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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安不住发抖,恐怖地说:“完了,完……充了。当家的被……被飞龙飞剑击毙,尸……尸沉江……底。。
“什么?”六名大汉全都大惊先色地叫.两老道也谅叫出声。
“你说飞龙会用飞剑?真的?”九华羽士吃惊地问。
“半点不……不假,我……我亲眼看……看到的,白……白光一……一一闪,水中的当家胸……胸颈便插……插了一把剑,好……好惨,可……可怕极了。”他断断续续地将经过说了。
“飞龙呢?”玉虚子追问。
“与一剑三奇走……走了,是被君山秀士他们的船护送走的。”
两老道大惊,也跌脚大根,没想到君山秀士会在紧要关头插上一手,被秋雷透过了一次大劫呢。
“咱们是追不追?”玉虚子向九华羽士问,显然,他对追的事不太热心。
九华羽士还未回答,为首的大汉接口道:“两位道长,不必追了,小可必须回去找二当家复命,替当家的报仇一雪恨。”
不管两人肯是不肯,立即指挥手下将船调头。
“回何处?”九华羽士问。
“回三钩镇分舵。”大汉答得顶干脆。
九华羽士鬼眼一翻,正待发作,突又吸入一口气,眼中凶光一敛,说;“劳驾,送贫道至左岸。”
“道长……”
“贫道要到巫山,非追上秋小狗不可,贫道必须替贵当家报仇。”老道的话冠冕堂皇。
“好。”大汉答,船立即向北岸驶去。
玉虚子莫名其妙问:“道长,你疯了?你一个人去追?”
“你不去?”九华羽士反问。
“那小子不在贫道眼下,我对金四娘便心满意足了。”
“你打算怎么处治金四娘?”
“榨出她的使蛊法,然后送她至枉死城。”
“你也别想活。”九华羽士没头没脑的来一句。
“什么话?”玉虔子不悦地叫。
“哼!日后晁小狗传出消息,你能不死?你知道这鬼女人的靠山是谁?还能不有所顾忌?”
“哼!谁知道贫道所做的事?”
九华羽士不再拾扛,回避地说:“去不去在你,贫道却放不过晁小狗。”
般悄然靠岸,泊在一处凹入的山崖下。
九华羽士站起整衣,不经意地拔出安神箫。
六大汉有一人跃上岸拉住缆绳,将船拉稳。
蓦地,丸华羽士一声怪叫,右手箫一抡,八音齐鸣。左手打出三枚钢松针,并一举拍出:
“啊……”为首的大汉应手仆倒,背心接了一掌重击。
“哎……”箫击破一名大汉的天灵盖,只叫了半声便倒下。
船上的五名大汉禁不起全力一击,松针射倒了两名,箫击毙了一个,掌也拍中了一名。
九华羽士向前急射,飞起一脚,踢飞了最后一名大汉,势如疯虎,向岸上的大汉扑去:
眨眼间,九华羽土便击毙了五个人,变生全卒,谁也料不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船上地方小,不胜防,焉能不手到人倒?
玉虚子大吃一惊,挟了金四娘跟踪便追,一掌拍出叫:“住手!你发疯了?”
岸上拉缆的大汉心胆俱裂,将缆绳奋力扔出,人向侧一闪,“噗通”一声,跳下水逃命。
九华羽士本来已截住了大汉的闪避方向,却未料到玉虚子一记劈空掌从后拍到,他不得不防着,扭身避掌,却让大汉跳水走了。
“糟!”他叫,便待往水里跳去追人。
玉虚子大怒,吼叫道:“九华羽士,你找死?”一面叫,一面拔剑出鞘,倏然挥山。
九华羽士晃身避剑,急叫道:“玉虚道友,贫道在替你灭口,你怎么……。”
“什么?你有何居心?还说替我灭口?”玉虚子怪叫?
