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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到那家伙有意整死我们?”
“不会吧……”
“不会?整的人又不是你,我实在没办法忍受,我姐妹都走了,你爱跟就跟,不跟,我找别人去!”
妖女强势作风,逼得那些男人走投无路之际,她们又放软语气:“我们躲到天涯海角,砍柴、种菜,不再涉及世事,一辈子过着与事无争日子,然后我替你生一打孩子,大的叫大毛,小的叫小毛。女的叫小玉……”
妖女们不断编织美好前程,终夜不停洗脑。
终于,那剩下五十余名妖女又带走四十余名丈夫,留下的竟然少得可怜。
南宫鹰瞧着堡内稀稀落落手下,不禁暗自感叹,飞鹰堡竟然会毁在这莫名妖女手中?
然而,此刻他又怎能垂头丧气?兀自打起精神,招集手下,共进早餐。
算算人数,不到一百六十人,扣除猎鹰五十骑,留下来者,寥寥百余人而已。
南宫鹰注视这群患难挚友,把酒而敬:“来!飞鹰堡不须兵多,只在乎那份水乳交融感情!虽然有些弟兄定力不够,被美色所迷,但终究有人留下来。不必多说,饮了这杯酒。大家从此同生同死,共创未来。”
深情不必多说,真英雄个个扣紧酒杯,仰头于一饮而尽。然后各自手扣手,肩撞肩,那股抛头颅撒热血真情从那坚粗指端传涌诸人心灵,欲罢不能再涌眼眸,终于英雄含泪却不轻弹。
谁说世间只有男女感情?这股豪杰英雄血才真正让人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啊!
南宫鹰……拍向弟兄肩头,……道声谢谢,拍至后来,他亦两眼含泪,那却是喜极而泣的英雄泪,不必擦拭,没有窘羞,任何征战沙场老将都知道它是什么。
那是多么珍贵而无比灿亮的英雄泪啊!
“我们冲它一段!”
南宫鹰突然大吼,掠身上马,猛一挥手,百余骑烈马暴嘶而起,狂龙似地猛卷出堡,地动山摇地冲下长城般跑马道,疯狂又卷向天音河畔大草原。
这是我疆土啊!谁都抢不走!
烈马狂嘶,每踩一段,心灵即壮几分,这岂是躲在女人怀中的男人所能体会得到?
那轰雷般蹄声,不就是飞鹰骑士心灵最佳宣泄吗?
霎时三里,五里,十里,二十里,复折回来,纵踩天音河水花,打得好高好烈,前马穿过,后马又溅,泛出一条白龙般奇景,直让奔骑豪气万千。
他们终于叱笑、喝叱,竟相纵蹄狂奔,想将那深浓敢情借着宝马宣泄出来,似乎越是抢第一则越忠心,捣得水花更怒更狂,早已不见人不见马,只闻裂天吼声不断。
好一群大漠壮士!如此情景,又岂是一般凡人所能体会呢?
最惨的该是范王,他虽骑术不错,然而终究比不上这些沙场老将,刚被甩到后头,即已吃足水花,及至后来,越吃越多简直让他受不了,只好溜身上岸,不敢再趟这浑水。暗暗骂着这些人实不懂大小,连身为副护法的他都不甩?实在让人叫屈。
足足奔驰两时辰,骑士们方自宣泄英雄气,这才准备调头打道回府。
然而忽见一匹快马从北山方向直冲过来,敏觉的南宫鹰心知有异,登时追赶过去。。
那似乎是被老婆拐跑的士兵,大概良心发现又赶回来,他见着南宫鹰,策马更快,尖声大叫:“不好了,敌军大举来犯!”
纵身落马,跪在南宫鹰面前,来不及说客套话哪已说道:“在北方百里,红灯教无数人马直奔而来!”
南宫鹰脸色顿变:“你亲眼看见?”
“正是!属下不得不赶回报告!”
腕怎会?”南宫鹰一脸诧然:“范通不是说红灯教没有动兵倾向?”
范工更急:“我爹不可能出差错啊!”
那士兵急道:“千真万确,少堡主早作准备,还请治罪属下不告而别之罪!”
“将功抵罪!你起来吧!”
