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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吕小芳和白风圣剑在哪里?”
“不知道!”
“不见棺材不流泪。看……”
他本是喝声看掌,但看字刚出口,身后响起了两声清脆的冷笑道:“他不是生死判官。”
海萍一见娉婷公主在这个紧要关头出现,心中倒是感到歉然,忙道:“何以见得?”
“前天老叫化砸死的生死判官是邛崃掌门人所扮装。”
“他是谁?”
“大概又是九大门派中的另一派掌门。”
“邛崃派掌门早就死在我的手中。”
“那才是假的。”
海萍脸上现出了茫然之色,他不懂这群江湖上大有威望的人,何以会如此伪装,他聚精会神在思虑这个问题,很想解开这个谜。
蓦然黑影疾掠,一声动人心弦的娇呼:“哎哟!”
就在黑影掠动的刹那,喝声顿起,人形疾愈闪电,也同时飞射过来。
“哼,哼!”
海萍遽然从沉思中惊醒,展眼望去,不禁吓了一跳,头上立刻冒出了黄豆般的汗珠,他手足失措,杀机大展。
原来在海萍凝神不备的当口,生死判官鬼计陡生,掠动身形,扣住了娉婷公主的玉腕。
他打算藉公主之命,要挟海萍屈服,然后设法杀死海萍,哪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叫化虽不言不语,那双怪眼(奇*书*网。整*理*提*供),却始终留神全场的动态。
生死判官乍动,他却出其不意,也及时扑到,恰好扣住生死判官的脉门,生死判官既急且气,怒哼一声,老叫化十分得意,也冷哼了一声。
这时,却听老叫化冷冷地喝道:“如此阴毒,实不可恕,女娃不会武功,你打算如何?”
生死判官脉门被制,死活全在圣丐一念之间,不觉有些胆寒。可是,他却傲气凌人地道:“两条命全在你韦正手中,看你的意思。”
圣丐嘿嘿一声冷笑道:“只要我两指加劲,实在想不出是你先死,还是那女娃先亡?”
生死判官暗中大骇,忙道:“依你又该怎么办?”
“松了女娃,显出你的本来面目。”
“办不到呢?”
“希望你别叫老叫化手染血腥。”
生死判官一见圣丐杀气突展,暗中一惊,不期然地松了娉婷公主之腕。
娉婷公主疼得嗯了两声,就势往海萍怀中偎去,海萍顿生怜香惜玉之心,百般安慰。
“面巾取下,别让老叫化动手。”
生死判官犹豫了许久,未曾露出本来面目,这时听老叫化一喝,方伸手揭去了黑纱面巾。
“如何?”娉婷公主嫣然一笑,接道:“你是华山派的掌门金臂手吴奇。”
老叫化一松五指,撤离三步,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吴掌门人,老叫化多有得罪……”
吴奇恨得牙关紧咬,没有说话,抬步就走。
“站住!”海萍大喝之下,人也抢步追出。
金臂手嘿嘿冷笑,立身不动,怒道:“干什么?”
“交出生死判官?”
“嘿嘿!伍海萍,你以为能活着离开十八地岳峰?”
“我不管这些,只向你要生死判官。”
“放屁!”
“你不说?”
金臂手振臂一扬,五个红衣人从五面扑进,各站立一个方位。
金臂手横目怒瞪,大喝道:“不说又怎样?”
海萍逼近两步,杀机满布,大喝道:“血洗十八地岳峰……”
“哼!哼!哼……”几声怒哼,同时排出,金臂手双掌错动,早已攻到。
六股排山的劲风,汇成了无比的力道,以撼山拔岳之势,向海萍猛然袭击。
海萍冷然一笑,两掌运劲.身形倏起,青气随身起而发嗤嗤,两声破空之声,刺耳之极。
金臂手心头猛骇,大喊道:“快退……”退字乍落,惨叫已起,红衣人早丧命两个。
海萍狂声大笑,指发指收,青光猛增,连声惨叫,又倒下两人,金臂手一看形势不对,力贯双臂,反手齐出,以平生之力,照海萍拍去,海萍扑势居然受阻,急遽间,挠掌伸指,舍红衣人而接来劲,波地一声,旋焰绞起数丈,金臂手退出了四步之多。
海萍杀心大张,两眼通红,凝气纵身,再向金臂手扑杀,金臂手身形未稳,狂涛涌到,雷霆万钧,生死一发,险象环生。
蓦然间,热浪凭空涌到,势如万马奔腾,海萍顿然一惊,吸住追杀金臂手的劲道,转抵临空的热潮,轰,震天巨响,激荡空际,石飞沙奔,海萍竟被击退了七步之多。
他稳身瞟去,只见一个红发绿眼,身躯魁伟的红衣老者,站立对面两丈之处,嘿嘿冷笑,海萍不认识此人,但心念中估出此人大概是烈火神君。
海萍被人击退七八步之多的,这是仅有的第一人,他心里大不服贴,怒喝道:“什么人?”
