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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残傅莹也陷入重围,四海孤魂与炼岳厉魂两面夹攻。女残剑术超人,但对付两张盾却成了狗咬乌龟,她的功力无法刺破钢盾,即使刺破也毫无用处,被迫到河边,死在双剑之下。
龙形剑是这些人中,仅比青云客高明的人,他向后逃命,劈面遇上了恶狠狠地迫下的四大金刚,后面还有七柳七煞,想得到他的下场够惨。
独角天魔独斗秋雷,铁杖如狂龙闹海,虎虎生风,舍命狂扑,把秋雷的三尺剑迫得还手无力。秋雷只能八方游走,想消耗老凶魔的精力再找机会迎击。双方功力相差无几,一寸长一寸险,三阳神功虽注入剑身,剑身炽热,但也奈何不了鸭卵粗的大铁棍。沉雷剑法再神奇,近不了身便无用武之地成了废物。
激斗近百招,斗场中只有这一对高手拼命了。四周全站满了秋雷的人,所有的尸体全都带走了。
独角天魔愈斗愈心寒,秋雷不和他硬拼,无可奈何,再死缠下去,终有力尽之时,大事不妙,同伴已经死光,再不走岂不太傻?他动了突围之念。
这时,隘内红旗再现,一名侍童高叫:“主人速下杀手,点子来了。”
秋雷比独角天魔更焦急,但无可奈何,倩急之下,忘了自己公平一决的诺言,大喝道:“上!毙了他!”
独角天魔正想突围,闻声狂喜,人多没有用,地方宽阔不易被困。他一声怒啸,飞扑东北河近一面。
第一个挡路的是江东八豪的老大鬼影幽魂,一声大吼掷出了镖枪,挺盾拔剑急冲而上。人太多用镖枪太过冒险,会误伤自己人,所以必须在近处投出。
独角天魔杖尾一拨“得”一声镖枪斜飞,狂叫声乍起,被拨飞的镖枪贯入一名汉子的胁下,他将冲进喝声:“滚!”
“当!”一声暴响,铁杖斜击在盾上,鬼影幽魂象皮球般飞滚三丈外,盾丢了剑也丢了,爬起便跑,持盾的左手象是废了。
独角天魔突出了重围,劈面撞上恨天无把。好家伙!两条长家伙扑上了,火杂杂接上,杖功如天雷下击。
“当!当当!”三记硬接,火星直冒。
“哎……”恨天无把惊叫,最后一棍他虎口裂开,连人带棍跌出两丈外,独角天魔已出了人丛向河畔逃命。
秋雷追不上,真糟!就是水上没设埋伏,他大吼:“箭手何在?用箭射他!”
可是,箭手埋伏处在下游三百步以外的草丛中,箭雨未到之前,“噗通”两声水响,独角天魔已经入水走了。
“快!各归原位!”秋雷只好下令撤退。
片刻,隘口出现了秋岚,茫然地急走,两手空空一无所有。斗场中血迹已用尘土掩益,空阒无人。德星亭中,秋雷仍然看他的书。终南狂客的尸体,静静地倚坐在住下。秋岚一无所知,大踏步向天罗地网闻。
高山少钵寺不能接待女施主住宿,女眷们被安置在二祖庵旁的珠帘别墅中,二祖庵距少林守约有六七里,别墅建在珠帘瀑布内左上方。少室山这一段山势是土尽石出.在这儿出现了气象浑雄的石崖,半崖间有泉涌出,飞挂成瀑,叫做珠密瀑,是接待女宾最理想的缩在。
这一晚,琬君心悬秋岚的安危,心中焦躁,坐立不安。乔天香和银凤同样担上了重重心事,夜凉如水,银凤摆脱了乃母,悄悄地找到花园中长吁短叹的琬君,两人唧唧哝哝秘密商量,定下了大胆的行动,她们算定明晨少林寺中将有一阵子好忙,乃母和一些派得上用场的女眷们得在五更初动身赴少林寺,她两人正好乘机溜走。
至于溜走到许州之后该怎么办,后果如何,能做些什么,她们计算不了那么多,鲁莽地决定了行止。
柳秋涛和其他的女眷们前脚离开了珠帘别墅,两人后脚也跨出了大门,踏着晓风残月奔向登封,换了村姑装用布卷藏了长剑,到牲口店渝了两匹骏马,大胆地驰向百里外的均州,急如星火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们的行踪,谁也想不到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秋岚埋头赶路,心事重重,直至目下为止,他还不知道,该咱样向乃弟启齿劝说,当一个人自以为已迈步到了成功大道,眼看目的已达,要他放弃眼看到手的成就,那是不可能的,他该怎么办呢,要乃弟放弃争取江湖霸主的努力,要乃弟释放许钦,抑或是劝说乃弟改恶从善,不用多揣想,他也知道千难万难,假使乃弟不听劝告,再不念手足之情杀他,他怎办?
