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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仙子,一心却在女儿身上,见两位魔头离去,急走到哈缪身边,将他抓过来,欲从他口中追问出女儿消息。
而李青蛾见哈共的青铜剑在地上,不由好奇地拾了起来观看。
凌波仙子才将哈缪抓过,忽闻一阵疾劲的马蹄声自南方响起,急抬头看时,只见两骑骏马,一黑一白卷地而来。
李氏姊妹正惊于这两骑的快疾时,这两骑已飞驰而至。马上之人,竟是一个白练缠头极其剽悍的跣脚…汉,与一个灰衣中年儒生。这二骑一见道中青幔轿车,不由喜道:“哈,那不是阿伯的车?”
那…汉一声欢呼,策马奔向轿车,一见倒地的驭车死马,吓了一跳,一按马鞍,身子凌空,两臂一张,身如大鸟落到车上,掀帘一看,立刻惊呼道:“不好,文仲先生快来,阿伯……阿伯他们……”
那中年儒生闻言一惊,警觉地四下一看,立刻发觉不远处的李氏姊妹及死于地上的哈共与被制的哈缪,顿时大惊失色,将跨下白马一夹,飞至二人身旁,双臂一张,如大鸟落地,便去挟哈共,一双鹰眼,却警觉地注视着李青蛾与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一见这中年儒生的装束,突然失声惊呼道:“你——你是清溪秀士兰天野?”
这中年儒生一探哈共鼻息,不山满脸悲恸,鹰眼里泛出两道杀气,冷声道:“兰天野乃在下多年前所用汉名,在下本名文仲,你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了哈老将军?”
凌波池子想起近月的遭遇及女儿失落,皆为这中年儒生而起,顿时俊脸泛青,尖叫一声“还我女儿!”手中双钺,一招玉女传梭,已指向文仲。
文仲斜身闪开,急喝道:“你这女人倒底是谁,竟敢向哈老将军下如此毒手?”
随着喝声,青虹剑“铮”的一声出鞘,疾如电射,唰唰两剑,将凌波仙子逼退,却只取守势,想问清楚后再行动手。
凌波仙子一见这中年儒生便红了眼,只是叫着“还我女儿!”手中双钺带起漫天银光,一味向他逼去。
文仲手舞青虹,只是虚与委蛇,喝道:“你这女人好生无礼,谁将你女儿咋了?”
一旁的凌霄仙子李青蛾见这中年儒生身形剑法自然随便,一招一式皆似漫不经心,却将妹子凌厉的攻势恰到好处地化去,不由暗自吃惊。见妹子虽招招带凌厉的杀着,但若这中年儒生真的认真起来,定是不堪一击,忙暗握剑柄,以备及时援手。
此时那剽悍的…汉见这边动手,也急跃了过来,一见倒地的哈共,竟惊得全身发抖,毛发皆立,呆了好一阵,突然狂吼一声,竟如虎啸,带起一股大风,“当”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青龙刀,突地指向李青蛾怒喝道:“你……你这……歹毒的女人……为何杀……杀了……咱家……阿伯?”
因心情极端愤怒,这…汉的声音颤抖而断断续续的。李青蛾见他须发皆张,一双虎眼充满血丝,狰狞可怕,不由倒退一步,叱道:“你这汉子胡说什么,谁杀了你的阿伯?”
这…汉刀尖本指向李青蛾发问,却并不管她说什么,突然仰首向天,狂笑一阵,如虎啸深山,在这山涧回旋撞击,卷起一阵狂潮。李青蛾一时竟被他镇慑住了。
这…汉却并未向李青蛾攻去,将手中青龙刀向一棵巨松一甩,“唆”的一声刺入树身,深没至柄。
这…汉却忽的转身跪在哈共尸体前,抚尸大哭起来:“天啊,咱…人何罪,世世代代作牛作马,任人宰割?阿伯你为官家血战沙场几十年,忍辱负重,毫无怨言,不想仍惨死在这汉人手里!”
这哭声悲恸至极,李青蛾竟听得惊心动魄,觉这哭声里,已泛起一派杀机,忙暗掣两枚飞燕镖在手以防不测。
果然,这…汉痈哭一阵,抱起哈共尸身,缓缓站起,怒声对中年儒生喝道:“这两个女人杀我阿伯,定是坏人!文仲先生,请别再手下留情,速将这两个女人拿下带回九丝城,血祭阿伯!”
