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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错不了。”丘星河平静地说:“他们都没死,非常幸运,今天在下心情好,没有开杀戒的打算。赶回许州医治,命可以保住,但今后想称雄道霸赚血腥钱,恐怕机会就不多了。”
胸肺受了剑伤,今后即使医好了,体内愈合的组织决难复原。
这是说.惊天一剑今后只能在三流人物间争一席之地了,从超等高手中除名,是最悲哀的事。
“补我一……剑……”惊大一剑厉叫。
丘星河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惊天一剑的伤势,在他这种内功根基深厚的凶神恶煞来说,不算严重,普通的人绝对难以支持。
他是主事人,必须继续指挥所属的手下同伴。
十六个人,有五个伤势稍为严重不宜走动,他们必须尽快赶往许州医治调养,所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只能救急,如不及早换药调养,后果堪虞。
十六个人在树林深处藏马的地方,七手八脚准备坐骑,伤势严重的五个人,须另制拖架让坐骑拖走。
正在忙碌,一个个怨天恨地,不住的咒骂丘星河,也咒骂妙笔生花坑害了他们。
惊天一剑右肺有充血现象,动一动就引起咳嗽,因此牵着坐骑监督手下砍木制拖架,不敢亲自动手帮忙。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人都在他前面忙碌,背后怎么可能有人?
吃惊之下,他警觉地扭头回顾。
身后丈余,一个留了大八字胡,佩了剑的青衫客,悠闲地倚在树干上,双手抱胸盯着他阴笑。
“咦!你……你……”他脸色泛灰,眼中有惊骇的神情流露。
“曹老兄,你好。”青衫客的口气相当友善:“三个月不见,你老兄怎么发福了?呵呵!上了年纪发福,不是好现象呢!”。
他的上身用腰带代伤巾,缠得结结实实,显得特别臃肿。发福应该是肚子凸出,那有胸部臃肿称为发福的?分明是有意挖苦嘲弄。
“姓周的,你……你鬼鬼祟祟……”
“曹老哥,你说这句话就不上道了。”青衫客站正身躯,脸色一沉:“过去,咱们见面称兄道弟,虽然不走在一起,总算因利害关系保持友好。目下我大大方方出现在你面前,和和气气打招呼叫你老哥,你怎么胡说八道,指称我鬼鬼祟祟?”
所有的人,全被两人的举动所吸引,有些人脸色大变,有些人惊得发抖。
“周兄,我道歉。”惊天一剑强自镇定:“倒是在下怪错你了。”
“哦!是吗?”青衫客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们怎么啦?
好像没有一个完整的人,遭到什么祸事了?”
“周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明知?”
“你老兄的举动,已明白地表示知道出事的经过。”
“不怎么清楚。”青衫客周兄不否认:“相隔太远,而且不便接近察看,看了不该看的事,会走霉运的。只知道片刻间刀光
漫天,剑气飞腾,如此而已。老天爷!你们十六条好汉高手,足以抗拒一队兵马,怎么片刻间便成了这副德行?那位我独行真有这么可怕?”
“你……你到底想怎样?”惊天一剑精明阴险,当然知道对方现身胡缠的用意。
“你以为如何?”青衫客反问。
“你说过,咱们过去曾经称兄道弟。”
“没错。过去,似乎很遥远了。姓曹的,你应该知道咱们黑道人恩怨分明。”
“过去……”
“当咱们在开封杀人放火,向贵府的人展开报复行动时,过去的交情算是真的过去了,见面时只有唯一的结果,周某说得够明白吗?”
“周兄,其实你们找错了对象,你们的仇家该是九华山庄的梁少庄主……”
“住口!你也曾是一代之雄,不要说这种胆小鬼没有担当的废话,你必须像个人样面对生死荣辱。咱们四大雷霆使者的名头武功,都比你惊天一剑低一级,你实在没有低声下气胡说八道推卸责任的理由。没有你们周府的人撑腰,九华山庄凭什么敢和我们玩命?哼!我可怜你。”
“你……咱们都负了伤,你……”
“你知道咱们黑道人的规矩。”
“这……”
“即使你爬在地上等入土,在下匕会给你一剑,早些送你上路。”青衫客周兄语气凶狠冷厉,突然鼓掌三下:“我对你个人并无成见,但规矩是规矩,你认命吧!还能拔剑吗?”
