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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萍撤身两步,一看四人救下了沧海一奇,不禁火上加油,一提劲,十二成力,猛照四个老者攻到。
阳罡之劲,非同小可,四人脸色凝重,同声喝吼,又发掌相抗,轰隆一声,四个老者被他震退了两步。
海萍杀气重重,就在四人未立稳身形的刹那,脚垫肩晃,从人巷中窜出,直奔沧海一奇,他迅疾如电,等四老发觉,已到了沧海一奇身侧,四个老者心头大急,猛可里往前抢救。
海萍根本不管身后来人,探掌之间,就扣住了沧海一奇的左手脉门。
他哈哈一声狂笑,喝道:“沧海一奇,你也有今天……”话声未完,掌指罡风,已然扑到,危险之极。
海萍一侧,横跨了五步,拖得沧海一奇哼了两声,避过身后四老的猛攻。
他右腕贯力一带,沧海一奇恰好挡在身前,喝道:“冤有头,债有主,伍海萍杀的是沧海一奇,你们硬要抢攻,就请动手!”沧海一奇变成了海萍的挡箭牌,四个老者哪敢发掌而攻,但谁也不肯后退,功凝神聚,只要海萍毒手一下,就打算全力相拼。
海萍杀心已起,压根就顾虑不了讦多,五指发钢,扣得沧海一奇冷汗像黄豆般的滚出,浑身瘫软无力。
他紧瞪着面前的四老,冷笑道:“你们是不是还想硬拼?”
都不敢回答,沉闷的气氛,笼罩广场,使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双方僵持盏茶的工夫,还是那么沉闷。
海萍渐感不耐,喝道:“话不答,人不退,究竟是不是要拼?说!”
“当然要拼!”
海萍顿然一惊,扬目看去,不觉又怔愕不已。
原来,在广场之内,又出现一个沧海一奇,身形,服式,音调,大都相同,那句话,正是他说的。
海萍明白了,手中的沧海一奇,原来是个冒牌货,心中恼恨交加,一伸手,扯下了那人的面巾,啊!原来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
海萍气恼中,五指贯劲,只一紧,那家伙经脉已断,张口喷出一口血箭,当场死去,这一来,激起面前四老的暴怒,八掌连攻,人也抢进,形成拼命之局。
海萍嘿然冷笑两声,一推手中的尸首,照四人砸去,同时,掌随身进,反攻起这四个老人来了!
这五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人称剑门五雄,被海萍杀死的是老三,是奉八荒之命到此支援的。四雄见海萍不退反进,更加紧攻势,将海萍围住,拳脚齐飞,掌指并进,倒也凌厉得很。
海萍心中念念不忘的,是场中的沧海一奇,因此,他抱定了速战速决之心,虽然四雄攻势有进无退,却将他毫无办法。
海萍两次逼退四雄,往场中奔去,却被四雄狠命阻住,不由心火更盛,他扬脸一声怒啸,掌指并举,拳脚齐攻,一时狂涛汹涌,热力澎湃,两声惨叫,四雄倒下两雄,他杀得性起,怒吼连声,再往双雄跟前逼进。
眼看剩下的二人成为海萍掌中亡魂,场中沧海一奇蓦地一声怒喝,道:“住手!”
海萍身形一闪,斜退两步,冷冷道:“留下你们两条命,要报仇,少爷随时恭候!”他不顾未死的二雄,跃身场中,怒目圆睁,喝道:“你是沧海一奇?”
“是又怎样?”
“嘿嘿!你要是真的沧海一奇,少爷今夜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不是呢?”
“嘿嘿!少爷不愿多伤人命,快与我滚!”他气盛凌人,锋芒万丈,叫人不寒而懔。
哪知他这话甫落,突地身后,身左,身右,同时有人厉声骂道:“小子你好大口气!”
海萍当下一惊,扭身横目扫视,吓!三面都出现了沧海一奇,衣着,身形,口气,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种以真幻假,以假作真的手法,实令人难以捉摸。
海萍先后碰上的沧海一奇,至少已有好几个,但谁真谁假,却无法鉴定,因此,海萍沉于迷混状态,他在回忆过去,也在推测眼前,然而,得不出答案。
别的不说,在场的四个沧海一奇,究竟哪个是真的?四人中有没有沧海一奇?都很难逆料。
“哈哈!”对面的沧海一奇大声狂笑,道:“伍海萍,别愣啦!你就认命吧!”
“放屁!呸!”
