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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对方也在仔细地听,所以说得速度很慢,果然,(奇。书。网)话筒那头段绫鼻息明显一松,似乎已经在轻笑,苏嫇可以想象得到他必定满脸不屑,表情得意洋洋,她自己也笑,却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无聊,倒也不乏有趣。
“至于国鑫被砸的事件,为了不麻烦段总一次又一次写信来关心,所以我这里先向段总交一个底,报一些相关数据令你安心。比方这次事件后果的确惨不忍睹,公司除了段总的办公室,所有设备与硬件都粉身碎骨,损失清单数目达两万余元。”
“哟,真是损失惨重。”段绫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
苏嫇毫不动气,静静的等他笑完,才继续道:“的确,损失不少,正因为如此,我更要代表国鑫所有的员工再一次向段总经理致以谢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马上警觉。
“全是托了段总的福,国鑫如今业务极好,每天都有顾客找上门问关于铝合金悬臂件的事情,所有员工俱努力奋进,所以没有人把这点打击当一回事。”
“哼。”
“幸亏与段总这一纸合约,每月五千台套的产品收入令本公司再不用顾忌区区万把块的损失,我不谢段总谢谁?”
“你这个贱女人!”他泼口大骂。
“咦,段总骂人的口气怎么和来我公司滋事的流氓是一个腔调?不过既然盛萌有恩于国鑫,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下次段总找人来国鑫,千万不要派自己厂区下面仓库里人和车来,万一被人拍下来,呈到警局里作证,情况企不是大大不妙?”
“胡说,你这是造谣诬陷!”
“呵呵,我等会会命人把照片EMAIL几张到盛萌去,你一看便知。”
“呸!”
他听不下去,猛然砸断电话。
苏嫇轻轻放下话筒,抬头向邵秋森一笑,“同你打个赌,盛萌下次会不会再派人来生事?”
邵秋森想了半天,还是摇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要一再为难以前的女朋友,况且明明是他欠你更多。”想了想,又问,“你哪来的照片?我们的业务员不是没有拍到他们的人和车辆牌照吗?”
“嘻嘻,刚才我去盛萌下面的仓库逛了一圈,顺便用小刘的手机拍了些车辆静照。”
“那是假照片,他不会承认?”
“那并不重要,做贼的人大多心虚,如果他真敢和我对簿公堂,那就请出示车子不在现场的证据,你觉得他是否提供得出证据?”
邵秋森这才服了,“小苏,还是你厉害。”
“不,邵总,与无赖流氓打交道久了,你自然会明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过头,她看到萧伯母立在门口,脸上表情很不自然。
“呀,对不起,让你久等啦。”她忙请客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萧伯母方一坐下,苏又亲自去给她换杯热茶,萧伯母连连道,“苏小姐,你不必这样客气的。”
“为什么不?伯母,即使是走在时代尖端,我至少还懂得礼貌。”她盈盈地笑,其实倒并不是故意调侃,萧伯母立时红了脸。
“苏小姐,上次是我把话说重了,请你原谅。”
“没什么,你也是为了萧申好。”
“唉,苏小姐,我以前对你并不认识,今天看你办事,你真是个有肩格的女人。”
有肩格?苏嫇啼笑皆非,记忆里这句话是称赞男人敢做敢为,所谓肩膀能担天下事,可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头上?这样子表扬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她微笑起来。
“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和小申不相配。”萧伯母叹气,老人家也够为难,一把年纪跑出来与年轻女人理论,她细声细语道,“你太能干了,小申这孩子从小就没个正经,像长不大似的,不懂得人情世故,和你在一起,非但不能帮你支撑场面,只怕将来还要累你为他收拾残局,苏小姐,你是否想过这个问题?”
“呀,没关系的,我只是在找心爱的人,SUN也许不够精明强干,但我也不是在找生意伙伴。我就是喜欢他这样无忧无虑的一个人,不会和别人虚伪客套。”
不知不觉话又说偏了,萧伯母有些多心,渐渐沉下脸,叹气:“苏小姐,你这是在怪我虚伪客套吗?”
“不,哪里,我们其实都是爱SUN,只是各自所处立场不同,自然无法统一口径,请相信,我要是想冷嘲热讽会去找像段绫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伯母失礼。”
“那就是苏小姐实在太过厉害,每一句话都挑不出错,可就是觉得伤人。”
苏嫇沉默下来,这已是今天第二个人说她“厉害”,看来已经不算是好事,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嘴角,难道真是对外界抵抗惯了,舌尖夹枪带棍也不自知?
“伯母,无论怎么样,我在你眼里都是个有经历的女人,就算剥了这层皮也无法再单纯可爱,你可以觉得我是话里有话阳奉阴违,但请记住,我毕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萧镇和萧申的事,和萧申开始交往,是在与萧镇分手以后。我自以为行为坦荡,不需要承受任何骂名。”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来了这两次,也知道一些我过去的事情,就算知道我曾经是受害者你还是看不起我,翻了身也还是看不起,觉得我终究是配不上你的儿子,对不对?”