分枝踏草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接二连三出现一群村夫打扮,用青布卷了兵刃的人,人数约二十出头,一个个面目阴沉,咬牙切齿。
“老夫仍可一拼。”惊天一剑绝望地厉叫,吃力地拔剑。
“这才像话,周某尊敬你。”青衫客大声说,豪勇地挥剑直上。
从此,惊天一剑的名号消失了。
丘星河击伤了惊天一剑十六个人,不便夺坐骑就道,背了包裹无精打采赶路,大太阳下赶路够辛苦的,得赶到临颖买坐骑代步。
不久,身后蹄声的哒,有一匹坐骑以不徐不疾的脚程,轻快地逐渐接近他身后。
本能地扭头回顾,心中一跳。
是一匹雄骏的大宛枣骝,马上的骑士更为出色。
“你怎么一个人赶来了?”他的目光,不住打量马上嫣然羞笑的杨明姑娘:“你的两个保镖呢?”
杨姑娘换了装扮,青衫六合帽,挂了剑,玉面朱唇,像极一位潇洒俊秀的游学书生。
但那种没有头巾味的笑,委实不正道,不知道她的底细的人,极易引起不良的邪昧误会。
“他们先到前面去了。”杨姑娘说出两个保镖龙叔吕叔的去向:“我知道你丢了坐骑了。”
“谁看了我这倒媚相,都知道我丢了坐骑。”
“你不打算上来吗?”杨姑娘羞红着脸,拍拍鞍后系着的马包:“还是有意虚待你的两条腿?”
一马双驮不能赶长途,雄健的枣骝也不能胜任。
“算了,我宁可辛苦两条腿,也不忍虐待你的坐骑。”他也感到脸一热:“真要坐上去,跑不了十里八里,这畜牲便会虚脱
倒下了,你看我有多重?它受不了。”
真要坐上去,他就得扳住姑娘的肩膀,或者挽住姑娘的腰肢,前胸抵后背,岂不尴尬?
姑娘默默地扳鞍下马,牵着坐骑与他并肩而行。
“不高兴了?”他感觉出姑娘沉默得不大正常,只好讪讪地问。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处处有意回避我。”姑娘先前见面时的快乐兴奋神情已一扫而空,神情幽幽地说:“所以脸取绰号我独行,不需要朋友的关切。”
“小明,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他温柔地挽住姑娘的臂弯:
“绰号是给对头听的,也向各门各道的英雄好汉们,表明我不沾惹任何一方组合的心意,以免日后遭人误解。闯荡江湖,怎能不需要朋友关切?不管你怎么想,我永远把你当成有过命交情的朋友。”
“我……我好高兴。”姑娘几乎整个人倚挂在他的手肘上,粉颊一片红晕,快乐的神情重现:“我……我能叫……叫你丘大哥吗?”
“我本来就比你大呀!”他拍拍姑娘挽在臂弯内的手:“我也有一个妹妹,十二岁,调皮捣蛋是个闯祸精,希望你不要和我调皮捣蛋。”
“你妹妹也在邀游天下?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在家,内功拳剑火候不够,我爹娘怎肯让她出外撒野?说不定她会造反。”
“我也不很安份的。”
“看得出来,也是一个闯祸精。”
“你……”
“我也会闯祸,但不会过份。哦!你在路上,可曾碰上周府的一群人?”
“周府的人?他们找上了你?”姑娘笑问。
“不错,我惩戒了他们,每人一剑小惩,共十六个,武功很了不起,其中三两个内功的火候,已臻炉火纯青境界,剑术也出奇地猛烈神奥。”
“是什么人?”
“不知道,主事的人不屑通名号,我也懒得追问。他们回去如此这般替我宣扬,今后周府敢向我撒野的人就没有几个了,我叫以专心对付无俦秀士那坏种啦!”
“那可不一定哦!”姑娘并不同意他的看法:“那些人靠武功混名利,赢得输不得,吃了大亏,怎敢厚着脸皮宣扬你的威风?
我保证风声不会从他们口中传出,周府会再三派出更高明的走狗来对付你。”
“他们最好不要派来,哼!”
