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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喘大气的郝大山,闻言—惊,回头,他已一声怪叫,道:“足你?他妈的,你怎么也会来了?”
是的,来人正是展若尘,他冷冷一哼,道:“我来了,只是来的不是时候,对吧?”
郝大山立割抛下怀中的徐小霞,扭身—丈外,已把插在沙里的黄包握在手中!
粗大的黄布卷慢慢扯开,展若尘又看到那个以钢丝及人发混合编织成的软孰旗旌,旗端上那支三寸长的矛状尖锋,闪出暗光,纯钢打造的旗杆在郝大山的左手上,宛如一支竹杆似的轻灵!
郝大山已沉声喝道:
“展若尘,老子早就想再找你较量了,今夜碰上,便新仇旧恨—起结算吧?
展若尘冷哼一声,道:
“你不配,郝大山,尤其是展某见你对—个姑娘表现出一副色狼作风,你更是不配,真难令人想象,白山黑水间横行的十大高手之一的‘鬼展旗’郝大山,竟然是一个色魔,太令展某失望了!”
“鬼展旗”郝大山粗暴的骂道:
“妈拉巴子的,你又是什么东西?一个阴狠毒辣的屠夫,狂傲自大的杀手,够资格把仁义道德挂在嘴上吗?我啃你亲娘,什么东西!”
展若尘冷哼一声,道:
“郝大山,你错了,展某最重视仁义道德,只不过那得因人因事而有所分别,譬如对付你这号人物,我又何必管什么仁义道德?”
郝大山狂怒的骂道:
“王八羔子,你想怎样?”
展若尘沉声一哼,道:
“郝大山,可曾记得上回你们替黄渭父女撑腰的事?”
郝大山嘿嘿冷哼连声,又看了断去的右腕,怒道:“当然记得,他妈的,当时若非金寡妇中途插手救了你这王八蛋,这世上早就没有你这号人物了!”
展若尘面色寒寒的道:
“不错,你说的绝对正确,记得你当时曾大言不惭的要结合在场所有人的力量对付展某一人,嘿……”他缓缓的走前两步,又道:“而今夜,这里却只有你一人,难道你还有必胜把握?”
郝大山当然明白,凭自己力量难有胜算,姓展的搏斗邢独影那一战,至今仍留在心中,印象深刻——然而,他也是白山黑水间成名的高手,自己既不能逃走,更不能厚着面皮狂叫草屋里面的铁彪三人出来助拳,更何况此去草屋半里多那么远,恐怕屋子里面的人也未必听见自己的叫喊,没得倒惹姓展的耻笑!
“咯嘣”一咬牙,郝大山运功双臂,抖动旗旌,睚眦欲裂的吼道:“展若尘,老子虽然一个人,照样能摆平你!”
展若尘冷笑一声,道:
“这句话我听的多了,多年来展某依然卓立在江湖之上,而且是卓立如山!”
郝大山猛然出手,闪闪的旗旌,兜风猛劲,宛似一片带着雷电曳光的镶边沉云,猛暴的猛卷对面的展若尘,口中尚且咒骂,道:“你死吧,儿!”
怪然身子上飘,展若尘宛如平地弹起来一般,空中纵身再挺,竟然虚空又升三尺高,郝大山的银旗已舒卷带扯来回七次,便在银旗的回卷刹那间,展若尘身形突然翻滚而下,二十一道青莹莹彩芒仿佛二十一股冷焰,那么凌厉的散射而出!
郝大山厉吼如虎,银旗暴响中突然展开如毯,杆尾倒飞,精光的影像幻映如织,力阻对方的刃芒,同时右臂上套牢的铁钩,业已狂挥怒扫,闪耀出溜溜的冷芒!
展若尘跳动在犀利的光影中,挥洒着流闪的寒芒,他心中已然明白,凡有郝大山出没的地方,必然有“黑煞神”铁彪的踪迹,因为这二人是焦盂不离的,那么铁彪,应该尚在那间草屋子里了!
展若尘—念及此,便立刻有了决定——
而郝大山如今只以左手挥旗,虽然仍见凶猛,但比之他双手仍要差上一大截——至少展若尘便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郝大山左手抓着劲展的旗旌自敌人双脚掠过的刹那间,他突然倒抽旗杆回射,他的人便也随之往敌人右侧扑过去,铁钩反仰,“噗”的一声扫向敌人胸膛!
展若尘腾翻落地的身形刚站住,敌人已猛扑过来,他身形猝倒枉旋,刃刀合成一刀,寒电穿射中,郝大山扑过来的身体便如同冲上刀墙般的往前撞跌,一股殷赤的鲜血向四下里飘散着,而他已连着倒了又起,起来又倒的冲到一边徐小霞的脚前——徐小霞面色寒寒的望着满面鲜血的郝大山,而郝大山已断断续续的道:“你……为何……不……出手……助……我?他……是我们……的敌人……啊!”
