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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小女之外,是否还有第三者在内?”
“这个……”
周一民方自眉锋一蹙,那冷峭语声又冷然接道:“这个,我可以证明,当时马车中委实只有两个人。”
周一民“哦”了一声道:“那倒是我太孟浪了。”
柳伯伦朗声笑道:“那位暗中说话的朋友,虽然你对我敌意甚浓,但我不能不对你的证明,敬致最衷诚的谢意,否则,我真得大费一番唇舌的了。”那冷峭语声道:“少来这一套!”
周一民接问道:“朋友你是谁?”
那冷峭语声道:“你少哕嗦,也少打岔,如果不急着去找你那个宝贝女儿,就静立一旁,以观究竟。”
周一民不禁苦笑道:“阁下真是冷得可以,好!老朽遵命就是。”说话间,已缓步退了回去。
冷无双目光凝注柳伯伦问道:“柳庄主,今宵之事,你怎么说法?”
柳伯伦笑道:“冷面仙子,柳某与令兄之间,曾有君子协定……”
“那是另一回事。”冷无双冷然截口道:“眼前情况不同,可得另作打算。”柳伯伦含笑问道:“依冷面仙子之见呢?”
冷无双道:“依我之见,很简单,武林中事,当然是以武力解决。”
柳伯伦道:“在下希望听到具体办法?”
冷无双道:“武力解决,自然是拼个强存弱亡,没什么新花样,只有单打与群殴之分,这儿虽然不是‘赤城山庄’,但同道们都是冲着你而来,你也算是忝为地主,理当由你划下道来。”
那冷峭语声又接口笑道:“没想到‘恶虎庄’这一头雌老虎,倒还真有点须眉气概。”
此人语气虽然是在恭维冷无双,但他不但将冷无双喻为雌老虎,而且将‘卧虎庄’说成了‘恶虎庄’,可委实是大大的不敬。
冷无双怒声叱道:“你如果也算一号人物,就滚出来!”
那冷峭语声笑道:“不忙,不忙,还不是时候,时间还没到哩!”
“那就闭住你的狗嘴!”
冷无双气极之下,连粗话也骂了出来,但那冷峭语声却反而提醒她道:“冷面仙子,面对强敌,可不能动肝火。”
冷无双这回可真没再动肝火了,只见她眉锋扬了扬,目光移注柳伯伦问道:“柳庄主,你怎么说?”
柳伯伦笑了笑道:“柳伯伦既承冷面仙子抬爱,捧上‘地主’宝座,俗语说得好:‘主随客便’,这划道之事,就有劳诸位费神了。”
冷无双一挑黛眉道:“那么,我的意见,是单打群殴,双管齐下。”
那冷峭语声适时接道:“好!快人快语,不愧是巾帼英雄!”
班侗同时接口笑道:“冷面仙子好像已稳操胜券……”
冷无双截口冷笑道:“班侗,你如果不服气,就不妨先上。”
班侗一摇手中羽扇,拈须微笑道:“只要仙子有意赐教,班侗自当舍命奉陪。”“凭你也配!”冷无双扭头一声沉喝道:“刁总管,先与我拿下这姓班的!”“是!”
刁猛应声而出,掠向班侗身前笑道:“前此在监利城外,未分胜负,也未能尽兴,殊为遗憾,今宵当可放手一搏了。”
班侗淡淡地一笑道:“咱们最好是省去磨嘴皮的工夫,请!”
“请”字声中,手中羽扇一扬,已欺身而上。
刁猛冷笑一声:“来得好!”手中九节钢鞭一式“玉带围腰”,疾扫而出,霎时之间,两人已交换了三招。
这两位,班侗用羽扇,走的是阴柔路子,刁猛用九节钢鞭,走的是刚猛路线,表面上看来,一刚一柔,双方旗鼓相当,难分轩轾,但根据柔能克刚的道理,时间一久,获胜的必然是班侗无疑,现场多的是大行家,当然都明白这道理。但身为“卧虎庄”首脑的冷无双,却似乎并没想到这点,她仅仅扭头向静立她一旁的两个灰衫老者,以真气传音交待几句之后,立即向柳伯伦沉声说道:“柳庄主,咱们也不用闲着。”
柳伯伦笑问道:“冷面仙子竟要同时两面作战?”
冷无双冷然接道:“那是我的事,毋须你费神!”
