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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忍痛起身,阎王又攻向了左手。
此时激战的胡方大吼一声,震退了身前四鬼,朝阎王冲了过去。
我再次咬牙握剑,却感喉咙一甜,大口鲜血喷出,吓得左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本来围攻胡方的四鬼见他搅进阎王和左手的战斗,也没急于上前攻击,和另外两鬼站到了一起。
而比起我和左手的配合,胡方和左手的攻击也没好倒哪去。
原以为有胡方这个血牛顶在前面,左手的压力应该倍减,可他笨拙的醉剑以及迟钝的反应,只能在危急时刻替左手挡下几招。
不过阎王竟然也不敢和胡方硬拼内力,一看见阔脚劈来,便立刻抽身闪避。
我焦急地调整着呼吸,拼命地转移自己对痛苦的注意力,是的,就差我了。
哪怕只有几分钟,只要加上我,一定能打赢他的,搞定了他,其他六鬼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到时候,看我怎么虐你,哈~哈……
可是身体的力量却都集中在胸口的肋骨上,稍微一动,立刻痛得动弹不了。
可恶,可恶啊~
他母亲的,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牵影鬼来找麻烦呢?!
左手疾速的身形让阎王根本碰不上边,但这也正是他的压力所在。
因为他的体力实在耗得太快,太快了。
在我再一次痛叫出声后,左手中招了。
阎王轻松地避开胡方一斩,右手一握食指一伸,指尖立刻冲着左手射出了一道耀眼光芒。
那光芒随着距离的拉长,越来越粗,到达左手身前时,已经有大腿粗细了。
这道迅捷的白光射穿了左手的左肩,将他带飞了起来。
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左手在空中一边翻滚着身体,一边喷洒着血花。
左惜在我身旁捂嘴惊呼,想冲过去。
我猛咳一口郁血,拼命拉住了她。
接着,阎王站在了倒地的左手身前。
胡方暴怒着从他后背砍来,但他没有躲,而是抬手接住了带鞘的阔脚。
一声巨响,千斤重力全数被他抗下,他脚下的地面裂了开来。
左手挣扎着要起身,胸口却被阎王一脚踩上。
空着的手突然发出阵阵白光,阎王握着阔脚,竟然让胡方无法动弹。
阎王说:独孤星,当初我欣赏你,是因为你过人的天赋,可惜我牵影鬼需要的是冷血之人,你太善良了,为我效力这么久,一个人也不肯杀,如今你的功力退步到了这种程度,我也没必要留你了……东方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亲手杀了独孤星。
我拉着浑身颤抖的左惜,大声叫道:好,好~我来!我来!
听见我的回答,左手大叫道:我要你们走,没听到么?!带惜惜走!快点!!!
我提起短臂,擦了擦嘴边的血,向他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在我已经痛到知觉麻木的时候,阎王发着光的手突然挥了下去。
一声脆响,左手的右臂从肘关节处被光芒整齐地切断,血如泉涌。
阎王说:好了,没有右手的尸体,才是最适合独孤星的,接下来,就交给东方木你了。
紧接着,是左手撕心裂肺的痛叫。
以及胡方暴怒的咆哮。
第八十九章 末日?
握着细腿的右臂依然洁白如玉、纤细光滑,似乎它本来就不属于左手。
痛叫声与呐喊声响彻天际,左惜怔怔地看着断臂,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昏倒在地。
阎王看着脚下痛得流泪的左手,冷道:东方木,杀了他,了解他的痛苦。
锵!!
阔脚突然出鞘,胡方双手握住已经全然是一把刀状的阔脚,高举过头顶。
随着他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无边无际的压力侵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雪白的刀身刹那间变得灼热通红。
即使站在他身后,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愤怒。
挥刀直劈向阎王,胡方犹如鬼神附体般狂叫着。
躺在地上的左手终于昏死过去,右臂切口处却仍然肆虐地喷血。
我傻愣在原地,无法置信。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们,冷雨寒,易品君,公孙源,秦啸天,谁来都行,快来救我们。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我要昏倒了么。
如果我昏倒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醒来之后,左手的右臂还在,司马书的左臂也在,东方枫的眼睛没瞎,左惜也没被强暴过。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风铃给我看的未来。
对吧?
