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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老夫要和你谈谈。”
“也好,谈谈。”丘星河脸一沉,吸口气双手徐徐外张、上抬,诡异的气氛陡然光临,因为他的衣袂和大袖,像变戏法似的外张、飘动:“如果你们向我攻击,不论任何人,我都会冷酷无情地惩罚他,绝不留情,向我攻击的人后果自负,我来了!”
阴风乍起,人影倏没。
三十余步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广场面积并不大,四周是散落的房舍,真正的住宅只有三座,参差不齐,所以活动的空间相当大。
“咦……”
有不少人情不自禁,发出惊骇的叫声。
人影在附近三十步内倏没倏现,左、右、屋上、屋下……似乎有一二十个丘星河,此隐彼现乍隐乍现,更像无数幽灵,你幻我没逐渐接近。
除了隐隐可闻的阴风流动声之外,听不到足音,也看不清实影,每个幻影都是一间即逝,令人觉得不是眼花,就是真有幽灵出现。
丘星河的实体,突然在众人面前两丈左右幻现,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刚才表演的幻形秘技是假的障眼法;他并没用上真力。
“妖术!”有人骇然惊呼。
“我和你儿子的仇恨,那是我和他的事,他已经成年。他的事必须自己了断。”丘星河一字一吐,不怒而威:“你如果护犊,就表示你承担了他的债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论你用任何狗屎借口向我动剑,我都会理直气壮以牙还牙,现在,你要谈什么?”
要慑伏狂妄自大的人,唯一的良方是露出更坚强、更高明、更可怕的实力,说破了嘴皮子,不如给对方一拳痛击来得有效些,这就是现实人生。
他露了这手高明的流光幻形术,快速的程度神乎其神,用来攻击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想向他动剑,真需有超人的勇气。。
梁庄主脸色大变,有点不知所措。
就算梁庄主是个毫无野心的平凡人,也不得不替儿子出头挡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夫不用任何借口。”梁庄主硬着头皮说:“你鬼鬼祟祟偷袭,摆平了我二十四个人,你知道老夫该说什么,是吗?”
“你想要说的是,这是你九华梁世家,近百年来最严重的奇耻大辱,只有血才能清洗这没齿难忘的仇恨。你要说的是,不将我丘星河化骨扬灰,难消这股怨气,无以面对替你卖命的亲朋好友。”
“不错……”
“你会聪明地避免提及你儿子的事,也回避回风创五个人被你谋杀的罪行,只须对目下的情势,提出替二十四个亲友讨公道的理由,就可以气大声粗挥刀舞剑了。”丘星河咄咄逼人,理直气壮逼对方走极端:“你,位高辈尊,名震江湖,声威地位皆比我丘星河高得不可以道里计。你应该有你的尊严和自信,选择适合你身份的方法和手段,和我丘星河公平决算。现在我等你的决定。”
梁庄主身右那位留山羊胡的人,突然一闪即到了八尺外。手中本已功贯锋尖的剑,锋尖距丘星河的胸口不足八寸,剑势已完全将丘星河控制住,任何移动皆可爆发猛烈的攻击。
丘星河的连鞘剑插在腰带上,不可能获得拨剑的机会,只要他的手一动,这人必定立下毒手贯穿他的胸膛,没有任何闪避的机会,死定了。
“这种狂妄的疯小辈。”这人咬牙切齿也得意洋洋沉声说:
“梁老哥何必跟他废话?一剑宰了……”
话未完,人影切入,罡风压体,剑尖无故地自动外偏三寸。
“劈啪劈啪!”四记正反阴阳耳光暴响,胸口同时有靴底贴住一踹一送。
切入的人影在原地重现,一进一退令人无法看清变化。
“呃……”
这人闷声叫,仰面快速地倒退,砰一声背部着地,滑回原处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蓦然昏厥。
“这种下三滥货色,也敢站出来丢人现眼,真是吃多了撑坏了,自讨苦吃。”丘星河冷冷地拍拍手,表示手还在发痒揍得不痛快:“换一个像样的,有点英雄气概的人来,在下拒绝与下三滥鼠辈打交道。”
被踹昏的人当然不是下三滥鼠辈,而是池州府城大名鼎鼎的高手名宿,在这种绝对优势下,被轻而易举三下两下打昏了。
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绛宫魔女更是花容变色,如果丘星河用这种手法接揍,她很难想像会是何种滋味。
梁庄主僵住了,一阵寒颤通过全身,如果刚才自己上前,同样禁不起这种迅捷如电的打击。
钢牙一咬,拼死的念头被激发了,忘了留意同伴的恐惧,打出要同伴联手出击的手势。
村口右侧的一栋草屋顶,突然出现两个人。
“丘小子,过来一下好不好?有事找你商量。”站在屋脊的疯丐尹非高叫招手:“这里的事并不急,等会儿再和他们了断好不好?我所商量的事相当急呢!”