那中年儒生手挥青虹宝剑,挥洒自如地挡着凌波仙子攻来的双钺,脚下却一步步地退到穴道被制的哈缪身边,将他护住,欲觑空解开他穴道。无奈凌波仙子为爱女已红了眼,招招皆带凌厉的杀着,叫这中年儒生根本无暇替哈缪解穴。
一听那…汉呛喝,文仲先生手中招式立变,如行云流水,泛起一道过青虹,向凌波仙子追去。
凌波仙子急攻间,突觉对方剑势全无招式,只见一排排剑气卷着连绵不断的剑花旋来,竟不知对方剑从何处击来,急将双钺舞成漫天花雨,挡住逼来剑气。一时间,凌厉的攻势已变成守势。
李青蛾在侧,见中年儒生剑势一变,已易守为攻。妹子所取守式,虽水泼不进,但最耗内力,用不着多时,定当败北。李青蛾身为飞燕门掌门人,身恃身份,不愿以二敌一,前去援救妹子,但更不愿妹子丧于这中年儒生的剑下。
见那…汉抱着老军官的尸体,满怀悲恸地走向青幔轿车,一时间腾富不出手来对付她,李青蛾秀目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脚尖一点,展开凌波步,飞身掠向倒地的哈缪。
中年儒生虽如行云流水似的一剑紧似一剑攻向凌波仙子,却也注意着旁边凝势待发的李青蛾,防她骤然突袭。见她飞身掠向被点了穴道眈的哈缪,吓了一跳,急撤剑退身,手中青虹剑一式推窗望月,平刺李青如,身子却跃至哈缪身旁,将他护住。
李青蛾正要他退身,见剑刺来,脚下“万里飘香”,盈盈避开这一剑,侧身而去,并不与他交锋。
凌波仙子正挥钺如风,顶住中年儒生一阵紧似一阵的剑圈时,忽觉臂下一轻,压力全去。见对方已抽剑撤身,正应趁机脱身,与李青蛾一起逃离强敌,凭飞燕轻功,此时是完全可以的,无奈她已杀红了限,不退反进,一式彩云追月,双钺直指对方背心。
文仲感背后风起,回身不及,急反手“春江背纤”,尽力挡开这一击,怕凌波仙子趁机伤害地上哈缪,不敢闪开,唯运内力,手中青虹一式挥戈止日,同时喝一声“去!”只闻“嗡”的一声,凌波仙子右手之钺被他尽力一击,竟脱手飞向旁边一株大树。
李青蛾本已替妹子引开文仲,跃身林边,只盼妹子也跟来,谁知她不退反进,采用拼命打法。见妹子右钺被击飞,李青蛾顾不得面子,左腕一翻,两只飞燕,顿飞向文仲。
文仲长剑一翻,将两只暗器拍飞,趁凌波仙子右钺脱手退步撤身之时,脚尖一勾,将哈缪带起,左臂一挽,将哈缪背在背上,向青幔轿车跃去。
李青蛾知自己姊妹决非这二人对手,见状急呼道:“君如快走!”
李君如脚尖一点,跃身道旁树上,一翻玉腕取下被击飞的子轮,脚尖在树身借力一点,身子射向奔走的文仲,喝道:“哪里走?还我女儿来!”
身在空中,手中双钺已一式“荷雨跳珠”,劈向文仲,却猛觉一阵狂飚卷地而来,将凌波仙子身子击得飞出丈余,同时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喝声:“歹毒刁女休得伤咱先生!”却是那…汉将哈老将军尸身放到车上后,返身而来,见凌波仙子追来。不由大怒,脚尖点地,双臂一张,一式“怒马瑞云”,猛扑向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被他这尽力一扑,身如飘絮,在空中美妙一旋,落于地上,正欲返身相斗,却被姐姐李青蛾抢先一式“采茶扑蝶”,飞身扑向那…汉,同时听她叫道:“君如妹且先走,姐姐随后就来!
李青蛾之意,是替凌波仙子抵挡一阵,让她先走。凌波仙子怎肯如此,脚尖点地,一式雁阵惊寒,双钺急指那…汉。
那…汉见状,大喝道:“你二人就一起上来吧。咱哈大接着就是!”