“多谢少堡主开恩!”那战士掠身上马,一脸感恩,说道:“敌人甚多,不知本门……”忽见现场人数不多,他不禁焦切:“少堡主得作准备……”
“我知道……”
南宫鹰头疼万分,敌军只在百里之近,最慢今夜必定到达,人数又在千人以上,实在穷于应付。
左无忌首先开口:“对方敢大军压境,必定算准备飞鹰堡人手凋零,可能会采围城计划,而且领军者必定有那朱铜城,他对飞鹰堡地形本就了如出掌,想引诱他们采取各个击破并不容易。若困守城堡,想调回方总管兵,然而那头人手并不多,且得经过铜城十八村,那朱铜城必定谈有埋伏,这路兵马可能用处不大,所剩下只是怒马堂那头,看看是否能调借兵力,否则只有便拼一途,能一股作气,以一敌十、攻他们措手不及,或许还有扳回颓势之可能!”
杜九奇道:“少堡主认为能从马群飞那里调到兵马?”
南宫鹰苦笑,自从他从沈大娘口中得知马群飞为人之,他已经对他不存任何奢望,纵使他答应,也该在飞鹰堡严重受创之后吧!
他道:“此去怒马堂,来回得六天时间,咱们出守那么久吗?”
范王道:“我可以利用信号、三天之内通知马堂!”
南宫鹰道:“你是逃出来的,你爹又太久没跟马群飞联络,他不找你麻烦,已算你走运,还想请他出兵?”
范王道:“该不会吧,他一真想以飞鹰堡抵挡红灯教,如果飞鹰堡失守,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渡有!”
南宫鹰道:“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定,一方面我占领铁蹄帮,马群飞很是吃味,他说不定担心的是我;另外,他一直想进军中原,对于大漠种种,他实在懒得管,我的意思是说,不能将命运交付毫无把握之人手中!”:
南宫剑道:“三鹰城那些兵马,不知能否调用?”
“很难吧!”南宫鹰道:“他们大都是铁蹄帮旧属,而且红灯教此次能无声无息逼近百里之近,我想他们放水机会甚大,一点都不懂义气!”
杜九奇道:“照少堡主这么说,援军几乎找不着,只有自力抵挡了?”
南宫鹰道:“不错!此计策若是朱钢城所拟定,他早该想妥如何斩断我们左右手,而且得在绝对把握下,他才会大摇大摆现身!甚至他已经断定我们会死守飞鹰堡,因为本堡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将符合他计划,倒不如硬拚来得有利!”
他郑重道:“我支持左护法建议,以寡敌众,对方虽有千人,但兵在精不在多,咱们先下手为强!”
虽然此举必定牺牲惨重——百余骑,死个六七十人已是兵力一半,亦就是每人二分之一牺牲机会,然而此时此刻能留下来者,早已是真豪杰真英雄,他们又怎会在乎生死?在闻及主人决定之际,更是气势磅礴,个个昂头挺胸准备为飞鹰堡战死沙场。
左无忌深深一笑:“少堡主决断英明,属下自信必能完成任务!”
猎鹰五十骑更是喝声震天,根本未把对手放在眼里。
剩余战士又岂肯示弱,一劲喝着做此保卫战。
杜九奇闻声,已没了意见,他暗叹在心,表面仍锐气不减:“那就兵来将挡,水来上掩,飞鹰堡岂是好惹!”
南宫剑亦点头:“此时此刻再退兵,飞鹰堡准完蛋!感谢诸位为生存而战!”
战士们喝言,何来谢言,那是为知己而战,死亦无憾。
南宫鹰两眼泛红,瞧着手下,激动说道:“其实,我早有个梦想,即是找到肝胆相照好友,现在我找到你们,我心满意足了。我另外有个梦想……直想带引我最得力助手征战沙场,不是以多胜寡,而是以精击众,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直穿一直穿,秋风扫落叶,无以阻挡般地打败所有敌人,现在机会来了,不管情况如何,我以引你们作战为荣!”
战士更是哗然,那股精锐之气,尽被挑出,个个抱着一把刺刀心情,准备直戳敌人心脏。
那股吞山掠地气势已成,南宫鹰这才正色喝令:“所有弟兄,准备开战!”
“是!”
“以寡敌众,贵在保护自己,所有人马全部必须穿上战甲!”
“是!”
“南宫剑!”
“在!”
“你负责将城中妇孺疏散山区,并带二十骑困守城堡,遇有抵抗,誓死守城!”
“是!”南宫剑得令,立即挑选二十精兵快速策返飞鹰堡。
老实说,只留二十名守将,已不能算是守城,而是拚命。
南宫鹰又喝向左无忌:“你带五十骑,抄近路,准备半途先伏击!”
“是。”
左无忌立即喝令手下,旋风似地奔向北方。
剩下七八十人则由南宫鹰领军返回城堡,收集一些较利于远攻之弓箭长枪,以便和敌人决一死战。
“我呢?”唯有范王没派上任务,他颇为不平衡:“我是副护法,怎没事干?”
