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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神为之一震,不由就都顿住了脚步。
啸声一停,“苍啷”一声,萧雨剑已出鞘,立刻寒光大盛。虽然他只是凝身而立,但众人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浓杀机。“中原第一杀手”这几个字谁都会谈之色变,但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因此也谁都没有想到,他的剑一出鞘,竟然会如此的凌厉逼人。
甚至连剑身都泛着隐隐的血光,在各人的眼睛里这抹血光在不住地跳跃流转,给人的错觉是下一刻剑尖就会洞穿自己的胸膛,饮血夺命,毫不留情。
所有人不免都微微颤了一颤,感到后背上的凉意更浓,并且从脚底一直蹿到头顶。刚才嚷嚷得最凶的那几位现在也已经出不了声,然后就在这时,却有个微弱的声音喊了他一声:“萧雨!”
是铁如剑。萧雨凝立不动,心跳却漏了一拍,听她继续说着:“难道你打算今夜血洗金陵城了吗?”
萧雨剑尖一颤,冷冷指向一个蠢蠢欲动的江湖客,冷冷地说:“不然又能怎么样?”
铁如剑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忍住痛楚说:“可你曾经说过的,你早就已经厌倦了杀手生涯。你手上已经粘了太多人的鲜血,今夜又何必再造杀孽,是不是你以为用血洗得清你的过去?”
“就算我已不想再沾染半丝血腥,恐怕别人也不肯答应。”萧雨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言语冷淡,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悲哀。谁又肯以宽容之心待他了?就算铁如剑愿意为自己说明悔过自新的意愿,眼前的这帮人又有几个愿意相信?
虽然他非常感激她的这几句话,但恐怕她这是在白费心思。
铁如剑却还在往下说着:“昔日你杀了他们的亲人朋友,今天他们就来杀你,而你如果再杀了他们,他日仍然还会有人来找你报仇,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呢?”
“我明白,非常明白。”萧雨淡淡苦笑,“也许只有我死了,这冤仇才能彻底了结。”
铁如剑喘了一口气,说:“但你也可以离开,走得远远的,从此不再介入任何血腥杀戮。刚才你就有机会离开的,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呢?”
“姐!”铁如澜忍不住掉下泪来,“他是为了救你才没走的,他确实心存着善念,又怎么能说是冷血无情的呢?求求各位就让开一条路吧,萧雨还不应该死啊!”
“对!”司徒云连忙见缝插针,“就我所知,萧雨已经知道悔改,难道各位就不肯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呸!”立刻就有人不屑地骂开了,“单凭你们的片言之语,就想要我们放过这个恶棍?想都别想!”
“是啊,他杀人无数,应该血债血偿,只拿他一条命来抵债都嫌太少了,不要再罗嗦,拿命来吧!”
骂声里终于有人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但只见剑光一闪,那个人来得快,退得更快,哀嚎声中捧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摔回了人堆里。
血光迸现,气氛更显紧张,人群也更加骚动起来,眼看一场杀戮难免,铁如剑心急如焚,勉强撑起身体叫一声:“请不要动手!萧雨你听我说……”
因为太着急一口气没回上来,她胸口一阵翻涌,随即就吐出一大口黑血。萧雨长剑蓄势待发,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她,她皱起眉头忍住痛楚,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一定要血洗金陵吗?”
萧雨一笑,笑得如此凄凉:“就算我今夜能够把命留住,放眼天下虽大,却也早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已经前无去处,后无退路,还能走到哪里去呢?”
“是吗?”铁如剑低声说,“所以那天你要拒绝我……唉,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就不提这个也罢。”
“你真的已经不怪我了吗?”萧雨心里微微抖了一下,照他想来,铁如剑是不可能原谅他的无情的,但没想到她的胸襟气度非同一般,而且还能一眼就洞悉了他的内心。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做他萧雨的知己,男子就是司徒雷,而女子就该是她铁如剑了。一时间内心波澜狂起,竟然难以自持。
但铁如剑的话还没有讲完:“我又怎么会怪你呢?生死由命,姻缘由天,随便谁都没法勉强。但是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说一句感谢也许太轻,罢了!如果今晚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绝路,你就先把我杀了吧,便要死,我也和你死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她声音很轻,但语气却出奇地坚决,所有人都料想不到她这时候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要说是在和萧雨海誓山盟,这份感情显然如此令人绝望,她却神情如此坦然。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她震住,周围竟然是一片沉寂。
萧雨觉得心头一股热流瞬间就流遍了全身,慢慢地点了下头,回答她:“好!没想到我萧雨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仍然能得你这样一位知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尤其是你……我又怎么能够对你下手?”
