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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别如此说!”南宫鹰干窘而笑:“这伏兵岂是我设的,你看我伤,该知我没说谎。”
“说的也是……”姑娘轻轻一笑:“不过,不管如何,飞鹰堡是安全了,我得走了,再见……”
拱手拜礼,姑娘就要领退手下。
南宫鹰急道:“姑娘能留下……留下姓名,也好日后答谢!”
“不必了……”
姑娘娇笑两声,想走,复又犹豫,始又说道:“或许有缘,我们可在仙女峰再见……”
说完,她一挥手,十余手下化成黑燕子飞身暗处,眨眼不见。
南宫鹰还想留人,但叫声未出,人已不见,他只好感激在心.念了几句仙女峰,待有机会,得亲自前去谢她。
此时火炮已炸得敌军落荒而逃,南宫鹰瞧着闪闪火花照处.尸横遍野,不禁感叹良多,让那罪魁祸首朱铜城逃逸,实是遗涡一千年!
勉强将金创药涂向伤口,一阵清凉,疼痛稍去之后,他始走向杜九奇等弟兄,感触一笑:“如何?伤的如何?”
杜九奇勉强挤出笑容:“还挺得住!”
身上至少十余刀痕,不想不觉得痛,这一想及,眉头不由皱起。
“快快疗伤!”南宫鹰喝向所有弟兄:“受伤者全带回堡疗伤,剩下的、……·都回去休息’
本想叫剩下的清理战场燃而如此苦战之下,谁又能全身而退,还是让他们休息,免得看来心里难过。
虽然飞鹰骑士伤残累累,但以寡敌众,且战胜此局之快感照样轰得他们心花大开,毕竟死里逃生,反败为胜滋味,的确人惊喜欲狂。
他们仍想留下来看火花.看敌人落荒而逃惨状,若非主人传命令,否则纵使有伤在身,他们照样想驭马杀敌以报前仇。
南宫鹰只好由他们欣赏去了,他转瞧火炮,那颗颗炸得光彩夺目玩意儿,果真是霸道非常,将来若能装个三数尊于城堡中哪还怕敌人千军万马攻来!
那范王自是着迷火炮威力,猛地指挥雷公将军轰退最后一名敌军之后,眼看已无人轰,遂想个名掌“最后一颗,轰向少堡主那头天空,放放礼炮以示庆祝如何?”
雷公大将军有得放炮.什么都好,闻言猛点头:“来颗特大号的。”
山坡地上居高临下,调整火炮角度并不困难。
弹簧侠、贾榜眼皆乐观成果,拼命移动炮车、炮管,配合雷公大将军调好角度,一颗特大火炮就要轰出。
站在一旁漂亮银月皱眉抽笑:“对着自家门口轰,有没有把握?”
那感觉就像自己站在火枪下,好像在玩命。
雷公大将军自是满口自信:“当然有把握,顶多差个三五丈而已!”
“三五丈足够炸死人哩!银月道:“还是调高些……·”
“不能高,再高就轰着城堡。”雷公将军道:“只能调低。”
“调低不是炸到人了?”银月还是不放心。
“要对自己有信心,高得刚刚好便是!”
雷公大将军的确对自己甚有信心,凝眼直瞄,相得既准又准之后,猛点引信,轰出弹丸直射飞鹰堡这头。
那快速咻声吓得飞鹰骑士脸色大变,南宫鹰惊叫:“有没搞错?轰到自家头顶?”
眼看弹丸的确又快又急射来,他大叫不好:“快躲!”
喝着命令,径自扑倒地面。
弹丸飞空而过,炸向半山腰奔马道,轰得地动山摇,喷土连连,众人早是心惊胆裂,这火炮简直要人命!
山坡那头几位玩过头家伙,但见炸弹未在预定位置爆炸,更是个个膛目结舌,一脸怔歉,怎会如此?
范王第一个发难,喝道:“你炸这什么弹?差点儿炸死人,叫我如何向少堡主解释?”
本想放礼炮,却变成真地,他头大如米斗。
雷公大将军尴尬直笑:“我忘了,弹丸非得着地才会爆炸……"“怎不早说!”范王斥笑:“害我以为能放火花,这下可溴了……”
不知该找何借口解释才好。
眼看对头奔来一匹快马,准是南宫鹰赶来兴师问罪,范王更是瘪笑不已。
那快骑果然是南宫鹰,他虽有伤在身,但想及这群怪物思想全非比常人,莫又做出惊人之举,把飞鹰堡当目标轰,情急之下已策马追来瞧瞧。
雷公大将军亦是窘笑难安:“这一炮轰得太准了,否则还有得救……’”
“怎么救?还好这么准,否则往上移是城堡,往下掉是人群!”范王斥笑:“我拿什么赔人家?”
