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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和尚,不由脸色为之大变,作声不得。
古若梅淡淡地一笑道:“大和尚,我再重复一遍,‘翡翠船’传人古若梅、白文山求见贵寺方丈,为了贵寺安全,请立即回寺,传禀贵上一声……”
远处,一个苍劲语声接问道:“贵客何事要见本寺方丈?”
左边那和尚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道:“好了,二师叔来了……”
这时,古若梅却不理会那苍劲语声的问话,反而向白文山问道:“师弟,没看到你大师兄?”
白文山道:“没有,不过,计算行程,他也该到达这儿了……”
一位白髯垂胸、红光满面的黄衣老和尚,轻捷地飘落蹬道上,向着古若梅、白文山等二人,合十行礼道:“二位施主请了!”
古若梅连忙裣衽还礼,但白文山却没好气地一蹙眉峰道:“大和尚,这些繁文褥节,最好都免了,咱们还是快点谈正事吧!”
说话间,已将那根深没及柄的钢拐,又由岩石中抽了出来。
那老和尚人目之下,不由精目中异彩连闪地,高宣一声佛号道:“老衲恭聆。”
白文山道:“我这位二师姊已经向那两位大和尚说过不止一次了,大师请问问他们二位吧!”
这位黄衣老憎,方才到达时,那两个中年和尚,曾向他躬身施礼,但他仅仅哼了一声,这会却又不得不向那二位沉声问道:“觉空、觉性,是怎么回事?”
左边那和尚重行施礼,将方才情形照实复述了一遍之后,黄衣老僧精目中异彩一闪,低叱了一声:“蠢材!”
接着,才向古若梅、白文山二人,合十一躬,满脸歉笑地道:“二位施主,门下无知,方才多有得罪,敬请二位大师包涵!”
白文山淡然一笑道:“大师请莫多礼,在下可消受不起。”
古若梅却于裣衽还礼之后,正容问道:“大师请示法号,以免古若梅师弟失礼。”
黄衣老僧谦逊地笑道:“贫僧百拙,忝掌本寺‘罗汉堂’……”
古若梅连忙正容接道:“哦!原来是地位仅次于贵寺掌教的罗汉堂主持大师!古若梅失敬了。”
古若梅这几句话,倒委实是由衷之言。
因为这位百拙大师,不但是地位仅次于掌教的罗汉堂主持,也是本代掌教百忍大师的师弟,在“少林寺”中,算得上是第二号人物。
但白文山却不管这些,依然是淡笑着问道:“大师贵为贵寺第二号人物,怎么亲自跑到这地方来了?”
百拙大师苦笑道:“白大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接着,他摆手作肃客之状,正容说道:“二位施主请!”
古若梅笑道:“大师请前头带路!”
一行三人,鱼贯地沿山径前行,所有警戒及巡山僧侣,莫不纷纷向百拙大师躬身致敬。
走在最后的白文山,不由笑道:“大师,贵寺的规矩,倒是很严谨的!”
百拙大师苦笑说道:“白大侠,本寺人数太多,为了便于管教,不能不讲究这些,可是,这些人资质太差,成就有限,所以,碰上目前这等难关,我自己也不得不亲自来巡视一番……”
古若梅含笑接道:“也幸亏大师亲自出巡,否则我们师姊弟两个,要想进入贵寺,还得大费周折哩!”
百拙大师呵呵一笑道:“那也没什么,顶多让本寺那些不长眼的门下,开开眼界而已。”
接着,又扭头正容问道:“二位施主,听说那个什么林志强的武功,也与‘翡翠船’一门有关,不知是也不是?”
古若梅点点头道:“不错……”
白文山苦笑着接道:“不瞒大师说,不但林志强的武功,源出于‘翡翠船’,连‘三绝帮’的那三个帮主,也全是‘翡翠船’的门下哩!”
百拙大师闻言,不由张目讶问道:“那么,二位施主是——”
古若梅长叹一声道:“祸起萧墙,箕豆相煎,大师明白了吗?”
百拙大师“哦”了一声道:“老衲能否有幸,获知详情?”
这时,距少林寺的巍峨山门,已不过箭远之遥,古若梅笑了笑道:“且等见过贵寺掌教,再一并详谈吧!”
百拙大师点点头道:“也好。”
接着,他又忽有所忆地歉笑道:“古施主请原谅,待会儿……待会儿……”
这位年高德劭的老僧,居然挣红了脸孔,还没法接下去。
古若梅含笑接道:“大师,是否为了不让女客进入山门?”