两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
丘星河打错了主意,情势发展得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以雷霆万钧的声势,神奥快速的剑术,和无可克当的浑雄武功,击伤了惊天一剑十六名周府的精锐,用意是留下活口,以吓唬周府其他的牛鬼蛇神,警告那些人离开他远一点免得在送性命。
可是他却没料到,有人暗中替他善后,惊天一剑十六个人,从此神秘失踪。
十六个受了轻重伤的人,怎挡得住有心人的猛烈攻击?连尸体也消失无踪,黑道人士办事的效率十分惊人,没传出丝毫风声。
这一来,他威吓的打算落了空,周府的走狗们义愤填膺,倾巢而出全力对付他,把他当成谋害惊天一剑十六同伴的凶手。
如果不是用歹毒不当的手段谋害,怎么可能让十六个超等的
高手名宿,无声无息平空消失呢?
必须擒住疑凶,才能查出底细。
疑凶当然是丘星河,十六个人本来就是派出对付丘星河的。
丘星河却一无所知,信心十足地认为周府的走狗已不足为害了。
在临颖城买了坐骑,两人悠哉游哉并辔南下。
姑娘似乎完全忘了刀光剑影,兴高采烈谈些天下各地的风俗异闻,或者生活的琐事,有意无意地避免提及江湖是非。
丘星河对姑娘的广博见闻颇感诧异,有些各地风光,连他这个邀游天下的邀游者也忽略了,他委实估料不出姑娘到底游历过多少名城大埠。
他虽然感到狐疑。但无可置疑的是:他已经愈来愈喜欢这位神秘小姑娘了。
第四天,他们进入汝宁府地境。
令他狐疑不安的是:这期间一直不曾发生可疑的事。
沿途打听无俦秀士的消息,结果更令他疑云大起。
九华山庄的众多狐群狗党,的确以不徐不疾的脚程,按正常的行程南下,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并不急于赶路。
可是,人马逐渐减少,在前一站上蔡,所获的消息是九华山庄的人没有几个,马匹仅十二骑而已,而且,没有女人乘马车同行。
真有点像孙膑的减灶法,会不会是人都分批秘密动身,以减少目标?
预定在湖广某处会合,人则分散秘密前往暗中会合重聚,这是最平常的老手法,但相当管用,不但可用来对付追踪的人,也可欺骗目的地严阵以待的人士。
这几天,姑娘像是忘了她的两位保镖。
丘星河虽感可疑,但不以为怪。
暮色苍茫中,两人策马抵达汝宁府城的南关,投宿在领川老店,是南关的百年老字号,规模甚大,是府城数一数二的高尚客店。
街西不远处,是府城三大寺之一的吉祥寺,寺内的九层宝塔,是全城最高的建筑。
登上塔四层以上,便可以俯瞰颖川老店每一个角落,每一院一厢,皆一览无遗。
有所顾忌的人,最好避免投宿在规模庞大,旅客品流复杂的旅舍,以免发生意外。
丘星河却选择了颖川老店,不介意是否有安全顾虑,地方愈复杂,愈利于明暗间活动自如。
两人在三进院的雅室安顿,两间上房相邻便于相互照应。第一步便是洗掉满身风尘,有店伙张罗茶水。
照料姑娘的中年仆妇,在外间备妥香茗,毫无戒心地拉开房门外出。
落店时光,店内店外十分忙碌,客房外的通道、院子、走廊……都有旅客和店伙走动,人声嘈杂,谁也不理会旁人的事。
仆妇刚反手带上房门,左侧便匆匆有人经过,就在相错的刹那间,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已抵在仆妇的左胁下,同时架住了仆妇的左手。
“不许叫嚷,进房去,不然一刀杀了你。放乖些。”这人在仆归耳畔凶狠地说:“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合作对你有好处。”
仆妇居然没吓昏吓傻,也没惊恐过度慌乱大叫,而且不加以挣扎,顺从地慢慢伸出另一手推房门。
“你们来得未免太早了些吧?”慢慢推门的仆妇,说话的嗓音平静稳定,口吻也不像是一个仆妇。
“咦!你……”
“老兄,她是有名的女夜叉母大虫。”身后传出另一个人嘲
弄的语音:“你老兄居然用小刀子胁迫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人大骇,想将匕首送出,却感到力不从心,浑身脱力,手和脚都不听指挥,定然是某一条经脉,或者某一处穴道被制住了。
“少多嘴!”仆妇泰然自若转身,一笔劈在这人的耳门上,将人推给一个马夫打扮的人:“好好问口供,这狗东西急功心切,身分必定不低,所需要的消息,全在这家伙身上,快走!”
马夫一声轻笑,挟了人匆匆撤走。
仆妇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房内传出姑娘走到外间的脚步声,再留神察看四周片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