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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进大营,迎面便过来一帮兵丁,围着于飞龙等人说道:“大爷要兵器吗?纯钢打造杀人、宰牲口顺手。”
“阁下要长枪不要?便宜一两银子就够,要是不趁手,军械库里还有,您随便挑。”
瞧着这些兵丁像小贩似的出售武器,于飞龙甚至王嫈球都感到愕然吃惊。
王嫈球扯着一位就劈头盖脸赏了几个耳锅子,说道:“身为官军怎能明目张胆擅自买卖兵器?”
那兵士挨了无名打,当时就呆了,结巴问道:“你你你谁呀,你你干什么的?”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身着便装,打自己的主儿。
王嫈球立马从身上掏出二品留守符印,呵斥到道:“老子是定州留守王嫈球,尔等见了还不下跪?”
四周兵丁闻听无不屈膝跪下,各个口中哀求道:“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请您开恩,小的们是为了吃饭。。。”
磕头捣蒜一般的磕头,这帮兵士心里都知道,私自出售军械武器是要被杀头。
王嫈球问道:“你们这帮混帐东西,为什么敢不要命的擅自买卖兵器,快快从实招来。”
兵丁们纷纷抢着回答说:“大人,我们没钱吃饭啊!”
“粮饷已经三个月没有发放了。”
“我们出来当兵就是为混口饭吃养活家小,可没有粮饷军饷,难不成让我们自己和妻儿老小饿死吗?所以只能从军队里捞些东西还钱那。”
王嫈球这下犯了难,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王嫈球已经半年没有去军营视察过了,他怎么晓得发生什么事情?这半年以来,他一直都在忙碌着自己怎么升官怎么攀高支,攀来攀去还死了亲信和老婆,他才懒得有闲心关心军队呢。
他瞅瞅身边比自己官爵大的于飞龙,向他投出求救的眼神,因为一些东西他不好问,官场多年经验告诉他,如果多问问题没好处,问多了准没好事。
于飞龙挎步上前,便询问起此事来,问完后,于飞龙当场吼道:“赵氏父子,老子操你祖宗,杀你全家!”随后心中又想:可我不是皇帝,我没那能耐。
原来赵延寿虽然离开定州去了徐州作节度使,然而赵大老爷离开定州以前居然提前用定州节度使的手令向洛阳户部讨要往后三个月的军兵粮饷,而得来的粮饷没有进入官府库藏,而是进了他赵延寿自己的帐下,预支给赵节度使的三十万斤军粮让人家换成十万两白银喽。
可怜那定州城的守军,连续三个月没得到粮饷,饿得嗷嗷叫,就差没兵变了。地方官吏要是要告赵延寿私吞粮饷,看谁敢?人家老子是北平王、媳妇是公主、老丈人是当今皇上。
于飞龙倒吸一口冷气,对王嫈球道:“奶奶的,这事情太复杂,不好办理,我看就先把官府粮库的粮食先分发下去,要是不够先拿银子补上,银子不够你找我要。”
王嫈球立刻感动的当场跪在地上给于飞龙叩头谢恩。
“大人数次为下官排忧解难,实是下官再生父母。”
于飞龙将他搀起来,道:“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呢?等去了关中,你的仕途便是一片光明,那里是我大哥李从珂的地盘,没人敢把你怎的。”可是他心中却道:老子现在对你施恩,那是有用,要不是看在你手上有兵权,老子才懒得管你。
人和人都是相互利用,动物之间同样如此。
本来来的时候心情好好的,结果让赵延寿那乌龟杂种给搞得郁闷异常,随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视察下去,转身离开军营,去了火药库。
军火库的守官是个中年矮个胖子,见得长官过来巡视,忙招呼手下人出来接待,于飞龙不理会这些,直接问那胖子道:“你们此处有储藏了多少火药?”
“回小孩大人话,有火蒺藜弓箭三万支,火药一万斤,能把整个定州城炸平。”
“我不叫小孩大人。”
“是大人,小的明白。”
此时于飞龙才意识到自己的年纪,他心说:李嗣源个老东西,你给我的是什么官职,要是早知道节度使是这样当的,打死我也不来,挂官印我走人得了。
一旁陪同的孙余粮,捂着嘴巴笑道:“小孩大人,哈哈,师父也是小孩。”
于飞龙转身白他一眼,这小子立刻不在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发笑。
守官打开仓库的大门让他们进去,于飞龙最先抬脚跨入,忽然尘烟四起,仓库内的灰尘荡了自己满身,搞得灰头土脸,他叫道:“妈的,这里有多久没人进来过?”
