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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立下门户,还未献礼,恨天无把已狂风般卷入,虎尾棍罡风乍起,毫无顾忌的抢进,“穿针引线”斜捣而入,“狂鹰敛翼”猛挑而出,疯狂地再来一记“排云荡雾”,猛攻对方的中、上盘别看他个儿高大是个浑人,但出手如风,攻招捷逾电闪,每一棍力道万钧,锐不可当。
炼狱厉魂一时大意,闹了个手忙脚乱,被迫退了三丈余,方躲掉三招凶猛无比的狂攻,他开始游走了,轻灵的长剑近身的机会不多,看样子,这一对在三五百招内也难分胜负,斗巧招吃力不讨好,毫无精彩可言。
海天一叟心中暗暗叫苦,已经输了两场。大事不妙,他没想到对方的艺业如此高明,看来栽定了。他一咬牙,大踏步走出叫:“沙千里,咱们算第四场了。”
持托天叉的大汉也掠出叫:“第五场一并算。”
秋雷突然纵出叫:“光老退,让在下接一场试试。”
海天一叟曾经领教过秋雷的艺业,大为放心,也乐得利用秋雷卖命,同时也想看看秋雷的进境,便挥手让使叉大汉退下,他自己也退下了,一面说:“老弟小心了。”
秋雷存心在海天一叟面前示威,同时,他想收服江东八豪留为己用,所以迫不及待抢出。
“你是谁?”鬼影幽魂不屑地问。
“胜得了在下手中剑,再问不迟,你上呢,抑或叫另一人来送死?”秋雷豪气勃勃地答。
鬼影幽魂大怒,厉声道:“小子,你很狂。”
“彼此被此,别废话。”
“沙某必定杀你。”
“在下却要你活着,上,亮剑。”
另一名粗壮大汉掠出,拔剑向鬼影幽魂叫:“让开,我杀了这小子。”
不等鬼影幽魂退出,他已从侧方飞扑而上,剑出“飞虹贯日”,疯狂地进击。
秋雷倏然转身,原垂在身畔的长剑突然幻起一丛虹影,剑动风雷发,象是天际传来一阵隐隐殷雷。
“嗤嗤!”错剑声刺耳。撕裂着旁观者的神经,令人闻之心向下沉,头皮发炸。
无数突然飞起的虹影,锲入大汉袭来的剑影中。
“糟!”鬼影幽魂失声惊叫,急冲而上,招出“天外来鸿”,急攻秋雷的右翼,想解同伴之危。
晚了,秋雷一闪不见,“天外来鸿”落空,白用了。
大汉“哎”了一声,急退八尺。
秋雷鬼魅似的到了他的身右,沉喝震耳,“转身!”
大汉左胸口出现。一条五寸长创口,真听话,右旋、挥剑、厉吼,要拼个两败俱伤。
殷雷声又起,剑虹又闪。
“啊!”大汉叫,右胸又挨了一剑,创口也是五寸长,伤肌而不伤骨。
“丢剑!”秋雷冷叱。
“铮!”一声脆响,大汉的剑飞腾而逸。
“躺下!”又是秋雷的冷叱声。
“噗!”大汉肩头挨了一劈掌,沉重如山的打击力道,使大汉无法承受,仰面便倒。
鬼影幽魂追到了,狂野的一剑点出。
“站住!”秋雷的冷叱声直震心脉。
“铮!”剑鸣接着乍响。
鬼影幽魂站住了,张口结舌如见鬼魅,眼睛瞪大得象灯笼,呼吸似乎已经停止,死死地盯着他胸口的剑尖,他感到剑气直迫心腑,心向下沉,浑身发冷。
他的剑脱手翻腾,飞出五丈外,“噗”一声掉在草丛中,在阳光下闪闪生光。
“我的天,这是什么剑法?”海天一奥向同伴低叫,不住抽冷气。
“四、五两场,你们都输了。”秋雷冷冷地说。
鬼影追魂神魂入窍,怪叫道:“不算!你用的是妖术。”
秋雷哈哈大笑,笑完说:“你既然不服,拾剑再来,为证明在下不是用妖术,留点小意思给你。”
剑虹连闪两次,人影乍分,秋雷退出丈外,鬼影幽魂的胸口,胸衣出现一个大八字,衣裂但肌肤丝毫末损。
地府游魂已经胜了一场,在外侧观战,大惊失色也心中不服,突然一声不吭,从秋雷的身后飞扑而上,剑化长虹,急射秋雷的背心。
秋雷恍若未见,林姑娘却焦急地尖叫:“雷哥,小心背后。”
秋雷仍然末加理睬,注视着鬼影幽魂拾剑。
地府游魂到了,眼看剑尖及体。
“完了!”海天一吏惋惜地叫。
人影如虚似幻,殷雷乍起,剑虹急闪,秋雷的冷叱入耳:“你怎算得是英雄好汉呢?呸!”