“你……四处转转,有状况,通知我便是!”
“这是什么任务?根本在打发我嘛!”
“要不要?”南宫鹰心知要他作战,无异送死:“这是本行,你不干,谁干?”
范王只好点头:“好吧,我主掌任何情报便是……”
若在一般战术作战下,掌握情报最是重要,但此时是硬拚,来多少拚多少,直到战胜或战死为止,哪还有什么情报可言?
然而不跟着部队走,他又岂能安心,只好勉强接受此任务。
不到半时辰,部队一切准备就绪。
每人一把长枪、一把利刀、一把强弓、百支利箭,外带两天干粮,全身战甲护身,敢情一副殊死战装扮。
南宫鹰但见众人备妥战甲、武器之后,挥军直冲山下,复往北方奔去。百骑人马,竟然蹄声轻巧,原是马蹄全裹布团,行动稍慢,却可收奇袭效果。
一行直奔五十里,已抵一处卧龙胆盆地。
此处地形三西环山,白桦遍处.甚是隐秘,居中却则于平坦水池,状如悬阻因而得名,可惜山势并非陡峻否则站甚佳埋伏地点。
然而时间紧迫,由不得南宫鹰挑地点,他大略了解位置,已决定设伏于此。
他道:“石刀、石木,你领三十名弟兄躲在左翼,待我射出第一支冷箭后,立即发箭射人,不求快,却得支支命中,待敌军强行通过或领军冲向你时,立即撤退,到后方五里处的断龙坎与我会合,仍先以弓箭抵挡,罩不住再配合硬拚!”
石刀、石本两兄弟深深颔首表示没问题。
南宫鹰对两位忠贞护卫感情自非话下,伸手拍拍两人肩头以传感激之情。石刀憨然一笑,似乎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石木则较为激动:“祝少堡主一战成功!”多少可听出此去一别,将不知是否能再聚欢来日?
南宫鹰深深笑道:“全靠你们了!”
石刀、石木最后点头表示全力以赴,随后领着三十骑直奔绿叶已尽的白桦丛林。
南宫鹰转向杜扎奇,瞧着这位本是飘逸书生的师爷,此时亦战甲缠身一副欲战模样,他颇为歉意,道:“师爷得埋伏右侧,状况和石刀兄弟一样,尽量先以弓箭伏击!”
杜九奇点头:“别看我平常少动武,几年来也练过两下子,这任务交给我便是!”
“我还得等师爷回中原替我卖油呢!”
“属下必定如您所愿,就此告辞!”
杜九奇深深拜礼,当下领着三十骑弟兄,埋伏右翼去了。
剩下大约二十余骑,森森以待。
南宫鹰瞧着他们,淡声一笑:“最勇猛者总是跟我一同作战,不知幸或是不幸?”
“当然幸运!”二十骑霸气凌人。
南宫鹰满意笑道:“你们除了壮之外,而且臂力甚强,连我这张弓都能拉开,实在是难能可贵,此时此地就封你们魔箭二十骑,虽然封得晚,却也有了名堂!待会儿作战时,我们得阻挡大军正锋,所以利箭必定射得又快又准,着敌人缠上身,你们只管交错应战,务必在利箭未用完前,尽量少跟对方兵刃相见!”
魔箭二十骑自是信心高昂,毕竟被封魔箭,已比任何夸赞箭术来得有效果,他们个个直喝没问题。
剩下范王一人,又得邀战:“我呢?”
“你不会射箭。”南宫鹰笑道:“那就捡箭吧!”
范王皱眉:“老是不起眼工作?”
“少胡说!”南宫鹰道:“此次以寡敌众,利箭何等重要!但箭射完就没了,全靠你捡拾补充,这个工作岂可随便!’:
范王乍听,但觉有点重要了,遂勉强点头:“好吧,射不了,捡就是,却不知我捡了以后,要送往哪里?”
“看哪边需要就往哪儿送!”南宫鹰道:“千万别笨到将大把箭全捆成一团,到时怎么分!”
范王瞄眼:“我是这么笨的人吗?”却有点儿心虚,毕竟他方才即是如此想,现在得多分几捆了。
南宫鹰笑道:“你当然不笨,否则怎会交付你重任!躲起来吧,任何状况都别现身,直到军队撤走后再出来拾箭。”
“知道啦!”
范王这才身负重任地溜往山区,可能的话,他得弃马而去。以更佳方法收集利箭。
南宫鹰已管不着他用何方法,他得引军作战,探天色,已近下午未时,心想敌军该在十里左右,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