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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所建,其中并留有一部武学奇书,‘幽冥十三经’,引得后世得知此讯的武林人物,争相觊觎!”
孟浮云插口问道:“这‘幽冥十三经’,如今是否被人寻得?”
钟离老人笑道:“这部‘幽冥十三经’,似乎与‘夺魂旗’特别有缘?除我以外的三位假‘夺魂旗’每人得了三分之一!”
孟浮云听得一愕,钟离老人又复笑道:“适才想害你的‘九毒书生’姬天缺,得了第‘五、七、九、十一’四卷,‘闪电神乞’诸明得了第‘四、六、八、十’四卷,‘幽冥神君’阎元景得了第‘一、二、三、十二’四卷,并因‘幽冥十三经’是循序渐进,越往后所载武功越高,而以‘第十三卷’总其大成,故姬天缺武功赂高于诸明,诸明又略高于阎元景,阎元景得自第十二卷中的十二种精妙绝学,又非姬诸两人能及,彼此恰好平得相距不远!”
孟浮云“哦”了一声,扬眉问道:“姬天缺、诸明、阎元景各得其四,总计有十二之数,那综合众妙,最为精微的‘幽冥十三经’第十三篇经文,难道直到如今,尚未出世?”
钟离老人微笑说道:“远在姬天缺、诸明、阎元景等,于‘九幽地阙’之中,各获四篇‘幽冥十三经’的十余年前,我便曾自‘万姓公坟’通往‘九幽地阙’的门户以内,巧将这第十三篇‘幽冥十三经’的经文,无意寻得!”
孟浮云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老前辈对‘九毒书生’姬天缺所用招术,了如指掌!但这卷‘幽冥十三经’的经文,也真是太与‘夺魂旗’有缘,最好的一篇经文又落在真‘夺魂旗’手中,其余十二篇,却又分落在三位假‘夺魂旗’手内……”
说到此处,忽见钟离老人似因内伤未愈,又复说话太多,以致满面疲惫神色!遂取出那粒“如意天蜈珠”来,递与钟离老人笑道:“老前辈,这粒珠儿,是上官灵送给我的。昨夜‘南笔’诸葛前辈、‘闪电神乞,诸大侠,及‘幽冥神君’阎元景,三人相互误斗,各受重伤,性命呼吸之下,我曾用‘罗浮大还散’及这粒珠儿,救了他们!‘罗浮大还散’因太以珍贵,罗浮弟子中只有我曾蒙恩师赐了两包,如今还剩一包在身,吃掉就没有了,而且灵效仿佛尚不及此珠神速,故而老前辈请把这粒珠儿,含在口内,略为运气调功,也许你那内伤,便会痊愈理!”
钟离老人听说“南笔”诸葛逸、“闪电神乞”诸明、“幽冥神君”阎元景,竟相互误斗,各受重伤,连性命均系孟浮云所救!不由大大惊奇,欲加探问,但自己此时确因适才对姬天缺强提真气发话,勾动内伤,脏腑间一片翻腾,若再不调气将息,必然受损极重!遂如言把那粒“如意天蜈珠”,含入口中,调息宁神,闭目静坐!
钟离老人渐渐入了内家物我两忘,神与天会之境,但他身旁的孟浮云却思绪如麻!由上官灵想到恩师孟三娘,由恩师孟三娘想到“乾坤五绝”,暗忖自己才被逐出师门,便与师门中最大强敌“乾坤五绝”结了深厚交情,岂非太以凑巧?将来万一蒙恩师赐准,重返师门,则这些经过,是否再度会受恩师谴责?
最后想到自己的谜般身世,上官灵偏说自己酷似一位名叫“常碧云”的姑娘,但自己却毫无所忆!不过有两桩怪事,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时常萦绕心头,一桩是为甚儿时情景,记忆中荡然无存?所记得的只是从师学艺以后之事!另一桩则是特别厌恶这“九毒书生姬天缺”七字,一听以下,便会无明火发,欲与拼斗!
孟浮云由现实中进入幻想,再由幻想中回到现实,目光微扫幽谷四外,上官灵的声音笑貌,不禁又上心头!暗忖自己一路间遇见了“南笔”、“‘闪电神乞”、“幽冥神君”、“九毒书生”、以及“逍遥老人”钟离哲等人,怎的就偏偏不曾遇见上官灵?他会为了思念自己,又行潜入“玄玄别府”,则万一踪迹泄漏,却必然难逃恩师毒手!
