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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不必了,既然三叔已经下葬,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我此行是往二叔家去,明日便动身。”
“你二叔家?”
〈白(白承鼎)家大院内〉
天气正自阳光明媚之时,春末夏初,万物都是生机勃勃,院中花园内鲜花开得正茂盛,大树成荫,遮得凉快。走虫飞鸟随处可见,蜜蜂蝴蝶也正自忙着,欣赏院内风景。花香会让人陶醉,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树上叶子差不多都只见新叶了,绿得可爱。时不时地便有一阵微风吹来,真也舒服极了。漫步于此院中,的确是一件很悠闲的事。花间树下,悠然自得。
“澹泊以明志。”一书生模样之人缓缓吟道,跟着左步前探,背后弓,屈右膝,左手平平推去,左手端一碗清茶。只见他接着吟道:“清高以洁身。”突地跃起,右手清茶带碗向上空抛出,突的双手横翻,在周身划了个圈子,左手连连击出七掌或平推或侧击,或翻拍,待得落地,七掌堪堪使完,身前一石桌突地散了,摔在地上,粉碎。那人接着翻身右手反接,那茶杯重新又落回他手上。原来他在此间抛茶工夫已运内功隔空将石凳击碎。这手功夫真也叫人咋舌。院内另有一人拍手叫起好来。转眼间,书生又欺至院中那棵老槐树前,左手在树上连拍三掌,突地一托。又运功将茶杯倾斜抛起,任茶从半空中倾下水来。举头,那茶自落入口中,“嘣”的一声,书生已咬住那只杯子边缘,一杯茶水尽皆落入肚中,那书生接着吟道:“物欲我所需。”此时突见身前那大槐树腾空而起,飞出院去。原来他在拍树之时,已暗自运劲将树根震断,此番自是将树托了起来。又听得他继续吟道:“情趣伴香茗。”一句。接着,双腿劈开,在地上一个旋转,一个腾空跃起,向院墙周身贴面游走,如魅影一般,又是一个翻身,重又轻轻落在地上,衣袖轻轻一拂,那茶杯已不知去向,却见他面前地上一滩白灰,原是那茶杯碎成的。
那书生落得地来,一抱拳道:“承鼎兄,小弟献丑了。”
白承鼎则大力夸道:“秦弟谦虚了,好俊功夫,此番有你相助,自不用怕那什么浮红现影的魔头了。”顿了顿又道:“我有话直说,我那三哥武功好过我,他尚且敌不过,更别说我了。”
“白兄谦虚了,承鼎,承鼎,大鼎也能承起,自是十分厉害,小弟此番只是班门弄斧了,谈何相助,只不连累白兄便可。”那书生恭敬道。
“嗨,兄弟我哪有你这般功夫,若有得,便也不怕那魔头了。”白承鼎笑着陪话道。
“那也未必!”只听得一女子声音传来,似乎尚在三丈之外,刹时间却已见一黑影从墙头飞落,一柄扇横向书生打来,却是原来那蒙面女子。洪邵鹰死了,十一年前上官鹏死了,现在第三个便要来找白承鼎报仇来着了。
那书生也是一把折扇亮出,只见他用扇柄轻轻一拨,那“浮红扇”来势便偏了许多。这招使得是灵动轻逸,与先前沉猛的招数大有不同,他这一招也有点名堂,唤作“羲之弄墨”,原是王羲之泼墨挥毫的那般模样,大气得很。而那扇骨之中,居然也当真泼出几点墨来。
那蒙面女子哪肯善罢,扇骨借势向白承鼎戳去。蒙面女子本着一袭黑衣,衣上加上这几滴墨,却也看不出来,无甚大碍。
白承鼎突地手中多了对锤,“铮铮”两声,嗡嗡不绝于耳,二人各自退开几步,二人不由得都佩服对方的厉害。蒙面女子是想,别看他那浑人模样,却也挡得自己这招:白承鼎想的则是那女子一偏之势竟如此之大,累我尽全力,看来她当真不易对付。二人却也均暗自欣喜,蒙面女子喜的是自己完全能击败此人,白承鼎喜的则是幸运地请来了帮手助阵。
蒙面女子身后风生,原来是那书生。“铮铮铮”几声轻响,两把扇子便缠斗在一起。二人均使轻柔招式。白承鼎则站在那里,心无头绪,不知是该上前退敌还是观战好。
只觉得眼前二人有如蝴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其时蒙面女子浮红扇与书生那扇一交手,顿觉对手强硬,全仗自己扇子刚硬,是以勉强与那书生打成平手。
蒙面女子只是心道:“此番相斗,杀人是不成的了,只谋先脱身。这也只怪自己忒轻敌,先没摸轻敌人底细便贸然出手了。索性使出拼命的打法,完全不顾自身的穴道完全暴露与别人面前,只是猛攻,俗话说:“恶人也怕拼命郎。”孰知蒙面女子这般没命的打法,那书生仍是应对自如。这才意识到对手武功远胜于自己,贸然出手,实为失策。
