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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并不是有意轻薄,但也很让他尴尬,被她这么一声叱,讪讪地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而铁如澜呢,当然也已经是红晕满面,心里明白他并不是有意的,但这时候旁边可还有其他人,姑娘家毕竟脸皮薄,又是对他芳感心暗许了的,免不了这时候就胸口犹如小鹿乱撞,手酥脚软的,虽然叱了一声,自己却还舍不得挪开身体了。就这么顿在了马背上,含羞低头,浑然忘记了去关心自己的姐姐到底安危如何了。
直到阿布鲁木头木脑地说了声:“嘿嘿……那个,我已经把你放开了,你可以下马了。”她这才醒悟过来,心里头情不自禁就叹了一声——呆瓜就是呆瓜,对他存有半分奢想都是枉然的!
即羞又恼,忍不住一记肘子重重地赏在他胸口,叫着:“为什么你还不下马去帮我大姐?笨蛋!一身的好功夫练了派什么用处的,用来装门面好看的吗?”
阿布鲁一脸冤枉哉也地捂住了胸口苦笑。要想铁如澜对他讲道理,恐怕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罢了,这时候他不和她计较这个。一跃身上了铁如澜的马,他刚要打马去追铁如剑,忽然又顿住了,一脸惊讶地问铁如澜:“刚才你说什么?你的——大姐?”
“我刚才说的是‘大姐’吗?”铁如澜反问,心里却暗叫糟糕,一个没注意,居然泄漏了大秘密,希望大姐以后别为这事骂她才好。
当然这时候她是死不认帐,给了阿布鲁几个白眼,“说你笨蛋真不冤枉,连耳朵都和别人不一样,我说的是大姐吗?是吗?笨蛋,还不快点去追,心里害怕也用不着找这么可笑的借口……”
又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阿布鲁不免仰天长叹一声,摇摇头,干脆一提马缰绳拍马就走,省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不得清净了。再说这么一耽搁,铁如剑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更不知道他会遇上什么事呢!
——是他吗?还是“她”?阿布鲁不免疑惑,当然他不是铁如澜说的那种笨蛋。
扬鞭催马追过一段路,阿布鲁忽然发现刚才追铁如剑的那几个镖师倒翻在了路上,马匹四散。下了马一看,顿时心里发紧,几名镖师十有八九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性命都岌岌可危了,由此也可想见,铁如剑现在的情况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敢再耽搁,阿布鲁又一跃上了马,接着又追上了另外几个镖师,发现他们也已经被铁如剑甩下好长一段路。
他不由疑惑起来,按理说铁如剑的马并不比别人的跑得更快,他们又怎么总也追不上她?必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许铁如剑走的方向已经不对了?一鼓作气再赶上去,总算隐约地看到前面有一人一骑的影子,而且不在跑而是原地打着转,阿布鲁略微松了口气,打马上去喊了一声:“铁兄……”
喊出这一声之后他才惊觉,咦,不对啊?铁如剑的背影根本就不像马上这个人那么窈窕婀娜,那分明是个女人。等到她圈转马回过脸,更是让他凛然,这女人目光里含着无穷的杀气,脸色阴沉地就好像她一身的黑衣那样,手中提着的剑还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善茬。
阿布鲁全神戒备,勒住了马问:“你是谁?铁如剑呢?”
黑衣女子的目光本来杀气腾腾,但在扫了他两眼之后,忽然换了副笑脸,一双眼眸也顿时变得水淋淋的,浪声浪气地回答他:“哎哟,原来是位英俊洒脱的男子,想不到那姓铁的小贱货原来也很有男人缘的嘛?”
阿布鲁皱起了眉头,感觉全身鸡皮疙瘩往下直掉,才想出声,忽然觉得阴风扑面,眨眼之间那黑衣女的剑就已经迫在眉睫。这让他大吃一惊,根本没料到那女人满脸堆笑的时候会骤下毒手,也是他功夫修为到家,仓促间闪避得开,不然的话一条小命就已经搭上了。
而原本他还不敢确定铁如剑是否已经出了意外,现在他已经肯定铁如剑已经遭了这女人的毒手,当然是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好个贱女人,你把铁如剑怎么样了?”
