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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道;“朕让石敬瑭来坐招讨使,王思为副将,于飞龙为监军,率步兵两万,骑兵五千,辎重千成前去讨伐,众卿以为如何?”
朝臣立刻就没了意见,各个心说:石敬瑭是圣上的女婿,于飞龙是他的宠臣,他自然随意了,怕人反叛他。
于飞龙闻听自己作监军,心说:我可没打过仗,这要真失败了,那还不要我当替罪羊吗?
明宗对身旁太监道:“宣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晋见。”
太监宣道;“圣上有旨宣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晋见。”
不多时,一名满脸龌龊,发毛如刺的中年武将,手持佩剑进入大殿,于飞龙见到此人怎么看怎么像山贼。
石敬瑭见到明宗后,双膝跪地,屁股撅的的老高,叩请道;“保义节度使、宣武候、河东留守石敬瑭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千秋万代,寿比南山,万岁。。。。。。”
明宗见他女婿如此唠叨个没完,忙摆手道;“起来吧!起来吧!”
“谢圣上恩典。”石敬瑭起身后,躬身对明宗道;“圣上,小臣不知宣我何意?”
明宗叹道;“孟知祥反了。”
“圣上龙体要紧,切不可动怒,为了此等小人生气不值。”
“我宣你来正是为了此事。”
“要不要发兵踏平巴蜀?我可是自进京以来好久都没打过仗了,手心直痒。”
明宗道;“贤婿,朕找你来就是让你打仗的。”
“皇上,什么时候发兵?”
“三天后,三天后朕就亲自为你潜行。”
正说话时,李从珂已带人将任圜带来了,明宗让石敬瑭先退下,他看着满脸病态的任圜,打量一番,随后大声喝道:“任圜,你可之罪?”
任圜道:“臣之罪。”
“什么罪?”
“私通孟知祥共同反叛之罪,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任圜很坦然的说道。
李从珂在一旁忙拉住他道:“师傅,刚才我在进殿前怎么交代的,你怎么全忘了?”
任圜笑笑道:“男人就要活的光明磊落,你刚才叫我对此事矢口否认,那是错误的,我任圜活着要堂堂正正,死了也要死的痛痛快快。”
安重悔立刻上来对任圜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西”字还没出口,李从珂早已一拳打在安重悔脸上,安重悔顿时鼻血直流,他捂着鼻子对李从珂,道:“你。。。你。。。”
“你什么你,你只不过是我们李家的狗。”
“狗又怎样,我这狗也比你这不清不出的外来野种强。”
李从珂见他又拿自己身世来嘲弄自己,顿时火冒三丈,随手便要拔出身上的佩剑与他拼命,明宗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住手。”
双方这才罢手,任圜道:“殿下你为这个小人斗气不值,不值啊!”
于飞龙此时不好插手此事,如果他插手,那么明宗皇帝就会连他也办了。
明宗道;“任圜,朕佩服你是条汉子,敢作敢为,你说说你的具体罪行有哪些?”
任圜送送膀子道:“我其罪有六,其一不该入朝为官,害的老母饿死在家,此为不孝。其二不该立你李嗣源为帝,将洛阳亲手相送你手。。。”
明宗闻听甚怒,喝道:“大胆。”
“我不该将拥兵支持你,对先帝不忠。其三,我不该在安重悔被打时,出手相扶,这种小人因改被乱兵打死才对。”
安重悔闻听此事,不觉脸红,那次微服私访时,他被人打的半死,亏是任圜那段时间对自己照料,顿时心有愧色,任圜继续道:“其四,我不该认识李从珂,可能因我,潞王殿下极会为此收到牵连,失去皇上对我的信任,其五,我不该朝堂上说安重悔的坏话,不该阻拦“无字碑”崔协入朝为官。”
明宗在龙庭上脸上一阵红,任圜所说的崔协,乃是他前些日子亲自下诏罢免的御使大夫,此人大字不识一个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吹到了二品官爵,后来明宗发现此人吃皇粮不办事,连个榜文都不会写,就将他罢免,并永世不得录用。而当时在提拔崔协做官时,任圜曾执义反对。
“我任圜其罪之六才是私通孟知祥,其罪最后,其罪最小。”
明宗道:“好,好,好,说的好,来呀将任圜拉到天牢里等候朕的发落。”
话音一落,殿外的金甲武士已进入殿内将任圜拉走,李从珂忙跪在地上为任圜求情道:“父亲,请你绕过任大人一次吧!儿求您了,我愿亲自率兵讨伐孟知祥,为任圜将功补过。”
明宗白他一眼,说道;“我已拍你姐夫去了。”
“我愿为副将,随我姐夫出征,父皇儿求您啦!”“砰砰砰”李从珂忙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道。
明宗道:“我意已决,成名是收不了了,如果你再为任圜求情,当心你的爵位,退朝。”
“退朝。”
众人都走了,空旷的大殿上,只有李从珂一人还在伏地跪着,于飞龙上前扶道:“大哥,起来吧!”
