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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个安重悔,安大人闻听主子的召唤,忙屁颠屁颠的奔入皇宫,见到皇帝后,下跪道:“奴才安重悔叩见圣上,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宗皇帝白他一眼,走上前去将他扶起,先是问寒问暖,随后说道:“安大人啊!咱们的攻城器械都到哪里去拉?”
“回皇上话,奴才都已经运到散关拉,只是。。。”
“只是什么,说阿!”
“只是由于银两短缺一时顾不起民夫,加之圣上有旨严禁地方官吏强行征集民夫,所以才将辎重全部暂时放在散关。”
明宗皇帝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他依然温言道:“恩,是个很不错的理由,不过你没有想到以后的后果,来呀!传招讨使石敬瑭。”
“传招讨使石敬瑭。”
石敬瑭灰头土脸从大殿后面进来,安重悔一看到他不免有些吃惊,他向石敬瑭拱手道:“石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巴蜀平定了吗?”
石敬瑭向他嗤之以鼻道:“平定啦!平定你娘家门口啦!”
“石将军你怎么能够说粗话骂人呢?”
“老子不仅像骂你,还想打你呢!”
明宗摆手道:“够啦!安重悔如今平定巴蜀不仅大败,而且还损兵折将万余银枪营几乎全军覆没,大将王思同战死,监军于飞龙重伤如今已变成傻子啦!”
安重悔听到后差点没蹲在地上,他呆若木鸡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明宗在大殿之内向他咆哮道:“这已经是真的啦!剩下不到一万的兵马如今只能在散关外待命,奶奶的都因为你,你的失职,大军攻城的时候没有器械被川军抓住战机,剑门关外躺下的都是我的军队,纵然石敬瑭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
安重悔双腿直哆嗦,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天花板,眼一黑昏死过去。。。。。。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不识字的宰相怎么能够看懂十万火急的军报呢?他想起了石敬瑭出征期间,天天派人送来的加急信,他以为还是捷报呢!~
明宗叹气道:“来人,将安重悔押入天牢免去他宰相之职,明日赐死,贬黜其家人充军八十里。”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后宫。。。。。。
圣旨下了,冯道哭了。
洛阳城北的一片乱坟岗上,一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在对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哭诉,言语中充满深情。
“任圜兄,你可以在天上瞑目了,安重悔那狗贼已被圣上打入天牢,明日就要赐死,你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片片纸钱被抛向苍凉的天空,一缕英魂可以安息了,任圜临死前说得话没错,“你比我活不了多长时间。”
任圜曾经率军助明宗皇帝李嗣源登基,安重悔曾经为明宗皇帝作家奴,照顾他的家小,为他出生入死十几年,最后他们的下场都是“赐死”。
次日洛阳皇宫内。
潞王李从柯像吃了兴奋药一般,跑到还不知人事的于飞龙处,兴奋喊道:“兄弟,大喜,兄弟,大喜。”
“什么消息啊!爹。”于飞龙此时已与白痴差不多,弓箭的毒性已使于飞龙大脑浑浊一片以前的记忆忘的差不多了,他只记得他所熟悉的名字。
“安重悔被圣上赐死啦!苍天终于开眼啦!任圜可以瞑目了。”
“安重悔安白字,圣人蛋,呵呵。”于飞龙流着口水笑道。
“对,就是这个圣人蛋,现在被父皇赐死了父皇去让我宣读圣旨,走,咱们去天牢看看这个鬼蛋的洋相去,走阿!”
李从柯拉着于飞龙离开皇宫。。。。。。
洛阳天牢 次日傍晚
安重悔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到自己此时已身陷天牢,官服已被拔去,他有看看周边的环境,忽然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含着自嘲无限的懊悔。
“这间房子,这间房子。”他口中大声笑道,泪水涌出。
是的,这件房子,这间房子他来过,而且印象还很深,当初任圜被安重悔陷害,最后被明宗皇帝打入天牢,关进的牢房也是这间屋子。
安重悔蹲在地上,陷入沉思。。。。。。
“哐啷。”牢房门开了,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一个年纪约三十出头,一个看着年龄还未满二十。
“嘿嘿,总算还有人来看我,我安重悔。。。怎么是你们?”
“哟,安大人?难道你不喜欢有人来看你吗?”