“嘿嘿!烈火神君。”
“你就是火神怪杰的师叔?”
“然!”
海萍杀机又起,冷冷问道:“你也是沧海一奇的帮凶?”
“胡说!”
“那就是生死判官的后台?”
“咄!这是老夫潜修之所,你无端到此惹事生非,杀死了数十人。难道老夫就不该过问?”
“我不管你该不该过问,我只知找生死判官追命讨债,这是生死判官的老巢,追不着他的命,我就要血洗十八地岳峰。”
烈火神君勃然大怒,喝道:“好狂!你追不着生死判官,老夫却要追你的小命。”
“你还不配!”
“哼!”烈火神君红发突竖,状极可怖,两掌掠动,掌心映现出透明的纸印。老魔头气得混身颤抖。
“火老儿且慢!”圣丐韦正飞掠而至,一脸的怪笑,落在当前。“好哇!老叫化!你带着这小子到我头上来撒野啦!”
海萍微微一笑道:“别扯谈,我问你,生死判官和沧海一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夫不太清楚。”
“老叫化明明和沧海一奇在此处打过交道,你怎说不太清楚?”
烈火神君脸色一变,怒道:“怎么?你要硬逼老夫说出不该说的话?告诉你,今天连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生死之事,老叫化倒不在乎,我要问明你是不是被沧海一奇请出来的?”
“你管不着!”老叫化长声一叹道:“唉!沧海一奇夺剑掳人,大有独霸武林,杀绝群雄之心,你退了武林几十年,难道还愿为沧海一奇卖命不成!”
烈火神君杀气稍敛,沉吟良久,欲言又止,最后,方见他决心顿下,答非所问的道:“老夫徒众死亡过多,此仇不得不报,倘若这小子能接得老夫三掌,再指点他一条明路,去寻找生死判官。”
海萍早不耐烦,闻言大喝道:“别说三掌,三十掌,三百掌小爷也不在乎!”
烈火神君双目绿光一闪,红发又竖,嘿嘿冷笑道:“好小子,真有种!怪不得沧……”
“沧什么?”老叫化抢着发问。
烈火神君自知失言,杀机一现,喝道:“老叫化滚开,小子接掌……”
呼声震耳,红气隐现,劈向海萍,海萍心头一懔,陡提天罡真元,张指之间,竟以十成力回敬过去,震天巨响,激起了满空的气团,两人都退了五步。
烈火神君性烈如火,他的功力却在老叫化之上,第一掌不分高低,凶性大发,砰砰……二三两掌,竟以全力同时拍出,但见红焰更明,威厉万端,吼叫之声,夹在热浪之中,翻滚涌到,海萍已知厉害,天煞绝命手应指而发,也用上了十二成功劲。
青光暴射,汇成一大股气团,震荡空际,硬往红浪击去,两股潜力在空中互相挣动,互相撞击,久久不散,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轰,巨雷隆隆,卷起了三道风柱,旋空而散。
云散空清,再看两人,惨!烈火神君红脸变白,挫退八尺,已是奄奄一息,跌坐在地。
海萍气若游丝,震退一丈有余,双目紧闭,已是人事不知,人影纵横,从四面纷纷扑进,气氛登时一紧,大有群殴之势,也有乘危打劫之情,两败俱伤,招来重重危机。
娉婷公主落坐在地,将海萍托靠在胸前,秀眉紧锁,满脸忧伤。
老叫化环目一扫,红影纷扑,心中不禁一惊,老叫化毕竟是阅历丰富,提丹田气,一声大喝道:“呔!烈火神君出言如山,约定三掌定胜败,你们若仗人多混战,可别怪老叫化大开杀戒!”
喝声凌厉,却阻不住混乱的人潮,红影来自四面八方,气势汹涌。
老叫化退身在海萍和娉婷公主身侧,排出几声砭人心骨的冷笑道:“你们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老叫化心狠手辣……”
话声甫落,吼声顿起,嘈杂的人群,不顾生死的齐往圣丐这面冲来。
圣丐又想喝吼,却听娉婷公主冷笑道:“你再不出手,我们都将亡命此处!”