李从珂面如死灰道;“你走吧!不要管我。”
“起来吧!都退朝了。”
“别来烦我,你走,你走啊!”李从珂向于飞龙喝道。
他无法,也只好走了,当走出殿外时,于飞龙感到一阵寒风刺骨,阴沉的天空中飘下片片雪花,于飞龙身手接过一片,看着它慢慢融化,他望着偌大而又空旷的皇宫中,大声叫道:“雪。。。下雪了,下雪了。”
第三十九节 离别的笑
雪花在漫天飞舞,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片片雪花落在地上立刻便化了,好像纯洁的雪花不愿与污浊的人间为伍。路旁酒肆内的来客们纷纷讨论着这日董章全家八十余口被皇帝灭门的事情。
于飞龙走在大街上,无心欣赏雪景,来到任圜的住所,发现此时宰相府已甚是冷落,只有任府的几个老奴还在打扫自己府上的门庭。
他回到关林的住所。他蒙头便睡,他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于飞龙柔开双眼一看,原来是老罗。
于飞龙忙拱手道;“罗叔,好久不见,稀客稀客。”
老罗摆手道;“什么稀客,不稀客的,我是专门找你的。”
“找我?找我作甚,难道有人找你麻烦让我帮忙吗?”
“不是,我现在在天牢当差,今天进来个重犯,听说当过宰相。”
于飞龙忙问道:“是任圜吗?”
“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人猿不人员的,他花重金让我来找你,说想跟你说说话。”
“走,咱们立刻就去。”
“不用问为什么吗?”
“管他。”
于飞龙跟着老罗来到天牢已是傍晚,“吱呀”“咳啷”“晡噔”传过层层铁栅栏,天牢内的戒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森严。
天牢外围的围墙盖的比城墙还要高写尺许,内部驻扎着一支兵营,营房排排,每过一道岗哨都要掏出令牌,守卫们手中铃的长枪银光刺眼,楼哨上更是架设重型弩机,楼下栓着两三条眼露凶光的狼狗。
于飞龙到得任圜的房间,但见他面目坦然,神情自若,好像白天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似的,身上扣着镔铁锁链,老罗将他领进屋,随后便出去了,地上摆着一坛酒和几样小菜。
他先拱手对于飞龙道;“于大人别来无恙。”
于飞龙朝他笑笑,还礼道;“别来这套,大人有什么话就说罢!”
任圜盘膝坐下,他示意于飞龙也坐下,待他坐下后,任圜道;“于大人,今日我被拉出来时皇上有什么动静吗?”
于飞龙用手抓起几粒花生送入口中,吃着道;“有,动静还不小,他命我当监军,石敬瑭作招讨使,十日后率军两万讨伐孟知祥。”
任圜笑道;“你此去必败无异。”
于飞龙看着他道:“你怎知晓?”
“呵呵,我对孟知祥太了解了,此人是个治国打仗的好手,他随庄宗皇上南征朱梁时,曾只率五百兵马同牛存节的五千兵马周旋了半月,愣是把牛存节给活活累死,而他只折了两名小卒而已。”
“照你说,我于飞龙回来时和你一样被圣上关进天牢里,咱俩作个伴吗?”于飞龙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差不多,而且石敬瑭弄不好也会进来,他个脓包根本就不是孟知祥的对手。”
于飞龙转个话题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只是找你聊聊,刚进来时我曾托人找冯道,可是这个老东西却闭门不见,好像我是扫把星似的,呵呵,亏他妈在我与他同朝为官时,还时常称兄道弟呢,可能他也怕我牵连他,所以他为保命才不敢来见我,这个三朝元老啊!”
“你为什么不找李从珂你的好学生?”
任圜摇摇头道:“他是王爷,我是囚犯,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而将他牵连进去,他是我的知己朋友。”
于飞龙笑道;“士为知己者死,对吗?”