蒙面女子苦练十一年武功,本拟这次出山定当一举将余下七人歼灭,谁知到如今第二个人便遇上麻烦,那余下五人却又怎么办。
那书生为白承鼎请来,却并未全力迎敌。而他却旨在先摸清对方底细家数,再作定夺。当时使扇的门派共有四家,“铁扇”、“石家”、“君山”、“东海”。其中铁扇与君山渊源极深,两世之前本是一家,后因门内各派别主张不同而分开,后世又崛起了石家与东海二门,到如今世上便有了四个门派使扇了。“君山”与“铁扇”虽已分开,门人弟子却十分友善于“铁扇”门。书生秦纶正是君山门下大弟子,武艺超群。生怕蒙面女子属铁扇门下,师父怪下罪来,不好担待,是以先摸清她的路数,谁知过了数十招,却是毫无头绪。
蒙面女子似乎早以看出来了,是以一直并未使全自家招数,却是杂糅了天下各门派的拳法剑招等于其中。秦纶心想须得尽快摸清她的武功路数,于是加紧进攻,攻势愈加凌厉起来。顿时让蒙面女子招受不住,要使出自家熟练的招式。本是如此,使自家招式总比别派的要来得得心应手些,使别家招式总没那般利索。谁知她仍不使出本门扇法,却又是一路“开山杖法”。
突然,秦纶一柄扇幻化为两柄,从两侧同时攻到,那个蒙面女子被点中周身大穴,动弹不得。秦纶抢上一步道:“密闻铁木师太十一年前收一小徒,想必便是你——近来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浮红现影的万兽教主薛婉罢!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其实君山门与铁扇门本属一门,武功颇为相似,只有少数不同,秦纶武学天赋极高,又岂能瞧不出薛婉真实武功家数。
那女子果是薛婉。十一年前,林中的那一声尖叫便出自她口,幸得当日被铁木搭救,才免命丧黄泉。如今,她是报仇来着。
听得秦纶说完,女子浑身一震,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是以说道:“你便是君山秦纶?倒没听说过‘君山’门会有这么阴险卑鄙的招数,恐怕是你这小人自创的罢,呵,也不怕坏了你们君山门的名头。”
那白承鼎走将上来,道:“秦纶兄弟,且不必与她这魔头盘问些什么,交由我处置便是了。”
秦纶一把拦住,复又解开薛婉身上诸穴,道了声:“你走吧。”白承鼎气得一把抓住秦纶胳膊,用力扯道:“你干什么,秦纶?”秦纶只是朝薛婉道:“你快走吧。”薛婉果然便走,却突然间转身回来,“啪啪”两声脆响打在秦纶双颊上,然后回身走了。
秦纶苦于胳膊受制于人,又被薛婉偷袭,两巴掌直打得他双颊火辣辣地疼,后悔不已。
白承鼎干瞪着眼,口中臭骂道:“好你个秦纶!你他妈的狗臭屁,见人家姑娘便动心了是不?你便不怕瞎了你这双贼眼。奸贼,以后别来我这。我以后没你这个兄弟,我死了也不要你管,王八蛋,快滚!”
秦纶只当作没听见一般,径往府外走去。
过不得几日,薛婉袭击白承鼎的事在武林中又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八大家内剩下的几家也正准备迎敌了。
——本回完——
第五回:方唐并肩同抗道 白胡联姻话灭魔
话说当日方云离开洪府后,过几日便在酒店中听闻了万兽教主攻打白家一事。
方云正坐于店内一靠窗酒桌前。一会儿,七个江湖中人踏入店内,看那装束,似乎是点苍派弟子,方云也没太在意。
忽听见其中一人说道:“七师弟,听说近来那魔头又进袭武林名宿白家,你的消息最灵通,且与我七兄弟说来听听,此次下江南也好防范防范。”另一个形容瘦小的小道便一一道来。酒店本小,再加上那七师弟声音又粗犷,讲得又是绘声绘色,店内顿时鸦雀无声,全都专心听他讲故事。
方云听得紧张处,自己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忍不住站起身问道:“小道兄,敢问一下,那事结局怎如何,你便直说得了,别转那么多弯子啦,怎样。”全店人众的目光都一时投向了他。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闯进五人,皆道士装扮,竟又是先前的五名武当道人。那五人进来,见到方云,先各是一惊,随即又是不由分说,立马冲上来要打。店内除了点苍七子和一个坐在进门西北角的带蓑笠帽,背对大家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外,均往外奔逃去,小二掌柜的跑堂的都往后堂躲去。方云毕竟不是五人对手,几招下来,便处下风。正斗之时,点苍七人中一中年者道:“元武兄,不知五人与这小兄弟有什么仇怨么?”