海萍星目射了冷电的光芒,紧盯着对面的沧海一奇,许久,他突然有了决定,牙关咬得格格响,脚步沉重,缓慢的一步一步向对面强敌走去。
在他想,先出现的沧海一奇,纵然不是真的,起码是个领导人物,能先杀他,也是件痛快事。
哪知他走了三步,那家伙却后退七步,同时,另外的三人,也逼进四步,起先,海萍并未留意,渐渐地,他明白了,故意的停了下来。可是,人家也照样的保持距离。停住不动。
海萍心中一动,忖道:“看样子他们是在诱我走进埋伏机关里,好以机关来收拾我。嗯!我何不出奇不意地先杀他……”想法石火样的闪过,暗凝神功,脚下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仍然缓慢走去。
突地,他如风驰电击,向对面的沧海一奇冲去。
这是猛然之势,大出四个沧海一奇意料之外,白光疾射,转眼就接近了对面的强敌。
他现在是杀心大起,根本就不择手段,人未到,双掌陡然劈出,十二成功劲,激荡起呼啸之声,好不懔人!
沧海一奇万没有想到海萍会有此一举,总算他阅历甚丰,匆忙抬掌回招,蓬地一声闷呼,旋风卷空,形成一股风柱。
沧海一奇立身不稳,蹬,蹬,蹬!竟被震出十五步之多,立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张口哇地吐出两口鲜血,当场昏死过去。
这时的海萍,并不停止进攻,人随掌进,照样的疾追过来,三面的沧海一奇,发觉不对,已是来不及了,呼啸一起,齐扑过来。
海萍二次追击,这三人也都扑到,掌力齐发,猛打海萍背侧。
海萍冷冷地一哼,右臂回扫,硬接三面的攻势,左掌疾吐,猛照晕死的沧海一奇打去。
“澎……哇……”巨响声中,夹着一声惨叫,海萍前跌三步,身后三人,也各被迫退五尺,晕死的沧海一奇,也同时内腑震碎,魂归阴府。
他在举手投足之间,连毙五员大将,眼中的血丝,却半点未退,一转身,又奔向另外的三人。
这三个沧海一奇的确是冒牌的,但也不是无名之辈,海萍转身之际,他们也照样的攻到。
这正对了海萍的口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连举掌就拍出三掌,冲劲雄猛,三声大响,眨眼将三人震得东倒西歪,哪还有还手的工夫。
海萍两声冷笑,身形错动,欺近举掌要打,蓦地,红旗展动,灯火已明,人潮轰动,杀声震耳。
海萍心头一震,推出的双掌,硬生生地吸住,回目看去,原来笑面狼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各持红旗一面。挥动人群,刀枪剑战,明晃晃地往这面围攻过来。
估计人数,不下两百多名,别说是杀,就是点数目,也得费很长的时刻,这种场面,是他第一次经过,不禁就是一怔。
就这一怔神的工夫,人潮蜂涌,刀枪并举,眨眼就攻打过来。
海萍杀机倏吐,神功陡升,双手张合间,就握住两柄长枪,贯力一拉,两个汉子怎经受得住,踉跄前仆。
海萍抬脚一踹,黑影横撞,接连撞倒了四个抢攻的汉子,他不管死活,枪尖乱抖,光幕重重,惨叫两声,血洒盲目的人群,刹那就死了四五个,但人潮不退,反而更加勇猛,齐往上冲。
海萍双枪在手,舞成丈多方圆的光圈,上来的人,碰着就死,砸上就亡,片刻间,倒地的壮汉,就有三十多人。
鬼哭人嚎,血喷刀飞,陆家堡变成了屠场,真是惨不忍睹。
偏那笑面狼冷笑不停,红旗挥舞更急,于是,人群争先恐后,脚跺着倒地的尸体,硬往上奔,人人知道上去也是死,可是,没有敢往后退的。
海萍的两杆枪,杀得只剩下五六尺,然而他杀气越来越重,断枪推动,神功疾发,眨眼又躺下七八人。
血,形成一道河渠,顺势而流,虽然死了这样多人。海萍却杀不出重围。
满身雪白的衣衫,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几乎变成一个血人,他双目红得和血一般,天罡真元也全力发动。
那群人,碰上就得哭爷喊娘,血雨纷飞,惨!尸体越堆越多,海萍越杀越凶,红旗也越舞越疾。
愁云惨雾,天昏地黑,呼声紧,惨叫不停,人潮似浪,一波接一波,向前拥,往上冲。
这又是沧海一奇的毒谋,他要用人肉来压毙最强的敌手伍海萍,人终究是人,有恻隐心,有慈悲心,有……
海萍也不例外,一波波的活人,倒在他面前,渐渐地心肠软了,手脚也慢慢瘫软起来。杀机也逐渐消退,双枪愈打愈缓。
这正中了沧海一奇的毒谋,合了他的味口,这也正是杀伍海萍的时机,此际,笑面狼左面的老者,眼吐精光,紧瞪着人潮中的海萍。
突见他两声冷笑,手中的红旗,倏地一掠,大喝道:“第八波,第九波,第十波……同时抢攻,上!”
