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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硕的手已再次地伸向了他的宝剑。杨凌虽然还有着足够的能力避开,却未再动,仿佛神思恍惚,忘了动弹。其实杨凌心知,以秦公子的脾气,若再失手,很难再饶了自己。事关生死,杨凌自有判断,不到最后的关口,他是不会让自己跟着刘鹤洲的。
秦硕看起来是在显本事了。他的手指弹中了剑背,竟用出了大内的金钢指力,迫使杨凌一撒手,由他抓了剑去。
叶汉童与赵史明同声惊呼,深知刘鹤洲命将不保,却迫于秦硕的淫威,不敢近前一步。
秦硕已蹿向了刘鹤洲,心中有了一种异样的快意,犹如要去切一个大西瓜一般。
杨凌既不叫也不喊,冷冷地注视着。他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个决定——在刘鹤洲的脑袋被砍掉之前。在此之前,他可以向秦硕下手,而由此带来的所有后果,都将由嵩山派承担。
江正山与众人在茶铺中落座,自有和尚出来招待饮茶。发觉秦硕和四派掌门入内不出,江正山心怀焦虑,也向内走去。遇到一个年轻的和尚,他忙着拱手打听,他们的去处。
那和尚一脸愁苦,正自为茅厕太小、顾客太多而烦恼,见到江正山的急样,便向内一指,深恐招待不周。
江正山赶紧地步入茅厕,暗运一身罩气。即见到里面空空,他更不松劲。看到了茅厕上的通风口,他便即退出,顺着茅厕的外边向后绕。
那和尚见了,自以为里间客满,江正山欲在外面方便。也不多言,但求禀明方丈,以后大开方便之门。
江正山绕到了后面,细察蛛丝马迹。捡到了刘鹤洲的半截衣袖。顺着小径就往下跑。从这衣袖上推断,江正山以为刘鹤洲遇到了高手,而这位高手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大弟子苏阳。心中真是火急火燎,想那苏阳纵有再大的本事,应付这么些人,也将凶多吉少,只怪他过于任性,经常一意孤行,连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把握不住,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情,遭遇到怎样的不测。
一会儿,江正山赶到了山沟之处。那四派掌门、秦硕都已不见,只留下血迹,令江正山心头一凉。但是江正山还不死心,以为在没看到尸首之前,还有可能救回自己的弟子。便在山沟处转了转,从一块块小石子移动过的湿印处辨别、推敲。察出了那些人的去向,急步追赶。
看得出,他们是延着山沟走了一段,又往上去了。山路湿滑,地上没有留下血迹,唯留下了金创药掉落的粉末。这些粉末还看不出来,只留有味儿。本来顺着味儿追便成,江正山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便在路径分道的地方停了一下,没有被那些药味吸引,走了另一条小路。
小路不长,接通了大道。江正山还是可以赶往神仙顶,或者回到途中的茶铺子。他未经细察就选择了后者,强烈地意识到了一种调虎离山的可能。
茶铺内过于安静,使江正山更加的心绪不宁。他从正道上向铺子接近,以避免偏路上的埋伏。他身上的罩气已化为玄旻功法的气劲,一经发力,五步之内有生者俱灭之说。连自己的人都会死。而他已不担心伤了自己的人了,他认为四岳派一经下手,不会留下活口。只是他还能不能发力,发力后还能不能保住自己,都难说。
江正山曾经向别人多次地谈到过,自己练功不慎走火,气脉攻心,武功大减,身体已经不行了,就像在说自己生病了一样。人家都不信。因任何一个高手泄露此事,都会引得仇家上门索命,没有人会这么傻。这样一来,事情就让人琢磨不透了。原来他要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的武功大失之症,都容易被精明的人看出破绽,如今人家看出来了,还以为他是装出来的,想他内中另有目的,。而他真正的目的,别人又是猜不出来的,只能从表面上看,以为他是不想兼当朝廷的中路监察御史而已。