武当五子见这七人并未随众而出,本已奇怪,这才看清竟是知交道友点苍七子。这回当真是喜出望外,忙招呼七人帮忙擒住方云。那七人料得与武当为敌。必也不是什么正道,是以当真相助起来。十二人,不一会儿,十二柄长剑都架在了他脖上,叫他动弹不得。那个被称“元武兄”的道人喝道:“你与万兽教众人什么关系,他们为何助你。”
方云正自奇怪,怎么又牵扯到万兽教。
店内几声闷响,嗡嗡不绝于耳,似是兵器碰撞之音。之后便是一个不知在何地的说话声:“他与万兽神教没有关系,他是江南大侠方天问的公子。”一个人站了起来。是那坐在进门口西北角的那个带蓑笠的人。那个江南大侠的侠字拖得很长,听不出什么意思。
刚才的嗡嗡之声,正是他使暗器将十二柄长剑弹开时所发出的声音,而他,正是唐门张随生。那暗器,居然只是十二支竹筷。
元武怒视,问道:“万兽神教?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襄助贼子。”
那张随生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元武’、‘元霸’、‘元英’、‘元嘉’、‘元和’,武当五子,我看还不如我蜀川那边青城的一个小道士,别人至少不会好恶不分,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更不会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武当五子中最小的“元和”也是皱眉相向,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再者,万兽教的人襄助这小子,他又岂可能是好人,更不可能是江南大侠的儿子了。你总不可能说江南大侠是坏人吧。”
元武道:“你没听到刚才他说万兽神教吗?万兽教变成了神教,还有什么好人!”
苍七子见事有不详,不便介入,便自行退了开去,只留武当五子与其对峙着。
方云见状,大声道:“我爹便是江南大侠,怎么着,怕了吧。他可不是坏人,我看你武当派倒像恶极了的大恶人。”其实他心里知道武当的行侠仗义,与少林共执武林牛耳的名头,却不明不白地结了怨,怪不得,一口怨气都要发出来了。
元英怒,五人皆怒。元英喝斥道:“邪教妖人,胆敢打着江南大侠的名头来招摇撞骗,师兄弟们,我们先宰了这个小子再说。”说罢元英长剑挽了个剑花,又向方云探去。
张随生如同幻影一般,踏着似醉汉一般的步子而至,双手一错,搭上元英剑柄和执剑之手,反手一推一拨,元英手中长剑便掉下地去。元英也向前几步,踉踉跄跄,差点跌在地上。
武当四子大呼:“沾衣十八跌。”
武当四子大惊,元英大惊,张随生也大惊,只有方云不识得“沾衣十八跌”的厉害,对四子的这一声惊呼非但不觉惊讶,反而还觉得众人真是大惊小怪。而除了张随生外的十二人惊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非少林弟子者居然会少林七十二路绝学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这路功夫——“沾衣十八跌”;而张随生惊的是自己这套师祖传给师父,师父又传给自己的这套“云雀登云十八式”何时又成了“沾衣十八跌”。不由得喊道:“沾衣十八跌?”
元武怒视张随生,问道:“你怎么会少林绝学——沾衣十八跌?”
张随生正自奇怪,忙反问道:“你怎知道我使的便是沾衣十八跌,我使的分明是‘云雀登云十八式’!”
“呵呵,还狡辩么,去年中秋我们师兄弟随师父上少林观摩过,你这分明便是沾衣十八跌。”
“笑话,我使的是云雀登云十八式我会不清楚,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独门绝学,你以为人人都会,人人都识得?我使过这么多回,怎么别人不说是沾衣十八跌,就你聪明,居然说是沾衣十八跌来了。”张随生气不打一处来。唐门本是个小门小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