“李从柯,于飞龙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难道不行吗?这天牢又不是你家开的。”
“也不是你家开的,你这个不是圣上亲生的杂种。”安重悔狠狠的骂道。
“你骂吧!你骂吧!反正你也快死了。”
“胡说,圣上不会杀我的,不会。”安重悔道。
“要不要我拿出圣旨来让你看啊!”
“有本事你拿啊!”
李从柯拍了两下巴掌,但见一太监手捧圣旨,走见来,阴腔阳嘴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奸臣安重悔,身为当朝宰相贪赃枉法囤积辎重延误战机,至使自先锋官王思同一下万余军兵葬身巴蜀,并诬陷左宰相任圜,至使其蒙冤被杀,戚君妄上罪大恶极,本该诛九族,圣上念其昔日劳苦功高,故留全尸,赐三尺草绳令其自尽,家眷充军八十里。亲此。”
“哈哈哈哈。”安重悔一阵惨笑。
他道:“想我安重悔为皇上作了三十年的奴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任圜啊!任圜,看来你说得是对的,我确实比你只多活几天。”
忽然,在一旁的于飞龙嘴里唱道:“人外自有天上人,天外自有天外天,刑天再能不敌天,枭雄自古多皇帝,林辅国忠玩手中,用你之时座上宾,使完没用随手扔,落难之时叫你爷,有福便把你来吭,商鞅变法秦国富,到头只落车裂刑。吴起韩信功盖天,身手异处落骂名。子胥文种把国复,却落自刎让人惜,祖逖杨素治国才,怀才不遇呜呼命,朱梁王牛二将军,错投军主把命送。秦公楚王是名主,勾践夫差是好君,晋皇隋帝开国王,汉祖梁宗大英雄,谁知豪杰凶者谁?圣主才是真元凶,只可一起同患难,不可一起富贵梦,明言伴君如伴虎,鸟尽弓藏是良句,卸磨杀驴是常理,英雄莫要当狗熊。人外。。。”
李从柯连忙捂住于飞龙的嘴,说道:“你小子不要命啦!”
“爹,我唱歌也错了吗?”
“哈哈哈哈,于飞龙傻了,真的傻了。”安重悔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谁是于飞龙,谁是于飞龙?你知道吗?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于飞龙健步走到安重悔面前掐着他脖子问道,差点没出人命。
李从柯一把将于飞龙摔出,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是想知道于飞龙是谁,为什么所有人见我都叫这个名字。”
李从柯不再理会他,他问安重悔道:“安大人,你临终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没有了,没有了,我就是想知道在我死的时候,有人给我哭没有。”
“想得你,满朝文武开怀大笑还来不及呢!”
“呵呵,是吗?任圜啊!看来我活的不如你啊!不如你啊!”他轻声叹道,他随后又说道:“潞王殿下,你是圣上的长子你我打交道也二十年了,你说我安重悔是什么样的人?”
李从柯停顿一会儿,随后说道:“你是个忠臣,最起码对我父亲来说,但是你又是一个妄臣,你不贪财,并不意为着你是个好官,最主要你不识字还不会治国。”这是李从柯说得真心话,此时他对这个僵死之人多少产生了一丝同情。
“呵呵,妄臣,呵呵,妄臣!我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他让我咬谁我就得咬谁,于飞龙说得好啊!卸磨杀驴是常理,呵呵。。。”安重〃奇〃书〃网…Q'i's'u'u'。'C'o'm〃悔脑子里此时可能在回忆他这一辈子,给人当狗的一辈子,作牛作马的一辈子。。。。。。
安重悔没有用草绳,而是将自己的裤腰带解下,结成一个套换,搭在房梁上,用几块砖头摆上当梯子,他将脑袋缓缓讨进套换内,慢慢的走向解脱,慢慢的走向解脱,临死时口中说道:“圣上,奴才再也不能侍奉您啦!”