李青蛾见妹子又挥钺上前,觉以二敌一实在太不光彩,正欲退开,忽听这…汉自称为“哈大”,不由花容失色。
原来李青蛾久居蜀中,早闻蜀南九丝城主师来两个儿子,一名哈大,一名哈二,皆英勇无敌,那哈大在嘉靖帝京中举办的五年一次的英雄会上,与族兄哈缑一起,打遍京华无敌手,将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且又风闻师来年老,哈大已接了九丝城主之位。
所以,一听这…汉自称哈大,李青蛾立刻明白死在肉蒲团毒下那老军官,定是…人中那感震倭寇的哈共,即那九丝城主师来之兄这哈大之伯,怪不得这…汉一见哈共死去会如此大恸。
李青蛾这一惊,便顾不得武林规矩,手中长剑急出,如潇湘夜雨,疾指哈大各处要害;而凌波仙子手中双钺,更是西风扫叶,卷起凌厉的寒光,迫向哈大。
哈大平日所用青龙刀,刚才骤见阿伯死去时因急怒所致,已甩向道旁巨松直没至柄,一直未得拔出。此时见二人剑钺相逼,唯使出…人所长的五禽拳法,与李氏姊妹相斗。
哈大的鹰爪连拳,本已练得炉火纯青,正好是飞燕门的克星,但以一双肉掌对手握利刃的两个一流高手,哈大却是不行,几招过后,就被李氏姊妹逼得险象环生。
此时文仲正解开了哈缪被制的穴道,取出怀中“乌噗”,替哈缪取毒,正在紧急关头,见哈大被二女逼得手忙脚乱,危在旦夕,却又是丢不开手。
哈缪穴道虽解,体内七色花毒正盛,此时,连站起也不能,见阿叔危险,急推文仲,要他快去救哈大。
文仲正运内力持乌噗替哈缪取毒,收功不得,正心慌时,急闻马蹄疾响。二骑从道上急驶而来。文仲吃惊地一望,心里那块石头“格登”一声顿时落下,暗念了一声佛。
那马上二人,一男一女,男的白练缠头。红脸虬须,年绝四旬,骑一匹追风赤兔;女的发髻高椎,容颜俊俏。年方二八,骑一匹短足狮马,却行走如风。这二人,男的正是哈共之子哈缪之父哈缑,当年持父锤与哈大打遍京华无敌手,现是与九丝山互为崎角的凌霄山寨主,女的却是哈幺妹,师来老年所得之女,那哈大的亲妹子。二人皆为迎接哈共而夹。
哈缑眼尖,一眼望见这远处道边两个女子围攻哈大。忽一拍追风赤兔,大叫道:“大哥,哈缑帮你来了!”
论年龄,哈缑比哈大要大好几岁,却因哈大在…人中威望极高,人皆叫哈大哥,哈缑虽为堂兄,也跟大家叫顺了口。
赤兔马神行如风,这哈缑竟如御风而来似的,声音刚落,人已双臂震动,身如大鸟落在场边。
他一落地,正巧落在刚才哈缪飞锤打肉蒲团那对巨锤边,一看不由一惊,认出是父亲驰疆场所用武器,急忙拾起。见哈大危急,不及细想,急喝道:“呔,你这两个女人手持利刃,以二打一我哈大哥。好不要脸!有胆的,接我哈缑一锤试试!”
李氏姊妹原想趁无人之际速战速决,将哈大拿下,以免被人看见遗笑。十几招过去,二人竟拿哈大不下,已是焦燥,突见又有人来,李青蛾急对凌波仙子道:“君如,咱们快走!”
凌波仙子此时已杀红了眼,眼看就要将哈大击败,怎肯退走?手中双钺毫不放松,疾指哈大各处要穴,对李青蛾之话,竟是充耳不闻,只是一味进击。
哈缑见状,疾喝道:“大哥且歇歇,待咱家会会这两个刁女!”
凌波仙子闻声,这才注意闯入场中之人。放开哈大,手中双钺一式雨打犁花,便指向哈缑。
哈缑巨锤一摆,只闻“啵啵”两声,竟一下将凌波仙子双钺震飞,顺势流星赶月,一锤向凌波仙子击去。
凌波仙子被一锤砸得双钺脱手,双臂竟震得差点脱臼,见锤捣来,急旱地拔葱,跃起丈余,避过巨锤,落在哈缑身后,玉腕一翻,便拍向他命门。
哈缑毫不闪避,硬受她一掌,左锤反扫,去向凌波仙子左臂,右锤前冲,却捣向正与哈大相对的李青蛾。
李育蛾见哈继一锤震飞妹子双初,已为其神力震慑。正与哈大对待时,见巨锤冲来,不敢硬击,急退步撤身,反腕就是一飞燕镖击向哈缑。
哈缑巨锤一摆,将飞镖砸飞,一式“中原逐鹿”,身形如大鸟,向李青蛾扑去。李青蛾柳腰一摆,闪过巨锤,长剑斜挑,孤山放鹤,刺向哈缑肩头。哈缑见剑到,旋身避过,左锤野渡横舟,扫向李青蛾。李方蛾不敢硬接,倏的回剑,嫩娥奔月,剑尖疾点哈缑面门。一瞬间,二人就对了三招。
而凌波仙子却惨。玉腕拍向哈缑命门之时,猛想起…人经脉大异常人,这掌所扣方位不对。不及收掌,“啪”的一声拍在哈缑背上,被哈缑借力反震,凌波仙子右掌被震得脱臼,被哈缑趁机反手挥锤扫来,急避时,左肩已被锤风扫了一下,痛入骨髓,一个踉跄,右窜两步,差点跌倒。
哈大此时刚从李青蛾剑下脱出手来,见状疾一拳击在凌波仙子背上。
凌波仙子怎受得这神力,被拍中背心,顿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而此时,哈幺妹已纵马赶到,在马上一侧身抓起凌波仙子,疾指点了她穴道,向青幔轿车方向用力一甩,叫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