走了好半天,半日旅程不知不觉地在脚下消逝,他还无法替自己找出问题的答案,心中焦躁已极。
出了鹤颈隘门,颖河河谷一览无遗,头上阳光晒得人七孔生烟,秋老虎毒太阳并不因在山区而减低炎热,他真想跳入河中喘口气。
“午间了,我得到下面的亭子坐坐。”他喃喃自语。
他只看到身上披了青衫的秋雷的背影,也看到了脸色平静的四个侍童。一脚踏入亭中,便看到低着头倚靠在亭柱下的终南狂客的尸体。
他曾经两上终南,当然认识终南狂客,但这时的终南犯客低着头,背脊倚在亭柱上,双脚伸开支住了身子,所以居然没仆倒,无法让他看到尸体的脸容。
他在亭口的木栏上坐着,取下腰中盛水的葫芦喝个饱,瞥了书生的背影一眼,目光落在终南狂客的身上。起初,他的目光是下意识的浏览,接着,他的目光被终南狂客吸住了。
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感觉极为灵敏,依稀,他感到冥冥中有神奇的感觉袭击着他,没来由地感到毛骨悚然,目光落在终南狂客的胸口上,看不到呼吸的起伏,刹那间,似乎有一道电流向他袭击,浑身冷冷地,他本能地立即想到,这个老入已经死了。
“咦!老伯。”他失声叫,站起向终南狂客走去。
仍然没有回音.他深深吸入一口气,伸手挪正终南狂客撑在身例的左手,象是触及了冰块般冷凉。
糟!终南狂客身子一歪,向东倒。
“他……他死了!”他失声惊叫,火速伸手挪正终南狂客的脑袋这瞬间,他认出是谁了。
但已不许他再发话,他感到眼角人影一闪,冷冰冰的剑锋已搁上了他的肩颈旁,熟悉而冷厉的志声乍响:“不错,他确是死了。”
已用不着猜想或看到来人的面容,他知道他又落在极为凶险的境遇中了,正想直腰站起,叱喝声入耳:“坐下,你己没有机会再在剑下逃走了,坐下!”
他不得不坐下,气得浑身发抖,叫道:。弟弟,你杀了崔老爷子?”
“不!独角天魔把他毒死了,与我无关。”
“天哪!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呸!我哪句话不是真的?你莫名其妙。”
“弟弟,你居然又这样对付我么?”
秋雷用行动作为回答,左脚连踢两靴尖,制住他十四节脊椎骨两旁的命、肾二门。两处穴道关于生死,他竟然狠得下心用脚制穴。
接着,一把将他抓小鸡似的抓起,放在另一根木柱下,收了剑,笑道:“你想不到吧?玉狡猊的弟子,如此而已。”
秋岚故意装成穴道已被制住的软绵绵神情,叹息着问:“弟弟,何必这样对待我?你闯的乱子还嫌不大,我这次是专程到许州……”
“哈哈!我知道,先谢谢你的好意,你说吧,你答应许中州五天的期限……”
“你……你怎么知道……”
“我如果不知道,还配称飞龙庄主,还配领袖江湖?还配铲除宇内十五名人唯我独尊,废话少说,让我听听你的高见,在这五天中,你打算怎样从我手中把许钦弄走?”
“弟弟,让你我平心静气谈谈,我只希望你能念在手足之情,将许钦放回,和无数白道的高手名宿作对,毕竟是不智而愚蠢的事,许中州已答应不再追究过去的事,我愿替你共拒独角天魔和金神作为交换条件……”
“哈哈哈哈!”秋雷用不可一世的狂笑打断他的话,笑完豪情万丈地说:“你听着,那些所谓白道高手名宿,全是浪得虚名之徒,我要以的许钦为饵,引他们到七柳湾送死,这些人一除,天下间谁还敢和我为敌,至于独角天魔和金神,用不着你费神了,独角天魔刚才十六个人和我照面九死六的投降,只有他独个儿跳水逃掉,他这辈子除了赔笑天下之外,已无能为力抬不起头做人啦!金神么?我和他动过手,如此而已,早晚他得死。”
“弟弟……”
“你千万不可再说那些扫兴的大道理,你肚子里的牛马宝我全知道,在我名震天下时说那些不合时宜的谬论,未免显得心存妒嫉且存心触我的霉头,我不追究你上次抢走那鬼丫头的过失,看在手足之情份上,我留给你两条路走,不许讨价还价,免得浪费口舌。”
秋岚知道绝望了,仍忍下心中的痛苦,凄然地说:“谢谢你,总算你还未天良泯灭,留给我两条路走,说吧!”
