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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硕便道:“正好走得累了,过去坐坐。”先进了铺子。也不急着坐,东边进、西边出,一间间铺子看。因那地方不大,众人不便跟随,在一处等待。
秦硕溜达了一阵子,碰上了一个光头,晃过来道:“施主请随我来。”便开始引路。秦硕看他是个年轻的和尚,也不知有何用意,觉得挺没劲的。突然间,想起了此地可能会有尼姑,方才精神一振,忙跟了上去,要做个打听。
和尚步入行廊,用手一指,道“”就在这里。”秦硕不禁大喜,感到自己还没说出来的意思,对方已经明了,大为受用,打算稍后就将这和尚收为自己的随从。
这种事不少见,官人都知其中微妙。那秦硕身为御史中丞的大公子,自小就有溜须拍马之徒前呼后拥,对他察颜观色、揣测心意,自有机灵的人不言自明,猜出他心中所想,可谓博得贵人片刻欢心,落得一生衣食无虑。秦硕对此已习以为常,这会儿不过是照常办事,微一点头,顺着和尚所指走去。
那一处,像一个小小的房间,由青竹帘上下垂挂,遮了个严实。秦硕将竹帘一挑,便闻得异香盈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想象着内中尤物,急忙忙跨步入内。心中忽又琢磨着玩个新奇,自将双目一闭,先不用看,光打算用那鼻子,嗅个宝。就左右闻去,只觉得里间什么东西,都香得发臭了。
秦硕才睁眼一看。可见,自己正身处于茅厕之内。
原来那和尚以为,秦硕寻寻觅觅,是在为方便发愁,故此代为引见。秦硕奇思妙想,自觉有喜,闻到了厕用除臭香料,白白的快活。
此刻,秦硕发觉现状。什山香气、臭气,都变成了他的怒气。想自己堂堂大公子,容身此地,果真方便否,若果真方便,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万丈深渊、才子佳人、混蛋王八,他都能飘飘洒洒,那个笨和尚何以不知、偏偏不问,真该将那光头割下来,当球踢。
想着想着,秦硕就拔出了腰间宝刀。正发现竹帘一晃,又有人进来了。觉得必是那该死的和尚,挥刀就上。
来者才露了身子,眼见得利刃迎身,惊得一弯腰,压低了脑袋。放那刀刃贴背而过。秦硕一刀走空,更是气极,见那光脑袋不知怎么都长毛了,也不假思索,只要砍下来看个清楚,紧接着就往下劈。
来者的脑袋不便再低,急切间往上抬,手部掀起一股气浪。气浪冲得快,夹杂着底下的臭气,直扑秦硕的脸面。
秦硕张大了嘴,要骂,感到里面被塞了一样臭物。想茅厕之内没有好物,而且来这坐里的人都为出恭,不为进恭,自己竟然反其道而为之,易被天下人耻笑。急欲将口中物向外喷吐,嘴里倒已空无。不禁咂摸余味,真乃平生怪事。再看自己手里的刀,已被人用双手夹住了。那颗尚未砍掉的脑袋也已抬起,露着一张光亮亮的小红脸——正是华山派掌门刘鹤洲。
秦硕想说原来是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那刘鹤洲急切间本能地使出了华山派的推云手法,双手夹刀时自有气浪封喉,已使秦硕有口难言。他还难以顾及,只怕秦硕莫名其妙地昏了头,认不出自己,抬着小红脸就凑了过去,好让人一辨真颜。秦硕仍出不了声,又以为口内之物未净,噗噗地往外吐口水,全喷到了刘鹤洲的脸上。
刘鹤洲都被秦硕喷得张不了嘴,看秦硕的气色,方才想到自己的气浪将他害了。心知不妙,慌忙下跪请罪。秦硕对此情景分外眼熟——他曾无数次地调戏良家妇女,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却遭到了她们吐出的口水,自己不仅没恼,还愿意跪地相求。此中乐趣,妙不可言。这时自会以己度人,想自己早就发现刘鹤洲爱好男风,在路上就对人家的儿子有了兴趣,意图不轨,被自己喝令禁犯,不料自己英武过人,难免亦使其暗恋,此刻他跟踪到了茅厕,定然兽性大发,要与自己行乱厕堂,自己堂堂大公子,岂能被他淫污。当即飞踢出了一脚。
