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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图陀机伶伶的打个寒噤,嘴里哆嗦,只说出了“这个”
二字。
耿莹儿这才一语道破般,提高嗓音说道:“这就是说,你的师傅有通天本领,还是远水不能救近火,你留得性命,还不领情么?”
哈图陀爽然答道:“对!你说得对,咱该谢过老丈不杀之德。”
说着话,瞧着方镜湖,目光满现感激的光辉!
只因穴道被制,不能动弹,这道目光已充分表现了感激之意!
耿莹儿瞧见了他的眼色,再补说一句,道:“所以我刚才说你经验不够,就是这么来着,如今,你可明白了么?”
哈图陀一垂双目,不再说话,他连点头示意,也失了劲力!
镜湖老人干咳一声,说道:“我们本来并没仇怨,今宵萍水碰上,却有冥冥前缘,老夫想哈图朋友,把追赶赤炼恶道的经过,从头说说,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后汉时代,西蜀的马谡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确是战术高论!哈图陀已被耿莹儿说得心服口服了,对于镜湖老人的问话,哪会多心怀疑!
耿莹儿那时,还插口说道:“说了出来,我们大家研讨一下,对哈图朋友也有好处的。”
哈图陀于是,把掳劫苗金凤的经过,以及在回程路上赤炼恶道赶来,暗算师弟性命,抢夺苗金凤逃走的经过,一口气说了出来!
一停,才长叹一声,道:“如果咱寻找不到‘阴阳魔宫’的女弟子,怎能回去师门,有所交代!”
镜湖老人沉吟一过,说道:“如此说来,哈图朋友处在我们的敌对地位,但是,苗金凤不在你的手上,正好化敌为友,前事不提了!”
哈图陀道:“谢过老丈好意!”
镜湖老人继续又道:“我们和哈图朋友虽然处境不同,但寻找苗金凤的目的,是相同无二,是么?”
哈图陀答道:“不错。”
镜湖老人说道:“哈图朋友尽量猜想,苗金凤可能逃去的地方,待天色放亮后,我们一起寻找如何?”
哈图陀暗忖:和你们二人在一起,就算寻得了苗金凤的下落,自己有什么用处?
目前形势,自己穴道被制,生死操在人家掌中,又不能不答应下来,俟机再说!
鲁粗的哈图陀,在为势所逼之下,也会使诈起来,答道:“咱倘能对师门交代,定当唯命是听了。”
三人谈到这里,已告一段落,大家都闭目养神,调息祛除疲累!
不知过了几多时候,山间晨鸟噪晓之声,已把三人惊醒,睁目一瞧,洞口天色大明,火堆余烬已经熄灭,只有灰堆中的火星,倏明倏灭着。
第四十八回:苍天有眼一了百了
耿莹儿站起身来,伸了一记懒腰,道:“方前辈,天亮了,我们赶程去吧!”
镜湖老人应道:“好,好!”
一挥手,拍活了哈图陀的穴道。
耿莹儿十分诧异,却被镜湖老人递过一记眼色,她才止住说话。
哈图陀穴道解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拳踢腿一阵回复体力!
三人身上都带备干粮乳酪饮料,各自吃喝一番,才走出洞外。
晨风拂衣,清爽扑面,关外天气已到了霜白草黄,萧萧木落的入秋先冷景色!
哈图陀脸色一凛,现出了主意考虑坚决的模样,朝着镜湖老人,抱拳说道:“就此别过老丈,活命之恩,山高水长,哈图陀定当图报。”
不俟镜湖老人答话,一回身,洒开大步,流矢般奔行下山之路!
镜湖老人瞧着他的背影,喃喃说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耿莹儿眨着那双大眼睛,问道:“前辈这一着作法,不怕有纵敌为患之嫌么?”
镜湖老人捋着那撮山羊胡子,答道:“处事应变,不能墨守绳法,要灵活运用,才可以收到探骊得珠之妙,这不过是欲擒先纵法儿罢了。”
耿莹儿听得神智顿开起来,笑道:“放鹭寻鱼,法儿虽妙,我担心鹭鹚得鱼之后,自己吃下肚去啦!”
镜湖老人笑道:“老夫计出连环,十拿九稳,走着瞧吧,倘没意外,不会弄出岔子。”
耿莹儿问道:“我们隐伏这里守株待兔,还是跟踪盯梢?”
镜湖老人沉吟一忽,才说道:“老夫计算时日,紫府宫诸人的脚程,应当来到关外哈默吉底草原了,耿姑娘可否走趟回头路,迎上他们,说知经过,赶来这里?”
耿莹儿又问道:“方前辈是不是守在此地,等待紫府宫诸人?”