急急奔马掠来。
雷公大将军等人束手而立,窘声道:“没得轰啦,我已经很满意了。”
南宫鹰掠身落马,急道:“那是我军,轰不得!”
范王干笑:“大将军知道,他只是建立信心而已。”
“建立信心?”南宫鹰诧然:“拿飞鹰堡来建立信心?”
范王干笑:“不错,谁那么有信心能准确得敢在城堡和人群之间下蛋?”
雷公大将军闻言猛点头,干笑道:“对对对!经此一轰,我已经信心十足!”
南宫鹰哭笑不得:“你拿飞鹰堡试信心?”
“对!”雷公大将军笑不合口:“这是很好目标!”
“千万别再试!”南宫鹰瘪困直笑:“以后要试,找别的目标试,拜托拜托!”
银月淡笑道:“以后应该把范王绑起来当目标试,是他出的馊主意,说什么放烟火庆祝一下,炮弹才轰到那头去的!”
范王急声低叫不能说,然而银月还是抖了出来,迫得他面红耳赤,仁笑当场。
南宫鹰瞄眼:“又是你!”
范王干窘而笑:“我也是一番好意,谁知道雷公弹空中炸不开,才……才….,,“才把我脑袋当试验品!”南宫鹰斥了一声,转瞧雷公大将军,讪笑道:“下次要试信心,叫他头顶西瓜当目标便是!”
雷公大将军闻言欣笑:“没问题,我一定乐于接受!”
范王急道:“千万不可,我的人大小了,找个大一点儿的目标,那样你的信心会更强!”
雷公大将军黠笑:“胡说,目标越小,我信心越强!”
“那是打得中时!”范工干声道:“若是打不中,信心不就遭受严重打击?”
“放心,我一定打得中!”
雷公大将军一副信心十足模样。
“那我岂不完了?”范王摸着脑袋,几乎不保模样,转求南宫鹰:“少堡主可否将命令取消?”
“我看你还是买颗大西瓜较有保障吧!”
南宫鹰斥笑着,或许笑的太过火,牵动背脊深痛伤势,声音闷了下来。
银月本以为南宫鹰虽满身烂战甲,但那战甲可能挡去利刃,本身受伤不多、然而瞧他如此抽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始特别注意他那烂甲底下肌肤,这一瞧,不禁慌了手脚。“你全身都是伤?”
吓得两眼含泪,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鹰勉强挤出笑容:“没事,已上了药!”
耍着双手,尽量不露痕迹。
银月仍不放心:“来了何人?怎欲亡飞鹰堡而后始甘心?且把你伤成这样子?”
南宫鹰道:“是朱钢城那家伙,他联合七星门、青龙党,还有怒马堂人马进犯,还好你们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立在一旁的小银万金眼睛一亮:“怒马堂也参加?那已成死对头,我们可以去抢金山了吧?”
“当然要抢。”南宫鹰道:“不过得等飞鹰堡元气恢复之后。”“却不知何时能恢复?”银万金稍泄气。
“很快!不会让你失望!”南宫鹰道:“你回去告诉沈大娘,我跟怒马堂梁子结定了,叫她等着报仇!”
“她一定喜欢听此答案!”
银万金欣笑起来,或许又能从沈大娘口中套点什么消息吧!
南宫鹰又和众人交谈几句,大都夸赞火炮厉害,自是换来众人得意笑声。
他注视火炮,已照着原先所说,弹簧中间加铁杆,效果大增,炮筒亦换成四段扭锁结合而成,该是今晚能顺利扛炮于此之最大因素。
他甚满意,现在要求雷公大将军等人朝越小越轻,火力越大越佳。大将军自是乐见成果,猛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道:“你们是飞鹰堡最大伏兵,一定要保守秘密,等火炮研制成功,再叱咤风云!”
语气间让他们感觉出自己是多么重要。
雷公大将军毫无异议,弹簧客毛豆亦赶着想回去研究。
贾榜眼问及哥哥,南宫鹰说他在研究新秘方,很快即可回去,贾榜眼也没意见,银万金想急于讨好沈大娘,不愿留在这里。唯有银月稍有幽怨,何况南宫鹰又有伤在身,她很难走得开。
南宫鹰甚是歉意,暗自偷偷告诉她,战事剧了,还须料理善后,待一切就绪,立刻接她回来过冬。
银月但闻“过冬”两字,已是心花大开,才怀情不舍地走人。
南宫鹰不放心,将宝马让予她,并要范王护送这群奇人返回桃花源。
待人走远并消逝天音河源时,他始转身瞧向偌大草原。
这本是芳草鲜美,牛羊成群,天河源流的美景佳地,此时尸横遍野,血腥扑鼻,着实让人感慨战争残酷。
然而又能如何呢?身处乱世,谁又能幸免于难?