一蹬掉砖头,双腿挣扎几下,伸着舌头去了,去了不知是天国还是地狱的另外一个世界。。。。。。
忽然于飞龙看到安重悔的死时,脑袋又痛了起来,山川、草原、火光、毒酒、玉玺、风筝、武功、大会、道士。。。。。。
他高声说道:“我是谁,我是谁。。。。。。。〃
第五十一节 物在人飞
我是谁?我是谁?于飞龙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啦!不知道了。。。。。。
李从柯在抄完安重悔的府邸后,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安家所有的家财搜出后,仅有五千贯钱,安重悔的饮食餐具也仅仅是旧的掉渣的瓷碗,碗低刻的的年月还是同光元年。
在安家大厅中央的香案上,还供奉着明宗皇帝李嗣源赐给他的金夜壶。。。。。。
李从珂心中道:安重悔啊!安重悔,你即便是清廉又能怎样,清廉并不能说明你是好官,你不受贿便得罪了那么多官员,你死后你以前的那帮党羽如今各个装的跟英雄似的统统说你罪有因得,死有余辜,你死得时候,还有百姓在洛阳大街上放炮仗庆贺,你说你活得值吗?恐怕你是大唐帝国最后一个不贪财的高官啦。
此时李从珂对洛阳得生活已有些厌倦,甚至是讨厌,讨厌那些在你发达得时候对你大献殷勤甚至愿意添你得屁股,而后在你身败名裂之时对你落井下石,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得变色龙。
当年的安重悔是何等威风。。。。。。
李从珂抄完安家宅院后,领兵刚出安家的宅门,门条还没封,但见一大帮百姓便要闯进安家大门,有人在人群中欺哄道:“快呀!快呀!跑到宰相府去抢金子啊!当官当官无官不贪,大家抢啊!”
“抢啊!多涝多得,是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于飞龙在一旁傻乎乎得大叫道:“疯了疯了你们全疯啦!哈哈哈,安重悔家里根本没有钱,你们这帮无知得愚民,愚民。。。。。。”
他看到于飞龙实在是失忆到了极点,根本就无药可医,心中有些悲凉,当他们路过一条巷子时,于飞龙忽然指着一个宅门道:“停下,停下,爹,我感觉这里很熟悉,真的很熟悉。”
此时李从珂听他叫自己爹都叫惯了,也就不在意了,当他看到于飞龙所指的宅门时,有些吃惊,这里是王归德的宅院,自从王冰燕走后,这里再也没有住过人,房产已被洛阳府接管。
昔日人流窜动的宅门如今已破落不堪,大门前挂的大红灯笼此时早已没了踪影,枯黄的落叶已在大门前堆满。
“我想进去看看,这里真的好熟悉,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李从珂闻听有些欣喜,道:“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说过熟悉这两个字眼啦!”
他连忙派人将大门上的封条还有铁锁打开,自己陪于飞龙进去。
“翁翁”门打开了,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败落荒凉之境,厚厚的灰土外加枯叶扑满了宅院各个角落。
进入大厅,里面的陈设依旧,没有被搬动过,桌案上的灰尘足有二指多厚,他们的脚步踏在地面便可清晰看出脚印,如果是武林高手甚至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体重。
于飞龙忽然转身跑出大厅,来到一间房屋,里面摆着一张床,一张带有铜镜的檀香木桌案以及一个琴架,上面摆放这一个古筝,顶棚右处还有一个明显的补漏痕迹。此时李从珂也跟了进来。
他望着之间屋子望了良久良久,突然他脑袋又像要爆炸一般痛得要命,他狠狠的将脑袋往墙上撞击。
〃疼啊!疼啊!妈的疼啊!”于飞龙发出阵阵惨叫,李从珂刚想将他按住,就见一口黑血从于飞龙嘴里喷出,随后又是一口,值喷到口吐鲜血方止,李从珂吓了一跳竟然忘记求救。
于飞龙忽然口中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是于飞龙,我是于飞龙。。。。。。”是想起来了,因为他自己本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因为他内心里还装着一个女人,他死也不会忘记的一个女人。
李从珂呆呆的望着他,说道:“你小子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我被巴蜀的董璋给射死了,巴蜀的战争打的好惨,好惨,呜呜。。。”于飞龙扑到李从珂怀里哇哇痛哭。
李从珂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他问于飞龙道:“你看看我是谁?”
“怎么大哥你也在巴蜀?难道是圣上派你来的?”
原来这小子恢复记忆了,可是又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忘记了:李从珂心说。
于飞龙在经过刺激后,体内的内力自动爆发,将体内的大量毒素从口中喷出,加之大脑内的毒气也被排出所以才会恢复记忆。
“没有,没有,这里是洛阳,你没有死,巴蜀那一仗我们输了。”
于飞龙看着这里的一切,有些迷茫,他问道:“这里是洛阳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望着四下,熟悉,真的太熟悉了,眼中早已被泪水所充满,这里是王冰燕的闺房,于飞龙第一次偷窥王冰燕洗澡时就在这里,于飞龙初次。。。。。。
然而当他发现屋子里落着厚厚的灰尘时,他仿佛已经觉察到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看着满屋子的陈设,他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在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