徐小霞忿怒的道:
“郝大山,你的狠劲呢?”
突然,一股鲜血从郝大山的腹胸间标射出来,徐小震这才看清楚,原来郝大山一直是用左掌抱住肚皮上的刀口子,他在听了徐小霞的讽刺以后,一口气提不上来,那股子鲜血使劲射而出!
郝大山缓缓的倒在地上,有一只眼尚暴睁着!
徐小霞已急对展若尘,道:
“草屋里面还有三人,除了铁彪,尚有个叫沙冲的,另外—人叫段宏——”展若尘重重的一哼,道:“好嘛,原来‘长白飞虎’段宏与沙冲二人与铁彪郝大山联上手了!”
徐小霞立刻又问:
“若尘哥,你把段芳姑怎么样了?”
展若尘一笑,道:
“她很乖,睡着了,不到天亮怕醒不了!”
徐小霞立刻又问:
“我们要怎样对付草屋三人?”
展若尘遥望向有灯光的地方,沉声道:
“由你看牢段芳姑,我单独去会铁彪三人!”
徐小霞思忖一下,道:
“若尘哥,我不同意你—人斗他们三个!”
展若尘面无表情的道:
“为什么不可?”
徐小霞指着草屋,道:
“屋子里面姓铁的最凶残,他与郝大山情同手足,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时间一久,姓铁的必然会找过来,那时候再由你出面,岂非轻松多了?”
展若尘笑笑,道:
“这种鬼点子我便想不出来,也好,这次便听你的安排了!”
徐小霞已走近展若尘身边,笑笑,道:
“若尘哥,坐下来嘛,这时候你应该调息一下,准备大战呀!”
展若尘相当听话的坐下来,徐小霞真细心,她竟坐在展若尘身后面,轻轻的伸出两只嫩手,十指用力的在展若尘的肩背上推拿揉捏起来……有一股麻而舒畅之感直透展若尘五经六脉,重重的两只上眼皮已开始下垂,展若尘真想倒在徐小霞怀里大睡一场,他深探的吁了几口气,道:“啊,舒服多了!”
徐小霞笑笑,道:
“别说话,能睡就睡吧!”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狂喊!
“老郝!你有完没完?”
声音波浪式的从沙面上飘过来——
展若尘已冷笑道:
“是铁彪,不错,一定是铁彪!”
徐小霞长身而起,辽望向草屋那面,她不由得笑道:“只有一个人来了!”
展若尘冷冷的道:
“小霞妹,诱他来吧!”
徐小霞回眸—笑,道:
“且看我的吧!”
展若尘仍然坐在沙地上闭目养神——
徐小霞已登上一道沙丘上,口中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凄婉,如泣如诉,光景是姑娘家被欺凌时候本能的呼叫。
于是,黑暗的远处,“黑煞神’铁彪已往这里奔来了!
铁彪边跑边叫道:
“老郝!你他妈的吃起独食来了,竟把你的老伙伴给忘到了九霄云外,你真不够意思!”
徐小霞又是—声尖叫,叫声在沙丘的后面传过来,而铁彪那黑粗个子已出现在沙丘上面——徐小霞回眸,灰暗的月色中,她轻声的道:“是铁爷吗,你来的正好,快救救我呀!”
铁彪—声狂笑,道:
“铁爷这不是及时的赶来了?郝……”
“黑煞神”铁彪发现郝大山的银旗落在地上,而郝大山却又匐在沙地上,那种模样,也只有死人才会有的架式!
铁彪扑上前去,—把托起郝大山的头,他欲火尽消,满面怒容的吼叫道:“郝大山!你……”徐小霞冷冷的道:“他死了!”
狂烈的回目怒视,铁彪骂道:
“妈拉巴子的,一定是你下的手了!”
沙丘另一面,传过来一声冷笑,道:
“别冤枉好人,姓郝的是我杀的!”
铁彪忿怒的望过去,吼道:
“谁?”
吼声甫落,他那柄沉重锋利,寒光赛雪的无鞘大砍刀已握在手中,消薄的刀刃竖立上指,对着发声之处又道:“王八羔子,你给铁爷滚出来!”
展若尘身形便在这时候自沙丘一边走出来,月光下铁彪双目一厉,怒骂道:“妈拉巴子,铁大爷早想到是你这王八羔子在暗中弄鬼!”
展若尘—声冷笑,道:
“铁彪兄,我们又碰面了!”