“你杀金四娘,这儿个小辈还能替你守秘?如不杀人灭口,日后金神金祥不活剥了你才怪,仙都观遭劫小事一件,龙虎山成为屠场才是大祸巨灾,你……”
玉虚子惊得毛骨悚然,丢下金四娘飞跃入水,向正奋力外游的大汉追去。
九华羽士也不怠慢,飞跃入水。一个人不易控舟,他只好也跳下水擒人。
船上还有一个受伤躺倒的吴正安,他突然恢复了精力,翻落水中,将小艇向外全力一推,人挂在舷旁藏身,船缓缓离岸,向下漂走了,滑出四五丈,船愈漂愈快。
两老道都是一等一的水中高手,但也费了好些工夫,方将逃走的大汉弄死。等他们回到岸旁小艇已漂下五六十丈,正在山壁的浪花中漂浮。
“还有一个受伤的在船上,快追!”九华羽士叫。
玉虚子却摇摇头道:“不在船上,那家伙还能用劲,在船上的话,他会控舟的,定然逃到岸上去了,咱们快搜。”
吴正安既然是跟着巴山苍猿的人,自不会是等闲人物,他不驾舟逃走,便显出他的机智确有过人之处,果然瞒过了两个老江湖,不追逐小舟,却在岸上穷搜。
两老道搜遍了附近半里地每一寸土地,一无所获,不安地回到原地。
金四娘穴道被制,而且被捆得结结实实,装了一肚子江水,这时恰好醒来。首先她发觉自己的险恶处境,不由大惊失色。
接着,她听到两老道走近来不住埋怨的语声,立即重新闭上眼睛,暗中留心两老道的话,并盘算着该如何设法脱身。
九华羽土一面走近,一面抽着冷笑埋怨道:“玉虚道友,那是你,死脑筋他娘的不会拐弯,在船上我已经提醒你小心,走漏消息咱们将大祸临头,要不是你冒失出手阻挠,怎会走掉一个半死的人?糟透了,那家伙如果将消息传出,说咱们擒了金四娘,金神金祥得到消息之后,岂不可怕?真糟!”
玉虚子垂头丧气,跳脚道:“你他娘的也不是一个精明人,力何不早些说。”
“在船上怎么说?废话!”九华羽土抗议地叫。
“你不会用传音入密之术通知一声?”
“那会引起那几个死鬼的疑心,弄不好他们将船翻了,咱们可能一个也杀不了。”
玉虚子焦躁地在金四娘身旁坐下,一面解下水靠,一面烦恼地说:“偷鸡不着蚀把米,连道袍也赔上了。埋怨已来不及了,咱们想想看,该如何善后。”
九华羽士忧心仲仲地坐下,问:“你先想想看,如何处置这鬼女人?”
“擒虎容易纵虎难,你说怎办!”玉虚子反问。
“把她暗中交给巴山苍猿的人,嫁祸。”
“不行,巴山苍猿已死,水贼们一哄而散,金神金祥自会在水贼们的口中问出详情,咱们同样倒霉。”
九华羽士焦躁地站起,说;“先别管,带到巫山再说,咱们从长计议。”
“也好。咱们先找地方……唔!我想起来了,由这儿往北两里地,便是巫山县至夔府的小道呢,临云峰下有三条岔路,往北可以到大宁大昌两县。临云峰东北十里地……”
“哦!你是指飞云岭飞云观的希夷散人?”
“不错,飞云观主早年与独角天魔交情不薄,咱们去找他商量商量,看他是否可以对付得了金神,必要时,咱们拉飞云观主下水,怎样?”
九华羽士点点头说:“值得一试,至少咱们可以叫飞云观主背个锅替咱们挡灾。走!”
说走便走,玉虚子只穿了内衣犊鼻裤,背上金四娘,两人觅路向北走去。
金四娘心中暗暗叫苦,她又无法脱身。皆因独角天魔与她祖父金神毫无交情可言,甚且相互间还有些儿对四大凶人排名次序上的小成见存在心中,大仇恨谈不上,小芥蒂在所难免。
而飞云观主希夷散人与独角天魔讨交情,落在恶老道手中。同样不会有好结局,甚至比落在玉虚子手上更糟,因为飞云观主早年是江湖所不齿的淫虫,采补术天下无双。
她心中大急,苦在气门穴被制,真气聚不了。力道全失,想挣脱手脚上的绳索,谈何容易的呢!