刘鹤洲对此毫无防备。他只担心着秦硕用刀劈他、用口水喷他,冷不丁地见到那小子还会用脚踢他,匆忙运功抵御。胸腹间鼓气如囊,实实在在地接了一脚。又不敢用力反弹,以免将秦硕的一条腿弄成三截,遂顺势后撤。秦硕便见到自己将刘鹤洲踹起来了,那人顺着茅厕上的通风口往外飞。
顿时人去厕空。秦硕心犹不平,想自己纵横云雨多少年,只有自己耍别人的份,哪受过被戏之辱。便觉得砍那光头都不过瘾了,要去砍刘鹤洲的头,方解心头之恨。立马一个飞身,也追了出去。
当下,两人都到了铺子的背面。众人也没看到,自是无人插手。
秦硕见到了刘鹤洲,正站立于巨石之上。急步赶去,口呈受怒骂之势,犹无声响。刘鹤洲不小心让秦硕中了推云手法,面对此情此景,真不知如何是好。急欲向秦硕道歉认罪,又感到不便说话——秦硕已经无语无言,他若再弄出个响动,生怕让秦公子触景生情,感受到更大的伤害。很快急了一圈,刘鹤洲又跪下了。
秦硕倒是顾不上还能发什么声响,只见到刘鹤洲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想他真是荒淫之极,一脚也踢不去他的兽性,真要砍了头才好。突然见到刘鹤洲又是一个下跪,只当他又要故技重演。
刘鹤洲的本意却要向秦硕求饶。见到秦硕奔近了,仍是怒气冲冲,生怕他再踢自己。稍微一蹿,就抱住了秦硕的双腿。小脸上扬,尽显哀求之色。一只手开始上寻秦硕的督脉下端,以便助秦硕气血过关,化去推云手之害。不料秦硕被抱,只感到刘鹤洲大肆求欢,还摸了他的屁股。于此光天化日之下,秦硕又受此大辱,其恼怒实亦造极,令他全身奋勇,不顾一切地挥刀就劈。
当然,这刀子是朝着刘鹤洲的脖子去的。不过,刘鹤洲的脑袋正靠着秦硕的肚子,那脖子所在的位子不言自明。而这一刀劲力十足,真要是落实了,所切掉的也绝不会只有一个脖子。刘鹤洲身为华山派掌门,会掂量,看着这刀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怪刀,可不该来,但是已不能让刀回去了。他正在帮助秦硕推运气血,还不便运功急救。逼得他一扭脖子,翻身打滚。一派掌门,跟波皮逃命似的狼狈不堪。
这一下,刀子没了脖子的阻挡,所向之处已一目了然。秦公子为了保住贞洁,陡显一身刚烈,大有挥刀自宫之意。
刘鹤洲翻滚着身子,都心痛,心念秦硕的命根子。知道它对于他也是个宝啊。
他早发觉了,嵩山派执法师所谓的儿子,是个美貌的女子。他一心地想要告诉秦硕这件秘事,好让这小子大逞淫威,搞得嵩山派上下共愤、大动干戈,四岳派就有了借口将其剿灭。可这事居然阴差阳错、步步受挫,最终导致秦硕要挥刀自宫,令刘鹤洲大失所望——想秦硕真没了命根子,再美的女子,对他又有何用。
显然,保住秦硕的命根子是刘鹤洲的当务之急。一刹那,他还真想到了能化险为夷的一招,只是要人腾空而起,便于出手,他伏地打滚,何其难哉,唯有糊乱一试。于转瞬间他便斜了一下身子,转手如电,对准了要命的宝刀,使出了华山掌法中的飞云袖力。
但见这一招还真被他使全了,他的半截衣袖断开,射出体外,直击刀刃。他可算如意了,证实了自己的武功也大为长进,内心欢呼、身形如飞,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腾空了的。然后才感到身体已滚出巨石之外,自然四大皆空,还能向山下飞落。
秦硕的宝刀早中了半截断袖,向外一偏,免了自宫。因这变化太快,非秦砍硕的眼力能及,他还在纳闷,刀怎么砍偏了,光切下来一片衣物,没个头。刚好见到刘鹤洲掉下山了,那头也要掉下去了,急想上去再补一刀,大步往前冲。哪知道刚才这一刀,虽未削皮去肉,也已割带断袍。他才冲了两步,裤子掉了,将他一绊。人往前翻,跟着刘鹤洲便下山了。
这是在半山腰上往下掉,底下云蒸雾绕,深不可测。刘鹤洲到此才知道了,那块巨石原是悬崖,只怕着从此下去将自己摔碎,忙运气护住周身,都来不及叫一声。秦硕也学着他似的,不发出一点叫声,令铺子前面的众人不知不觉。两人从此不告而别。
恒山派掌门杨凌像是憋急了,也进了茅厕。见到里面没人,他倒不方便了。自然更急。望着茅厕上面的通风口,略加思忖,拔出宝剑。挽了一个剑花护体,飞身而出。