柳伯伦呵呵大笑道:“冷面仙子说得对,看来倒是我柳伯伦多管闲事了。”这时,冷无双身边的两个灰衫老者已悄然而出,向班侗身边掠去,看情形,大有乘其不备,向班侗突施杀手的意图。
班侗的身手,固然可能比刁猛稍强,但如果突然增添两个高手加以突袭,那情况就不同了,所以冷无双的这一手,不但阴损,也实在不够光明。
但这两个灰衫老者身形未落,那本来是自成一组,可能是“太行五鬼”的五个黑衣人中,也同时掠出两个,其中之一并敞声笑道:“在下敬领高招……”话声中,“砰”然巨震,四人已凌空硬拼了一掌。
也许是那两个黑衣人功力略逊,也可能是两个灰衫老者蓄势而发,占了便宜,这一掌硬拼,两个黑衣人被震落地面之后,居然还退了三步。
两个灰衫老者冷笑一声,飞身进击,其中之一并敞声大笑道:“‘太行五鬼’中人,也不过如此……”
原来那五个黑衣人,果然是“太行五鬼”。
“太行五鬼”,是结义兄弟,以酒、色、贪、痴、病排名,为黑道上难缠人物之一,一向独来独往,对任何人都不买账,如今居然肯替白骨魔宫卖命,倒算是武林中一大奇闻。
目前与这灰衫老者交手的,正是五鬼中的老三“贪鬼”
任宝山和老五“病鬼”覃大年。
这两个,当然不是省油的灯,闻言之后,一面飞身迎战,覃大年并怒喝一声:“匹夫!你且尝尝大爷的手段!”
霎时之间,已互相奇招迭出地打得难解难分。
这两个刚刚交上手,“卧虎庄”方面,又有两个灰衫老者向班侗扑来。
“太行五鬼”中的老大邢斌与老二巫义方待飞身迎战,那另一组的两个灰衫人已抢先掠出,其中一人并朗声笑道:“这两个交由我们兄弟……”
话声中,“砰砰”连声,这四个也分成两对打得如火如荼,因这四个穿的都是灰衫,又是以快制快的抢攻,因而一时之间,使得旁观者不但看不出他们之间,是谁占优势,甚而至于连谁是“白骨魔宫”中人,谁是“卧虎庄”的人,都没法分辨了。
眼花缭乱中,但听一个苍劲的语声道:“‘阴阳双煞’居然也做了上官玄的狗腿子,真是天下奇闻……”
原来那另成一组的两个灰衣人,果然是难缠的“阴阳双煞”。
只听一个沙哑语声笑道:“白执中,老夫如不能在百招之内收拾你,皇甫钦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暗中窥探的林志强向一旁的柳如眉低声说道:“白执中,是‘卧虎庄’八大长老之一,这皇甫钦也未免太狂妄了一点。”
柳如眉笑道:“百招之数,可能是夸大了一点,但如凭单打独斗,‘卧虎庄’八长老中人,绝非‘阴阳双煞’之敌,那是不容怀疑的。”
林志强蹙眉说道:“‘巫山双煞’与‘阴阳双煞’,这合称‘南北四煞’的四个黑道魔头,居然都被上官玄所罗致,看来上官玄这老贼,真不知网罗了多少牛鬼蛇神?”
柳如眉嫣然一笑道:“‘巫山双煞’中的欧阳恒,已在南昌城外,死于令叔林二侠之手,如今的‘南北四煞’,只能称之为‘三煞’啦!”
这时,静楼前参与搏斗的人,已多达二十人,而这二十个高手,都是“白骨魔宫”与“卧虎庄”的手下,“赤城山庄”的人,都还在好整以暇地做壁上观。虽然一时之间,还未分胜负,但那位冷做绝伦,目空一切,不惜两面作战的冷无双,似是已感到事态不妙了。
她不但不再向柳伯伦挑战,那本来就冷若寒霜的俏脸,也更加凝重起来。至于柳伯伦,能够隔山看虎斗,让对方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坐享渔人之利,自然是再好不过,所以,冷无双不再向他挑战,他也乐得装迷糊,养精蓄锐地冷眼旁观,同时,嘴唇翕张,显然,他是在以真气传音,向手下指示机宜。林志强蹙眉说道:“这位冷面仙子来势汹汹,目空一切,想不到却并不怎么……”
柳如眉蹙眉掩口轻笑道:“并不怎么高明,是吗?”