萧伯母被她一连串看不起问的头晕,哑口无言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道:“看来你对我有误会,也难怪,上次是我说错话,对你太过苛责。其实那天你送我回去,我便认真想过了,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难得的是处事镇定果断,又肯体谅长辈,当时我就有些后悔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苏嫇一怔,看着她。
萧伯母温和地与她对视,道:“你这样的性子和萧镇很接近,都是喜欢拿主意的人,长久在一起是不行的,迟早会因为意见不同而起纠纷。而我担心的是,小申处事随便,自由自在的惯了,对世俗名利毫无追求,你这样上进的一个人,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怨恨他?”
“你这是不是在说我利欲熏心?”苏嫇又好笑,“伯母是觉得我一山更看那山高,迟早要攀高枝跳龙门吧?可是我其实只是个平常的女人,只想找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生子,钱够生活就好,我并不想买别墅造车库,也不会真以为自己接了一票合同就是女强人了。”
“哦?看来你是真心喜欢小申。”
“呀,是的,我喜欢他。”苏嫇声音低低,垂了头看茶几,大块透明玻璃表面上吹出粒粒露珠似的玻璃气泡,整块玻璃就像是吐着水滴的湖面,引得人情不自禁地要去抚一下,不过这种风格SUN是不喜欢的,他喜欢欧式尺寸的橡木咖啡桌,平实简单的放在那里,可以让喝咖啡的人舒舒服服把脚跷上去。
“苏小姐?”萧伯母见她出神,问,“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我,我只是在想,这一辈子,能够遇到SUN真好。”她抬了头,眼里水汪汪的,依旧含了笑,真的。以前曾经不止一次抱怨为什么要被生下来,遭遇这些灾难与打击,直到萧申的出现,她才明白,原来所有的坎坷自有意义,或许他不会用金钱或手段来助她脱离苦海,可那样清秀真挚的一个男子,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就会引得她倦意顿消,像阳光,照得人由内而外暖洋洋起来。
“苏小姐, 其实……”萧伯母感慨万千,区区两次见面,她已经放弃成见,不再一味抵制眼前的女孩子,可是,若讨了这样成熟精明的媳妇进门,只怕太过刚烈,不利于家庭和睦。
“唉,我老了,小孩子的事也不便管头管脚,以后的事情再说吧。”她口讷,无法继续谈话,本来满腔的道理渐渐沉陷腹中,同这样目标坚定的女子讲大道理,只怕终要讨得没趣。
苏嫇便始终赔笑,陪她坐到告辞,又叫了业务员出车,将她送回去了。
邵秋森见她满面笑容,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邵总,你相不相信?我的霉运快要过完了。”
“当然,”他毫不犹豫,“你这么聪明厉害,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唉,为什么又是‘厉害’!苏嫇现在对这两个字大为感冒,闻言瞪了他一眼,“什么厉害?这叫做好人自有好报,守得云开见明月。”
“好好好。”他也为她高兴。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那个萧什么然的是不是萧申的姐姐?”
“是呀。”
“那么,小苏,你要小心了,听说女人嫁人后最怕遇到刁钻刻薄的小姑,我看她这人很难相处,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嘿!邵总,你真是个老派男人。”
“什么意思?”
“现在哪有婆媳姑嫂同居的事情,结婚后自然是我和SUN分开自己住,每逢喜庆节日,去长辈那里尽孝心凑个热闹,回来后还不是闭门独户的清静生活?再说,你看我现在还会怕谁无理取闹。”
她笑吟吟地进了办公室,萧伯母这一走,等于是人情道理上输了一筹,以后再不能坚决反对她和萧申的婚事,真的,别说萧氏夫妇,就算是萧欣然与萧丽雯,萧镇本人又怎么样,谁又真正亏欠了谁什么?从今以后,大家只需客客气气的说场面话,她的生活方式,均由她自己作主,只要能和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一份足够自立的工作,十步以外,世界自以其荒谬怪诞的方式继续运作,这一切,与她何干!
她轻松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大大伸了个懒腰,这是她属于自己小天地,所有的东西俱是尺寸正好,用来得心应手,没有外人时,她甚至可以趿了拖鞋关门在书桌旁边的双人沙发上睡一觉。当人不得已遭遇挫折困苦,自然应该奋力打拼夺路而逃,而磨难过后,花香鸟语遍途阳光,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享受这一切,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
苏嫇正考虑要不要去关门睡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急吼吼打破宁静,好在她已不怕任何事,不像以前,每次电话震响都似在胸膛里,人会跟着一起心惊肉跳。
她慢慢取了来,原来是邵秋森打来的电话,他说:“小苏,刚接到一个好消息,现在国内汽车行业渐渐意识到铝合金部件的优点,大众、通用、奔驰·梅塞德斯等众多汽车制造企业纷纷采用铝合金外壳与零部件,每套悬臂件可能要上涨近一百余元。”
“是吗?那太好了?”她笑。
“是,这样一来,公司又赢利不少。悬臂件只怕又要热销。小苏,我一定会给你加薪。”
“呵呵,大河涨水小河满,公司赚了大钱,员工自然都跟着享福,请邵总不要忘记给其他员工加薪哟。”放下电话,苏嫇再瞌睡全无,想不到一日之中竟然连胜三场,生活得意如此,夫复何求?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喜悦,抬起头面向着窗外,嫣然而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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