听说秋雷宰了巴山苍猿之后,在君山秀士的掩护下逃脱了,她希望秋雷前来救援的唯一寄托已告断绝,看来今天大劫难逃。
玉虚子果然了得,已发觉金四娘醒了,一面走一面说:“泼贱货,你给我道爷安静些,不必枉费心机妄想自解穴道,免得吃苦头。”
山连山山山不断,这一带全是些插天奇峰,远古森林不见天日,没有任何道路可走。两人在山崖间攀行,由九华羽士在用剑开道,披荆斩棘向北摸索,不久便到了巫山至夔府的小径,开始看到山村和人烟了。
临云峰下向北贫出一条羊肠小径,可抵大昌县。三岔口山麓下,有一座只有十余户竹篱茅舍的小村落。玉虚子将金四娘用水靠包了,两人到了村中找了一户山民讨吃食,然后取道北行。直奔十里外的飞云岭。
飞云岭,是一座方圆数十里的大山,双峰插云,峰顶经年隐没在飘浮的云雾中,峰腰以上人迹中至,猛兽成群,六尺以上的巨大巴山苍猿成群结队,不时在山区中出没。
但这种人的胆子相当小,见人便远离,除非受到攻击,它们央不伤人。令人害怕的不是人猿而是毒蛇和虎豹,走这茶路的人决不会会单身,必定是成群结队而行的收购山产客人。
飞云观在里西山麓下,是一座规模不大的道观,座落在青山绿水和怪石林立的山麓,俯视着北面的云岭坝,坝北便是大宁列。
云岭坝只有八九十户人家,是这附近四五十里地的最大村落。
纵观下歪的小径注上看,飞云现象及一变四角大医、上层其实是顶阁。并列着不少整齐的风窗,不是供神用内。仅供给下层大殿的光线相通风,所以大殿光线明亮无比:
“怎办?哼!把金四娘送给他,他将倒履相迎哩!”玉虚子极有把握地道。
到了林中,九华羽士惑然低声道:“怎么回事!人到哪儿去了?”
玉虔子站住了,不解地说:“确是怪,怎么没有人?飞云观原有二十余名了不起的道友,全是飞云观主一手调教出来的高手,难道说,观中有变不成?飞云观主是不是死翘翘了?”
声落,蓦地头上落下两把松针,无声而落,两人的脑袋被松针罩住了。
“哎……”两个人同声惊叫,左右急分。玉虚子丢掉金四娘,猛探脑袋拾头上望。
九华羽土反应奇快,安神箫已然拨出了。
青影象个无形质的幽灵,飘然下坠。是个中年老道,一双魔目厉光闪闪,腰带悬着剑,梳道士髻,穿青便袍。落在两人前面,“嘿嘿”一阵冷笑,用鬼号似的声音说:“口出不逊,诅咒家师该当何罪?先割下你们的舌头。依们自己快动手。”
玉虚子吃了一惊,赶忙稽首行礼说:“道友请息怒……”
“呸!”看你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闭上你的臭嘴;飞云观不许人巧辩讨价还价。”老道抢着低吼。
“道友,贫道是专诚前来拜谒令师的。”九华羽士硬着头皮说:
玉虚子向金四娘跨出一步,想伸手解开包在外面的水靠,想将金四娘献上以便道出来意。
岂知老道会错意了,以为玉虚子要搬法宝动手,突然闪到大声叱喝,一掌劈出。
掌来势奇快,潜劲如山,玉虚子只感眼角青影一闪,掌影已逼近左肩颈了,风雷声入耳。他大吃一惊,想闪避已没有机会,百忙中左掌格出,人向右飘,失色叫:“请勿动手……”
叫声小,老道已晃身边到,一声低吼,掌势倏变,变劈为登,捷逾电光石火.同时反手一钩钩住了玉虚子格出的左手小臂。
快!快得令玉虚子跟花缭乱,无法招架。
“噗”一声闷响,玉虚子感到左肩如被万斤巨锤所撞击,立脚不稳,向外便倒。
倒不了,左手已被老道钩住,一带之下,他身不由已,再向前扑。
老道的手脚快得骇人听闻,右膝猛抬,“噗”地一声击中玉虚子的下颚,接着左手疾劈,劈中玉虚子的右肩。
“嗯……”玉虚子闻声叫,象条死狗般挫捏倒在地。
两人交手太快.没有玉虚子招架的机会,甚至连转念也来不及,一照面便躺下了。
九华羽士只惊得魂飞天外,扭头便跑。玉虚子比他高明,一照面便倒了,他怎行?再不走岂不太傻?
他以为他的轻功高明,打不过跑总跑得了,岂知只跃出第一步,背心已挨了沉重一击,护身的先天真气没有对方精纯,禁不起沉重的一击,“哎”一声惊叫,他感到眼前发黑,胸中作恶,向前仆倒,跌了个大马爬。他只顾逃命,对方当然毫不费劲地便把他打倒啦!
老道在片刻间,出其不意地便将两个大名鼎鼎的高手击倒,固然是他身手了得艺业超人,但也得怪他两人心中有所畏忌,被飞云观主的名号所震慑,根本无暇想到还手二字,至被老道突然下手所制,输得太冤。
老道一击得手,并未进一步追袭,退至原处双手叉腰,冷冷地说:“事先不投帖请见,再背地里咒人,犯了本观的大忌。你们,各自刻下一耳留下,滚!”
玉虚子和九华羽士狼狈地爬起,摇摇晃晃地。九华羽士岂是善男信女?他无名火起,畏惧飞云观主的心情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