“很抱歉!”百拙大师讪然一笑道:“这是本寺开派以来,所订的规矩……老衲未敢擅专,待会儿,拟先偕白施主人寺,俟请示掌教师兄之后,再……”
白文山冷然接道:“既然贵寺规矩,重于存亡大计,我看,在下也不必入寺了……”
古若梅连忙接道:“师弟不可任性……”
这时,他们已到达山门之前,白文山抗声说道:“二师姊,别的我都可以听你的,惟有这件事情,我不答应,因为,我们此行并非向人家求援。”
百拙大师苦笑道:“白大侠,老衲非常抱歉!也非常了解白大侠的心情,我看,二位都不必进去了,由老衲先进去将掌教晴出来,敝掌教当有妥善安排。”
白文山哼了一声,没接腔。
古若梅沉思着接道:“大师,我倒有个折中的办法,既可不违贵寺寺规,又不影响咱们的合作大计。”
百拙大师喜道:“古施主快说。”
古若梅正容接道:“我在这儿,可能有一两天耽搁,拟请贵寺在山门外,搭一个临时帐幕,则一切问题,不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百拙大师不由连连点首道:“对……对,好办法……二位请在这儿稍待,老衲暂时少陪。”
说完,合十一礼,向山门内匆匆走去。
少顷之后,知客僧亲自带着一个小沙弥,扛着坐椅、茶几、茶壶、茶杯等,匆匆走了出来,在山门边安置好之后,才向古、白二人合十一礼道:“二位施主莫嫌简慢,敬请入座用茶。”
白文山双眉一轩,却强忍着没说什么。
占若梅含笑入座,并向白文山招招手道:“师弟,既来之,则安之,像目前这秋老虎的天气,坐在外面,不是比室内要凉快得多吗?”
白文山悻然入座道:“我就是越想越不舒服。”
古若梅笑道:“喝杯凉茶,火气就压下去啦!”
白文山愤然道:“我气不过的,就是他们那臭规矩,竟比存亡大计还要重要,试想:如果整个‘少林寺’给人家连根拔掉了,他们那规矩还有什么用呢!”
古若梅正容说道:“师弟,你的话,固然不错,但目前的问题,却在于人家还不太明了我们的来意,以及对他们究竟有多大帮助,我想,当他们全部了解之后,百忍大师会有适当的安排的。”
白文山“晤”了一声道:“但愿如此。”
古若梅以真气传音着说道:“师弟,你可别意气用事,须知我们此行,一半还是为了自己。”
白文山点点头道:“我知道……”
夜幕低垂,少林寺中,已亮起无数灯火,嘹亮而悠扬的钟声,响彻群峰……
表面上看来,这座千年古刹,一切都还是那么安详,那么宁静。可是,你只要注意到那在暗影中往来巡逻的僧侣们的神色,就知道目前这种安详和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前奏而已。
古若梅冷眼向视界所及之处,打量一遍之后,不由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白文山也蹙眉苦笑道:“真要是那小煞星来了,这些人,除了白白送死之外,能有什么用哩!”
古若梅道:“待会儿,我要劝劝百忍大师,干脆将这些和尚都撤走算了。”
寺内,忽然传出七响清越的钟声。
悄立一旁的知客僧,向他们二人正容说道:“二位施主,俺们掌教,亲自出迎了……”
他,口中说着,脸上的神色与目光中,却充满了诧讶的神情,那意思,好像是在忖想着:“看不出来嘛,这两个外表毫不起眼的人,居然能使得俺们掌教亲自出迎……”
白文山、古若梅二人扭头向山门内瞧去,只见十多个高大的和尚,分别抬着帐幕和一些应用家具之类的东西,匆匆地向外面赶来,此外却一无所见。
白文山不由向那知客僧问道:“大和尚,贵掌教并没出来呀!”