“回大人话,已经有两年了。”
××××××××
当天晚上,于飞龙便上了一道折子给明宗,里面痛斥定州武备松弛军心涣散,前任节度使赵延寿贪污粮饷的事情。
没多久,折子传到了洛阳明宗皇帝处,李嗣源仅仅翻看两眼便将折子烧了,在他披阅奏折的桌案上,满满摆了一桌子弹劾于飞龙的奏折,都是从洛阳、定州、幽州等地过来的。。。。。。
老头坐在椅子上,暗自叹息道:“小兔崽子,你会做官吗?”
×××××××
雄县并不雄,它位于后唐和契丹边境,隶属定州管辖,小县城一座,没有官军,只有县衙。城墙高不过两丈,没有护城河。
安祥的一天又开始了,太阳公公起的早,给衙门放马的牧童起来的更早,单薄的衣衫令他在初春的早晨感受到了什么叫寒冷。
枯草也慢慢转绿,画眉呀!麻雀啊!布谷鸟啦!又从南方回来了。
他放着一群七八匹马在城郊不远的一处草滩上放牧。
牧童一边放着马一边发着牢骚,道:“我是放牛的,为什么官府非让我放马?老早就让起来,这不是欺负人吗?”
牢骚声立刻被一个无名脚打断,牧童背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带着黄土的脚印。随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吼叫起来:“杂种,赶快放牧,否则大爷我今年加收你们家的赋税。”
牧童赶紧转身,嬉皮笑脸对向幽灵一般来到身旁,穿着灰色衙役服的人物说道:“大爷,您来啦!嘻嘻。”
衙役摆着架子掐腰说道:“嗯!马放的怎么样了?”
“挺好,挺好。”
“今天中午之前务必让每个马匹加重三斤,否则。。。哼哼。”
牧童强挤出笑容道:“否则,您加重收我们税钱,对吗?大爷。”
“妈的,知道你还问?”
忽然,从地平线的北方荡起滚滚狼烟,马蹄声“哒哒”直响,惊得在地上寻食得鸟兽无不散开躲藏。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得望着对方,随后又眺望一下北边,突然衙役撒丫子一蹦三尺高,结结巴巴,对牧童说道{奇书手机电子书网}:“跑跑跑跑跑,鸡鸡蛋蛋。。。”
牧童疑惑的望着他说道:“鸡蛋?我身上没鸡蛋。”
还未等牧童回过神,突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铺天盖地射来密密麻麻的弓箭,瞬间后,牧童和衙役都变成了刺猬。
随后一阵高声的口号传来“杀光汉猪,杀光汉猪。”
第九十七节 为了汉人的脸7
衙役说的不是鸡蛋,而是契丹,是铁勒从北方带来的十万契丹铁骑。光闪闪的马刀和牛皮包裹的铁胆弓造就了彪汗的契丹武士。
在浩荡的骑兵队伍里,有两名相互熟识的骑兵在对话。
“好久没有打开杀界,手心直痒痒。”
“会的,一定会杀人,南方的汉人有得咱们宰杀;只是多得像牛毛。”
“哈哈,像牛羊一样宰杀,不过我觉得靺鞨人才是最该杀绝,杀光靺鞨人杂种,哈哈。”
“没错。”
“听说中原的妞比咱们塞北的漂亮,嘿嘿。”
“那是当然,如果老兄我擒到两个,一定分一个给兄弟尝尝鲜。”
“要是老哥擒到一个呢?”
“那我就自己独吞,哈哈。”
“色鬼一头,嘻嘻。”
在他们身后的步兵群里有人冲他们说道:“不要胡说八道啦!要是你们能够活着回老家已是大幸。”
“妈的,你们这帮作炮灰使的汉军,有对我们契丹骑兵说话的资格吗?呸!”
“就是,连自己祖宗都不认,也有脸当人?嘿嘿。”
步兵群中的汉族士兵,耸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可就是听不懂,因为刚才他们对话使用的是契丹语。
铁勒骑在坐骑上,摸着日渐毛发密集的脸蛋子,眯着眼珠子对一同前行的参将韩匡嗣面带嘲讽的笑道:“韩公子,快要踏上你的故土了,不知你现在心中作合感想?”
韩匡嗣恭敬的作揖回答道:“我的故土在上京,不在河北。”
“哦,原来你是个杂种,哈哈哈。。。”
在韩匡嗣四周的契丹将领无不捧腹大笑,笑声中夹杂更多是发自骨子里的瞧不起。随军而来的卜卜颜看不惯了,他骑在一头骡子上,指着铁勒,道:“那你铁勒算什么东西?听说你母亲是突厥人。”
铁勒反驳道:“当今太后身上还有突厥血统呢!”