另一人是金剑龙膘李豪,四位老怪杰本来约定与丘星河往信阳赶,半途相候左等不来,右等不至,猜想出了意外,急急忙忙往回赶,居然赶上了。
丘星河往后退,一步步沉稳坚定,目光始终紧盯着梁庄主。
梁庄主心中一跳,居然中止攻击的冲动。
“怎么一回事?”丘星河跃登草屋顶:“你们怎么回来了?”
“以后再说。”老怪杰低声急急地说:“你往北看,周府的大群人马越野而来,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北面的田野一里外,尘埃滚滚人马如潮,在屋上居高临下可以远眺,但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
“急不在一时,丘小哥。”金剑龙镖也急急低语:“梁庄主这混蛋,不会再和你公平了断的。”
“好吧!我会再来找他的。”丘星河不得不放弃:“咱们走吧!”
“往东。”疯丐说:“三江孽龙和五湖浪客。在东面把风,走!”
三人往屋下一跳,匆匆走了。
六七十匹健马,骑士有男有女,大半的骑士鞍后有长行旅客使用的马包,每个人都带有兵刃。
五个人隐身在里外的树林前,看得真切。
“是从太和赶回来的人,还有留在府城的周府鹰犬。”疯丐肯定地说:“那个穿水湖绿骑装怪神气的人,就是真的无俦秀士,错不了。”
“他们可能成功了,飞虎方世贤势将被逼出来,与这些狗东西玩命。”三江孽龙叹息着说:“商庄主可能去晚了一步,救应不及,也许,这是天数吧!”
“我一定要揭开腾龙大计之谜。”丘星河虎目怒张:“不能任由开封那个猪狗不如的藩王,利用奴役百姓得来的金银,继续残害咱们这些江湖人,让咱们自相残杀他坐收渔利。”
“小子,什么叫腾龙大计?”疯丐惊问。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等我到了开封彻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透露一点嘛!小子。”
“问题是我不知道,只知道牵涉到七月一日,无俦秀士与周府的鹰犬,攻击锦绣山庄的事,也与无俦秀士诱出飞虎方世贤有关。我想,这是狗藩王诱使江湖人自相残杀,肃清藩地所有江湖潜势力的计划,神剑天绝就是第一个被消灭的对象,商庄主就是下一个目标。”
“如果狗藩王成功了,河南地境所有各门各道的人,甚至各地正正当当的由道行业省得关门大吉。”金剑龙镖甚表悲观:“他会成功的,未家皇朝的始祖,是标准的江湖亡命出身,做过和尚游方天下,加入香军邪教打江山,知道江湖人是祸乱之源,更知道该如何管制百姓不至于作乱。所以抓住邪教的人就斩立决;所以禁止四十岁以下的人出家做和尚;所以不许百姓远出百里外走动,所以要百姓连保连坐……”
“不谈这些引发胃气痛的事好不好。”五湖浪客打断金剑龙缥的牢骚,“皇律是皇律,皇律只能管制安份守己的人。以咱们来说,不但远离住处百里外不需申领路引,邀游天下还不是来去自如?伪造的路引只要能找对门路,南北两京随你邀游不会出差错。”
“我得走。”丘星河不理会老怪杰们借题发挥讥讽时政,说道:“诸位最好赶快与商家会合,聚众自保或许可以支撑一些时日。”
“小子,你要到开封?”疯丐问。
“是的,揭开腾龙大计之谜。”
“有咱们四个人精同行,对你绝对有利,我可以算是半条开封地头蛇,领咱们一起去办事,保证你不会后悔,你一个人力量有限,对不对?”
“我可能和杨姑娘一同前往。”
“好哇!那小丫头武功不错,多一个刁钻心细的女人同行,有百利而无一害,有些地方,咱们男人是不便涉足的,快快去找她。”
府城乱糟糟,各方人马各显神通。
商庄主一群侠义道朋友,偕同天南镖局的白道英雄们,是紧迫在真的无俦秀士后面到达的,但迟了半个时辰。
无俦秀士并没在府城逗留,逞自绕城而过,由留在府城的眼线与周府的鹰犬,与乃父在郊区会合,立即化暗为明,声势浩大,
实力坚强,谁还敢公然向他们挑战?
