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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原是崆峒俗家弟子,学成之后下山,自立门户,广招门人弟子,如今三才剑阵三人同时使得也颇具威力了。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
只见薛婉左手使铁扇门入门扇法“铁扇扇法”,右手使定风门“定风剑法”攻来。左攻右守,着实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不知她这双手互助之法如何学得,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练得如此娴熟。
柴氏三兄弟同进同退,有守有攻,攻守合一,互补互助,竟也威力相当,与薛婉相持了下来。
薛婉左手铁扇一招“狂风暴雨”,右手一剑“骤雨初歇”护住自身。
柴地雄边打边夸道:“好扇法,好剑法。你这一定是定风道长教你的剑法和双手互助的打法。想不到定风道长居然授你功夫,你竟然学得如此精妙!”
薛婉冷笑两声:“算你识相。”
说也奇怪,柴氏三人围住薛婉,却只是将其往内堂诱去,却不知为何。薛婉暂且看不出三才剑法的虚实来不敢轻举妄动,惟恐一招不能制敌,反被其制,是以边斗边寻着破绽,只是要在这么严密的剑阵中寻得破绽,又谈何容易,简直是不可能的。
寻破绽倒不如自己故意露出破绽,而敌人却不知自己破绽乃虚,让其自己进入圈套。薛婉便是这么想的,于是佯装扇剑齐攻,只攻不守,向天雄地雄二人攻去。天雄地雄一见此状,立时想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当年薛神勇便是如今薛婉这样,当下大声道:“三弟,她又是那一招,攻她后背。”哪知薛婉此招却不同于薛神勇所想,此招才使得三分便立马变招了。柴人雄哪里料到。他本和两个哥哥想的一般,当先一剑刺去,已乱了阵法。薛婉听得风声,反手一剑,将人雄半边胳臂卸了下来。柴人雄啊地一声惨叫,长跪地下,左手捂住右肩,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不一会儿便晕了过去。柴氏二人见状,立刻发动猛攻。三才剑阵已破,威力顿减。
突然堂内冲出一人来,居然是方天问。一刀冲杀了过来。他本待三才剑法将薛婉逼到堂前之时再趁机偷袭,如今看是不成了,只得思量着先出来救人为是。再过得晚些,三人只怕都得卸下胳膊去。
先前在阵中,不得施展,现在虽以一敌三,却也并不凶险。
方天问初见不着什么端倪,其实却在逐步加深,越来越凌厉,刀势越来越凶狠,可谓越战越勇,便是这般。三人渐渐显出优势。尤其是方天问,不减当年薛神勇之风范,只是武功却明显见长。薛婉的铁扇和长剑却渐渐占劣势了。
那方天问好生厉害,便凭着一把大刀,砍削劈挑撩刺却是越斗越狠了。薛婉招架不住,左肩中了地雄一剑,却越发勇猛了。她在定风门时曾学了忆狂掌法,按照定风的说法,她是学了没用的。此时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占劣势了,心灰意冷,又想着父仇未报,自己的亲人一个接一个的没了,姐姐又与自己作对,帮外人抢夺自己教主的位置,不由得越来越伤心,竟不知不觉地将那忆狂掌法融入到手中剑法和扇法中去了。威力顿时发挥了出来。虽然似乎拖泥带水般,却凶狠强劲得很,招招取人性命。对方三人大骇,顿占下风。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吓了一大跳,毕竟从来没见过这种功夫。
只是奇怪,那方天问居然也愈战愈勇,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几次差点削到薛婉头顶。
正酣斗着,躺在地上的柴人雄突然醒了,见了这情形,恍惚觉得不对,忙忍痛拾起地上的剑,挺剑向薛婉疾刺过来。
温有方见教主本处于劣势,又加之柴人雄如今又要加入战团,对薛婉愈加不利,惟恐教主失势,忙冲上前去相助教主,一掌向方天问后背拍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自己倒给震回来了,撞在墙上,猛吐了口鲜血,差点没把墙撞穿了去。那边,方天问又借着温有方一掌之力,更进了一步,奇*shu网收集整理向薛婉逼近了。
薛婉见势不妙,连忙吹了口哨子,一声长啸,顿时许多毒虫窜了出来。蛇蝎蜘蛛蟾蜍蜈蚣加上黄蜂等。齐向众人冲来。慌乱中,薛婉早已提着温有方跑了。众人乱做一团。
——本回完——
第十九回 病榻床前 软语温存 西湖亭中 狼狈为奸
方云手臂截了,日日养伤,呆在客栈中,哪儿也不愿去。三娘与跳儿一直劝他出去走走,到四处游玩观光,他哪里肯听。
这一日,病榻前,方云突然对两人道:“你们两个走吧,我都是废人一个了,你们还跟着我干什么?”
