,绕着走了开去,好像是碰到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
“烧鹅……烧鹅……最后两只,甩卖了……”木轮咕咕噜噜轧过地上青石慢慢的响进了这条街,南边过来是一个推着小木车沿街叫卖的小贩,下车上面的顶着一张破旧不堪的布帘用来遮雨,但却早被雨水打透,在夜色中,整个人车都变成泛着水光的黑色,和天地间的雨夜合为一体,就像此刻武神的心情。章高蝉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低下来了头,却发现脚上的靴子已污秽不堪。
“卖烧鹅的,多少钱一只?”那几个锦袍队成员一个个都年纪很轻,一脸的无忧无虑,烧鹅的香味让他们站起来走进雨里,追着那辆车走了过来,却没想到这黑漆漆的雨夜竟然还有行人,不仅有而且还想买烧鹅,仿佛怕锦袍队抢了自己的到口美食,南边街口拐进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卖鹅的!”一下就超过了锦袍队五六个人。还有没有先来后到?这赤裸裸的插队抢食马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