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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瞪了他一眼:“怎么着?真就都不听我的话了?”
司徒月插话:“这是爹娘特意吩咐的,一旦见到了你,就让二哥立刻请你交出当家的金腰牌,给二哥暂时保管着,而且一切听凭二哥做主,如果必要就即刻把你押送回家!我的大哥,从接到这封信起,你就不是当家大哥了,可别怪做兄弟的不听你话了?”
司徒雷辩解:“可我仍然还是你们大哥!”
“这是当然。”司徒月嘿嘿一笑,“可你再大都大不过爹娘,而且现在也已经大不过二哥了。是不是大哥违反了家规,所以爹娘要罚你了?“
司徒雷摇头微微苦笑,看来爹娘这回是真的心急乱出招了。桃花坞当家人的继任与卸任,一向仪式隆重,就算只是暂时代理也是慎之又慎的,现在他们却置家规于不顾,传书上三言两语的就把他这当家人的权力给剥夺了。但这能怨怪他们的吗?
司徒云当然了解司徒雷的为人,相信他绝对不会做什么出轨的事情,爹娘应该是担心他的身体才会做这个决定:“大哥,虽然这是个下策,但是大哥还是听从比较好,就好好歇着吧。”
说着他对司徒雷摊开手,“麻烦大哥把当家的金腰牌交给我,我一定妥善保管,以后再原璧奉还。”
司徒雷无奈,只能解下了腰里的金牌,看了看之后轻声一叹:“其实这块金牌从一开始就应该由二弟掌管着,现在就当我是原璧奉还给你吧。还有一块在小东西那里,得等到找到她人之后才能给你。二弟,金牌虽小责任重大,你行事做人,可都要对得起司徒家的声誉才是啊!”
既然他并不是司徒家的亲生子,做这个当家人也问心有愧了,何况他还命不久长。确实应该把金牌移交给司徒云,他本来就是爹娘的长子,当然应该做这少当家的。郑重其事双手捧了金牌,他对司徒云说声,“你跪下来接吧。”
司徒云不由愣了一下,听大哥刚才说出那番话,他就觉得味道不对,这时候听大哥要自己跪接,更是暗暗心惊,历来只有上一代当家人卸任,把一家之主的权力移交给下一任当家人了,才必须跪接金牌,临时代理的话是用不着这样隆重的。顿了一下后他问:“大哥,你这是……”
“以后你会明白的。”司徒雷说,“现在就只管跪着接就是了。”
“可是……”司徒云还是有点犹豫。
“还可是什么!”司徒雷说,“爹娘的吩咐,你敢不听?”
“是!”司徒云只好依言跪下,并且把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接过了金牌。
“接任当家人时,按理说应该对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郑重起誓,但现在还不是正式仪式,我就不要求你这个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司徒雷说。
“是,大哥!”司徒云又答应一声,然后才小心地把金牌系在腰里。
司徒雷又说:“现在你就是桃花坞的当家人,二弟,我当然得听你的吩咐行事,我也相信你凡事都会谨慎,不至于胡作非为,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和你先说明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言听计从,要我现在就回家去却是不行,我必须得带着小丫头一起回去。”
司徒云立刻摇头:“大哥,你身体非常虚弱,我也不想要你做什么事情,只有一个要求按照爹娘的吩咐,这就立刻回家——而且你别跟我说半个不字!”
“噢,二哥这当家人的气魄已经出来了。”司徒月一拍手,“我说大哥,你就回去了吧,你回去了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回家有多好呢!”
司徒云接着又说:“三弟说得很对,回家去多好?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家去了,而三弟你估计已经有半年时间没踏进桃花坞地面了吧?”
啊?司徒月看看二哥那眼神,忽然很有“不祥”之感,果然接下来他听到的就是二哥“算计”他的话:“就这么着吧,三弟一向自诩能打善斗,保护大哥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就由你送大哥回去好了。”
司徒月顿时把头摇得飞快,但没等他开口表示反对,司徒云指了指金腰牌,那意思是——现在我最大,你敢不听我的?司徒月不敢争辩,无奈地把目光投向司徒雷,希望他出言反对。
但没想到的是,司徒雷略微沉吟了一下后竟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好吧,就让三弟送我回去。”
司徒月顿时苦起了脸。司徒云则有点不敢相信,他本来以为大哥肯定要反对的:“大哥你真会服服帖帖地一路直到桃花坞?”