他低下头看一眼手里的剑,剑身如一泓秋水,还在微微地颤抖着。以往一剑在手的时候,他的手从来都没有抖过,现在显然已经不同,他已经心软,手也就跟着软了。就算还能浴血博命,恐怕他也注定走不出去了。
轻轻一叹,他说,“有你这些话,我可以满足了。”转而将目光扫过众人,他又冷冷地说一句,“今天谁想杀我萧雨的,尽管上来动手吧!”
话音未落,他把手一甩,长剑落地,竟然束手待毙。
第五卷 多劫难
第一百八十三章 … 权宜之计
萧雨主动弃剑束手待毙,这一来大大出人意料之外。在愣了一会之后才有人高呼一声:“他现在不会反抗了,上啊,杀了他!”
人群顿时纷乱起来,江湖客们各举兵刃一拥而上。
铁如剑泪水刹时夺眶而出,对着萧雨惨淡一笑,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死,她也就死,绝不会有半分的犹豫。甚至她已经悄悄地握住了贴身而藏的匕首,准备随时自尽。
铁如澜内心焦急,但却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来,扶着大姐的手不自觉地就有点颤抖。不过不等那些人冲到萧雨跟前就被阻拦,司徒云在危急时刻飞身而上,替萧雨挡住了招呼上来的兵器,并且大喊一声:“等一等,萧雨现在还不能死!”
“让开!”有人不耐烦地嚷嚷,“不然我们可不管你是谁,照样砍成两段。”
“先听我说上两句,如果你们觉得我说得没道理再下手也不晚。”司徒云一扬眉,“如果你们不愿意听,那就不妨把我塞外桃花坞的这块金牌砍了,再砍了我的人,然后再砍萧雨!”
一翻手把那块当家金牌解下来,举到众人面前。塞外桃花坞是一方霸主,武林世家,但凡在江湖上走走的大都认识这块当家人的金牌,那是桃花坞的象征,谁惹了拿这块牌子的人,谁就和桃花坞结下了冤仇,结果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又有几个人有胆子去砍它呢?
震慑于威名,众人总算退后了几步,不过仍然一个个横眉瞪眼的:“你讲啊,如果讲出来的话没道理,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司徒云轻哼了一声把金牌收好,说:“我知道,江湖上的朋友痛恨萧雨的不计其数,人人都想杀之而后快,但就这么一刀把他砍了的话,你们觉得够了,其他人未必过瘾。我倒有个想法,现在难得各路好汉都在金陵,更听说武林泰斗少林方丈无相大师也已经来到这里,不如我们先把萧雨拿下,告之了武林各大门派,请少林无相大师主持个公审大会,历数萧雨罪状然后当众处决,这样不就让所有人都觉得痛快了?”
他明白自己如果力劝这帮人现在放萧雨一条生路,只能是白费唇舌,谁也不愿意听他的,因此把话倒过来说,先争取点时间留萧雨一命,日后可以再作打算。
听他这么一讲,众人的激愤之情果然降了下来,不过有些人还将信将疑:“如果照你说的做了,万一被萧雨逃走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的嘛?”
司徒云一笑,把宁家表哥拉过来,说:“宁府近在咫尺,而且固若金汤,要是把萧雨关押在宁府,就是他插了翅膀也飞不出去,有我宁家表哥和我一起做担保,还有我老外婆作后盾,各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说着话时,他悄悄地拽了一把宁公子。宁公子也早就从他们几个嘴里听说了萧雨的事,这时候心知肚明,连忙点头说“对”,还生怕起什么变化,立刻就吩咐手下人拿绳子来把萧雨绑了,不由分说推了就走,说:“各位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宁家吗?放心,萧雨他跑不掉的,走,先关押到地牢里再说!”