三娘低下头去,道:“少爷,三娘的这一条命是少爷救的,三娘不是见利忘义之人,万不能在少爷危难之时离去。三娘定要侍侯少爷一辈子。”
跳儿也跟着道:“方大哥,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找我哥哥的,你是大侠,武功又高强,我才跟着你的,你一定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呵呵,谁说我是大侠了,我方云又是个什么狗屁大侠。”
“若你不是大侠,当初就不会答应我一个小女子了,而且不会帮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有大侠才会这样。”
“算了,你们既然不走,我也不赶你们了,只是你们受苦,可别来找我抱怨。”
两人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云儿,你瞧是谁来看你了。”是胡雪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是薛婉。
三娘见了,问道:“你便是少爷时时牵挂,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薛婉吧。”
薛婉站在门口,没有说话。跳儿则惊道:“哗,姐姐你可真美,和方大哥真是天生的一对,难怪方大哥会这么喜欢你。今日倒见识了。”
三娘说完走了出去,神色却是极不自然。原来这些天的日夜相处,日夜侍侯他,早已对他产生了感情,如今见了薛婉前来,自是不高兴了。跳儿也跟着出去。
薛婉好半天才道:“叔叔,你也出去吧。”
“这个……”
薛婉语气“若不是看在是你葬了我爹爹,知错就改,我早就连你也杀了,还不快出去!”胡雪归再不说什么,走出屋去了。把门带上。
等到众人都已出去,方云才道:“上次是你救的我?”
薛婉没有答话。
方云眼眶渐渐湿润,连忙仰起头,看着屋顶道:“我都知道真相了。”屋内气氛渐渐冷了起来,两人好半天没有说话。方云又道:“你还来这一招?”
“云儿,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倒会装蒜。先玩弄我的感情,然后再一个个将我的亲人杀了,折磨我,然后再将我也杀了,是么?这样你就高兴了!”
“云儿,你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么?”
“云儿,若这样,我就不会留你爹至今了。早就将他杀了!”
“好家伙,知道我不通世故,便来利用我。先派温有方他们出来,麻痹我。然后装出一副很可爱,很体贴的样子,来欺骗我的感情。然后又故意很久不出现,让我想你,这就更容易达到你的目的了。说话也从来只说一半,让我不知从何琢磨,就更加不会怀疑一个时常在我身边的女子居然是要害我的人。等到把我玩腻了,便随便把我除了,好替你爹报仇,是么?”说着说着,眼眶竟尔湿润,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从脸颊滑过,慢慢流了下来。
“云儿,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边说边摇了摇头。
方云突然大声道:“是,从前的我的确不是这样的,不过,是你让我改变了过来!”
“云儿……”
“从武当山下到小渔村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吧?”
“我……”
“罗家一家三口都是你杀的吧?”
“云儿,你怎么这么想,罗家爷孙两个全部是被罗万千杀的,怪我何事?”
“呵呵,你也太不会撒谎了,罗万千将他爹和女儿杀了,后来又自杀了,你是想这么说,对么?”
“罗万千是我万兽教中人。爹是他爹,女儿却不是他的,是他兄长的。他当年杀兄盗嫂,怕人报仇,便将她家全杀了,却不知他爷孙两人没在家中,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寻着,这回让你告诉他了,他还不将他们杀了灭口?”
“这么说,还是我害死的罗家妹子了?”