知觉本就麻木,手里拿着短臂,我无法分清梦和现实了。
胡方的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思绪,阔脚掉在地上,他被阎王掐住了脖子。
被阎王单手提了起来,他的双手想发力,却无法动弹。
穴道被制了。
面对他的疯狂咆哮,阎王只是冷冷地说:胡方,你这种有勇无谋的匹夫,是我最瞧不起的,但更让我气愤的是,你这蠢货竟然学会了入梦大法!哼,不将你扼杀在襁褓之中,以你这至阳至刚的体质,不出一年便能立身于顶尖高手之位了!
说完,他猛催内力,向胡方体内灌输进去。
遭受这突如其来的外力,胡方的身体开始急速膨胀起来。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阎王用处理过的声音大笑道:最让你引以为豪的,便是这一身无穷无尽的内功了吧?那本王就让你一次撑个饱~如何?
住手。
你他妈给我住手!!
双眼一闭,我奋力发出了旋气指。
指劲打在了他身上,却因威力过小,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住手~
我很想喊叫出声,可是一张嘴便咳出了鲜血。
我的骚扰让阎王更加愤怒,催进胡方体内的力道越加凶猛。
胡方再一次咆哮起来,逐渐肥胖的身躯把宽松的衣裳撑开了,皮肤外表已经能清晰地看见血管经脉。
停。
停啊!
我瘫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体,嘴里终于喊叫出声:停!住手!我求你了~我加入牵影鬼,你放了他,放了他们!!!
阎王转头看了我一眼,轻道:东方木,晚了。
胡方痛苦地嚎叫着,身体已经胀成了一个球,连血管经脉也扩张起来。
轰!!
他的身体炸开了。
无数的气劲伴随着血丝从全身毛孔喷射而出,膨胀的身躯逐渐缩小。
我的世界,终于崩塌。
绝望的滋味,也不过如此。
我开始羡慕昏倒的左惜,甚至希望自己和陶长老他们一样被杀死;无论怎样;都好过于在这无能为力地看着。
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胸口的疼痛和左手、胡方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在书中界混爬这么久,我现在才碰上了真正的敌人。
头一次,我强烈地预感到自己要失去什么。
左手的断臂汨汨流淌着鲜血,胡方的四肢痉挛地抽搐。
这地狱般的惨状,我连做梦都不敢想像。
眼睛、鼻子、耳朵同时流出液体,我不再压抑,也无法压抑。
一身衣裳早已破烂,浑身鲜血淋漓的胡方被扔在了地上。
阎王来到身前,俯视着我说:东方木,本来你的才能可以大为我用,只可惜你选错路了。
任由鲜血肆虐在脸上,我抬头望他,回道:我会化成厉鬼,夜夜入你噩梦,我会化成阴风,时时吹你寒冻。
他揪起了我的衣襟,将我提起,笑道:哦?我还没打算杀你呢。
盯着他的面具,我用眼神坚定自己的决心:不杀我?呵……你有亲人么……你有爱人吗……你有梦想吧……你在乎的是什么呢,你重要的东西都保护好了吗?只要我一口气在,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你,你准备好了么,没准备好,那就赶紧杀了我。
隐藏在面具后的表情似乎动容,他的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说出如此幼稚的言语,本王还真是高估你了,东方木,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本王有多恼怒么?本王给你机会,你却拒绝了,那也别怪本王了……这粒药丸很面熟吧,一岁时,你就是因为吃了它,才变成白痴的啊。
说完,他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我嘴里,再轻击我的胸口,迫使我吞了下去。
他说:不管你是如何恢复智力的,这次的药性可比十七年前要强多了,本王期待你的表现啊,哈哈哈哈,哈哈……
仰头大笑时,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胡方颤颤悠悠地爬了起来,目光呆滞。
阎王放下我,走了过去。
肚里一阵火辣灼烧,我分明地感觉到药丸正在体内融化。
争气的肠胃,现在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不,我不能等肠胃来救我。
我迅速探手伸入喉咙,一阵猛抠。
呕~
脏污和鲜血吐了一地,却不见药丸。
轰隆声再次响起,阎王一阵拳掌打在了胡方身上。
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的双手发出耀眼白光,口中更是愤怒喝叫:蠢货!经脉尽断竟然还站起身来?既然这么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每中一掌,胡方便后退一步,颤抖的身躯洒落了一地血花。
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呆滞的双眼早已失神,他却维持挺立不倒。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擦了擦嘴边的唾沫和血迹:方哥,为什么站起来啊,为什么。
不要再撑了!