镜湖老人笑道:“哪会如此做法,老夫在这两日内,要搜遍了拉斯特山,行踪留下手记暗号,教你们知晓,在第三日的早晨时候,必然回来这个土洞,相会你们诸位,然后计议赶去‘沙漠绿洲’。”
耿莹儿应诺一声,行过一礼,回身便走。
镜湖老人叫道:“慢着。”
快步走前,附在耿莹儿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才道:“你去吧!”
且说苗金凤挣脱赤炼人魔挟持之后,便拚命的向前逃跑,急不择路,只向着容易隐伏身形的草莽丛中窜去,刹那间,已窜过山角,不走露身的山径,反而爬行低树藤莽交织的山脊,向上爬去。
经过两个多时辰,不见赤炼人魔追来,心头略定,坐在丛莽之中,喘着大气,捏过一把冷汗!
忙的闭目调息,祛累宁神,要在这极度危险之中,不致心忙意乱,想出自救方法!
苗金凤就匿在山脊丛莽里,露宿一宵,仍不觉有什么人搜索自己的迹象,心上压石,便已稍为放下。
苗金凤是个谨愿性格女子,机智胆色,虽是平庸,唯抗拒横暴,不屈不挠的气概,须眉硬汉,也要佩服!
第二天早上,她放大了胆子,不再窜伏丛莽,拣了一条路径,沿路奔行下山!
打算逃出拉斯特山之外,便可投宿牧民帐幕,掩蔽行踪!
怎料,这条下山之路,方向出乎意外,不是回去哈默吉底草原,而是前去“沙漠绿洲”之路。
黄沙漠漠,朔风怒号,天色阴霾,云低路渺。
苗金凤走到山下,才发觉不对瞄头,停下脚步。
站了半晌,心情忐忑,眼前境地,一遍陌生,一望无际的风沙,渺无人踪,站着想着,正不知何去何从才是?
陡然间,远处出现了一队行旅,向前走来,在沙漠之中,奔行甚疾。
半个时辰之后,已隐隐瞧出来人身形服装了。
原来,走在前头的,却是一群猿猴,最后,才有几个是穿着衣服的人。
苗金凤瞧见这群猿猴之下,不自禁凛然心寒,想起了自己遭入掳劫之后,在金毛猿背上,走了几天程路!
那弄猿之人,必然不是好道路,说不定,又是八卦门的弟子?
她一面忖想,一面瞧去,来人渐走渐近,服装面貌也约略瞧得清楚了。
那走在最后之人,两个是关外服装壮汉,一个身穿道袍,一撮长髯,正是八荒门高手凌霄子。
还有一个身躯庞硕,披发及腹,只露出半截衣服,半人半猿的怪物!
苗金凤一看见凌霄子漏脸,和这些猿猴怪人走在一起,心里吃惊,碰上这队人,必没好过!
她身不由主般回身便跑,又走上山走去。
正是,怕鬼撞鬼,怕敌遇敌,苗金凤那时,进退维谷,方寸凌乱!
既怕凌霄子等人发现自己赶来,又怕在此山上和赤炼人魔,或者哈图陀等人碰上!
只有加快脚程,走回山上,寻个隐蔽所在,潜伏行踪,再作打算!
刚刚跑到昨夜藏身丛莽那道山脊,心头暗自一宽,正好觅地躲去!
就在此时,衣袂破风声响,一条黑影,疾如飞鸟般纵落面前!
定神一瞧,哈图陀刀横白练,拦住去路!
苗金凤一阵惊骇,倒退两步。
哈图陀一晃缅铁软刀,喝道:“乖乖的随咱回去师门,交出了阴阳魔宫秘笈,你还可希望活命!”
苗金凤不答,一记“阴阳掌”劈出,直冲过去。
哈图陀一刀煞落,拦着掌势,怒道:“你逃得了么?”
苗金凤势成骑虎,又冒起了拚命之心,叱道:“狼子野心,如果你们得了秘笈,武林祸无了日了!看招。”
双掌纷飞,连环劈出九掌。
“阴阳掌”法,确是阴阳二怪的绝学,虚实相承,变化莫测!
哈图陀这口软刀,只能封门护身,步步后退。
苗金凤正想乘机冲过,唯是刀锋如雪,使得绵密异常,一记失招,就得溅血刀下。
在势,以空手搏兵刃,如非武功高过对手,必然是落处下风,避多攻少!
所谓“空手入白刃”之技,就要先具武功火候基础,衡量敌我工夫,才能展出。
苗金凤的武功修为,也和哈图陀差不多的分量,阴阳掌法虽妙,却限于本人修为内劲,威力不同!
