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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金子慌乱地辩解。“我只是说可能，可能而已！”
“够了！”慕容小鸟厉声喝止。“现在来理论这些有什么用，我只想知道，是谁下的毒，是谁干的？！”
“慕容公子。”金子连忙说。“根据我的初步调查以及从小鱼公子毒发的时间来推算，我认为，放小鱼公子出来的阮夫人最可疑。”
“证据呢？”
金子支吾了两声：“暂时没有证据，但是她好端端地放小鱼公子出来，不是很奇怪吗？唉，慕容公子，慕容公子……”
高贱男轻轻拍拍还埋在他怀里哭的我，柔声说：“我们也走吧，送小鱼最后一程。”
听到这句话，我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小鱼公子，他果然再也回不了姑苏，见不着老太君他们了。
第二天清晨，我们在洛城城门外，送别慕容小鸟和小鱼公子的灵柩。第一次看到一直以来风光八面的慕容小鸟形容憔悴的样子，深深地感受到了高贱男说的兄弟之情。无论平时有多少矛盾，对对方有多少不满，到关键时候，依然会全心地为对方打算。这就是所谓的骨肉亲情。
临别时，我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小鱼公子的灵柩哭。慕容小鸟伸手轻轻按上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娇娇，你也节哀顺便。无论如何，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鱼跃的照顾。”
“小鱼公子……”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小鱼公子了，眼睛就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以后，我要是想念小鱼公子了怎么办？小鱼公子要是想念我了，又怎么办？
高贱男搂过我，对慕容小鸟说：“很惭愧，不能帮你查寻凶手了。要是有需要帮忙之处，也请尽管开口。”
“惭愧的是我，你们自己的处境这么艰难，还要来担心我们的事情。鱼跃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等手刃仇人之后，会去大理向你们汇报。”
高贱男点点头：“一切保重。”
慕容小鸟伸手在高贱男臂上拍了一下：“好好照顾娇娇。”
卷四·大理国的公主皇后
第95章·大理高氏
小鱼公子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每次只要一想起跟小鱼公子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就会忍不住抱着高贱男哭。高贱男看我这个样子，就遣了高泰惠进京去找他们的父亲高升泰，自己则带了我到处去游山玩水，让我散心。
进大理的时候，已经入秋了。高贱男轻拥着我，两人一马，缓缓地踱进大理城。看着街道两旁风格奇特的房屋，和奇装异服的民众，多少让我感到有些新奇，目不转睛地看着。
高贱男发现了，垂下头在我耳侧低声问：“她们穿的衣服，觉得漂亮吗？”
我轻轻点点头。五颜六色的，很鲜艳，很好看。
“那等到家，就找人去做。”
“嗯。”
高贱男轻磨我的鬓角，柔声问：“还在想吗？”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下毒害小鱼公子？”这个问题一直深深地困扰着我，基本上每天都会问高贱男不止一遍。小鱼公子是武林中的一个小人物，没有跟谁结过谁，是谁这么狠心要他的命。每当我执着于此的时候，高贱男就会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头，说慕容小鸟会查清楚的。虽说如此，但是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件事情。
诚如金子所说的，最有可能害小鱼公子的就是阮夫人了。小鱼公子虽然被那些人软禁了起来，但看在慕容世家的面上，他们不会对小鱼公子做什么。好端端地，阮夫人为什么要放小鱼公子出来，又跟他说那些话。那些很像是故意引导他让他去硬闯天羡宫的话。
难道是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就算小鱼公子毒发身亡了，大家也会认为是在闯天羡宫时中了毒？她中意慕容小鸟。嫌弃小鱼公子功不成名不就，她不想把女儿嫁给小鱼公子。难道因此她就要……那我逼着阮清语跟慕容小鸟退婚，改嫁小鱼公子，那不是，那不是害了小鱼公子吗……
害死小鱼公子的，难道。是我……