“铮!铮铮!”地府游魂的剑左荡右飘,手忙脚乱向后退,剑被秋雷的剑左击右挥,剑尖在他鼻尖闪来闪去,迫得他拼命将脑袋向后仰。
秋雷如影附形迫进,最后一剑挥出,“铮”一声暴响,地府游魂的剑齐锷而折。
“你也留些记号。”秋雷冷叱,手腕挥了两次。
地府游魂感到剑气彻骨,胸前一凉,他没命的向后退,一不小心绊着草根,仰面砰然躺倒,火速滚出丈外,飞跃而起,低头一看,胸衣脑然有二个大八字,肌肤未伤。
他一咬牙,一声怒吼,双手一阵急动,六把飞刀发似连珠,急袭两丈外的秋雷。
秋雷长剑潇洒的振出,一面说:“老兄,你在班门弄斧。”
六把飞刀发出一阵铿锵脆响,化成十二段飘坠草中。
鬼影幽魂已将剑拾在手中,突以令人难以相信的奇快手法。扑近秋雷的身后,长剑已递出。
“铮!”双剑相交,秋雷已用令人难觉的奇速转过身来,剑锷压住鬼影幽魂的剑,剑尖伸至对方的咽喉前,厉声道:“可恶!你真要送命,难道在下就舍不得杀你?”
鬼影幽魂想抬剑,但宛如蜻蜓撼铁树,被压住的剑不能移动,沉重如山。
“丢剑!”秋雷沉喝。
他乖乖地松手,叹口气说:“沙某自命不凡,自以为可力敌万人,所以敢以八人之力,大胆闯山,想不到却接不下阁下正式的一招半式,你下手吧,在下认命,输得心服口服。”
秋雷收了剑,冷冷地说:“你很不错,惺惺相惜,在下不能向你下手,你们走吧!叫那位炼狱厉鬼住手。”
炼狱厉鬼詹定山正和恨天无把狠拼,恨天无把的虎尾棍主宰了全局,但真要将炼狱厉鬼拾下短时间内极为困难。
“四弟,速退。”鬼影幽魂大叫。
“苗大哥,饶了他。”秋雷也叫。
秋雷在短短的期间内,以雷霆万钩的声威连败三名高手,不费吹灰之力,神奇的沉雷剑法,不但震慑了江东八豪,更把海天一叟的悍贼爪牙,吓得直冒冷气,心胆俱寒,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死盯着秋雷。
秋雷冷冷的瞥了一眼胆战惊心的八豪,冷冷地说:“你们该走了,李胡子不成气候,挟饥民为乌合之众,决难与官兵抗衡,只多造些孽而已,何苦?”
鬼影幽魂拭掉脸上的冷汗,凶焰尽消,问:“阁下尊姓大名,能见告么?”
“在下姓秋名雷,绰号飞龙,立业许州。”
“哦!在下似乎对秋兄有点眼熟。”
“不错,在下于黄山天海,曾与阁下有一面之缘……”
“我记起来了,下文殊院之时,同行的那位书生就是你。”
“沙兄记性倒是不错。”
鬼影幽魂叹口气,黯然地说:“咱们投错门路了,后悔无及。”
“是令师授意沙兄投效李原的?”李原就是李胡子。
“不!家师已于年初仙逝了。秋兄,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咱们八兄弟愿投明主,为秋兄效命不知是否见容?”
秋雷心中狂喜,但表面不动声色,说:“可是,秋某志在称霸江湖,无意称王道寡。”
鬼影幽魂哈哈大笑,说:“功名富贵如浮云,沙某何曾愿随李胡子打天下,只因为家师生前与石和尚交情不薄,石和尚住刘千斤起事被杀,李胡子和王彪侥幸走脱,去年曾经赴黄山,敦请家师起兵复仇,家师年事已高,不愿下山,说是等他准备停当之后,派我兄弟八人前来相助而已的,李胡子为人刻薄寡恩,只知奸淫掳掠,流民中也全是些老弱,成得甚事,如果秋兄不肯收容的话,咱们兄弟只好重返江东创业了。”
秋雷呵呵笑,爽朗地说:“诸位如果不弃,秋某愿与诸位同甘苦。”
“一言为定,秋兄,咱们跟你走。”
“兄弟无任欢迎,待兄弟与龙当家略作交待,便可一同启程。”
秋雷说完,向海天一叟定去,海天一叟不等他走近,大声说:“秋老弟,一言为定,共除龙形剑。”
“兄弟深感盛情,但不知当家的何日方可动身?”
