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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让我问,但却不能让我不想这个问题。”铁如剑说,“事实上,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什么人了,是个侠客,还是个杀手?”
“我根本就不是侠客。”萧雨自嘲地一笑,“如果可能,我情愿做一个俗世凡夫。”
“也就是说,你早就已经不想做杀手了,是吗?”铁如剑一语切中要害,“所以杀手门要把你除掉。”
萧雨的心又是一颤。在他想来,这世上大概只有司徒雷能够一眼就看穿他的内心世界,没想到提饿如剑居然也如此敏锐,而且也够爽快直接。掩饰起内心的震动,他语气冷淡地回答:“这个和你没有关系。”
“都已经杀到我头上来了,又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铁如剑反驳他,“其实我看你也确实不适合做杀手,因为你的心并不是冷的。”
萧雨的心不免再一次被震动,但嘴上当然不肯承认:“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偏偏就知道。”既然已经说开了头,铁如剑干脆就和他说到底了,“虽然我和你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我已经逐渐地了解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仍然想做杀手的话,你就绝对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而且要杀我的那个女人,还有刚才你的那个同门,都说你是因为……因为我……”
毕竟姑娘家矜持羞涩,说到这里的时候,铁如剑也不禁忸怩了起来,脸上飞起了两抹红云,顿住了就说不下去了。
“恐怕他们都误会了。”萧雨的反应是一口否认,虽然内心又起波澜。但真的只不过是误会吗?他不敢追问自己的心。
铁如剑却因为他这么干脆的回答而感到一阵失落,仅仅只是误会而已吗?那黑衣女又怎么要杀她而后快,而且还是那样一副妒忌的表情:“那个女杀手也是你的同门?她对你似乎……”
“我说了这个和你没关系!”萧雨霍然回转身,那凌厉的目光让铁如剑吃了一惊,但她并没有被吓退,而是挺了挺胸膛,说:“可我必须问个清楚明白,你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干脆,心里不能长时间地搁着无法解决的事情,那会让我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那又怎么样?”
“我想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去做,该走哪条路。”铁如剑看着他说,“而你能够告诉我答案。”
萧雨被她清冽的目光竟然看得心里一跳,要把目光移开了之后才能说一句:“我说了,这个和我……”
“大有关系!”铁如剑打断他的话,其实她心里也在急跳,因为她并没有把握这话说出来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但咬了咬嘴唇之后她就把心横了下来。
她确实是个喜欢干脆的女子,心想这就赌一把又怎么样?也许在她第一次见到萧雨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陷入到其中了,到现在更是无法自拔,不必不承认感情的存在,虽然用一生的幸福做这赌注太大,但她豁出去了。
与其一直这么搁着,倒不如趁着现在把事情挑开了说,说了,是与不是就这么决定,反正她不想再为了他心乱如麻。
定了定神,她又说:“上一次,你曾经问过我一句话,你还记不记得?”
不等萧雨开口她就飞快地接上去,“你问我,如果你想要我这个人,我会不会给?”
萧雨的心不免又是一颤,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明白自己但是为什么居然脱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渴望着要她——是和他以前要过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的,她,而且不单想要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
但同时他又非常明白一点,自己的这个念头是很不切实际的,因此他逼着自己把这句话忘掉。现在她却偏偏提了出来,等于是逼迫他面对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那个问题——感情。
就算是强敌环伺,性命岌岌可危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过现在这样的窘迫和窒息,甚至都有点狼狈。感情对他而言实在是陌生的东西,他只有摇头拒绝回应:“不,不说这个!”