冷月仍在,天空一片墨洗,忽而飘起淡淡雪花,轻轻地,柔柔地,却满怀悲凉的想掩去那血腥痕迹……
光是处理战场尸体,已耗去三天时间,幸好火炮炸出不少坑洞,借此掩埋,减去不少工夫。
算算人数,敌军竟然损失千余人以上,虽然火炮功不可没,但飞鹰骑士奋勇杀敌更让人歌功颂德,钦佩万分。毕竟百余骑能缠战接近两千余名强敌,如此气魄,古今少有,何况还打了胜仗?
飞鹰骑士一共折损八十七人,受伤六十余人,算起来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为纪念此战役,南宫鹰特于后山设立英雄冢,名字刻得最大该是“石木”这位贴身护卫,竟然身中三十余箭还不死!如此神勇,直叫南宫鹰心疼且敬佩,追封他为“飞鹰战魂”
以永世纪念。
一切战况,祭丧,以至于养疗伤,足足耗去七天时间。
七天后,飞鹰堡始较恢复正常。
一切渐渐上轨道。
虽然只剩下不到百人,然而南宫鹰已没有准备再接收事后感到良心不安而抛弃老婆返回的昔日手下。
毕竟经此战后,对那些人已感到生疏——当弟兄苦战时你不在,现在没事了,回来做啥?
那些人有的把头痛哭,有的苦苦哀求,都打不动南宫鹰心灵,至于现在是不行!一定不行!
杜九奇则较为理智,他知道飞鹰堡终究还是要征招人手,旧属总比新兵好,只要能真心仟悔,那份感情仍旧牵引着。他暗中建议,何不转往加人方君羽总管那头,日子一久,谁还会再在乎已往种种?
那群悔过之兵这才得救似地纷纷拜谢离去。终也为南宫鹰解决了一道难题。
十天后。
方君羽领骑二十名匆匆赶回飞鹰堡。
他脸色吃重,不断瞧着大草原那残留战后蛛丝马迹,除了碧血,仍见及不少断指、断腿、烂甲、裂盔,变形兵刃,一股惨烈战争浮影紧扣心弦。
他实在想不出传言飞鹰骑士以百名战将几乎杀尽红灯、七星、青龙、怒马堂四派精英千余名的不可思议战争是如何取胜的?
然而事实俱在,他感动那股惊天地泣鬼神战役,更为自己来不及参战而苦恼自责。
南宫鹰却含笑风声迎接于奔马道前,第一句话竟然问及:“油炼得如何?”
本是书生本色的方君羽,此时已是满脸胡碴,他冷道:“拚命为何不找我们?那头弟兄已经大发牢骚!”
南宫鹰尴尬道:“能找,还会忘记吗?只是时间太急,根本来不及让你们参战!”目光移向二十骑勇士,歉意更浓。
二十骑却良心难安,纷纷拱手请罪,无法为飞鹰堡尽命,而使其他弟兄牺牲。
南宫鹰道:“不要再提牺牲,飞鹰堡现在最怕听到这两字,你们能守住黑油河,功劳照样伟大,那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方君羽瞄眼:“老巢都没了,还要命根子何用!”
“事实证明,老巢仍在!”南宫鹰欣笑:“命根子也在!”
方君羽瞄向他全身几乎被绷带捆得肿肥一大圈的惨状,冷道:“这就是你保护老巢的方法?”
南宫鹰干笑:“我是九命怪鹰,死不掉的,不谈这,贾状元炼的油如何?”
目光瞄向二十骑后头那第二十骑,鞍旁绑着两大铜制桶子,该是装了油没错。
方君羽对他莫可奈何,遂招手,一骑士将马匹牵来,南宫鹰迫不及待打开油桶,渗出淡淡桂花清香,闻得他心花怒放:“当真炼成了?”
方君羽含笑道:“若装了炼油器,每天可产一百桶,他说以此货色,每升可卖一两银子,以每桶一百升计,一天可赚一万两银子!”
“哇!那不是发了吗?”
南宫鹰激动得想尖叫,但叫声方出,肌肉收缩,牵动全身伤势,痛得他猛断叫声,再也不敢得意忘形。
方君羽道:“别高兴太早,这得运到中原才能卖此价码,而且还得扣除运费,人事开销,大概减个三分之一利润吧?”
“就算减一半又如何?”南宫鹰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