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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虽是女流,功力着实过人,其身作蝶飞,绫为龙舞,一红一绿绘得当空一幅群花锦绣图,令人赏心悦目,恍惚间已见她将众杀手悉数挑败。
三煞丢却凌云轩,齐攻来女。青松当先而至,大叫:“娘的,找死!”话音未落,但听斜刺里一声铮响,那音色似弓弦弹动,却远比寻常弓弩所发之声清亮。只见金光一道,声若龙吟地闪到。
几人尚不知何物,就看青松颈侧开花,竟是给枝金箭射中。那箭进势凶猛,既穿透青松,仍若电闪雷鸣般扎向旁边绿竹,贯膀而过之后,兀自直飞,戳向刚刚起身的凌云轩。
凌云轩抬刀急挡,只听“啪”的一声,刀箭抵触,火光乍现。凌云轩把持不住,倒滚而去,直翻至丈远方止。倘非青松、绿竹二人卸力,又有宝刀格挡,凌云轩势必一命呜呼。徐雪莹二人连忙跑去,来看凌云轩伤势,所幸筋骨无损,这才向远处瞧去,乃见一高大男子牵马立于二百步之外,手提金弓,头戴狐尾皮帽,好不威风!
红衣女子扭头大喊:“喂——你这哪里是救人啊,也不拿捏准些!”其声细腻,纤纤动听,而于恶斗之中罔若无事地说笑,亦显出高人胆色,教凌云轩夫妇暗自称奇。红梅看着手下皆败,青松惨死,绿竹重伤倒地,心头一抖,停手惊问:“你……何方神圣?”
红衣女子将绫子绕腰一缠,微笑道:“你们又是何人?为何以多欺少?”红梅并未回话,伸手去扶绿竹。远处男子忽地长啸一声,发足奔来,林中枝丫为声所撼,“咔咔”作响。
红梅怵然大恐,回眼一看,竟手足无措,呆在原地。那男子转眼便到,轻功修为已可与凌云轩体健之时媲美,而霸道气度远有过之。却看金弓横扫,红梅、绿竹像着了魔般坐以待毙,登时脑门破碎,咽气而绝。
凌云轩一看,那男子剑眉入鬓,虎目高鼻,飒飒英姿中透了三分冷峻,却是素来谋面的生人,遂抱拳道:“多谢二位相救,未知高姓大名?”女子乐道:“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乃上前拾起那枝金箭,抬眼看到化雪出云,啧啧称赞:“好刀,好剑!”
凌云轩一奇,心想这二人竟不知晓名扬江湖的化雪刀,低眉一瞟,不禁骇然,只因方才顶了那箭,化雪刀上竟开了个豁口。凌云轩当即拱手道:“在下凌云轩,还望二位留得名号,以令在下知晓恩从何处,日后相报!”
女子听完,正色道:“你,是凌云轩?凌家镖局少主人?”凌云轩便说:“正是!”此话一出,一边男子竖眉瞠目,一掌打上。凌云轩不知所以,只好出掌相碰,但觉一股淳厚罡气涌来,便算自个儿功力尽在之时恐亦不及。谁料男子力道半发而收,并未伤了凌云轩,却也教他退下一步方定。
男子紧接冷冷道:“你有内伤?”凌云轩微微一怔,即答:“在下为救犬子,内力已去八成。”说着,满目爱怜的看了看徐雪莹怀里的晓玄。男子一愣,又道:“好个父子情深!”言讫,铁掌斗翻,却是来抢晓玄。凌云轩三人猛遇此变,尚不及对付,已觉男子一晃,幼儿竟入其手。
凌云轩急呼:“还我孩儿——”宝刀即动,但是眼前一花,居然给那女子使绿绫封住去路。一男一女纵身而退,齐呼:“若要令郎,只需养足功力,往崆峒山‘伏难洞’寻人!”语句递出,人已远去。
徐雪莹、凌云轩、颖雨芊急忙追赶,哭喊着:“晓玄,晓玄——”却只有蹄声渐隐,哪还有人应答?阴风又起……
凌云轩一家连忙联络旧友,打探劫去晓玄之人的来历,一时间仙子派、铁钩派、剑庄、丐帮尽起大动,个中消息不胫而走。