我地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高贱男连忙拥住我，关切地说：“怎么了，娇娇？”我转身扑进高贱男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高贱男，原来都怪我，都怪我！当初小鱼公子都已经放弃了，要跟我回姑苏去成亲，我却拒绝了。一定要他娶阮清语。要是那个时候我答应，我答应的话，小鱼公子就不会、就不会……”剧烈地抽噎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高贱男连忙安抚我说：“这怎么能怪娇娇，娇娇也是全心全意地想为小鱼好。怪只怪。下毒的人心太狠了。居然这样就要赶尽杀绝。慕容鸢飞一定会查清楚，还小鱼一个公道地！”
将脸蹭在他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想到有可能是我“逼”死了小鱼公子，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千把刀子在割。
“娇娇，到了。”
哭得朦朦胧胧地时候，高贱男轻轻拍拍我的肩，我抬起泪眼望去，见停在了一座巍峨的府宅前。虽然屋墙砖瓦刻意地采用了沉稳内敛的青、灰两色，但通身的气派，便已经昭示着这户人家非同寻常地身份和地位。
“大公子回来了！”马才刚停下，就有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从敞开的大门里快步奔走出来。虽然年迈，但脚步却清健非常，看来也是一位内家高手。
“是啊，忠伯，半年不见，更有精神了！”高贱男翻身下马笑盈盈地朝他打招呼，然后伸手把我从马上抱下。
忠伯看到我时，惊喜地问：“啊啦，这位想必就是福安公主了。”
福安公主？是谁？我回头四周看了一圈，除了我和高贱男，就没有其它人了啊。难道是在说我？！
高贱男脸上的笑容微敛：“陛下这么快就下旨册封了？”
忠伯惊讶地说：“大公子还不知道吗，三个月前就已经下旨了。剌赦的公主府都快建好了，就在皇宫旁边。”
高贱男点了下头，随即引开话题：“父亲、母亲可在？”
“侯爷进宫去了，夫人在花厅，正与二夫人、三夫人闲话呢！”忠伯引着我们走过简洁却不失气派的正院，进入一片林荫掩盖下的侧院。还没进屋，就已经听到屋里隐约传来女子的谈笑声。
“大公子回来了！”随着丫环使女的一声叫唤，屋里就一排出来三名美貌地妇人。高贱男见过礼之后，就一一为我引见。
年纪最长的是高贱男叫她为“母亲”那位，身材略显富态，面目慈详，看着很亲切。被高贱男叫作“二娘”的，长得最为美貌，笑起来地时候，很有一股媚态，异族风情很浓。她身旁还偎了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粉雕玉琢地。若不是高贱男介绍说是他最小地弟弟泰运，我还真当他是个女孩子。另外还有一个就是高贱男的“三娘”，身体貌似有些不好，很瘦弱，说话地时候，还拿着条帕子，轻轻地咳着。
“见过福安公主。”
她们纷纷朝我见礼的时候，我委实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往高贱男身边挨去。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们，我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公主。而且更奇怪的是，高贱男只有一个爹爹，为什么却有三个娘亲？
高贱男察觉到我的紧张，张臂揽过我，朝几位夫人歉意地笑笑：“娇娇前些日子受了些惊吓，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他母亲轻叹一口气，怜爱地望着我说：“真是可怜的孩子。你带公主回房去休息，我吩咐人去炖汤，晚些时候送你们房去，给公主压压惊。”
“有劳母亲了。”
与三位夫人道了别，高贱男就带着我来到他住的侧院。院子很大，只稀疏地栽了些花草，看上去不乏绿意，又很清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公子回来了！”一进院子就有两个年轻使女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到我，两个人笑嘻嘻地互看一看，齐齐躬身行礼说。“给公子、夫人请安。”
高贱男板起脸轻责说：“没规矩，先叫公主。”
那两个使女却不怕，圆圆脸的一个吐吐舌头说：“反正叫不了几天又要改过嘛，何必多此一举。”
“我以前是太纵容你们了，今后若是对娇娇没规矩，我可不轻饶你们！”
“是，公子。”两个使女还是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样子。
高贱男低头搂过我，柔声说：“她们两个，矮点这个的叫云裳，胖点的这个叫霓裳，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了。”他这话还没说完，她们两个就已经抗议起来了，坚决反对说她们矮、胖。高贱男将她们的抗议一笑置之。“虽然有些没大没小的，但还算细心周到，今后就让她们照顾你吧。”
