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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恭听!”
“二十年前,江湖中出了一个和你一摸一样的俊美少年,仗一柄剑,打遍天下无敌手,仅一年的时间,博得第一剑之称……”
“哦猜他就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听我说,不要插口!这美少年的声名风靡了整座武林,同时也震惊了许多女孩子的心弦,许多女人拼命的追求他,但这少年冷傲孤僻,对许多女孩子的追求,漠然无动手衷,‘天山龙女徐慧芳’是当时包围他的女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杨志宗不由暗自点了一下头,“飞雷手”微顿又道:“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这美少年邂逅了一个年纪似乎和他不相上下,但却美得令人一见就人迷的女子,于是这美少年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绝世尤物……“
杨志宗不由插口道:“她比天山龙女还美吗?”
“不错,岂止比她美,连武功也高出她许多!”
“哦!”
杨志亲不禁哦了一声,在他的心目中,“天山龙女”已可算是绝代佳人,以她现在徐娘半老的年纪,尚且无殊闭月羞花,年轻时,不知有多美,而这女人比她更美的话,他简直无从想象,究竟美到什么程度。
“飞雷手伍雍”又接着说道:“男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佳偶,于是两人结为夫妇了,同在一处山水绝佳的地方隐居,谢绝江湖,过着神仙不管的日子……”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那女的叫潘蝉娟!”
“难道就是这玉面阎……”
“你听我说,这美少年除了往返师门之外,不和任何人交往,那段时间,老夫因习练‘飞雷掌’,也是数年不露面江湖,否则的话,或许可挽回这场悲剧!
五年之后,他们生了一个孩子,粉妆玉琢,和这美少年一模一样,取名叫作范承志,就在范承志两岁的那一年,这美少年被召回师门,练习一种武功,一年之后才返家和妻儿团聚,但他感觉到他的妻子变了!
一反以往的温婉端庄,处处显得轻浮放荡,这美少年一心醉心武技,对闺房之乐极有节制,但他的妻子潘蝉娟常态全改,令这美少年困惑不已,回时潘蝉娟经常外出,甚至数日不归,美少年先前看在孩子份上,尽量容忍,后来忍无可忍,携于离家出走!”
“后来呢?”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这美少年出走之后,暂时把孩子寄养在一个农人家中,开始仗剑闯江湖的生涯,东奔西走,这时老夫也功成出江湖,两人又碰在一起,经他谈起才知一切,有一天不幸的事情开始了,悲剧由此开端!”
“飞雷手伍雍”说至此处,眼中忽然射出两道愤恨的光芒,似乎余恨犹存的样子,停了半晌才道:“在人湖的途中,我俩听人轰传着五大门派与‘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约斗的消息,于是我俩疾驰往约斗的地点,到达时,五大门派的高手,已有四十多人丧生在‘玉面阎罗婆’的手下,那美少年乍见‘玉面阎罗婆’之面,当场昏厥过去,老夫只好扶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他弄醒,他才说出‘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正是他的妻子潘娟蝉。”
杨志宗不由讶然道:“玉面阎罗婆年纪不大,何以称之为婆?”
“哪里,这淫妇当时年纪已经快五十,因她驻颜有术,望上去仍如豆蔻芳华的女子,她在江湖中已搅乱了数十年,淫毒双绝,不知多少少年男子死在她的‘春风一度丸’之下,所以被称为‘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忆起自己也曾险些毁在“招魂蝶秦媚娘”的“春风一度丸”之下时,俊面之上飘过了一抹杀机,口中不自禁的轻哼了一声,忖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只听“飞雷手伍雍”又切齿道:“只因我那拜弟出道日浅,虽曾耳闻‘玉面阎罗婆’之名,却未因见过其人,所以才做下了这件终身憾事,于是,他叮吁老夫替他看顾幼儿,他要除去那淫妇,老夫相劝无效,只好分手!
谁知当老夫寻到那寄养小孩的农家时,那农家已于数日之,前惨遭祝融之灾,烧个精光,那小孩竟告下落不明!
不久之后,江湖传出那美少年与‘玉面阎罗婆’交手的结果,美少年不敌受伤,此后双双失踪江湖,到现在算来已是十七年了!”