第二十章 尘埃落定如意难(结局)
中和二年,朱温叛义,率部归唐,封右金吾大将军,位居河中行营招讨副使,赐名全忠。同年,李克用得诏复名,居雁门节度使,率所辖十三太保并“黑衣鸦军”平乱。内外夹攻之下,黄巢义举终被扑灭……
这一日,海生薄雾,一叶小舟随波而来,停上衢山岛渡口。罗隐从中走出,风尘仆仆地赶去止水斋。他自辅佐钱镠,传教定境之法,又转向他处,望能偶寻明主,安成天下,不期然间已近十载,此番则是访了李克用,特来传告李存孝、周德威音讯。
凌云轩知罗隐来到,连忙接入,让茶坐定。罗隐先道:“云轩,晓玄可有信息么?”凌云轩无奈地摇摇头:“十年来,我与雪莹、雨芊四处访觅,均无所得。只怕……”罗隐忙说:“我看那人并无加害晓玄之意,然又为何不依所言于崆峒等候,想必另有缘由。”
凌云轩叹道:“说来也怪,我至今尚不知他二人姓甚名谁,缘何踪迹全消!”罗隐惊道:“穷数派之力亦无所得?”凌云轩摇了摇头:“全无头绪!”罗隐劝道:“你也要多加珍重,莫要积劳成疾。”凌云轩摆手道:“我自无妨,十年修功,内劲已见大起,倒是雪莹……若无晓琴在侧,怕也捱不过这些日子。”
罗隐长吁道:“可苦了你们——”转而说:“数月前,我见过周公,携来书信一封。”凌云轩眼中一亮,伸手接来。
周德威于信中略述惦念之情,又道当年安敬思为阎罗门围攻,黑衣人只将三煞击倒便闪身而去,安敬思其时重伤晕倒,给附近一老汉救去,辗转数月方愈,待去黄山时,已见不着凌云轩,这才回到周德威处,此次罗隐告知内情,周德威决意惩办朱温一番,极力支持李家克制朱温。其间说起李克用,大有溢美之辞,更望凌云轩可来助阵。
凌云轩当初找寻爱子急切,全没了头绪,大江南北地查探,甚至远赴南诏,谁料回来时得知黄巢大势已去,自己虽是回天乏术,却也无论如何不会投入唐阵的,只当辜负周德威一片苦心了,又问:“周公素来憎恶官镇,为何屈身李门帐下?”罗隐道:“你终日打听儿子下落,自然少知外事,那李克用手握精兵,岂是真心勤王?不过借机拓展罢了,这数年来同朱温斗得火热,哪里是臣子派头,一般地要登皇位,否则,周公岂肯屈从。”继而道:“只是,我看那李克用虽善用兵,但终是年少气盛,好战嗜武,可苦了中原百姓,徒受其与朱温争霸之害。”凌云轩拍案道:“朱温那厮胡作非为,弄得义军被剿,众生罹难,算来,实是我纵虎归山,养成其患。”罗隐安慰他说:“你也无须自责,当日场面,实在无第二条出路。朱温胆敢破誓,日后必遭天谴。”凌云轩轻声道:“如今我等已无力办他,却不知其业行何时报应!”
又说几句,只听门外两声娇喊:“爹——”当口跑入两个天真活泼的孩童,正是凌晓风兄妹。凌云轩忙让他俩与罗隐拜礼,颖雨芊、徐雪莹二人也来到眼前。罗隐见徐雪莹已非原先那般愁眉苦脸,想来这十载光阴果然见效,甚么烦扰也冲得淡了,不由得心下稍宽,打拱见礼。
数人这就打点,齐用了晚饭。罗隐与凌云轩久未相逢,一时兴起,秉烛夜谈,直至次日过午方上船往谒徐通荣去讫。
凌云轩一家于岸目送,思绪百结,忆起齐知行所创一曲《江湖道》——
海苍天茫,刀剑快意,风雨无常;
恩怨几回肠,费思量,鬓边霜。
朽目一双,淡看五帝三王;
月弓黄,床头一壶酒,独酌至晨光。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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