我惊了下，赶紧捉住他的衣袖，急声问：“那你呢？”他不会把我扔给她们，就不管我了吧，那我……
高贱男看出我眼底的惊惶，轻拍着我的肩说：“我当然在啊，我也住这。来。”说着，他牵起我的手，快步上了台阶，来到房门前。“这个就是你的房间，我的在旁边。”高贱男指指右手面的一间。
我连忙说：“我要跟你一间！”
高贱男为难地说：“这个，正式成婚之前，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为什么？”我不高兴了。“明明之前都是一起住的，为什么到了这里就不行了？”那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去了！
跟在身后的云裳两个“扑”地一声就笑开了：“公子就别装啦！”高贱男回身瞪了她们一眼，说：“一个、两个的都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快去拿些吃的过来。”
“是！”两人脆脆地应了一声，就笑嘻嘻地，你推着我，我推着你一起走了。
支走了她们，高贱男回头看着气鼓鼓的我，安抚说：“那就一间吧，明天，我就请父亲去向陛下请旨。”
卷四·大理国的公主皇后
第96章·亲亲我的大象
吃了些点心，洗去一身的风尘，就算是安定下来了。披着湿头发坐在窗前，高贱男用干布帮我绞着头发。随手抓起梳妆台上小巧精美的镜子把玩，这边照照，那边照照，偶尔照到门口，就看到云裳云霓两个人叠罗汉似地扒着门往里面看。回头看去，她们就朝我吐吐舌头，转身笑嘻嘻地逃走了。
等头发干了，就爬去床上懒洋洋地躺着，看着帐顶，怔怔地发呆。高贱男走过去关上房门，才转过来坐到床前。
“你说，小鱼公子现在到哪里了呢？是到地府了吧？”
高贱男缓缓地说：“或许吧。”
我抬头看看他：“不去地府，那还会去哪里？”
高贱男握过我的手，攥在掌心：“我听说，人死后，如果还带着对世间深深的眷恋，魂魄就会徘徊在阴阳两界的交隔之处，无法转世为人。若是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还是无法放下，那就会魂飞魄散。”
“那好可怜。”我忧虑地说，希望小鱼公子已经安全到地府了。
“如果娇娇一直这样闷闷不乐，每天每天地念叨着小鱼的名字，说不定他听到你的呼喊声，就会……”
“啊！”我大惊。“我不要小鱼公子魂飞魄散！”
高贱男俯下身，抚开我的刘海，柔声说：“过几天，就是小鱼的七七之期，我们请法师为他念经超渡，跟他送别，好吗？”
我抬头看他，认真地问：“那小鱼公子就会重新投胎了。是吗？”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再见的话，小鱼公子会不会认出我呢？
高贱男用手指点着我的唇。轻声说：“你又提了。”
我一怔，连忙抿紧嘴。点点头。
“睡吧，明天带你去看大象。”
“嗯。”我点点头。“可以买一只回来养吗？”
“当然可以，随你高兴。”高贱男在我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起身去息了灯上床，习惯性地搂过我。我也驾轻就熟地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看着黑漆漆地天花板，心中暗暗地想：小鱼公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第二天清晨起来，去见过几位夫人之后，高贱男就带着我骑马去了西郊林子。之前一直只是听高贱男口头描述大象，第一次亲眼看到的时候，委实还是惊了一下。那么高，那么大，跟平时见地小猫小狗一比。简直就是庞然大物。之前一直嚷着要骑大象去逛街，现在却是连伸手去摸一下都不敢，还是高贱男拉着我的手去摸地。
糙糙的触感。却温温的。壮着胆子摸了两下之后，发现身前的庞然大物只是卷卷鼻子。害怕立即烟消云散去。新奇地绕着大象摸摸背。摸摸耳朵。感受到了我的骚扰，蒲扇般地耳朵“哗”的扇了一下。长长的鼻子也高高地扬起，表示抗议……呵，好好玩。
“高小侯。”象群的主人认识高贱男，远远地打了招呼过来，拍着高贱男的肩说。“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哪，不会真是逃婚去了吧？”
正飞身跃上象背的我，一听这话，赶紧抱着大象的脖子溜身回来。
高贱男笑着说：“哪有这样的事情。”
那人看看跑到高贱男身边的我，会意地笑笑。“这位是？”
高贱男故作高深地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说着搂过我，介绍说。“娇娇，这位是护国大将军地公子，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