林志强点点头道:“除非她本身还有什么惊人绝艺,目前局势,可并不乐观。”柳如眉道:“其实,她之所以目无他人,本来也有相当把握,‘卧虎庄’八长老本已封刀归隐,此番重出江湖,连俺们这与其有攻守同盟的‘赤城山庄’,事先也没得到消息,足见其保密功夫之佳,同时也足见其处心积虑已久,同时,她本人的身手,也并不弱于乃兄冷无垢,所以才有方才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林志强截口笑道:“但事实上,她目前已下不了台,除非她亲自下场……”柳如眉也截口笑道:“她亲自下场,也挽回不了颓势,除非她也能像‘白骨魔宫’一样,还拥有一批出入意外的高手。”
林志强沉思着道:“以她方才那种嚣张神态判断,另外拥有出人意外的高手,也并非不可能。”
柳如眉美目深注问道:“目前,人家都欲得你而甘心,你有何感想?”
林志强淡淡地一笑道:“我很荣幸。”
柳如眉接道:“那么,你作何打算呢?”
林志强轻叹一声道:“目前,我孤身一人,还能有甚打算。”
柳如眉正容接说道:“弟弟,你并不孤单,只要你点点头,‘赤城山庄’的一切都是你的。”
林志强也正容接道:“姑娘,这问题,方才我已答复过了,请不必再谈。”柳如眉语声微颤地接道:“你……你……唉!”
林志强禁不住心头一阵激荡,但他却强忍着,并故装冷漠地接道:“柳姑娘,下面的战况,越来越激烈了,你瞧!
啊!冷面仙子也准备下场了哩!”
不错,目前的战况,“卧虎庄”方面,已完全改取守势,对付“阴阳双煞”的白执中与陈维新二人,已呈不支之状,但仍在尽力苦撑着。
林志强的话声未落,陡地传出两声惨号,恶拼中的两个劲装汉子,竟互相被对方的长剑贯穿胸部,同归于尽,但因两人都被长剑支持着,人虽已死,尸体却并未倒落下去。
冷无双美目中寒芒一闪,嘴唇翕张着,她的背后,掠出两个青衫人,向白执中、陈维新二人身前逼近。
这情形,已很明显,是准备接应这两位的。
也就当此同时,只见白执中突然转守为攻,一面并沉声说道:“陈兄,咱们不能替‘卧虎庄’丢人现眼,拼!”
陈维新也发出一声豪笑道:“白兄,小弟唯你马首是瞻!”
皇甫钦冷笑道:“困兽之斗,看你还能撑持多久……”
白执中一面双掌翻飞,有攻有守,力争优势,一面却哈哈大笑道:“皇甫钦,百招之数,早已过去,从今之后,你这皇甫钦三字该倒过来写啦!”
皇甫钦冷笑道:“是的,我这皇甫钦三字倒过来写,你白执中三字,却从此除名!”
话声中,“砰、砰、砰”三掌硬拼,又将白执中逼退五尺,白执中身形连晃,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两个好像是奉命赶来接应的青衫人,于接近白执中、陈维新二人身边时,却并未立即出手支援,于嘴唇一阵翕张之后,突然出人意外地向业已迫得刁猛改取守势的班侗扑去。
冷无双这一手,可委实真够阴损!
试想:班侗的身手固然要高于刁猛一二筹,但突然加上两个高手的联手合击又怎能吃得消?何况,那两个青衫人,本来是准备支援白执中、陈维新二人的姿态而出,谁又想得到,会放弃支援业已呈危殆状态的白、陈二人,而突然对班侗采取行动!
这种宁可牺牲自己手下人,而必欲制对方首脑人物于死地的偷袭行动,还不够阴损吗!
出人意外的行动,再加上近在咫尺、来不及应变的距离,以常情而论,冷无双这一着是下对了棋,班侗功力再高,也势必难逃一死。
就当这两个青衫人,以出人意外的行动,向“干面诸葛”班侗扑去,危机一发之瞬间,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喝:“住手!”
声到人到,一道黑影,疾射当场,身形未落,一股阴柔暗劲,将那两个正要向班侗痛下杀手的青衫人,托出八尺之外。
而所有恶斗,也都在这一声震天大喝中,不自觉地自动停止下来,并且不约而同地向那位不速之客瞧去。
那是一位五短身材的黑衫老者,面色蜡黄,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但双目开阖之间,却有若闪电,令人不敢逼视。
也许是他那身材过于矮小,但见他长须垂腹,长衫曳地,显得极不相称。这是一位奇特的人物,现场中,多的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却没人能猜测出他的来历来。
说来也难怪,此人不但外表奇特,武功也神奇,而行动更是神秘得令人费解。试想:他出声喝阻那两个青衣人向班侗偷袭,按理,他该是“白骨魔宫”中人,亦即“卧虎庄”的敌人。
可是,所有群豪都瞧得清清楚楚,“卧虎庄”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