“就要说,因为我想说。”铁如剑靠近他,清冽的目光一直看到他心里去,也让他有一下子就掉进她眼眸中去的感觉。她的确是个不凡的女子,能让他如死水一潭的心忽然就乱得难以自持,多年来习惯戴在脸上的冷漠面具顷刻间就被她击得粉碎,让他明白自己拥有的其实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有着常人所有的七情六欲。
听她慢慢地说出:“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就给!”这句话,他的呼吸都停顿,看着她嫣红的脸颊,他不由地就想起了司徒雷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司徒雷说过:“你可以试着去交个朋友,甚至还能找到个红粉知己,虽然有时候你必须得为他们承担起责任和尽到义务,但你一定会觉得自己获得的远比付出的要多,就算只是一两句贴心体己话,也能让你感到无穷的快乐,生而为人就要及时享受这般快乐,就算一生仓促犹如朝露,转瞬即逝,你死了也能够死而无撼……”
而现在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就摆在他眼前,诱惑着他,他的心也慢慢地就被她诱惑了,就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手不由心管束,慢慢地伸出来,直到最后微微颤抖着抚上了她的面颊。
她的脸颊柔软光滑,温暖而甜美……这感觉一下子就把他的灵魂都摄住,让他呼吸不稳,想也没想就低声回答她:“是的,我想要!”
铁如剑只觉得心底有一朵鲜花在怒放!目光盈盈,带着几分羞涩,也有无限的欣喜,回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要的,是我给得起的。”
萧雨完全动了情,多年来保持的冷静一朝就被眼前这个女子彻底粉碎,忍不住就想把她紧紧地拥到怀抱里。但是,当他伸出自己另一只手的时候,手上沾染的鲜血蓦然撞进他的眼眸,摹然就把他的心刺痛。他不由地就顿住了。
他的手上非但沾染着别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血腥杀戮绝不会就此停止,他的杀手生涯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到尽头——也许走到尽头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他的命运就如同他身上这件黑衣的颜色一样,终其一生都无法被改变,这样的他,有权利拥有眼前这般美好的人与这般炽烈的感情吗?
满腔的火焰顿时就被无情的现实熄灭。用力咬紧了嘴唇,萧雨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声音已经变得暗哑,说一句:“可是,我要不起你给的这些!”
然后他就飞快地转身,逃一样地远离了铁如剑。
“萧雨!”铁如剑怎么会猜想到他内心这瞬间的起伏变化?刹时就呆住了,徒劳地唤了他一声,可他在片刻间就已经走得踪影不见。空荡荡的四周让她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要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他走了!他并不想要她,就这么走了!
顿时她的心像被利刃穿透的一样疼了起来。不要以为她表面上一贯冰冷倔强,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要柔弱,不堪任何轻轻的击打,而今天她鼓足了勇气抛开了矜持的大胆表白,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又让她如何承受得了呢?
心里不由得就恨,萧雨啊萧雨!既然你不想要,又何必摆出一个激情的姿态来误导自己?幸好四下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不然让她如何在别人的目光里活下去!
两行热泪顿时夺眶而出。铁如剑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难以遏制住,身畔冷风呜咽而过,泪水越流,就越是和她的心一样,冷了去。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六十五章 … 作声不得
“外婆,你听我说嘛!外婆……”
小东西扯着宁老太夫人的袖子,撒娇地左摇右晃,继续她今天的软磨硬施,“就算我身体还没有康复,不可以过去看望一下哥哥和朋友们,那让他们来看望我总可以的吧?好不好嘛,外婆!”
这要求其实一点都不过分。但让她想不通的就是,她的老外婆什么都肯答应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愿意让人搭了梯子给她摘去,就有一样千不肯万不肯——不肯让她的哥哥们和她见面,连她的朋友们都一概被牵连,被拒之门外。
理由?是她老人家心疼外孙女,要她静养着,闲杂人等不得前来聒噪。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咄咄怪事了!哥哥和朋友们都变成了“闲杂人等”,真不知道老外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东西弄不明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她老爹司徒申当年做下的“好”事,如果知道了那件事,她也该明白了。宁老太太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司徒”这个姓氏,现在家里头凭空的多出了好几个姓司徒的小子,她老人家能不犯心病嘛?