老叫化一横心,功力凝聚,一见人潮将到,掌发劲鼓,人影飞泻。
刹那间,响起了五声惨叫,红光崩现,地上横尸五具,人潮奔腾更凶。
老叫化须发皆张,喝吼连连,劲力如山,自双掌中排出,缕缕不绝,惨叫不止,尸体增多,人间悲剧,江湖惨情,老叫化已杀得心惊肉跳,骨软筋稣。可是,他不敢稍停,否则,地上的两人,势必踏成肉酱不可。然而,不怕死的红衣人,波波相接,决不退缩。
“火攻!火攻!”呼声起自四外,这又是毒辣凶狠的打法。
老叫化要在火攻中保护两人之命,只怕是比登天还难,远处,已出现了熊熊的火焰,满场通明,真的火攻开始了,死神,渐渐地接近了海萍和娉婷公主。
老叫化人不敢离开,两掌也不敢停止,更不敢舍他两人远走高飞,老叫化心情紧张,娉婷公主也没有主张,一秒秒地时间过去了,减去了他们的生存的光阴。
咚咚咚,三响鼓响,人潮倏退,这是火攻的开端。
老叫化猛伏腰,正想起抱两人趁机走避,突然火光一灭,全场又呈于黑暗之中。变生仓促,反使老叫化疑惑不已。
俄顷,忽听金臂手吴奇大喝道:“神君有令,不准火攻。快退!”
“啊!”令出人散,红影四外散退。
老叫化恍然大悟,接着又道:“敢情火老儿没有死呢!”
他发现烈火神君仍存人间,也因而连想到海萍的生死,忙转身向娉婷公主道:“这小子怎样?”
娉婷公主忧伤满脸,幽幽叹道:“唉!只怕没有希望……”
“什么?你说什么?”
“他血淤气塞,气若游丝,只怕……”她说不下去,呜咽而泣,看来十分伤心。
老叫化听得愣愣出神,怪目瞪得老大,张嘴结舌,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久,好久,圣丐眼珠才转动了两下,急吼道:“鬼丫头,你再仔细看看,别老是哭哇!”圣丐武学渊博,见多识广,他知道海萍三焦拍通,又练的天罡真元,只有三寸气在,就不会没有希望。
娉婷公主和他所见,恰恰相反,她是以医理作根据,而加上练武的常情而推断,见海萍血淤气塞,自然是无法可救。老叫化这一吼,娉婷公主神情才振作了一下,她一把海萍的脉门,摇摇头道:“没有救啦……”
老叫化肝肠寸断,昂步只往烈火神君那面走去,他本想替海萍报仇,而杀烈火神君,哪知走近一看,烈火神君比海萍强不了多少,心软之下,那能动手。
不过,烈火神君的神智清醒,并未倒下罢了。
老叫化脚步沉重,惊醒了烈火神君,张开无神双目,看着圣丐,颤声问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死啦!”
“死了……不会的……他是老夫生平仅见的敌手……”
“火老儿,你做错了一件事。”
“老………夫已……非……常后悔……”烈火神君喘气加急,痛苦非常,话到中途,倏然而断,只好闭目养神,双目乍闭,突又张开,道:“是不……是……被老夫……烈……焰……掌封……住了……他的……血……气……”
一语提醒了圣丐,神清智明,猛纵身,回到海萍身边,探掌在他心口一按……
热流就在一按之间,直透心肺,眨眼间,猛见海萍双目蓦张,两臂倏地一分,左手格退了圣丐,右掌推倒了娉婷公主。
他蜂腰一弓,人已站了起来,两眼发直,步履踉跄,往烈火神君那儿走去。
刚走了两步,娉婷公主吓得一抖,张口“哇”地一声尖叫。
这叫声刺激了海萍,身形前颠两步,刚扭过脸来,“哇!”“呸!”两口淤血,突自海萍口中吐出,溅得娉婷公主满身满脸。
海萍心地突明,歉疚难耐,张口说声:“娉婷……”下面的话尚未出口人已摔倒在地。
娉婷公主用衣袖一抹脸上的淤血,脆然而笑道:“老叫化,他死不了啦!”
圣丐精博武学,却不通医理,茫然喝道:“疯女人,你将老叫化弄糊涂了,到底是能活,还是不能活?”
“他心中淤血已出,气脉必通,只要医治得法,十数日必可复原。”
“真的?”
“绝不会错……”
老叫化呵呵一笑,飞射到烈火神君之处,大声道:“火老儿,那孩子死不了啦!”
烈火神君气色稍有转机,张目缓缓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