孟浮云芳心百转之下,钟离老人却以本身精纯内功,配合“如意天蜈珠”灵效,调治得所受伤势,好了大半!双目一睁,吐出“如意天蜈珠”,并持向壁间流泉,冲洗洁净,还给孟浮云,并含笑说道:“孟姑娘请将救助‘南笔’诸葛穷酸等人经过,及为何神情悲戚地,离却‘玄玄别府’之故?对我一道。”
孟浮云虽然心头矛盾已极,但见钟离老人对自己那等宛如慈父的温煦神情,怎得不感到亲切异常地把所有经过,向这位盖代奇人,娓娓陈述。
钟离老人静静听完以后,微笑说道:“孟姑娘,你这援救‘南笔’诸葛穷酸之举,影响未来,可能极为重大!”
孟浮云听不懂钟离老人语中含意,两只大眼方自愕然微翻,钟离老人又复说道:“照你这等说法,上官灵在未曾见我及诸葛穷酸,回转小林以前,决不会远离武夷!他到底遇上了什么意外之事,如今在何处?”
孟浮云扬着脸儿,向钟离老人间道:“他会不会跑到‘玄玄别府’,前去找你?”
钟离老人摇头说道:“不会,不会!因为我在那‘玄玄壑’内,沉沉雾影中的石梁以上,静坐养伤,任何人上上下下,均所知晓,上官灵若往‘玄玄别府’,非经‘玄玄壑’不可,我既无所见,他便未去!只怕……”
孟浮云柳眉紧蹙说道:“老前辈是不是怕上官灵也已遇上‘九毒书生’姬天缺,有所误认,并遭受毒手,出了意外?”
钟离老人神情沉重地,默然无语,但看见孟浮云为了关切伤怀,眼角已现泪光,盈盈欲泣!不禁又向她安慰说道:“这种推测,虽然甚为可能,但也未必尽对,因为‘九毒书生’姬天缺,凶狂成性,他如已对上官灵有所加害,定将得意透顶地,大肆夸张,不会这般沉默不语!”
孟浮云听得心头略宽,眼角仍泛泪光地,向钟离老人凄然说道:“前前后后,共只半夜光阴,上官灵就算肋生双翅,他也飞不出这幅员不小的武夷山外!老前辈倘若无甚要事不妨陪我找他一找!看看他好端端突然失踪之故,究竟是上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孟浮云关切上官灵,钟离老人何尝不照样关切上官灵?但他们一老一小,哪里知道上官灵既未上天,也未入地,却就在他们对面的山腹之中,武功尽失,失音成哑地,手持“双心碧玉’,面对“双心白石”,正自苦苦参详这形状完全相同的一玉一石,有何关系!
钟离老人率领孟浮云,几乎寻遍武夷山,不但寻不出上官灵丝毫踪迹,连与“南笔”诸葛逸、“闪电神乞”诸明、“幽冥神君”阎元景,及“九毒书生”姬天缺等,也始终未再相逢!万般无奈之下,遂想一尽心力,试图为孟浮云解除所服“孟婆汤”药力,使她就此归正!
主意既定,遂故意向孟浮云说了几个上官灵可能前往之处,问她愿否同往—寻?其实这几处,均是钟离老人多年至交中,精通医道友人的隐居所在!
孟浮云本就感觉天涯海角,渺渺茫茫,自己孤单寂寞地,无处可去?加上心系上官灵,自然连连点头,跟随钟离老人,飘然远引。
武夷山中,恢复了一片寂静以后,“罗刹教”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却悄然来到上官灵入内被禁的秘洞之前!
原来孟三娘别具深心地,逐出孟浮云后,冷眼暗察,见教中弟子,除了胡飘云伤感心情形于神色以处,其余诸人均一片幸灾乐祸之状,不禁暗暗摇头,对“罗刹教”前途,略觉有点心灰意懒!
烦闷以下,遂离开“玄玄别府”,欲往自己所发现并重加整建的这所秘室之内,静居数日,好好考虑天来举措!
但入洞以后,居然发现石穴已闭,不由好生惊诧,暗想这封穴大石,是何人放下?如今究竟人在室外,还是人在室内?
孟三娘细一察看,发现了石下所压断“九毒书生”姬天缺的一角黑衣,根据这衣角断裂方向,显然可以判断出是有人在大石坠落的千均一发之时,疾闪而去,仅被压断衣角,未被封在室内!
虽然情势极为明显,孟三娘仍不放心,默运神功,连推数推,均推不动封穴大石以后,遂出洞攀登峰头,要想从那室顶石穴之中,再看看室内情景!
孟三娘蓄力推那大石之际,上官灵便已惊觉,暗想来人决非“九毒书生”姬天缺,可能是这石室原主?自己如今正在倒霉,武功既失,喉音又哑,来人若加误会,连分辩都无从开口,岂非又要弄得冤里冤枉的灰头土脸?
正在担忧,大石已不摇动,并听得来人讶然失惊地,急步出洞而去!