“外婆,我好想他们啊,他们也一定非常想念我,就让我们见一面好不好啊?”小东西每次见到了老太太就是这么缠她,无奈老太太就是无动于衷,耐着性子笑呵呵地跟她含糊其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她要见哥哥们这个茬,让小东西实在是无计可施。
今天老太太又过来探望她,还特地带上了各式各样的蜜饯干果哄小东西开心。小东西一缠她,老太太就拿好吃的塞住她的嘴,用好玩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一晃好几天过去了,这些办法起初有用,但渐渐地就不灵光了,小东西开始跟外婆耍赖:“我不想吃了,外婆,不让我见到哥哥们,我连饭都不要吃了!”
“哎哟,这样子可不行喔,要是把你饿坏了怎么办呢?”宁老太太哄她,“如果你嫌这些东西不好,我就叫人重新买或者重新去做,总有一样会合你的胃口,可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小东西噘着嘴不出声,宁老太太无奈,对着她笑开了一脸的皱纹:“要不,你嫌屋子里闷的话,外婆就陪你出去散散心?这前院后院的风景也许你已经看腻烦了,那我就带着你到街上逛逛去,你觉得好不好呢……”
屋里屋外伺候着的丫鬟老妈子们,一个个心里直犯嘀咕,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老太夫人这么纵容充溺小辈的呢,宁府上上下下,每房平均三四个吧,加起来一共几十位的小姐少爷,又有哪一个能让老太夫人这么低声下气的了?宁府家风严谨,老太夫人又是江湖人称“铁太君”的,没有一个小辈敢不按家规行事,要她老人家操心的,偏偏这位来了还没几天的小姐,能让老太太这么软语温言。
莫非这位小姐会法术?
“去逛街吗?”小东西眼睛顿时一亮,“那也好啊,逛过了街,回来再和哥哥朋友们聊聊街上的有趣事情,不错不错。”
宁老太太呵呵一笑,假装没听见小东西后面的那句话:“最好呢,我们再去栖霞山你的二姨妈那里玩几天,春牛首,秋栖霞,这可是金陵的盛景,错过了现在栖霞的秋景,那可是件大大的遗憾事啊。”
“我的二姨妈?”小东西说,“这几天我已经认识了很多人,大舅二舅大姨妈小姨妈,三舅母四姨父……还有一大群表哥表姐,倒还没见过二姨妈,她长什么样子?”
“她和你娘,我的巧嫣儿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宁老太太笑眯眯地摸了摸小东西的脸,“你这个小丫头啊,也和你娘长得这么像,瞧瞧那个眉毛那个眼儿,还有这张樱桃小嘴儿……我的巧嫣儿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是这么招人疼爱,也就是在这个年纪上,她就被那个姓司徒的小子……唉!”
姓司徒的小子,是谁啊?小东西好奇地问:“是我的哪个哥哥?哦,不对,我娘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的哥哥慢都还没出生哩,那么就是我爹?”
宁老太太对着她直摇头:“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爹!”
小东西想追问,但这时候从门外进来的小丫鬟把她的话打断了。小丫鬟跟老太太禀报:“太夫人,司徒公子在外头候着,想问候您老一声,请问太夫人准不准他们进来?”
老太太“不准”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小东西已经跳了起来:“准了准了,快让他们进来!不,我这就出去见他们。”
“我的小丫头可别忙!”宁老太太轻轻伸手就把她手腕扣住,别看她似乎老态龙钟连走路都不太稳当的样子,可就这么一下子,已经把往外急冲的小东西给拉了回来,姜是老的辣,要真已经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那她又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扬威呢?
当然她下手自有分寸,不会伤了小东西半根毫毛,仍然是笑呵呵地说着,“你伤还没有痊愈,又和外婆说了这么多的话,一定累了吧?不如躺下来休息休息!”
“我不要……”小东西当然不愿意了,但是她发现自己拗不住老太太抓住她的那只手,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老太太扶上了床,盖好了被子,真是奇怪,躺到床上的她还真就感觉到累了,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哈欠。
“睡吧睡吧。”宁老太太很满意地笑了,回转身吩咐丫鬟们小心伺候着小姐,她就出了门,去见 “姓司徒的”小子。当然一出门后就换了一副冷脸,慢慢地走到了待客的小花厅里头,居中一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