司徒雷回答:“当然了!反正我呆在这里,你也必然会限制我的行动,还不如早点回去爽快,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半路上溜走的,一定会在家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司徒云仍然将信将疑,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慧儿身子不方便,我就让她和你们一起回家算了,大哥,我把她交给你们两个,你们可一定要保证她一路平安无恙的啊?”
司徒雷不用多琢磨就明白,这是二弟生怕自己中途变卦,因此用金英慧的平安来绑住自己的手脚,必然要自己一直到家才能卸下这份责任。这一招确实精明,但他难道就没有应对的办法了吗?
微微一笑,他说:“二弟妹果然出不得半点岔子,但是我身体虚弱,单靠三弟一个人的话恐怕照顾不周全,二弟你应该多派人手跟着我们才好。”
“这个当然要的,不然照老三那个毛躁性格,我还不放心呢。”司徒云早就已经想好了,这就去点了不下十名随从,小声吩咐了一通——司徒雷当然有数他会吩咐他们什么,但却是声色不动,单等上了路,远离了精明的司徒云之后,他再作打算也不迟。
第四卷 常别离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女掌柜的
小东西双手捧着半瓦罐清水,急匆匆赶回破庙的时候,发现大哥居然已经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简直都呆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才去了多大一会儿工夫,大哥昏迷着,就算醒了过来也不会不等她就先走掉,该不是有人摸上来偷袭,大哥遭遇不测了吧?那岂不是糟糕透顶!但至少也该有具尸体在的嘛?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真要急死她了啊!
看了看手里的水,小东西很想哭。这地方很荒凉,走出很远才算找到条小河,手边又没有盛水的器皿,这个破瓦罐还是好不容易从河边淤泥里扒出来洗干净的,还把她手指都划破了。千辛万苦地把水盛了回来,大哥却不见了,这又让她怎么办呢?
再望望破庙外面几个杀手的尸体,一股凉气从小东西脚后跟直蹿到她头顶心,手开始微微发颤,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越看越觉得破庙周围杂乱的草丛里鬼影憧憧的,一个拿捏不住瓦罐落地开花,而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开始大哭而特哭。
当然她根本就想不到大哥其实是被三哥司徒月他们发现又救走了,或许这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注定她必须要经历分分合合的挫折,才能彻底明了大哥对她的情意。
起初是千不肯万不肯被大哥找到,一旦被他找到了,依靠在他怀抱里的踏实感觉,又让她忽然觉得和大哥在一起其实蛮好的,这一次跟了他回去,以后也还可以恳求他带自己出来玩的,有他在身边还既省心又省力,何乐而不为呢?
可偏偏这转眼间她又和大哥分开了,再想到大哥昏迷时那副痛苦的表情,她的心里也开始隐隐地痛起来,不哭又待如何?而哭着哭着,不期然又想到了大哥那令她心慌意乱的一吻。当时觉得手足无措,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让她感到一阵羞涩,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慢慢地漾开来,一直漾遍了全身。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很懵懂,但却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他对自己这么样,自己似乎很喜欢的。一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和脸颊,不知不觉间居然忘记了哭脸又红了起来,火烫火烫的。
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已经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还不知道他生死吉凶呢。一阵担心,又一阵恐惧,小东西又无助地哭了起来。就这么哭一阵,想一阵,再愣一会儿神,心里那个乱啊,乱得头都晕了。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这才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个问题——总不能在这破庙里呆一辈子的吧?