只要不死,我就能让你们好起来。
保住性命啊,我求你了……
拳掌声越加震耳,阎王似乎运起了全身的劲力,整个人都被白光包围:死啊!你给我死啊!为什么还不死啊!!我要你死啊!!!
一掌拍在了胡方头顶,将他硬逼着跪了下来,阎王手上凝聚的光发出了吱吱声响。
热血已经流干,只要再一秒,胡方的头骨便会碎裂。
一声温和平缓的梵音在空中响起,结束了阎王的虐杀:
南~无~阿~弥~陀~佛!
第九十章 思绪
小山坡上本来长满了野花野草,如今却被鲜血染了个红透,而且范围还在扩张。
这满地的鲜血,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胡方的。
由于那句“南无阿弥陀佛”,我又喷出血了。
站在一旁始终不动声色的六鬼,也有三鬼捂住了头喊痛。
阎王通过内力所凝聚的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放开了手中胡方。
超凡脱俗、慈眉善目的知世大师缓缓走上山坡,当他看见断了一臂的左手后,神情立刻从安详沉着转成吃了大便:星……星儿!为何会这样!
满脸惊慌地念了几遍佛经后,他又恢复了温和沉稳:阿弥陀佛,诸位想必便是牵影鬼了,老衲得幸遇见,不能再容你们造孽了~
阎王似乎正在气头之上,话也不回,提掌便攻了过去。
而其他六个牵影鬼终于有了动作,鲁千秋和阴司率先向我冲了过来。
糟糕。
我已经无力动弹,而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一群和尚出现了。
几个白须老僧拦住了冲过来的两鬼,众人厮杀在一起。
我的知觉本已麻木,此时却感觉到大脑传来阵阵刺痛。
怎么,那毒药还是起作用了么。
刺痛渐强,我捂着脑袋蹲下身,痛得无法思考。
肠胃啊肠胃,赶紧给我把毒性排出来!
视线又开始模糊,头昏脑胀,今天一天都在经受疼痛的折磨,我快撑不住了。
眼皮沉重,好想睡。
不,千万不能晕,我这一晕,毒性肯定会被身体吸收的,我要撑到把它排泄出来!
咬紧牙根,我捡起地上短臂,狠狠地捅在自己大腿上。
哇潮~
疼得我直吸冷气,意识恢复清醒了。
几个小和尚立马围了上来,扶着我急道:施主~不可轻生啊,虽然你伤得很重,自我了断是唯一解除痛苦的方法,但是……呃,看你痛成这样,果然还是死了更好吧?
嘭!
一声闷响,阎王和知世对了一掌,被其浑厚的内力震退了好几步。
转头看见六鬼正和少林僧人对拼,他从面具里发出了刺耳的口哨声。
听见命令,六鬼脱离战斗状态,纷纷纵身飞走。
少林和尚立即追了上去。
阎王最后看了我一眼,放声大笑,也消失了。
经过处理的笑声听在耳里格外不爽,我狠力拔出了腿上的短臂。
呃啊~
血喷如柱,围着我的小和尚们看傻了眼。
知世快步走到左手身边,用高明的手法为他断臂点穴止血,然后转向我问:东方施主,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身上撕下衣布包扎大腿,突然傻愣了。
胸口的肋骨已经断了,刚才头昏脑胀的时候,我只要拍拍胸口就能把自己痛醒的。
那我为什么要用短臂来插大腿……
我脑残么?
想想,是受“头悬梁锥刺股”的影响吧?
还是受阎王喂我吃的毒药影响?
我的思绪突然一阵混乱,大脑疯狂运转起来。
要疼醒自己,有多少种方法呢?我选的这种方法,是将我的疼痛最小化了么,我是不是亏了?
疼醒自己,是将我的命运最佳化么?说不定昏过去,风铃会让我看到未来,然后给我一些珍贵的指示,让我的未来更轻松更完美。
可是昏过去,毒药一定会在我体内消化的,就算看到了未来,可醒来变成一个白痴,那有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