上官灵何等聪明?知道来人推不动封穴巨石以后必然要从室顶石穴来窥!遂闪身钻入石榻以下,从暗处注视室顶,想先看看来人是谁?再决定应否现身,向其用手势解释呼救!
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孟三娘的那张俏面,已然显露在距离上官灵三十丈以上的室顶石穴之中,双目凝聚炯炯神光,仔细打量着室内一切!
上官灵见来人竟是孟三娘,不由眉头暗蹙,暗藏在石榻之下,屏息无声地,静听孟三娘讶然自语地恨恨说道:“被封穴大石压断的那角黑衣,不知是哪名‘夺魂旗’所有?此人着实太以可恨,石室只被封死,也倒无妨,但我费了毕生心血,自‘玄玄真经’,及‘罗刹真解’中,苦心参悟一册的‘秘奥合录’,尚存放于‘双心秘洞’以内,岂非从此无法取出?”
上官灵听得孟三娘居然尚有一册自“罗刹真解”、“玄玄真经”中,所苦心参悟的“秘奥合录”,藏在“双心秘洞”以内,不由又自榻下,向右壁那块“双心白石”,偷偷看了一眼,心头微跳!
孟三娘由室顶石穴,俯视室中,又是一声长叹说道:“可惜,可惜,可惜绞盘已碎,巨石难开,我虽已把‘双心玉钥’,赐给孟浮云,她却如何才能进入此室,开启秘洞,接传我生平心血结晶的奇绝武学!”
这几句话,听得上官灵抚摸怀中那块“双心碧玉”,自心头微跳,变成心头狂跳!
孟三娘好似越想越气?又复恨声道:“毕生心血岂甘一旦成空?我非设法重开这石室不可!”
说完,寂静无声,似已退出?
上官灵正待自榻下爬出,忽然想起孟三娘心计极工,会不会她诈作退去,却潜伏穴边,仍在偷窥?遂索性把心境一定,暂除百虑地,闭上双睛,在这石榻以下,睡场大觉!
他因如今反正业已身临绝地,短时间内,决难逃出石室,除了腹内略饿,口中微渴,有点难受以外,早已把心放开!何况又由孟三娘自语之中,听出孟浮云送给自己的“双心碧玉”,就是开启这室中“双心秘洞”钥匙,遂越发心神安稳地,睡得香甜已极!
上官灵所料不差,孟三娘停止自语以后,又在穴口封闭处静静偷窥甚久,见室中始终无人,方眉头深锁,悻悻不悦地,转身而去。
夕阳西沉,鱼天珠吐,直等时光由白日流转到黑夜之际,上官灵睡意方足,双目微睁,顿感眼前一片漆黑,不由蓦地起身,额头却与石榻,“砰”然相撞,几乎撞得皮破血流,好不疼痛。
经这一撞,上官灵才想起自己是睡在石榻以下,慢慢爬出之后,头痛、腹饥、口渴等多种烦恼,交相立作!
但上官灵如今哪里还顾得到这些什么头痛、腹饥、口渴等等?只是走近右壁,借着室顶石穴反映的微暗月光,穷极目力地,细看壁上那块“双心白石”!
照说日间光线较强之下,上官灵尚看不出这“双心白石”的异处何在,如今自应更无所得才对!但一来上官灵日间乍遭“九毒书生”姬天缺毒手,心气较浮,不若此刻平静!二来“万相先生”百里独及“玄冰仙子”钱无咎,当初建此秘洞时,极费匠心,算好非等月到三更,自室顶石穴反映的微弱光线,照在这块“双心白石”之上,才有所见!
上官灵生平奇遇极多,这一觉睡得也恰到好外!
天交三鼓,月朗斜空,壁上“双心白石”的正中心处,显出一圈极淡极淡的“双心纹路”!
这圈“双心纹路”,恰好与上官灵手中的“双心碧玉”,大小仿佛,上官灵遂将“双心碧玉”,往上一合,果然毫无二致。
上官灵日间曾用“文昌笔”,对这块“双心白石”,细心敲击,除了略觉回声有异之外,别无发现!但此时想系“双心碧玉”,与石上“双心纹路”,完全吻合,受力平均,故在微一用劲以下,“双心碧玉”便有一半突然陷入,嵌进壁内!
上官灵心头狂喜,握住“双心碧玉”,奋力左右连推,偶然间触动机关,只觉手中一震,壁上“双心白石”,突然往内一缩,再复往左一移,跟前便现出一个“双心门户”!
门户以内,是间方圆径丈石室,但一切陈设俱备,四壁并点有巨大油灯,贮油甚多,灯光极亮!
上官灵首先入目的,是对面壁上,有一“双心木塞”,遂走过用力拔起,一股清泉,便自那小小的“双心石洞”之中,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