现在江正山的前额红气通顶,正是玄旻功法的蓄劲待发之势。不过那红气很快地又若隐若现了起来,有内力深欠、气脉攻心的迹象。他也不去掩饰,料那四派掌门自作聪明,哪知这不是他装出来的。他倒要看看,谁敢先来下手。
接着走过去,江正山看到了铺子中的情形——只有嵩山派的人坐在那里。他们都没有看江正山一眼,而且丝毫未动、神情惊异。显然,他们是被点了静穴,动弹不得。
江正山做了个上前相助的动作,忽又止住了。身体还在他们的五步之外。想到了他们未被杀死的原由——对手要用他们来克制他的玄旻功法。他也须要保留克制四岳派的态势,不愿在这儿拼掉老命。
他又向前走了,靠着玄旻功法的威慑,从茶铺的前面穿了过去。他要去那间摆满了鲜花的小屋,想到了那里是秦硕最可能存在的地方……
山路下弯,江正山已经离开了茶铺。那边的一切已被耸立的奇石遮了个没影。不过能否活着回去,江正山依然没底。
根据他的预测,如果对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也该追出来了。便止住了脚步,尽量地调运内息,将一股蹿入密脉的邪气压下丹田。这样,他的身体便有了更强的隐力备以较量。接着,他听到了追赶来的声响。他暗幸准备得快,凝神聚力,要先发制人。
第三章 英雄等闲
来者脚步飞点,光听那动静便能感到,这人已将全身的功力运用在纵提之间。江正山很是诧异,在山壁上抠下了一粒石子,不打算在这人身上浪费力气。即见来者从奇石后一闪而出,令江正山更是诧异——他竟是本派的执法师夏圣平。而且他面部的表情是要疯了一般,像是连本派的掌门也不认得了,瞪着眼。直奔而来。
江正山都吃不准,夏圣平是否中了什么邪,生性大变,要来攻击自己。但他真的不便对本派的人下手,一纵身,往上攀登;紧身缩力,贴在山壁之上。
夏圣平几乎视而不见,跑得跟一阵风似的,呼一下子,从江正山的脚下面过去了。随后,脚步杂响,嵩山派的八位弟子也赶来了。他们同样的尽力飞跑、面色凝重,虽然不似夏圣平般的异样,江正山也不敢大意,依然贴身壁上,尽量避开众人的眼目。
他们也未向上看。转眼间,最后一名弟子也过去了。江正山后望无人,方才落地。双足轻点,人倏地飘出了一大段路,赶到了后一名弟子的边上,与之并肩而行。那弟子犹未知觉,江正山的一只手已搭到了他的背上,道:“怎么回事,你们要去干什么?”说话时已用了几分功力,低沉的声音,不遗不漏地都传进了那弟子的耳朵。前面的人自然无法知晓。
那弟子猛一转头,神色出现了一些变动,倒显得正常了些。江正山才松了点劲,感到不必再点他的穴道了。那弟子只顾急道:“夏云要出事了!夏云要出事了!”说的倒也在江正山的意料之中。但江正山仍有疑问,放大了声音道:“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谁点了你们的穴道,谁又替你们解了?”
那弟子气极败坏地道:“赵史明、叶汉童都动手了,他俩说,秦硕要跟夏先生的女儿成亲了,让我们等一下去见个喜!穴道点得不深,能让我们自行化解,他们先走了……”话未说完,江正山已飞影一般越过了八位弟子。这是一种极耗江正山内力的解步神功,若非情况紧急,他绝不会用。
事情大体上已经清楚了,与四岳派翻目几乎难以再免。江正山一定要将秦硕拿住,作为要挟,才有可能化掉这场大风浪。这一招,对方不会不防,江正山自知去得越迟,留给四岳派准备的时间越多。
夏圣平疯子似地奔跑,速度已不下解步神功之半成。只是眼下的夏圣平已经急得心智大乱、毫无防犯,任何一个壮汉冲出来,都会将他顶翻了。
江正山与夏圣平只有五六步的差距了,才不往前拉近,以免过早地在对手面前暴露自己的速度,又失去玄旻功法的威势。这一点对于江正山来说非常重要。他练功走火之后,多种武功都已很难发挥,硬拼无望,唯有唬住对手,再出其不意地以快打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且他还要找出对手的薄弱之处。
他已经想到了,秦硕若真是在小屋之内作恶,四派掌门极可能按东南西北,各守一方,让他无机可趁;但是衡山派掌门赵史明武功较差、胆子不大,他要用一股气劲迫其一退,再使出解步神功,才能避开正面交锋,直冲屋内,拿住秦硕,使得四岳派投鼠忌器。