“这本不怪你……”
“放屁,你知道我和我茯苓妹子指腹为婚,便将她杀了,知道英子喜欢我,便又将她杀了,是么。你还打算杀多少人才肯罢休?”眼泪居然如决堤的洪水,趟了下来。
薛婉也流出几滴泪来,带着哭腔道:“云儿,你怎么这么想的?一开始,我的确是要利用你,但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你了。你的茯苓妹子不是我杀的,随你信不,你罗家妹子是罗万千所杀,你以后会知道的。还有我答应过师父,不会杀你爹了。”
“省省吧,把你的鳄鱼眼泪收起吧,没人会相信你的。你看,你满意了吧!”说着举起了左边袖子,露出那空荡荡的袖管来。薛婉大惊,跑到方云床边,被方云一把推开。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现在还假惺惺的作甚?”
“方云,为了你,我不知和我姊姊吵过多少回,现在连教主之位都给她抢了去,拱手让给别人;为了你,我连父仇都不报了,背负骂名;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不出现,不为难你。现在可好,我得来了什么?得来的是你的怀恨,是你的猜忌,是你的冤枉!我本想我们两个远离人世,去过没有任何人事打扰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现在呢?为了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的灵魂已经崩溃了,只有我这具肉体了,是我这具肉体在跟你说话,你知道么?”
“说够了么?说完了请便,若要杀我,尽快动手,否则等我伤好了,你便杀我不成了。”
“你要怎么才肯信我?”
方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薛婉突然转身走了出去。方云还想说什么,却话停在嘴边,收了回来。门外跳儿和三娘一直躲在那儿,没有走。等到薛婉出去,跳儿马上拉住她的手,哪肯放她走?硬把她拖了回来,看见三娘站在那儿,不来帮忙,不知为何。其实,明眼人哪里看不出来。跳儿把薛婉拉回来,让她坐在房中椅子上以后,才出去,这回可是把外面栓好了,不让她出去了。
薛婉静静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目光呆滞。
方云坐在床上,也是如此。两人便如此呆坐着,没有说话,脸各自朝向一边。各自流泪,等泪迹慢慢干掉。一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你还怨我么?”
“我还怨你作甚,这都只是我爹爹犯下的过错,怪得了谁?”
“你原谅我了?”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便没有怨过你,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是伤心,伤心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这样一个父亲。为何我爹要是你的杀父仇人?”
薛婉突然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方云,抚摩着他那条断的臂膀,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心疼。伏在他肩膀上痛哭起来。方云也按捺不住,泪水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泪水才流干,此刻又泛滥了起来。
“婉儿,一当初你为何要骗我,一直不告诉我真相,一直让我蒙在鼓里?”
薛婉柔声道:“好云儿,从今往后,我再也不骗你了,啊!你以后也不得再骗我了。”
方云连忙道:“你可见过我骗过你?”
薛婉突然破涕而笑,道:“这样便好。今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一直到老。”
“恩。”
门外的人听着屋内开始软语温存了,自觉不便,便自行离开了。三娘心中怪不是滋味。
方云突然擦干泪,问道:“婉儿,你喜欢我么?”问完,突然又笑着道:“嗨,这个问题太笨了,你肯定是喜欢我的了。”
“干什么?”
方云单手一把搂过薛婉,用他那强健的臂力将薛婉放在了他的身上。薛婉果然倒在了他的怀里。
薛婉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站了起来,道:“方云,你干什么,两年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怎么,你不喜欢么。我以为所有女人都会喜欢的。”突然自己笑了起来,一会儿又不笑了。
“我迟早是你的人的。”
方云拉住她右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轻声道:“既然如此,那现在还不是一样的么?”借势有将她搂在了自己怀中,放在了床上……
如此过了数月。二人每日四处游逛,晚间便同床共枕,情意浓浓。起初还避着胡雪归和两个女子,到得后来,胡雪归走后,二人更是肆无忌惮。
“婉儿,我们的事,爹娘一定不会同意。”
“是你喜欢我还是你爹娘?又不干他们什么事,他们凭什么反对,还有,我们在一起,一定要天下人都知道么?”
“当然不了。以后我们要携手天涯,浪迹江湖,隐居深山,又有谁能找得到我们呢?”
“贫嘴。”
“贫什么嘴了,你不要我说,我偏要说。我们在海岛上盖一座大房子,在房子边上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