“飞雷手伍雍”一口气说到这里,叹息一声道:“娃儿,那美少年的孩子如果在世的话,和你一般大,你的年纪不会超过十八吧!刚见面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可能就是那孩子哩!你长得和那十八年前的美少年,一模一样啊!“杨志宗不由心中一动!
心中暗自忖道:“莫非我真的就是那美少年的儿子?但这根本是飘渺无据的事!”心念之中,忽地想起一事来,忙自胸前取出那块龙诀,向“飞雷手伍雍”道:“前辈可识得此物?“
“飞雷手”凝视了片刻之后,摇摇头道:“不曾见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志宗见对方既然不认识这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东西,认定自己的推测无稽,根本不会与这故事有关,也不愿多说,当下不经意的道:“这是晚辈自小佩挂之物,不知有何用途,所以随便问一下!”
一顿之后,又道:“那美少年敢莫就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不错!”
“前辈何以断定他必死于‘玉面阎罗婆’之手?”
“他们之间必须死一人,不然无法了结这段孽缘,而在他失踪后的两年,我就发现那淫毒妇人匿居在这笔管峰上,所以断定他很可能已死去多年了!”
杨志亲不由默然!
他在心里想着:“徐姑姑也未免太过痴情了!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男人,把青春虚度,真是太不值得,我既然答应为她办这件事,当然应该弄个水落石出,好给她回话!““前辈准备如何着手探查笔管峰的暗道?”
“目前还无良策,这笔管峰,四周都是绝望环绕,飞鸟难渡,而且峰上的人,一年之中难得现踪一两次,这山岭范围又如此之大,要想跟踪亦非易事!“杨志宗低头想道:“在此株守,绝不是办法,何况自己还有许多事待办,‘招魂蝶秦媚娘’既然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弟子,要探寻暗道,何不在她身上着手?”
想罢之后,向“飞雷手伍雍”道:“晚辈愚见,即人江湖,从那淫妇的徒女‘招魂蝶’身上着手,前辈不妨留此守探,双管齐下,晚辈如有所获,仍来此会唔前辈,如何?”
“好,娃儿,一言为定,我在此守望,以一年为期,如果我明天就探出通道,也等你一年,好吧?”
“好!晚辈就此告辞!“
杨志宗出了古洞,沿山下驰,一路寻思道:“奇怪,武林一异如果说只有一个传人的话,那他的传人已失踪了十数年,何以要柬邀武林双奇由他的传人代他复约呢?莫非他近年又新收了传人不成?这事必须待自己赴西岳赴约之后,才能知端倪!”
转眼之间,又驰越两座峰头!
蓦然——
神目射处,忽见两条白色纤细人影,在距自己不及五十丈之外,向山下泻去,快逾闪电飚风,骇人已极。
杨志宗心头猛地一震,忖道,“妙啊!这两条身影,不正是引自己上山的那两条人影吗?不知何以又离山外出,看来必有要事,这回可不能再放过你们了!”
心念之中,蓦集全身功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疾迫而去,如一缕淡烟般飘逝,不带半丝破空之声。
转眼之间,已追了个首尾相衔!
这下,他可看清楚了,赫然是两个白衣女子,装束与“招魂蝶”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两个女子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弟子,与“招魂蝶”是师姐妹的关系。
杨志宗以倾古盖今的身法,由右侧绕了一个半弧,反而超到那两个白衣女子的前头,掉转身形,往回射来!
如此双方成了迎面飞驰的态势。
杨志宗故意把身形向两个白衣女子撞去,双方都是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快逾闪电,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个白衣女子双双往两旁一闪,身形曼妙轻灵的划了一个小小圆弧,顿然刹住,转过身来。
杨志宗也在这时止住身形转身相对——
“咦!”
两个白衣女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咦,可能她俩被杨志宗的绝世风姿和惊人身法镇住了,呆呆地愣着出神。
杨志宗心头更是吃惊不小,这两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竟然是两个奇丑无比的少女,丑得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两个丑女之中的一个冷峻的道:“阁下是存心找岔?”
杨志宗冰寒至极的一笑道:“各走各的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何谓找岔?”
