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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被钳,周白字与施国清二人俱运功力欲将剑拉到自己手上去。
是以剑一被夹,施国清便手执剑柄,以小天山的“大移无合神功”向自己身上抽回!
周白字立时以龙虎山人独创“龙虎合击大法”,以纯阳之力,破去施国清的柔劲。
施国清大吃一惊,意随心生,震手间竟是华山“九弧震日神功”,以纯阴内家劲力,透过剑锋,反削周白字指骨。周白字吃亏在指夹剑锋,但镇定若恒,嵩山派“仙人指”源源迫出,戳破“九弧震日神功”的内劲。
施国清大怒,一股狂焰自掌中逼出,往剑身传去,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金刚掌”!
周白字冷笑一声,少林派技技相克,一股阴柔的功力自指间撞出,竟是“无相神功”!
自那剑被周白字双指挟着之后,身形一凝,二人瞬间已交换了数种不同的功力。
“无相神功”与“金刚掌”互相抵消,剑身却忽然被拉长二尺有余。
剑身一被拉长,剑更显细削,周施二人,汗珠滚滚而下!
施国清忽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松,欺身而上!
周白字忽觉手上一轻,不由自主地退了三步,但他立即把手上功力消去,稳住马桩,但施国清已然欺近,掌心赤红,一掌击在周白字胸膛上。
周自字大喝一声,双指夹着的剑已不及抽回,反以剑锷直刺出去!
施国清一招得手,正欲退去,但剑愕已刺入小腹!
施国清一连七八个翻身,左手放出腹中剑,血已从腹间汩汩流出。
血,自小腹淌落地上,由地面沁入土中。
但施国清仍在笑。
他看着周白字,拼命的笑着,就当周白字是一件有着一副可笑表情的木偶似的。
但周自字却是神色安详,冷冷地看嚎笑中的施国清。
施国清仍在拼命的笑。
但笑久了,他忽然停止了。
他盯住周白字,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掌吗?”
周白字神色不变,沉声道,“赤焰掌。”
施国清忽然又漾起笑意,道:“你知道中了“赤陷掌”的结果是怎样吗?”
周白字忽然也挂起一丝笑意,不徐不疾地道:“赤焰掌是烈火教副掌门赤陷神君独创掌法,凡中其一掌者,无论功力多高,三个对时后必焚身而死!”
施国清拍手笑道:“对了,对了,赤陷掌天下无人能解;你在中掌之前虽运功相抗,但亦无作用,除非……”
周白字冷冷地道:“除非在未中掌之前以天山雪雁子的‘寒心功’,大漠飞驼洪汉的‘飞沙心法’,及少林绝技之首‘金刚不坏神功’,武当‘先天无上罡气’相抗,才不受极焰之伤。”
施国清大笑道:“不错,不错,但雪雁子已失踪七载,大漠飞驼已封刀归隐,金刚不坏神功更是少林不传之秘,先天无上罡气的练功秘诀已被第十四代掌门海灵子传给武当派的恩公,但那人已下落不明,所以你只好瞑目等死了……哈哈……”
周白字语音更冷,一字一句地道:“雪雁子他老人家正是我师承之一,大漠飞驼洪伯伯现任北城总管之职,他已把一切武技传于我,金刚不坏神功我七岁已精通,海灵子前辈正是把先天无上罡气的练功图谱送于先父。”
施国清的笑声,忽然中断,像是忽然被一条毒蛇咬噬了一口。
周白字突然也不再看他,仍说下去:“我在中掌前除已运起这四种功力外,并以括苍‘无极神功’震断你气脉,你永远将不能使用‘赤焰掌’了。还有,我以剑愕刺入你小腹二寸,你也无法再次剧斗了。”
施国清的喘气忽然急速起来,冷汗滚滚落下,盯住周白宇。
周白字仍看也不看他,像施国清是最卑贱又不值一顾的东西,冷冷地道:“念你是我一生中所遇最年轻而武功最高的人,我这次饶你一命!当我这句话说完,你还不消失在我眼中,你便得要断下一臂……”
话未说完,施国清忽然大喝一声,接着捂着小腹,好像现在才觉得疼痛,跟着便没命似的逃跑了。
施国清拼命的向后疾退,根本料不到白农仙子白欣如已站了起来,娇喝一声,一剑刺出!