黑衣女咯咯一笑,长剑不停地向阿布鲁招呼着,一边还浪声浪气地回答:“我本来是想挖了她的小心肝,再喝干了她的鲜血,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这样痛快不痛快呢?或者就把她的脸划上十七八道血口子,看她还能不能勾引我的男人,这样好不好?再或者一把大火把她烧成灰,或者剁成了肉酱喂狗,你看这主意又怎么样呢?”
她笑吟吟把媚眼乱抛,手上却招式凌厉,出言更是恶毒,看上去已经把铁如剑恨到了骨子里。阿布鲁越听越是怒火上升,一边还招抵挡,一边心里想这女人肯定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这般恶毒?
本来他还让着她是个女人,这一生气,下手就重了很多,黑衣女虽然有利剑在手,但也渐渐地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最后虚晃一招拍马就跑。
阿布鲁当然不肯放过了她,纵马就追,但没想到黑衣女回身一扬手,顿时他眼前一片迷离,同时闻到一股香气。有过一次被蒙汉药迷翻的经验,又加上铁如澜在和他吵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告诉他江湖上的险恶伎俩,他已经见识大长,因此脑子里电光一闪,立刻就把呼吸屏住。
但这已经让他脑袋晕了一晕,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黑衣女早就已经无影无踪。隔了一会儿,铁如剑的马倒是嘶叫着跑了回来,不过背上鲜血横流,眼看着支撑不了多久就要死掉了。
“我大姐呢?”领着镖队人马赶过来的铁如澜先目睹了几个镖师的惨样,再看到马儿的样子,脸已经白了,一着急又忘记了保守秘密,大叫着问阿布鲁,“我大姐她到底在哪里?”
阿布鲁长叹一声,回答她:“抱歉得很,我不知道你的大……姐,到底在哪里。”
“什么叫你不知道?”铁如澜瞪起了眼睛,“你赶过来是干什么的,帮忙吗?你又帮了什么忙啊?我大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跟你没完!我的天啊,马都伤得这么重,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阿布鲁不得不把耳朵捂起来,苦笑着打断她:“你有工夫在这里唠叨,还不如趁早四处找找,也许铁兄……啊,不是,是你的大姐还平安着呢?”
“要是不平安的话,我要你赔我的损失。”铁如澜说。
“奇怪了,为什么是我赔你的损失?”阿布鲁说,“我不已经尽力帮忙了嘛?”
“那还不赶快去找!”铁如澜对着他大吼一声。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六十二章 … 被看光了
阿布鲁对着铁如澜翻了翻白眼,然后带马回转身,心里难免嘀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对着他堂堂鹰族少族长张牙舞爪大呼小叫,唉,这世道,真是乱了啊!
一边四处搜索铁如剑的影子,一边暗暗发狠:“小丫头可别太过分了,现在我暂时不和你多计较,等到我哪天耐心用完了,嘿嘿,瞧我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治得你服服帖帖,哼!”
再说铁如剑,骑在受惊失控了的马背上,起初并不惊慌失措,聪明人都想得到是马儿中了暗算,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仍然很镇定,这就是她多年来在江湖上历练的结果了。
当周围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人马,处于孤独无靠的情况下,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一死而已,她并不害怕,所以横空里杀出一个黑衣女来时,她并没感到多惊讶,让她惊讶的是,那个黑衣女在打量了自己一番之后说的那些话。
“也看不出你究竟有多好,竟然就能让冷血无情的中原第一杀手动了心,哼!恐怕萧雨这一次是瞎了眼睛。”
萧雨!这个名字让铁如剑的心猛然一阵狂跳,连脑子里都有一瞬间的空白。可就在这时黑衣女的长剑忽然就到了她胸口,猝不及防的她只来得及往后一仰身体,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但仍然被划开了一道伤口,顿时鲜血淋漓。
而这只不过是第一招,接下来的几招还要刁钻凌厉。而铁如剑的心已经因为黑衣女的话而乱了起来,仓促间的应对只不过是徒劳的,很快她身上就又多了几条血痕。
黑衣女不由嘲讽地笑了:“这么差劲的功夫,也敢到江湖上来出丑,你怕了吗?如果怕的话那就跪下来求我饶你一命,并且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见萧雨一面,我就放过了你,怎么样?”