就这么推推搡搡的押着萧雨走了。众人也就浩浩荡荡紧跟着离开,生怕半路上有人做什么手脚把萧雨放跑,或者偷空先下手为强,抢走了自家的风头,至于还倒在地上的铁如剑,竟然是没有一个肯多看一眼的了。
而铁如剑看到事情出现转机,萧雨一时半会的死不掉了,反而全身都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默然无语,任由泪水长流。
铁如澜目睹一切,心里震得早就说不出话来,看着所有人都走远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心却依然急跳不止,说:“我的老天!大姐啊,事情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怎么想都想不到,大姐居然肯和萧雨共死,已经有这般深厚的感情。
铁如剑虚弱地摇头:“也许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注定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是一个杀手,也许这就是我的命,不可更改。如澜,你还小,还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但愿你永远都不会品尝到这样的滋味。”
“很苦吗?”铁如澜问。
铁如剑没有回答。这滋味确实很苦,但上天的安排,又如何去抗拒?事到如今,她也已不想去抗拒。
“你的勇气让在下钦佩万分啊!”不远处忽然飘过来这么一句话,原来是司徒云去而复返了。看着铁如剑苍白的脸,他由衷地赞叹了一声,“在下常住京城,和你也见过几面,那时候只知道你冷漠,却没想到你是面冷心热,而且心胸如此坦荡。铁姑娘,你让我感到惭愧!”
铁如剑淡淡苦笑,回答:“还要谢谢你刚才替萧雨挡了急难,多谢了。”
“这个用不着谢我。”司徒云说,“萧雨和我大哥成了朋友,我想如果我大哥在场的话,他肯定能想出比我这个更好的办法来帮萧雨,我只不过是暂时保住了他的命而已,是生还是死,那得看他的造化了。”
顿了一下,他又看着铁如澜说,“我还可以肯定的是,我大哥绝对不是卑鄙小人,也不知道铁姑娘对他有什么误解,但是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铁姑娘真的没有什么线索可以告诉我的吗?”
铁如澜摇头:“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该说的都说了,那不该说的呢?司徒云目光灼灼地盯住了铁如澜,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铁如澜被他看得无处可藏,支吾了两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说:“坏了,都忘了告诉你,小东西被魔教的妖女劫走了。”
“你说什么?”司徒云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想今夜的事情可真是多,小丫头怎么又出意外了,“那是多久的事了,往哪个方向去的?快点告诉我!”
“是往那里,已经有好长时间了……”铁如澜指点着方向,再转脸一看吓一跳,原来司徒云已经不见了。她愣了会儿,只好回身扶起了铁如剑,叹道,“姐,我们还是先回宁府再说吧。”
第六卷 身世疑
第一百八十四章 … 趁早悬崖勒马
小东西被几名魔教女没命地拖着拽着,只感觉到不断有树枝打在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明白这是已经出了金陵城而且到了一座山上了,不由越来越紧张。身后早就没有了追兵,这帮魔教女逃命的本事倒不小,居然人都被她们甩掉了,没有人来救她,那她不是就任她们宰割了嘛?
也不知道跑出去有多远了,总算她们都停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趄后余生的魔教女们都气喘吁吁地抹着冷汗,不管死活地把小东西往地上一扔,摔得她全身骨头都要断了似的,偏偏又叫不出声来,真是苦恼到了极点。
头昏眼花地听见那帮女子在商量着该怎么处置自己。一个说:“干脆杀掉算了。”顿时让她紧张了起来,但随即又听见红衣女说:“不能杀!我们逃亡在外,一时半会的肯定回不了金陵,有这个挡箭牌在,总比没有要好一点,等确定可以安全回去了再杀她不晚。”
还是要杀嘛?小东西心里直叫苦。
“可带着她也是个累赘啊?”一个青衣女犹豫着说,“现在她是被点了穴道不好动,可以任由我们摆布,但到时辰她的穴道解开了,我们又不知道她功夫高低,万一她比我们更狠,我们不是吃定她的亏了嘛?”
红衣女瞪了她一眼,说:“就你最胆小,看她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我就不信她能比你我更高明,怕她穴道自动解开的话,拿绳子绑结实不就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