铁彪大怒,骂道:
“去你妈的,谁同你称兄道弟?姓展的,别以为你依附在金家楼的羽翼之下便求得太平了,须知道上有多少朋友在等着放你的血,你却不知死活的潜入大漠来!”
展若尘冷冷的道:
“你说的诚然不错,道上是有许多人想取我的命,但展若尘并不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深入大漠之中,,可还是依然卓立不摇,姓铁的,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吧!”
抖动着手上大砍刀,一片森森的冷凛之气在流散溢动,刃芒迸溅,未出手已使人心脏颤栗,肌肤起栗,他已怪叫连声的道:“展若尘,你是个令人可恨的狗,铁大爷今夜绝不饶你,妈的!”
展若尘重重的道:
“这话也正是我要说的!”
猛可里,大砍刀便在此时暴劈而落,刃芒破空如飞瀑下泻,空气中发出裂帛也似的声音,刺入耳膜,灰愕愕雾朦朦的月光下看去,那已不是一柄砍刀,而是一条凝结成形的匹练!
展若尘横闪半步,一阵匹练自他的左肩半尺之地掠过,双腿一弹而起半丈,右手连挥,“霜月刀”伸缩吞吐宛如蛇电击映——于是,一阵冲击之声刹时送出无数光焰碎芒——铁彪猛然虎吼—声,上身—仰,大砍刀突然平削怒斩,宛如要斩断一棵大树——实际上如果真是一棵大树,怕也会被他一刀斩断!
突然拔高两丈,—道匹练刚自展若尘足下掠过,“霜月刀”五十一刀暴射,刀锋若霜,青气朦朦,但是光华流灿,如真又幻,铁彪回阻四十二刀,尚在怒力阻拦间,突然一刀拦空,立刻怪叫着往外斜退急旋,他的身上已着着实实的挨了九道口子!
也许,铁彪已体会出这一战的重要,是生是死,郝大山就是个明证,大概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九刀挨在身上,铁彪龇牙咧嘴硬是不出声音,便在他旋出的身子刚刚站定,他突然奋起双臂,目露凶光,大砍刀在—片半弧状的焰彩炫映中,刀锋斜偏,宛如石火猝闪,那么狠厉的切向展若尘胸前!
青芒便在这时候突然往前延展,那激射而出的冷芒,向迥异的角度奔闪,铁彪便在此时发出一声尖叫:“嗷!”
一块黑血莫辨的肉块,被刀锋切飞上半空,铁彪的臂上已隐隐露出白骨森森,一股血雨狂标中,铁彪旋退出三丈外,他面庞在扭曲,汗水在滴洒,双目喷火,牙齿紧错,忿怒的骂道:“展若尘,就让我们哥俩好的—齐上路吧!”
展若十冷然一晒,道:
“你不配!”
铁彪的姿势突然变得十分怪异起来——
展若尘双目一厉,道:
“泣血杀!”
空气中传来“都都”之声,铁彪的大砍刀翻飞在周身上下,看过去宛似他穿着一件刀衣,流光暴现,虚幻莫测,而他的身形,却怪异的倒向展若尘的身上——青莹碧芒的寒光斗然辉出,展若尘猛然暴闪前掠,就在前面一团寒芒将要及身的同时,忽然双腿倒提,人已自那片刀芒中翻向另一边,就在此时,铁彪发出尖锐的一声怪嚎。
血雨满空飞溅,肉块到处散落,铁彪的后心只中了展若尘一刀,但另外十刀都是他自己挥刀砍的——“泣血杀”,不错,那是一招与敌皆亡的杀招,如果被卷进那片刀海里,两个人谁也别想活!
铁彪旋身冲跌在沙地上,他那黑呼呼的脸盘上正托着一双迸血的大眼睛,断断续续的道:“你……地煞指……啊!”
展若尘正待开口,见铁彪已死,便立刻对徐小霞道:“抱起段芳姑,我们去草屋!”
徐小霞怔了一下,道:
“若尘哥,他们还有两个人在!”
展若尘冷厉的望向远处草屋,道:
“我突然觉得这些人都该死,他们潜来大漠,目的不就是要毁金家楼吗?更何况他们与‘大漠骷髅帮’扭结成一股,只此一件,便不可饶恕!”
徐小霞点点头,道:
“但我以为,何不一个个加以诱杀?”
展若尘面色一紧,道:
“与其要个个诱杀,何如—举歼灭,我们也好进屋子里好生歇息!”
徐小霞一想,便立刻绕过沙丘,抱起沙地上的段芳姑匆匆走过来,道:“若尘哥,我背着段芳姑,你跟在我身后面,且看屋子里二人怎么个应付吧!”
展若尘—笑,道:
“不知他二人是否认得骷髅帮的这位公主!”
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