要自己求她?铁如剑被黑衣女不屑的目光与轻贱的口吻激怒了,本性的倔傲让她一下子就挺直了脊梁,趁着黑衣女说话时手里招式放缓,她的三尺青霜出鞘架开黑衣女的剑,同时冷冷地回答她:“就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求饶!少罗嗦,要杀我还没那么简单。”
黑衣女又是轻蔑地一笑:“是吗?看你这副样子,倒和萧雨有几分相似,可你的剑法没法和他比,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杀你其实再简单没有,不过我不会让你证明痛快就死了,把你玩够了再刺穿你的心脏,岂不是有意思得多?”
杀手门的剑法的确精湛,就算在杀手门里她比不上萧雨,在江湖上也可以横行一时了。铁如剑这时候如果没有受伤,也许能够多抵挡一会儿,但她的血越流越多,就算咬了牙硬撑着,也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黑衣女得意洋洋地欣赏着她的狼狈样,笑着说:“好玩好玩!我已经在你身上划了三十六道伤口,接下来要在你脸上刻花了。”
说着剑光闪动,真就朝着铁如剑面门而来,铁如剑挥剑去挡,“当”的一声两剑相交,把她虎口震得一阵疼痛,手臂也发麻,剑差点就脱手飞出去,眼前也金星乱冒。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发凉,她心里也是一凉,心想这下真完了!脸就这么毁掉,终究女儿家是爱美的,容貌被毁当然难受,甚至感觉到好一阵凄凉。
接着她就晕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等到她悠悠到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重世界。睁眼看出去,只见到罗帐锦被,桌椅台凳,尽管陈设简陋,但比起自己和黑衣女生死搏杀的景象来,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简直像是瞬间就升入了天堂。
当然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了。摸摸身上,伤口触手生疼,但都已经包扎妥当了,再一摸脸,感觉光滑细腻就和从前一样,并没有被毁容的迹象,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勉强撑起身体下了床。
双脚是软的,全身也都是软绵绵的——然后她发现自己身上衣裳整洁,居然是女子的长裙。
多少年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有机会试一回女儿装,把自己打扮得美丽异常,以释放一下被压抑的心灵,但还没有试过在这么陌生的环境里恢复“原形”,而且是在这种特别的情形下。顿时她有了种被人偷窥的异样感,虽然身上穿得非常整齐,但她似被人扒光了一样的,感觉一阵心虚。
是谁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且将这个秘密泄露了出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谁帮她包扎好了伤口再帮她换上衣服的?这等于是告诉她,自己已经被别人给看光了!羞怯加上愠恼,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应该感激那个帮助她的人,红着脸几步跨到门口想开门出去,但因为不习惯长裙的牵绊,差点就被裙摆缠倒在地。
这时候门却自己开了,一个老妇人端着盆热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哟,姑娘你醒了啊?”她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铁如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笑容来,“醒了就好啦,省得那位爷为你担心了,来来来,让我来帮你换换药,那位爷吩咐了的,一定得小心着,别把你弄疼了,其实啊他是瞎担心,我虽然年纪大了点儿,可手脚还利索着呢,做这么一点儿小事根本就不在话下,姑娘你坐好了让我看……说起来,倒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啊?够狠心的,作孽哦!”
老妇人口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铁如剑都没插话的空档,好不容易等她停了口,才能问上两句:“老妈妈,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老妇人笑着回答:“送你来的那位爷难道你不认识?这儿呢,虽然不是金陵城里最好的客栈,但也是百多年的老字号了,往来客商可多着呢。”
说到这里,她眼睛往外瞄了瞄,压低了声音又说,“不过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不瞒姑娘说,你那位爷的目光让人一见心里就冒凉气,被他看上一眼,我心里就要扑腾半天,他带的那把剑估计杀过人的吧?不然怎么会让我汗毛直竖呢?”
他——是谁?铁如剑心里隐约地猜到了一点,不由心跳加速,下意识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她又问:“老妈妈,我在来这里的时候,是谁帮我包扎的伤口?也是你吗?”
“不是!”老妇人回答,“衣服是我帮姑娘换的,那时候伤口就已经包扎好了。”
那岂不就是……铁如剑顿时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地。但没等那个老妇人再说点什么,门外忽然有人冷冷地问了一声:“药换好了没有?”
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