“海天山老朽决定放弃,不久当迁熊耳山,如果能早早安顿,初冬便可与老弟同行。”
秋雷略一沉吟,说:“光老当知兄弟对惩戒龙形剑之事,耿耿于心,迫不及待,这样吧,可否在九月凉秋发动?兄弟对绿林道的消息不够灵活,期望光老立即着手召请绿林道好友,先孤立龙形剑,再就是请供给那家伙的行踪,这两年来,那家伙极少在垛子窑逗留,在江湖奔走行踪如谜,咱们不能乘他不在之时毁他的基业,以免被江湖朋友指责不讲江湖道义,必须在江湖中将他截住才行。”
海天一叟自然同意,笑道:“理该如此,咱们就此决定了,九月下旬之前,老朽派人至尊府商讨细节,老朽的暗号、标帜、表记,且先向老弟解说,走,你我找一处荫凉处所先行商谈。”
次日一早,一行人离开了淅川,偷渡荆子关进入陕境,先走终南谒师,再东出潼关,向河南府而去,到河南府已是七月中旬了。
沿途,秋雷仍和林姑娘走在一块,恨天无把则带领着清风、明月,还有两名侍女,走在前面张罗食宿和走门路弄取路引等琐事,江东八豪断后,在五六里之后跟进,前面五六里,则有四大金刚、五煞,和一群隐身的高手,声势空前浩大。
他们还未到达潼关,河南府已经风雨满城。
飞龙秋雷要到河南府的消息,传向江湖每一角落,闻风赶来的人络绎于途,这些人中,有些是想投奔他的人,有些是寻仇来的。
君山秀士还呆在君山接待赶到的好友,但他的另一部分好友,却先到河南府等候下手的机会了。
青云客来了,不但带了青云八丑和一些高人名宿,更有独角天魔同行;他知道妹妹昭华,姘上了秋雷,羞愤难当,将秋雷恨之切骨,他的妹妹怎能嫁给一个已有几个姘妇的人,他自己好色,却不许妹妹姘上好色之徒。
海天一叟的山寨中,悍贼们良莠不齐,内中潜有龙形剑的奸细,在秋雷未离开淅川之前,消息便已传出了。
无巧不巧,恨重如山的李玉衡,由鬼眼瘦猿、铁手姜环引领着,恰好从栈道出川,也到了河南府,同行的有李玉衡的师父离魂掌关尚,也就是在三峡船上所见的老人,另一个是离魂掌的好友恨地无环张澜,上次李玉衡入川,便是到重庆投奔恨地无环学大力金刚掌的,岂知恨地无环却被困飞云观,险些丢掉性命,后来被秋岚所救,先派同时被救的拼命三郎东方贲保护救出的少年返川,他也在老关庙辞别秋岚赶回重庆,这时却陪李玉衡赴河南府,想找神拳陈校的后人引见少林掌门宏一大师学艺,以便日后报仇雪恨,但他们并不知道秋雷要来。
风雨洛阳,群雄萃聚。
秋岚在风雨满城中,赤手空拳独自到了河南府,他既无朋友,也缺乏江湖经验,可以说,他是个又聋又瞎的人,根本不知道府城已风雨飘摇,不知凶险之将至,他的相貌与乃弟相差无几,岂不糟透?
河南府,下辖一州十二县,府治在洛阳,所以城厢叫府城,外围才归小小的洛阳县太爷管辖。在到龙门山的大道旁,有伊王的大伊王庄,县太爷不敢管城内的事,只配派人替伊王看王庄,但城内如果出了纰漏,县太爷仍然得摘下乌纱帽等候参革。
伊王的王庄起自安乐窝,南抵关王家附近,有一条小径岔出大道,向东走,十余里靠近伊水北岸,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落,叫做许庄,那就是中州第一武林世家,早年自道第一高手冷剑许中州的家园。
冷剑许中州在未封剑归离之前,庄前车如流水乌如龙,往来的英雄豪客不绝于途,庄中食客众多。当真是鸣钟鼎食之家,令人羡煞,甚至早年横行府城,鱼肉百姓的首任伊王朱彝,也不敢在附近横行,而且不时上门作客,丢开王爷的臭架子,不敢招惹许家的子弟。
那时,中州漂局的镖车,镖旗所至,没有人敢动生歹念,东至南京,北抵京师、大同,南迄闽粤,西达嘉峪关,通行无阻,威震天下,四大凶人那时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人物,但在冷剑的奇学震撼下,同样讨不了好去,活僵尸在四大凶人中排名第三,经常找冷剑的麻烦,没有一次能胜得了冷剑手中的长剑。
中州镖局关了门,副局主笑孟尝乔文忠知道自己挑不起这副重担,急流勇退,也返家株守田园。
笑孟尝的家在龙门镇,两家相距十余里,平时往来密切,三代友情坚比金石,在江湖中,只要说起洛阳武林两大世家。不必提名道姓,便知是指许乔两家族。冷剑许中州是白道第一高手,乔家有人荣任少林掌门,谁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