“看你的身手不弱,不至于连避开路都不能吧!”
杨志宗存心要生事的,当下不屑的道:“就算存心找岔,你俩又将如何?”
另一个丑女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狂徒!”
“嘿嘿!凭你两个还不配说教训两个字!”
两个丑女,各各怒哼了一声,白影乍闪,各从极诡异的角度攻出一掌,凌厉诡辣,大异一般武林身手。
杨志宗心头一凛,施展“移形换影”身法,一晃而没。
两个丑女做梦也估不到这俊美少年身法如此之奇,竟然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双双收势停身,一看,对方却悠闲的站在身旁一丈之外,不由芳心大惊。
丑女之中的一个,声音冰寒不亚于杨志宗,道:“阁下有本领的话,拿出本领来,仗着一点鬼身法。算哪一门子的英雄?”
杨志宗不屑之色更厉,道:“难道这不算本领?”
丑女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另一个丑女欺前三步,道:“阁下总有个名字的吧?”
“当然,不过我不需要告诉你!”
“哼!少狂!”
狂字出口,娇躯暴弹而起,玉掌连扬,一波波的劲气,如巨瀑天降,凌空劈落,另一个丑女也欺身呼应攻出!
杨志宗冷哂一声,双掌一分,两股红白相间的绵绵劲气,应掌而出,分取二女!
两个五女见对方掌风有异,简直前所未闻,不由芳心各自一凛,劲力又加了两成,这一下可更糟了!
杨志宗所发的“两极真元”遇刚则柔,遇柔则刚,但反震的潜劲却与所受的劲气适成正比,袭来的力道愈猛,反震之力也愈强,当然这两个丑女哪会知道其中奥妙——
“波!波!”劲气激撞声中,夹着两声闷哼!
正面攻来的一人,被震得踉跄倒退了十个大步,那凌空下击的一个,直被震飞到两丈之外,方才势尽落地。
也算这两个丑女功力深厚,同时杨志宗仅发了六成力道,所以并未受伤,否则的活,不死也得喷血。
两个丑女定了定神之后,其中一个道:“我姐妹蒙阁下厚赐,决不敢忘,有种的留个名来,这笔帐以后再算,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厮缠!”
“嘿嘿!在下倒是空闲得紧!“
“你到底准备怎样?”
“在下生平不喜欢记帐,喜欢现钱交易!”
两丑女气得娇躯一阵乱颤,齐齐怒哼一声,正待——
杨志宗冷冷的喝道:“且慢,凭你两个,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的话……”
丑女之一厉声截住杨志宗的话道:“否则怎样?”
“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哼!大言不惭,你以为我们姐妹真的怕你了?”
白影闪处,一左一右向杨志宗攻来!
招式之奇诡厉辣,令人昨舌,此进被退,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部位出手,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真还有些应付不了,非得吃瘪不可!
但杨志宗何许人也,只见他身形捷如鬼魅,滑如游鱼,在两个五女奇绝的招式之下,穿梭游走,二十招过去,连他的一只衣袖也沾不上,气得两个丑女娇哼不已,攻势更形紧密狠辣,有如狂风疾雨。
杨志宗表面虽是托大,但心里却惊怔不已,这两个丑女的攻势愈来愈凌厉,也愈来愈奇诡,这种身法在江湖中已可列人顶尖高手之林!
因为这两个女子奇丑无比,而且似乎眼神很正,毫无淫荡之态,杨志宗在下意识中起了一丝好感,所以没有立下杀手。
转眼又是三招过去——
杨志宗朗叫一声道:“现在我出手,你俩之中,有一人要躺下!”
两个丑女本来已经愈打愈是心寒,估不透这俊极也冷极的少年,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向自己找岔?
闻言之下,芳心不由一震——
随着这一声躺,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丑女中的一个,已经半声不吭的应声而倒!
另一个丑女不由心胆惧寒,当下不愿再行出手,忙闪到倒地的同伴身侧,一探,知是穴道被制,方才放下心来,但她无论用尽任何手法,却解不开被制穴道,劳心又是一紧!
“现在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五女直起身来,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道:“你问吧!”
“你俩是否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女徒?”
“不是!”
“哼!你俩是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