施国清的恐惧已胜过一切,白欣如的一剑,他根本不曾察觉,当剑已割破衣服时,他才惊觉,略一闪身,便避过剑锋,在周白字话语未完时,便逃得无形无踪了。
施国清在三岁便名噪昆仑派,十七岁便武功仅下于昆仑派掌门冥阳子,直到如今二十一岁,武功已臻昆仑诸子之冠,果然名不虔传。
但他却惨败于周白字手中。
白欣如见施国清逃逸而去,仍觉悻悻。
在风云镖局中,人人皆知的是周白宇与白欣如早已情愫暗生,大有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之誓。正可谓男的英俊威武,女的貌美赛仙,是人人皆羡的比翼鸳鸯:
风云镖局局主龙放啸之所以派仙子女侠白欣如出手,因日欣如所练的“素女剑法”是无谓先生的“无谓杖法”之大克星,而在东堡南寨、西镇北城四大领袖中独派出北城周白字的原因,除了北城城主武功过人外:正好保护他的心爱人儿!白欣如。
白欣如奔至周白字面前,满面羞红,低声道:“白字,谢谢你。”
周自字的脸上正浮动着笑,但忽然目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自欣如抬头凝视周白字,好奇地问道:“白字,据我所知,除了武当海灵子的确是把‘先天无上罡气’传于伯父外,雪雁子并没有收任何徒弟,而大漠飞驼洪怕伯并非北城总管,还有‘金刚不坏神功’,我也没听说过你练过呀!”
周自字合笑道:“不错。”
白欣如吃了一大惊,道:“这样你硬挨一记赤焰掌了?”
周白字笑道:“是的。”
白欣如更惊,急急道:“那你岂不是只有二个时辰左右可活了?”
周白字露齿笑道:“当然。”
白欣如脑门一黑,几乎昏倒:“那你刚才……”
周白字冷静地道:“我并没有用‘无极神功’截断他的气穴,而且还着了他的诡计,硬挨了一掌,只暂用‘无相神功’硬把伤势压下,以退大敌。”
白欣如颤声道:“那你……”
周白字惨笑道:“已无药可救了。”
白欣如似是晴天霹雳,泪光自明眸闪动,扑在周白字怀中,哭了起来:“真的无药可救吗?”
周白字摇首惨笑:“完了,赤焰掌的火劲已深藏于我内腑,只是被‘无相神功’抑压住,未即发作而已。北城以后由总管八臂主刚诸葛正先生接管好了……我最放不下的是你,这些接济难民的珠宝……”
白欣如扑在周白字胸膛上,大哭起来:“不,不,你不会死的,你不会……”
她再也说不也去,因为他说的是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
蓦然树梢传来一阵大笑:“北城城主果然名不虚传,中掌后不但定如泰山,武功傅杂也惊人得很,但我施国清又岂是省油之灯,或任意让人所骗之傻瓜呢!”
周白字轩眉一扬,白欣如自周白字身前翻身拔剑,而人影一闪,施国清一身白衫,自树梢飘下。
白欣如怒道:“你……”
施国清笑道:“小姑娘莫着急,我施国清自不会亏待你的,这小子死后,我替他给你……”
白欣如娇叱一声,拔剑就刺:“快拿解药来!”
施国清身形一缩闪过一剑,反身向白欣如抓去,边笑道:“对不起得很,任是谁中了赤焰掌,我自己本身也无法解救……”
白欣如狂怒地攻出十六七剑,逼得施国清一时说不出话来,施国清冷笑一笑,一连用“九宫连环剑”二十四剑将自欣如逼退。
白欣如又怒又急,再提剑刺去,施国清又攻出八剑,当至“刀宫连环剑”之第卅三剑时,施国清弧形圈一划一兜,硬生生砸飞白欣如的素女剑,白欣如勉强躲开这一剑,一失足跌坐于地上。
仙子女侠白欣如,根本就不是一剑夺命施国清的对手,只是施国清有意留下白欣如一命而已。
施国清逼退白欣如后,得意洋洋地望着周白字,周白字淡淡地道:“以各自武功而论,你逊我一筹,三百招后我本可败你。”
施国清点头道:“唔。”
周白字冷冷地道:“以如今你所受的伤,我二百招内也可杀你。”
施国清仍应道:“嗯!”
周白字忽然目中有落寞的神色:“可惜我着了你的道儿,中了赤焰掌,以我目前的伤热,大概仍可接下你三招。”
施国清大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周白字一脸沉稳,横剑当胸,道:“我能接下你一招便是一招,我是绝不闭目待毙的,你出手吧!