“呵呵,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其实从珂这个人待人挺够朋友,只是做事鲁莽了一些,我之所以愿意作他的朋友,是因为他能够听取我的意见,我虽身为宰相可是我这宰相只是他空衔没什么用,在李嗣源手下我的才能根本就不能得到体现,而从珂不同,他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我的理想就能通过他来实现,我的目标就是要将他扶上皇位,可是我如今成了阶下囚,看来我是不能看到从珂登基为帝的那一天喽。”说着任圜叹口气。
于飞龙沉思了一会,说道:“你想为潞王去死,其实那些写给孟知祥的书信是李从珂让你带写的,他为了能够扩充自己的势力,作为挣太子的资本,便结交了孟知祥,但却没有想到孟知祥背叛了朝廷,你为了顾及他而甘为他冒这个危险,替他顶罪,对吗?”
任圜一怔,对他说道;“你为何这样说?”
“你告诉我的,士为知己者死,呵呵。。。再者我这个把兄根本不识字,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瞎猜的成分。”
“呵呵,你说对了。”任圜递给他一杯酒,于飞龙一饮而尽,他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还对我说这些话呢?”
“因为你是从珂的把兄弟,他对你信任,我是他的知己,所以我才找你来说这些。〃
〃你是要我作李从珂的党羽,帮他登基?”
“随你猜,嘿嘿。。。”任圜笑道。于飞龙喝口酒没再说话。
任圜看着牢房小窗户外的雪景,叹气道:“想我任某人为官二十余年,辅佐过三位帝王,对这大唐可谓鞠躬志伟,对那李嗣源更是又拥戴之功,可是谁能想,他就凭安重悔安白字一句话便将我打入天牢,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于飞龙看着他难受的神情,又想起他对李嗣源举荐贤能,辅佐他治国的情形,也不免为他感伤,任圜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双手递给于飞龙道:“等我死后,请你将这东西转交给皇上。”
他接过后打开一看,顿时呆了半天,布上乃是密密麻麻写了不下千字的血书,上面陈述了当今天下的形势,和治国的策略,他看后心中道:任圜果然是个人才,难得的人才,血性的汉子,在他被皇上深陷牢狱的时候,心里竟还装着国家。心下对他更是佩服万分。
他拱手对任圜道;“大人,姓于的就是死了也要将他呈献给皇上。”
“那就多谢了。”
“可是你为何总是说自己要死呢?今日在朝堂上我看到圣上也没有杀你的意思。”
任圜冷笑道:“皇上是没这个意思,可是安重悔倒有这个意思,放心不是明天或是后天,圣上杀我的旨意就要下来啦!”
“那我会到皇上那里去求情,请他赦免你。我会找冯道还有李从珂还有满朝的文武为你求情。”
“没用的,没用的,冯道要是真为我求情,那么今天他就一定会来天牢里看我,如果潞王为我求情,那么他的爵位就会不保,满朝文武更不要说了,他们都是个顾个,谁会想起我呢?再说我任圜做官时也得罪了不少朝臣,倘若因为我朝中再闹个大乱,在闹个兵祸引起中原再次混战,恐怕不值,老百姓刚过上几天太平日子,难道又要重回战乱里去吗?”
于飞龙听后虽觉得他任圜将自己看的也太伟大了,可是如今天下能有他这样心的人已确实不多见了,甚至是没有了。
忽然但听牢房外有一太监声传来道:“圣上有旨,任圜结旨。”
“伉咚。”牢门开了,一名朝臣手捧圣旨进入牢房,身边还跟着一位,后面是一帮太监和士兵,太监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
任圜看清来人,一个是冯道而另一个是安重悔,那安重悔见到于飞龙也在牢房内,便大笑道:“呀!今天热闹啦!朝中说得上话的人可都聚齐了,哈哈哈。。。”
于飞龙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想出手将他痛扁一顿解气,刚要出手却被任圜拦住。
任圜看着冯道,说道;“冯兄,小弟总算见到你了。”冯道看他一眼,好像心中有话要吐,可是却又吞了回去,只是满脸惭色,不敢再与他对视。
随后冯道宣读道:“奉天承运,吾皇诏曰:左宰相、判三司,任圜私通叛将孟知祥,指使其拥兵作乱,害死监军李严,更犯了欺君弑君之罪,同光四年与郭从谦一起聚兵害死先帝李存瑁,并使当今圣上蒙受篡位之污,罪不可恕,皇上念你昔日拥力有功,特免其家小死罪,只发配充军八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