置身于铺后的巨石之上,杨凌仔细地察看。心中暗恼,来晚了一步。再一张望,离此不远还有一条石阶小径,便欲顺径而下。又恐只身一人,遭了暗算。正见到泰派掌门叶汉童、衡山派掌门赵史明都从茅厕跃出,杨凌便招了一下手,先自下寻。
小径极窄,不便让杨凌大步飞奔;上面又满布青苔,使人落脚无声。杨凌走了一阵子,先听到了秦硕低微的怒吼,而后是一些乒乒的响。因雾气深厚,树影山体模糊一片,杨凌实难看清状况,不愿冒进。
后面同伴赶来。叶汉童仗着武功高强,抢到了前面。他寻着声音,先蹿向了一个乱石坡。脚下的石头都在松动,叶汉童踩在石上,身为泰山派掌门也不能稳如泰山。倒是跟在身后的赵史明身材较小,走得倒巧。他眼看着叶汉童弄得乱石飞滚而下,嘿嘿干笑了两声,才道:“下面有人。”
叶汉童正走得不顺,气道:“怕什么!”赵史明也不立即回话,等待着。终了听到底下传来了刘鹤洲的惊叫、痛苦的哀嚎。他才又道:“你听。”叶汉童早听到了,气得都不知再说什么。在他们同流合污的四派掌门中,叶汉童只是武功出色,论智论谋,一比不上杨凌阴毒;二比不上刘鹤洲奸滑;三比不上赵史明的溜须拍马、上下逢迎。
此时,叶汉童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苦极,真担心赵史明出卖了自己,更是迈步如飞,急想到下面去立功赎罪。
底下有条山沟,沟里没水,宽约三丈,紧挨着两道山壁。输来一股劲风,括开浓雾,让人看得分明。
刘鹤洲正被几块大石头压着,只露出上半身,一张小红脸已经血肉模糊。秦硕坐在他的边上。叶汉童看得都呆。赵史明到此便叫起来:“糟了,咱来晚了!刚才上面有大石头滚下,叶掌门使出了泰山压顶的功力,才挡住了一大半!”说着话他即上去推石头。
叶汉童听着一喜,以为赵史明不仅没出卖自己,还夸了自己,赶紧也去帮忙,心里感激不尽。想不到赵史明的马屁功夫已登峰造极,令叶汉童喜欢时,已在向刘鹤洲讨好了。
刘鹤洲多思多疑,听了这话本会想到,他是在暗中相告,那些大石头是叶汉童弄下来的。不过此时的刘鹤洲已经顾不了这些了,只求个快速解脱。
赵史明和叶汉童一起搬大石头,秦硕干坐着没动。他福大命大,从上面下来一点都没受伤,就是搞得太累,刚刚还趁刘鹤洲压在下面,使劲地揍了他。不知将人打死了没有。
看到刘鹤洲身上的石头搬开了,秦硕才又跳起,露出了毛烘烘的下半身。令边上的人惊奇无比,四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原来秦硕的裤子早掉了,坐在地上有衣物遮挡才不易暴光,一经展开身手,自有无限风光。
秦硕对此也不以为荣,望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只顾指着刘鹤洲义愤填膺道:“他想强奸我!”听得两人大惊,方领悟了秦硕不穿裤子的道理,又不知是什么道理,感喟不已。
秦硕一抬脚,又将刘鹤洲踢飞了。这可是真的踢飞了。刘鹤洲没有故意地让着秦硕,草包一样地落向了山沟的另一头,还从一个人的边上飞了过去。这人也没接。
三人看清了,这人正是杨凌。他顺着山径绕过来了,听了秦硕的话,也不知做何表示。秦硕见到杨凌手提宝剑站在那里,过去便抢他的剑。
秦硕的宝刀在下山时便已失手,不知落到了何处,正愁着没个家伙砍刘鹤洲的脑袋。杨凌似有所悟,方道:“公子息怒!”侧身避让。秦硕抓了个空,反手朝着杨凌一拳打去。
杨凌由拳中身,顺着这一拳之力,往后急退,化劲成空,丝毫无伤。秦硕急追上去,怒道:“把剑给我,砍个脑袋!”杨凌惊道:“秦公子,万万不可!”心知四岳派掌门臭味相投,少了一个脑袋多有不便。但是推测秦硕心意,自己若不由着他砍了刘鹤洲的脑袋,自己的项上人头也难保不被他看中,除非……
杨凌像在求寻他人的意思,将目光飞块地投向了叶汉童和赵史明;但见他俩也已手足无措,想他俩一个贪酒好色,另一个有勇少谋,也难解自己胸中深意,便又将目光移向了地上的刘鹤洲;见他双目紧闭,生死不明,想他平生也算多智,当能与自己并肩,不料今日落到此种地步,不能理会自己。顿有孤立之感,难免一愣。
秦硕的手已再次地伸向了他的宝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