李天行用衣袖拭去汗珠,道:“八位前辈拦住晚辈们的去路,请问意欲何为呢?”
那八人中一人开口道:“放下珠宝,自刎当前,可免分尸。”
那人说话一字一句,硬崩崩地,令人不寒而栗,且话若能以一字说完,便绝不多用一字。
李天雄拱手勉强笑道:“此时宝亦非晚辈们所有,而是用以济援黄河灾民,八位前辈何不高抬贵手,行行善……”
另一名黄衣汉子阴恻恻地道:“住口,再不滚开,血溅当场。”
语音里连一丝情感也没有,就像千年的干尸般那么可怕。
李天英接道:“前辈,晚辈们虽明知不是前辈之对手,但要卫护官饷,仍得不自量力,舍命一搏……”
另一名大汉道,“好,那你就死吧!”
身形展动,竟八人一致,就似行动一致,发生在同一人的身上似的,配合得极齐。
李天行见势不妙,也大叫一声:“上!”
四人飞跃于半空,拔剑发剑!
那八名长笑帮剑手每人右手一反,亮出一柄黄油般亮的剑,对四人的来剑看也下看,疾刺而出!
李天行明明知道自己先出剑,而对方的两柄后发而先至,李天行大叫一声,回剑封住一剑,全身退缩,险险避过另一剑,但已跌坐于地。
一接出,李天行就如此狼狈。
李天胜剑刺出,但被一名黄衣汉子一剑震飞,李天胜手中无剑,忙一个“鲤鱼打挺”在于钧一发间避过一剑,更快飞退。
一招下来,李天胜便惨败。
李天雄的功力较弱,他的一剑刺了个空,抽身欲退,而对方的两柄剑,一剑划伤了右肩,另一剑把他整把头发削去,差点几连头也丢了。李天雄两个翻身,退到李天行身旁。
李天雄这一个照面,便铩羽而归。
李天英在四人中剑法最弱,他的一剑被其中一名黄衣大双架住,并一爪扣住他的右手,李天英扶命挣动,但不能挣脱,另一名黄衣汉子的剑,已刺入李天英的腹中。
李天英大吼一声,终于挣脱右手,但左脚被那用剑刺人他小腹的黄衣剑手抓住,一挣未脱,对付李天行的两名大汉已转了过来,两不齐出!
李天英拼命以剑封住一剑,避过一剑,面对付李天胜的两名黄衣大汉也回身出剑,两剑齐齐刺入李天英左右肋。
李天英惨叫一声,终于也挣脱了左脚,但前后心又中了对付李天雄的两名剑手的剑,立时气绝身亡。
这时,李夭行、李夭胜与李天雄才定过神来,唯李天英已然惨死。
李氏三兄弟这时的悲愤,自不能以笔墨所形容。
八名大汉之一冷冷地道:“你们自杀吧,省得我们出手。”
李天胜大叱一声:“放你妈的狗屁!偿命来……”
话未完,连人带剑向八人冲去。。
长笑八大剑手冷冷地看着狠命冲来的李天胜,连动也没动过。
李天行蓦地一声大喝:“快回来,护镖要紧!”
身形一长,已截住李天胜。
李天胜一听“护镖为重”四字,脑门顿醒:死要死得有价值。他翻身飞退。
八名剑手中的另一名沉声道:“不管你们如何,都得死。”
蓦地半空又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道:“不管他们死或不死,都得先问过我们。”
另一个充满生气的声音道:“你们八位毫无生气的,活着多没意思。”
这两人嘻嘻哈哈的语音,正与长笑八剑硬崩崩的声音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后未完,树上跃下两个人来。
一高一矮,一肥一瘦。
一个用的是长刀,一个使用短力。
一长一短,长短双刀!
长短二刀,本就不是长笑八大剑手的对手,但为了那一股正义,为了那些珠宝,为了李氏三兄弟的生命,不得不出手与长笑八大剑手一搏。
这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搏斗。
白欣如也深深地了解,周白字负伤姻要苦拼施国清,无非是让自己找机会逃跑。
她也知道,周白字正利用施国清想慢慢折辱他、折磨他,如此周旋下去,她就能有机会逃跑。
周白字都是为了她的想法,她岂能不知?
但她忍心逃跑鸣?
她能丢下周白字不顾而去吗?
只是施国清也非庸材。
施国清已看出了周白字的用意,但也知道白欣如一定不会逃跑。
所以他乐得去慢慢折腾周白字,然后才杀死他。
施国清一步步向周白字逼去,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