杨姑娘独自在城外等候丘星河,她的人都不见了。
丘星河不便询问龙叔吕叔的去向,猜想两个人必定在暗中照应。
丘星河与四怪杰略一筹划,也商请四怪杰暗中策应,人多走在一起引人注目,一明一暗,应付意外变故的能力倍增。
弄到马匹,披星戴月向开封急赶。
三方面皆在召集人手,即将展开空前惨烈的搏杀。
如果不能及早从周王府发掘出腾龙大计的秘密,就无法以公开秘密作手段,逼周府撤回鹰犬。
那么,这场江湖精英尽失的惨烈搏杀,将无可避免了,因此必须尽快赶到开封。
开封城很大,但周王府的面积,几乎占了半座城。
加上城外的园林禁区,面积更广,说城是周王殿下的,并不为过,事实上的确是他的,天下的皇亲国戚神气极了,地方藩王本来就可以代表皇帝。
王府太大,有三卫兵马直属周王指挥保护,这就是有名的三护卫,把王府拱卫得像是金城汤池,闲杂人等休想越雷池一步。
想潜人王府,真需要有超人的胆识。
从弘治二年迄目下的十四年,短短的十二年中,两届三代周王父子孙之间,权力斗争如火如茶展开,血腥满城,人伦乖变,闹得乌烟瘴气。
尤其是子的这一代,闹得满城风雨。
世子安横,与弟平乐王安泛、义宁王安埃,三兄弟各养死士,招纳亡命,阴养刺客,互相明争暗斗作砍我杀,三个人几乎把天下有名的凶残高手名宿,都以重金聘来开封互相残杀。
官司打上京师惊动龙庭,圣旨与调查的官员,常年累月不绝于途,案牍堆积如山。
结果,子的这一代,谁也没袭封周王,世子也斗死了。孙的一辈恭王睦榕袭封了周王,捡到了现成的大便宜,但权力斗争依然没完没了。
王室的权力斗争,本来与平民百姓无关,但是,牵涉到地方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吏,更牵涉到招纳亡命阴养死士,也就把英雄好汉强梁土霸全拖下水,可就牵连极广啦!天封地区,就这样度过了血腥风暴十二年。
现在,血腥风暴似乎更为猛烈了。
府城人士,提起周府的事,莫不掩耳而走。
街上有人打架,几乎没有看热闹的人,争相走避如避瘟疫,即使打架的人并非周府的人。
所以在府城打听有关周府的消息,保证失望,即使知道的人,也装聋作哑一字不敢提。
三缄其口,是全身保命的不二法门,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周府各王的刺客死士?这些刺客死士,比京师的厂、卫皇家特务可怕一百倍。
地方的大小官吏,甚至按察司衙门的御史大人,都各有拥护者,也都派有爪牙铲除敌对的人。
在街上说错一句话,很可能会送掉老命。
这就是当进开封城的情势,地方人士谁都对王府敬鬼神而远之。
开封人士畏惧周府,是由来有始的。
第二代周王有墩也有几兄弟,洪熙元年袭土封(原封宪王)。
兄弟间的权力斗争更为惨烈,除了阴养剌客死士之外,甚至私自招兵买马,把军方也拖入斗争漩涡,把开封城闹得天怒人怨。
那时,那位老三有熔,不但最为横暴,实力最强,而且生性
残忍,几近兽禽,与一头发疯的猛兽相差无几。
他居然派刺客死士公然掳人,置于私设的酷刑室,仿南方人吃八珍的吃猴脑残忍方法,活吃人脑,然后剖腹拉出肝脏生吃,把开封的人吓得半死,天天担心被抓去生吃肝脑。
洪熙皇帝查有实据,把有熔废为庶人,囚禁在凤阳了事。被生吃肝脑的无数冤鬼,算是白死了。
王子犯法,除了大逆不道之外,是不会被杀偿命的,枉死的人活该被吃。
这是千真万确,载于史书,记载在朱家皇室工谋内的真实事件,有案可稽,绝非故意丑化王室哗众取宠。
疯丐尹非虽则自称算是开封的半条地头蛇,但对周府的情形仍然所知有限,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