如果是相拚搏杀的话,苗金凤双掌,只能在缅铁软刀下走上二三十招。
因为,一双肉掌,怎能和锋利兵刃,硬拚硬接,这便失去进手的招式,伤敌的机会了。
可是,哈图陀的存心,鲁直固执,只想要魔宫秘笈,不想要了苗金凤的性命!
一片刀光,纷如飞雪,只有拦路的威胁,没有搏杀的招式!
苗金凤经过几次冲路,哈图陀的刀法都是如此,她瞧在心里,已知道一丝端倪,那正是自己的好处,不虞性命之险,还有可乘之机!
二人进退相缠,刀掌交击,招式却虚多于实,唯有一个共同的机心,就是想点制对手穴道,消除了对手反抗之力,任由自己摆布。
因此,招式出手,往往在中途一变再变,钻空寻隙,都是以快打快,制敌先手。
两条人影,团团乱转,白练缭绕中缠纠着一双玉掌,打得非常激烈,实在是并没有一招硬接硬架!
斗了个多时辰,苗金凤还是没法冲得过去。
哈图陀的鲁粗率直心思,也有一着,他欺负苗金凤是个女子,天赋体质,修为内劲都不耐久斗,采用了游斗的工夫,要累得苗金凤脱力倒下。
如此,他便可以再掳苗金凤,赶返师门交代了。
在势,确实如此,所谓知彼知己的策略。
而且,苗金凤自从瞧见凌霄子这队人猿大伙儿赶来之后,心情忐忑,要逃避和他们碰上。
同时对哈图陀也要急于摆脱,越快越好,缠多一分时间,对自己便增加一分危险!
她越打越急,心急甚于手急,一招三式的连环掌法,更如掣电般展出,凌厉无前!
哈图陀既已立意采取苦缠游斗方法,八卦刀绵密封门,如磁吸铁般缠着苗金风的身形去路!
心情闲急不同,兵刃掌刀异势,苗金凤虽未输招,已处于败落地步,这份危险情形,她自己也已瞧出,不可能缠斗下去!
可是,在功力上彼此半斤八两,刀光滚滚拦截之下,苦难脱身!
那时,苗金凤心情急极,急得冒出浑身冷汗,湿透重衣。
哈图陀瞧在眼里,已把握着胜利将临,嘿嘿笑道:“苗金凤,还有什么能耐,摆脱咱的刀法,识相的,不要白费气力了,乖乖地随咱回去,如何?”
“虎逼跳墙”此语不虚,苗金凤为势所逼,已处于困兽斗的境地,如今,更被人家冷语相激,遂把这个谨愿性格的苗金凤,激起了其火,拚死之心,也激起了她险招制胜之念!
就在此时,几头金毛猿已跑山下径口,望见了山脊上有人打架,发出吱喳怪叫,这些声音,已传入了苗金凤的耳里。
正是前路被阻,后有敌来,苗金凤那时的心情紧张,已到极点!
她把心一横,拚却刀下了结性命,也胜于遭擒受辱,师门秘笈,物在人在,物亡人亡!
她一提仅余的全身真气,运劲掌上,在那雪片纷飞的刀光下,觑准空隙,突击过去!
“阴阳掌”的妙着,就是双掌出手互异,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一经全身真气贯满掌心之下,便招在意先,劲透掌外,苗金凤未曾练到这等阶段,也未懂得这一妙着,在势逼情急之下,误打误撞,才拚命用上这一招掌法!
出乎意外的制胜,竟然一掌煞出,便已拍飞了哈图陀的缅铁软刀,一掌封闭了哈图陀的腰际穴道!
白光飘飞丈外,闷哼一声叫起,哈图陀兵刃脱手,软倒地上。
苗金凤一招得手,心情一宽,连忙发足飞奔,直向山脊丛莽中窜去。
但她仍未知道,师门掌法有着如此玄妙,还以为一招制敌,如有神助!
半晌之后,那几头金毛猿已跑到山脊,认出了躺身在地的哈图陀面貌,几双毛爪把他抬了起来,又叫出一阵怪声!
还有一头金毛猿,替他捡回这口软刀。
那时,八卦老人和凌霄子四人已经来到,一眼瞧见金毛猿抬着,全身软绵绵的人竟是哈图陀!
凌霄子卖弄功夫,出手一拍,已解开了哈图陀的穴道,正替他揉挪一番,才笑着问道:“哈图兄台,遭了什么人暗算?”
哈图陀一经醒转,瞧见师傅已经赶来,连忙行了八卦门猿猴跳跃般礼法,才吱吱喳喳向着八卦老人禀告,把经过情形诉说一遍。
八卦老人激怒得目闪凶光,机棱棱的睁视着凌霄子,几乎要动手生宰他泻泄一般!
凌霄子不懂漠外回语,哈图陀吱喳禀告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