“呵呵!这与天良无关,人世间天良不值半文钱,讲天良的人活该任人宰制罗,第一条是明路……”
“哦!有明路就好,另一条路定是黑路罗!要我取代海天一叟替你做强盗?”秋岚怪声怪气地问。
秋雷哼了一声,踢了他一脚,怒叫道:“你还嘴强,简直不知死活。明路是跟我在飞龙庄称雄道霸,我会对你另眼相看,飞龙庄有玉狡猊的弟子做二庄主,那些妖魔鬼怪将望影而逃,由你专门对付许中州那些乌合之众,必定胜任愉快,第二条路是死路,你只要说声不……”
“说不就杀我,杀你的哥哥?杀死你唯一在世亲手足?你不会的吧!”秋岚激动地叫,心中涌上无穷激愤。
“你少噜苏,亲情打动不了我飞龙秋雷,任何人妨碍我的行事,杀无赦,君亲师也不例外。”
“难怪你会下杀手杀崔老爷子,你恐怕已失心疯……”
“啪啪啪啪!”秋雷凶狠地打了他四记正反阴阳耳光,再踢了一脚,怒吼道:“你听着,只要你说声不,我会杀你永除后患,天下间可能只有你这玉狡猊的门人能和我论短长,不杀你我便会寝食难安,但我不用刀剑杀你,留你全尸。”
他抓过侍童腰中的小葫芦扬了扬,凶狠地又说:“这就是用九华羽士所说的天蝎玛瑙浸过的毒酒,入口封喉,一口便够了,你说,走明路还是走死路,是或不?”
秋岚不再痛苦,在麻木中升起了无边的激怒,凛然道:“让我再叫你一声弟弟,你真的被名利欲薰心、忍心将我置于死地么,你百年之后,有何面目见爹娘于九泉?”
“废话!人死如灯灭,谁能证明有地府九泉给我看,我只要在有生之年随心所欲,别无他求了。”
“你简直已人性全失了……”
“你说不说?”秋雷怒吼,一把将他劈胸提起。
秋岚虎目睁圆,大声叫:“我决不助纣为虐,决不和你一般丧心病狂。”
秋雷大怒,将紫葫芦口慢慢伸向秋岚的嘴部,恶毒地说:“念在手足之情,我会留你全尸,带回庄中好好殓埋营葬,这是我唯一可替你做的事。”
声落,葫芦嘴凶猛地向秋岚的口中塞去。
秋岚忍无可忍,突起发难,他的穴道早在剑锋加颈的剃那间自动封闭,乃弟的两靴尖毫无用处。
“叭”一声脆响,紫葫芦突然炸碎,被他一掌毁了。同一刹那,右掌一勾,扣住了秋雷抓住领口的左手脉门,真力发如山洪,左拳疾出,“砰砰”两声暴响,击中秋雷的小腹。
秋雷猝不及防,被打中得“哎”一声惊叫,小腹后收。
第二次凶狠的打击接踵而至,先是双掌的“左右开弓”,接着是双拳的“三撞锤”,最后一拳力道如山,沉重已极,击在秋雷的胁下,“咚”一声闷响,身子被击得向后长撞,“篷”一声大震,把亭柱撞断了一根。
出手太快,捷逾电闪,四个侍童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他们忘了抢救主人,亭子倒塌前的瞬间,他们才神魂入窍,惊叫着向亭外逃命。
秋岚住手退出亭外,愤怒地大骂:“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我不和你一般恶毒,不然我真该杀你,我奇怪我为何狠不了心下手。”
秋雷挨得起打,只是无法还手,打击力道奇快奇重,他只顾运功抗拒保命,没有机会反击,撞倒了亭子,半朽的茅亭不垮才怪,在轰隆大震中,他恰好来得及逃出三丈外,五拳两掌,打得他昏头转向,腹中如绞,胃似乎向外翻,眼前金星乱飞,好不容易稳下了身影,狂怒地大吼:“你该死,你竟然打我教训我?”
吼声中,他双手箕张向前冲,“饥鹰缚免”奋勇前扑,羞愤交加中,他忘了拔剑仗神奇的剑术求胜,却本能地扑出赤手相搏。
秋岚见他急怒攻心的神情太过狞恶,刚才因痛殴他而油然兴起的内疚之倩随即消失,双掌一分,格开抓来的两爪,顺势下劈,两掌全劈在他的颈根上,把他打得天旋地转。接着来一记“童子拜佛”扣住他的后颈全力下掀,右膝猛抬,“卟”一声顶中他的下颚。手一松,他仰面抬身“嗯”了一声,双脚飞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