知客僧笑道:“施主有所不知,方才那七响钟声,就是本寺掌教亲迎贵宾的讯号。”
白文山道:“哦!原来如此……”
就这当口,山门内箭远尽头的大雄宾殿门口,出现两对明亮的纱灯,知客僧低声说道:“本寺掌教已经来了……”
古若梅、白文山二人,目力特佳,尽管这山门外与大雄宝殿门口之前,有着箭远以上的距离,而时间又是黑夜,但他们两人在那四盏纱灯的照耀之下,却是如在眼前,一目了然。
四盏纱灯,是由四个颇为清秀的小沙弥提着,缓缓地步下台阶。
四个小沙弥的后面,是一位中等身材,手捧白玉如意,身着紫色袈裟的老僧。
由于百拙大师紧随在紫衣老僧之后,足可匠明这位紫衣老僧,就是少林寺的本代掌教百忍大师了。
白文山一瞥之下,不由低声笑道:“排场可真够瞧的了……”
那位知客僧,似乎并没领会到白文山那意在言外的揶揄意味,连忙接道:“白大侠,事实亡,本寺掌教的仪仗,还根本不曾使用哩!要不然二位至少还得等候顿饭工夫以上,才能见到本寺掌教。”
白文山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俺们师姊弟,可算是被特别优待了。”
“不错,”知客僧正容接道:“据贫僧所知,像目前这种情形,还是本寺开派以来,破天荒的—次哩!”
那一行六人,看似缓慢,但实际上,却是步伐如行云水似地相当快速,就这说话之间,已到达了山门之前。
古若梅不禁心头暗忖着:“身为掌教与罗汉堂主持的人,能有此种身法,不足为异,但四个小沙弥也能配合得上,这情形,就不能不使人刮目相看了……”
她,心头电转着,但行动上却与白文山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百忍大师疾行两步,向着古若梅等二人,佛号高宣,合十—礼:“不知二位施主侠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敬请当面恕罪。”
古若梅、白文山二人。也连忙还礼,并由古若梅答话道:“哪里,哪里,古若梅、白文山师姊弟冒昧造防,有扰掌教清修,应该谢罪的,还是我古若梅哩!”
百忍大师一双精目,在对方二人身上,来回地扫视着,一自等到古若梅说完之后,才含笑接道:“同为武林一脉,古施主也就不必客气了,只是……格于历代相传的寺规,不便请古施主入寺,老衲心中,可非常不安……”
古若梅截口笑道:“掌教毋须为此而不安,不瞒掌教说,占若梅师姊弟此行,一半是为了贵寺的安全,另一半却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徒弟而来,所以,纵然为了贵寺的寺规而受点委屈,也就算不了什么。”
百忍大师注目问道:“二位施主此行为了本寺的安全,老衲已由百拙师弟口中,约略知道了,至于古施主所云,也为了解救自己的徒弟一节,就令人费解了?”
古若梅正容说道:“不瞒大师说,那个将江湖上弄得一片腥风血雨的林志强,应该算是拙夫的徒弟。”
百忍大师不由蹙眉接道:“应该算是?这话怎么说呢?”
古若梅长叹一声道:“这话,说来可真话长……”
这时,那一旁的帐幕也搭好了,一个中年和尚走过来向着百忍大师躬身施礼道:“启禀掌教,临时住所已经安排好了。”
百忍大师点点头道:“好,快点去附近民家,雇两位小姑娘来,伺候这位古施主……”
古若梅连忙截口接道:“不!掌教这样做法,会使我感到不安。”
百忍大师呵呵一笑道:“老衲如果不这么做法,也会感到不安呀厂不等对方开口,又含笑接道:“老衲心中的不安,已经是太多了,古施主这一点小小的不安,只好忍耐一点吧!”
话锋一顿之后,又摆手作肃客状道:“二位施主请!且请到那不成敬意的临时住所中,再作详谈吧!”
在那四个小沙弥纱灯的前导之下,一行八人,鱼贯地进入那临时搭成的帐幕中。
真算是人多好办事,这一个所谓临时住所,虽然是匆促之间所搭成,里面,却是蛮像那么回事。
四人分宾主人座,由小沙弥献过香茗之后,百忍大师一面吩咐准备素筵,一面也开始密谈起来。
这一谈之下,足足谈了一个更次以上,才宾主尽欢而散。
白文山被接待住到寺内的客房中去了。
临时住所中,已请来两位十三四岁,长得也颇为清秀的小姑娘,作为古若梅的女伴,也是临时侍女。
没人知道他们这一阵密谈的内容,但由他们分别时那庄严中不失轻松的表情,可以想见,他们必然已谈好了对付林志强的妥善办法。
翌日清晨。
白文山盥洗之后,走出少林寺的山门时,古若梅也刚好由帐幕中走出,她,向着白文山笑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