笑面狼应声而吼,旗动呼啸,掠展得更起劲,在他们身后,陪站着三个未被海萍劈死的沧海一奇,也同声怒喝。
吼声雷动,山崩地裂,人潮如排山倒海,狂涛汹涌,硬生生地踏过死人堆,跺着流动的血,往前攻。
海萍心动眉皱,双枪威力大减,人潮三退三进,几乎突破双枪的威力圈,冲杀进来,他心神顿紧,神功再提,刚一舞动双枪,蓦然,有四个大汉冲近,举起刀枪就砍。
海萍杀机又展,冷冷一哼,断枪左右猛分,啪,啪,哪,唧……
尸飞血射,人潮猛又往后一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海萍杀心突敛,正想撤身外飘。
忽然持旗的老者,猛可里急飘至人群之后,钢鞭掠过,血肉四溅,大喝道:“退者死……”
老家伙人性全失,凶恶满脸,一口气砸死七个自己的手下,如此,人潮再度轰动,群冲过来。
海萍怒恨填胸,忙稳住阵脚,却打下了擒贼擒王的主意,他眼神飘动,又提上天罡真元,正要逼退人群的刹那,突然间黑影自空中疾闪,只一个转身就到了笑面狼跟前。
海萍借火光一瞥,不禁心中大喜,刚想喊叫,那黑影已扣住笑面狼的脉门,大喝道:“魔崽子,好毒的心……”说未完,只见他短须皆裂,愤怒难当,一抖左臂,将笑面狼举了起来,微侧身,奋力一送,照三个沧海一奇砸去,又喝道:“不要脸的狗崽子,这叫什么打法?”
他这一送之力,不下两千斤,呼地一声,澎,笑面狼竟被推出打中一个沧海一奇,两声惨叫,只挣动一下,就气绝身亡。
如此一来,情况大有转变,属于笑面狼这面的手下,因无红旗挥动,谁不要命,脚下抹油,纷纷四散。
海萍心头大宽,断枪砸出,惨叫再起,人潮猛地后退,他昂首一声清啸,振臂临空,大叫道:“穷爷,别叫那两个沧海一奇跑了,我去砸那个老魔崽子!”
“去吧!小子,他们跑不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陪吕小芳到白沙墩的穷神,穷爷一到白沙墩,知道有娉婷公主在就不会再受机关埋伏之害,于是,他却暗中去查探墨龙圣剑的事。故而他一直就没有露面。
这位江湖怪杰从客栈中小芳小玲口中得知海萍到陆家堡赴会,就知道不是好事,他到此晚了一步,一见这种惨绝人寰的拼斗,肺都气炸了。
几十年来,他没有杀过人,此次,却破例的大开杀戒也挽救了百多条人命。
海萍疾飞中,凝目瞟探,却见那个老者还在挥旗扬鞭,驱人送死哩,不由怒火中烧,猛躬腰,斜着向他追去,人在空中,大喝道:“老秃崽子,看你还能活到几时……”
海萍出现空中,威厉懔人,老者一见之下,不由得心里接连打了两个冷噤,就这一怔神的工夫,海萍已飘落地面。
老家伙可见过海萍的本领,寒心中,右臂贯聚全力,抖手将那面红旗,照海萍打去,别看是一面旗,打自内家功力的手中,其力道也相当惊人,而且又是个猛然之势。
红光斜射,飕地一响,电光般的直奔海萍门面,海萍也是粗心大意,打斗的阅历终是太差,没想到对方会以旗当兵刃打来,等他发现,旗已到了胸前,他心头猛震。吸气往左一闪,顺势拍出一掌,饶他快捷异常,右衣袖竟被来旗打成一个大洞,心中一阵乱跳,杀气格外浓盛,他刚缓过气来,鞭挟劲风,刷地一声,当头砸到,又是一惊,身形再闪,鞭已落空。
老家伙先声夺人,一鞭落空,人已欺近,当当,横扫过来,拦腰而砸。
海萍手无兵刃,先机被制,显得吃了大亏,忙纵跃后撤,第二鞭又在胸前滑过,他连闪一旗两鞭,心火急冒,正发急无从还手,忽见第三鞭追踪点到,这次他却有了准备,隔空照鞭的中腰推出一掌,掌劲强猛,击中鞭身,当当一响,钢鞭中腰一软,前矛当即回撤。
海萍灵机突动,就在对方振臂抽鞭之际,他伸手照前矛一捞,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