然而,事情总是要出人意料。江正山已经看见小屋了,甚至看到了屋前摆放的鲜花;却并未听到那边有什么声响,也并未见到四岳派的人列阵以待。他们像是埋伏起来了,江正山想找到赵史明所在的方位都难。
夏圣平不顾一切,从正面径直地向小屋奔去了。
小屋的门虚掩着,被阵阵山风括得一开一闭,吱吱叫了。
江正山猛地感到,夏圣平会在接近屋门时,遭到攻击。却并不急于上前,手中双指内扣,仍然捏着那颗从山壁上抠来的石子,估摸着,它在保住夏圣平的同时,还能散放出多么骇人的气劲。可是夏圣平在推门了,并未受到攻击。江正山手中的那一粒石子,再一次的没了用途。
门开了,夏圣平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江正山的视线,进去了。
一瞬间,门又被风啪地吹了个严实。江正山根本没看清里边的情形,也使得他的头脑中,现出了一些可怕的猜想:秦硕可能不在里面,因四岳派的人没有对其进行保护;秦硕也可能已经死在里面,因在这场明争暗斗中,他忘了对秦硕的保护;如果是后一种状况,那么,四岳派是在为秦硕的死因找到一个令他们万分满意的借口了——他们完全可以做成,秦硕侵犯了夏云,遭到了嵩山派的杀害。
这盘棋要这么走,才来得巧,四岳派一定不会错过这一步——江正山恍然大悟——早在夏云女扮男装出现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以刘鹤洲的多奸多疑,完全可以猜到夏云的女子之身,并且暗中向秦硕透露,引其侵犯;以杨凌的阴狠毒辣,完全可以弄出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手段,图个万全之策,先将秦硕灭了,再造个合理的假相;以赵史明的贪淫好色,更有可能帮上一把……
如此一想,江正山感到大难临头了。他几乎是有点呆愣愣地回转了身,目光向着连片的槐树丛中扫视着,等待着四岳派的人从中一涌而出,以证实他那可怕的猜想。但是他还未见到个影儿。他们似在等待着嵩山派的弟子到齐,或者他们是在等待着,怒不可恶的夏圣平从里间提了秦硕的脑袋出来——江正山又这么想着。
听到了身后的响动。毕竟江正山还是一派高手,凭着本能的感应,在此思绪大乱之际,激灵地回身、来了个戒式。他正与那夏圣平打了个对面,见其从里间出来了,手里并没提什么脑袋,一脸茫然。
江正山忙着一个侧步,向里间望去。见到了,屋子里是空的。怎么回事,他没有问。夏圣平也不可能回答。
嵩山派的八位弟子赶到了。对此情形,同样的说不出话来。都只顾着在周围察看,心里都似被一根弦拉着,还松不了劲。听得有位弟子大呼:“上这儿来看!”众人便被齐刷刷地引上了一块高地。
那位弟子指点着,让大家一起向下望去。从此,视线正好避开了枝叶的遮挡,能在几座小小的山峰间,看到一段下山的路径。
那路的一端落在山岩之下,底下走些人,本来还是不易察觉的,只是有几面高挑着的大旗,很明显地在上方飘着,暴露了下面的人马。而那几面旗,正是四岳派掌门引以为荣的,东、南、西、北,四路监察御史的长麾。
对此,嵩山派弟子本来不无愤恨,在心里巴不得他们快点滚蛋。因那样的旗帜犹似王朝霸权,由其染指嵩山,实在令江湖失色。但见那些旗帜正向山下飞移,不由得让人有所畅快。却又令人感到了一些很不对劲的地方。
底下的人从山岩下出来了,不少。看得出,他们将留在聚义厅的人都带走了。峰前路转,前头的人没了踪影,后面的仍在快马加鞭地往山下赶。其间有一匹身形巨大的花斑大马,是秦硕的坐骑,从山上望下去,却没有发现上面坐了人。然后是一顶青花色的大轿子,被几个强健的大汉抬着,飞跑了过去——其速度丝毫不在骑马者之下。
嵩山派八位弟子,心中的畅快就一点都没有了,比梗了一把刀还难受。他们都知道,那顶大轿子也是秦硕的东西,那秦硕好色之名远扬,外出时一般是不坐轿的,之所以带了一大花轿,完全是为了采花之用。嵩山派弟子今日见秦硕马上无人,又见了这顶大轿,自会想到他已身在轿内,采花得手。况且这些弟子又都心挂夏云安危,顿起惊忧……
夏圣平又疯了一般,狂奔而去。他为了女儿不惧死,嵩山派八位弟子自愿舍命相陪——紧跟着夏圣平就往山下追。(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