自从卜卜颜随军南下以来,铁勒没少跟卜卜颜这位前朝国师大人斗嘴,只是卜卜颜乃随军僧侣,而铁勒是大军统率,虽然闹归闹,可是卜卜颜还真不干得罪他,当然铁勒也尽量不招惹卜卜颜,双方互不得罪。
随后双方也不在互相别嘴,大军继续徐徐南行。不多时,就见得从南方快马飞奔过来一名满身灰尘的游骑兵。
他气喘吁吁,道:“报,大帅,前方发现一座南朝城池名曰雄县,其城中并未发现有南朝防军。”
铁勒双眉一紧,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张在临出征之前,太后述律平密交给他的图纸,随龇牙大笑道:“老子又回来了,南朝,南朝,我迭刺铁勒又回来了,哈哈。”
他调转马头,对身后诸位部将大声说道:“兄弟们,前方便是雄县,是去年我们蹂躏过的地方,离此不远便是定州,我们雪耻的日子就要来临。”
诸位将领抽出腰间弯刀,振臂高呼道:“踏平南朝,以雪前耻,契丹帝国呼啦一!契丹帝国呼啦一!”
“杀光南朝子民,雪我契丹数十年耻辱。”
三军将士也同时振臂高呼,那声响划破天际,传的老远老远。
卜卜颜看着周围所有人,那各个近乎屠夫般的眼神,不禁未必双眼,念其千百年来在草原上流传的萨满古经,面部肌肉却不停的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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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县县城内 县衙门
七品县太爷刘碃明端坐在县衙后院,埋头在四书五经里寻找自己的高升之道,七品县官虽然比起穷苦百姓来,那是“老天”“大爷”“祖宗”,可跟人家知州、参军、府尹等等那些老爷们相比,七品官算个屁!一个大臭屁。在人家眼里你算老几?同那些人比,他们只能说:你算什么东西。当然像卓二、魏颜书那种根子硬到家的太少了。一个县太爷的后台要是一个京官就已不错。
刘县太爷已经苦读四个时辰的论语啦!打打哈欠,缕着山羊胡子起来,度着四方步,悠哉游哉的在房间走着,嘴里喃喃自语道:“十年寒窗苦,仅仅作得一小小县令,实在是。。。唉!~就看今年初夏三年一次的定州官吏会审的政绩啦,可否升官,清廉?清廉有个屁用,贪官年年都有银子上供上司,老子当了五年半混不清的县官,没贪墨多少官银,待那百姓也没有害他们多少,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王八蛋升迁,而老子却一直当个小官?雄县着荒蛮之地连一点油水都榨不出,要是真到别处,老子非当个大贪官不可。”
就在县令寻思着问题之时,县衙门的师爷慌慌张张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大人。。。不不不,好了,大事事情啊!大事情啊。”
刘碃明白眼一番,打着官腔说道:“又是什么事,难道是上次云州官军越界来县城闹事伤人的官司,你还没有摆平?不是告诉你了吗,咱们小小的县衙若不起官兵,对于被无端打伤的百姓,衙门多赔些银子不就行了?”
师爷一脸诚惶诚恐的神色,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是,是,是,是契丹人人打过来了。”
县令刚才还甚是平和的脸色陡然一变,面上肌肉紧紧收缩,下纯颤抖的厉害,红润的面皮突然白的像宣纸,嘴里不住的颤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两条腿不由自主向后倒退几步,随一屁股蹲在地上。脑中想着:不要啊!契丹蛮子你们不要在老子即将离任的时候来呀,我的仕途,我的前程,我还指望着活命升官呢!老天求求你,赶快让契丹蛮子离开雄县那。
“大人,这是真的,是真的,刚刚的城外巡边的衙役回来禀报到,今日清早,出来巡边的三十名官差有二十人被突然犯境的契丹骑兵无端射死,砍伤两人,捕头陈中身中两箭负伤,如今正在县衙内让郎中包扎伤口。”
过了好半晌,刘碃明才缓过神,抖抖精神,高声的自我安慰道:“不就是几个契丹兵打草谷吗?大老爷见多了,去年万把契丹兵借道南下的时候都没怕过。”
师爷拱手怯生生说道:“不是几个契丹兵,看来势好像有几十万,不不,可能有一百万。”
刘碃明闻听后,顿时一个榔跄栽倒地上,刚刚回复血色的脸庞再次百光光的,连嘴唇都变得发紫,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滩“清水”。那是给吓得。
这时从门外闯进一名壮汉,手中握着一杆铁扁担,光着脊背,皮肤黝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