正没主张的时候,小东西忽然听见庙外传来了说话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掌柜的,走了这么半天了仍然还是一片荒凉,看来我们真的走错路了。前面有座破庙,我们不如先进去歇一会儿再说,你看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个声音非常柔美的女子:“好啊,走了这么久我真的很累了,你也辛苦了,就歇歇吧。”
说话声渐渐近了。小东西赶紧抹了把眼泪,有人来了,至少比她孤单单在这里好一点吧。但要想主动迎出去招呼的时候却又忽然又顿住。这一次总算知道了谨慎,在不明确对方是什么人的情况下,贸然上前去似乎不大妥当——万一来的又是要命的杀手呢?
被她想到这一点真是不容易,但其实她还是欠缺经验,听外面两个人的一对一答,就应该知道来的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了,她却还在瞎担心,而在还不了解关逸飞是不是好人的情况下,她倒有胆子跟着他就跑。
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庙门后藏好,她屏息凝神静观事态发展。
才藏好没多久,那两人就走近了。只听他们忽然一声惊呼,显然是发现了庙外那几具死尸。那年轻男人害怕得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掌柜的,这、这儿有死人!”
“我、我已经、看见了。”那位女掌柜的显然和他一样害怕,“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死尸遍横,这儿肯定是不祥之地,快走,快走!”
那男人答应了一声,紧接着小东西听到草丛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两个人真的掉头走了。小东西这下可急了,心想你们走了那我该怎么办?这时候也顾不上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从破庙里冲了出去大叫一声:“喂,你们不能走!”
那两个人正在害怕的当口,蓦然地听见身后有人这么一声喊,岂不是要连魂儿都给吓飞了?那位女掌柜的“哎呀”一声,当时就吓得双腿一软栽倒在地,那个男的虽然没被吓倒,可也大腿弹开了琵琶。但虽然害怕得不敢回头看,他还要硬撑着摆出个护主的架势来:“谁?大、大白天的见鬼了,你敢上来的话,我就、就……那个,你可千万别过来!”
越说越没底气,最后都变成了哭腔。
“哎,你们两个原来胆子这么小啊?”小东西被他们的样子逗得想笑,这会儿已经把刚才的悲切抛到九霄云外了,“别怕,我又不是鬼,只不过在荒野上迷了路,是想求你们帮忙的。你们看,现在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我如果是个鬼的话,又怎么可能到太阳底下来呢?”
那个男的将信将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小东西——看上去确实是个人,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把女掌柜的扶了起来,他接着就埋怨小东西:“小姑娘,没事别这样吓人嘛,你瞧把我们掌柜的吓成了这个样子!”
小东西挠头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终于看见有人来了,我觉得很高兴嘛。这位……”一看那女掌柜的云鬓雾髻,素衣长裙,年轻美艳,但比自己年纪大点,她就叫了声,“姐姐,你们可要帮我的啊。”
女掌柜的已经回过了神,看到小东西貌美可爱,就笑着说:“小妹妹有了难处,我们当然要帮你的,不过这里似乎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眼角余光瞥着地上的死尸,显然仍在提心吊胆。
“那就进了庙里再说。”小东西听她肯帮自己的忙当然高兴,很讨好地把挽住了她的手进了庙——说是“挽”,其实和“拖”差不多,这位女掌柜长裙垂地金莲窄小,走起路来慢,哪儿像她一双天足,又一向跑得比谁都快。
进庙找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了,女掌柜又招呼那男的:“祥瑞,把包裹放一放,你好好地休息吧。”
那叫祥瑞的伙计答应着把包裹放下,然后坐了下来。那包裹很大,又很有份量,他一坐下来就不停地敲肩捶背。
小东西好奇地问:“姐姐,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女掌柜回答:“我们从京城来,这是要到江南去投亲。”
“你们要去江南?”小东西眼前顿时一亮,“好极了,我正要去江南的,可就是不幸落了单,还在愁不认识路呢!”
“那你是和家人失散了,还是碰上了什么为难事?”女掌柜问。
“我……这个,是和我大哥失散了。”小东西说着谎脸就红了起来,“我们本来确实要去江南的,但是……恳求姐姐一定要带上我啊,姐姐在江南有亲戚吗?”
实在圆不了自己的谎话,她只好把问题抛还给女掌柜。
女掌柜的听她这么问,不由轻叹了口气,回答:“其实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