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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依则是很奇怪,好像这些东西对他都没有用一样,他只是淡淡的吃下去,吃到自己饱了为止,然后什么反应都没有。有一次闻冬抱着他大哭,他也只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还有一次是闻冬称之为终生耻辱的事情,是吃完饭之后,她竟然拉着戚白依跳舞!当然,戚白依没有跳,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寒风朔朔中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第二天,闻冬要冲上去报仇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跳舞的时候,顺撇了”。卫闻冬听了之后浑身颤抖,愣是三天没出屋门。
卫闻冬又仔细的闻了闻这味道,从来没闻过,一定不是坏东西。她点了点头,凑到严卓身边,“严大哥,你今天身上的味道变了。”
严卓一愣,见她已经凑的很近,小小的翘鼻子在他的胸口处小心翼翼的嗅着,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往后退,而是任由她闻,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昨天晚上的手帕,那里面包着那只短短的白香和香灰。“是不是这个的味道?”
卫闻冬接过来闻了闻,点了点头,“恩,就是这个。”
“你曾经闻到过这样的香味?”
“没有。”
严卓定了定神,他继续问道,“昨晚是谁到你的房间里来?”
卫闻冬脑子嗡的一声,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个光陆离奇的梦,那个有些恐惧和温热的梦。
严卓见她发了呆,轻轻地唤了一声,“闻冬?”
卫闻冬恍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认识。”
“男的?”
“恩。”
严卓叹了一口气,他在此刻竟然想的是公孙朔渝在走之前跟他的那一番话,“你看我妹妹这个可爱,要是别的男人……”
“严大哥?”
“啊。”严卓看了她一眼,“长的……什么样子?”他本来只是想问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想听听卫闻冬的描述之后,和江湖上的人对对,有没有人附和描述。结果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说出来之后,竟然变了滋味。
千大海在一旁瞅瞅卫闻冬,又瞅瞅严卓,见两个人一会儿这个发呆,一会儿那个又发呆的,不由得十分困惑。直到听到严卓问那人什么模样的时候,他突然了然的一笑,摸了摸自己左侧被削的平整的头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幸好卫闻冬大部分时候脑子比较简单,未曾像那日一样考虑周详,她咬了咬下唇,“长的……挺好看的”。她一边说一边砸吧砸吧嘴,好像在品味对方的相貌一样。
严卓无语,长得挺好看的,这算是什么描述?他继续问道,“和公孙朔渝比怎么样?”
千大海心里一紧,哎哟,严大侠啊,卫女侠不过就说他长得挺好看的,你就一下子把玉竹谱排名第二的公孙小魔头搬了出来,真是一下子处理掉两个情敌啊!果然是高段!
“恩……”卫闻冬想了半天,“不分伯仲。第一次见公孙哥哥的时候他像个美人,后来上元节他又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这个人我就看过一次,他的眉眼虽然不如公孙哥哥生动,但是却别有一番引人之处。”
严卓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世上竟然有人的长相和公孙朔渝不相伯仲。他又要问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压了下去。
卫闻冬以为自己夸奖外人他不高兴了呢,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严大哥,没事!我看你比他们两个都好看多了。”见他奇怪的眼神,她还信誓旦旦的补充了一句,“真的!”
严卓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千大海在一旁乐呵呵的想,严大侠啊,这回你可开心了吧!开心了就不要遮着掩着,要大大方方的笑出来,怎么说你也是玉竹谱上排名第一的呀。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每天抱着玉竹谱发愣的神色,不由得连连摇头,幸好自己出门之前没说一起保镖的是严卓,不然一定天下大乱。啊,不……她一定被卫闻冬欺压致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自古就是红颜多祸水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卫闻冬突然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这也是她听了大震关那个疯疯癫癫的人说的,不过这次她倒是心甘情愿记下来这首诗。
严卓听了这首诗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笑意。
马车继续向前飞奔着,闻冬的发丝飘扬在云中,周围的树林也愈加的青翠,偶尔还能看见一簇一簇的野花,带着些许倔强的生命力破寒而放。她脸上带着有些期待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了眉间。
“好!”一阵粗犷的笑声在响起,辨不得是哪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文中的诗,是李白的《侠客行》
非常非常的有爱!!!
太白酒
“说的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哈哈哈哈!”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四周响起,漫山遍野的回音都是辽放的笑声。千大海脸色一沉,手势一挥,所有镖局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卫闻冬也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呯的一声,一只褐色坛子稳稳地落在了卫闻冬身边的木板之上,呯的一声,又是一坛。接着就看见一个魁梧大汉,方脸舒眉,胡子拉碴,衣着褴褛,白色的袍子此刻已经微微的泛了黄,脚上的草鞋也已经开了几根断线。他袖子鼓鼓作风,从天而降,声势宛若天神。可是他高大的身躯落下的时候,木板竟然没有丝毫的颤动,可见脚上的功夫已经到了极致。
“你就是卫闻冬?”他凑到闻冬脸旁,饶有兴致的端详起来。
“是!”卫闻冬抱拳行礼,接着往后退了一步,“兄长是?”
“兄长?哈哈哈!”那魁梧汉子又是一阵大笑,“我的年龄都能做你爹爹了,你叫我兄长?也罢也罢,咱们不计较那个!”他旁若无人的盘膝坐下,看见一侧正淡淡看着他的严卓时,不由得一愣,但也未曾计较。“我来请你喝酒!”
“喝酒?”卫闻冬瞠目,“喝了酒之后我们再打吗?”
“打?我为什么要和你打?”大汉一皱眉头。
“你不是来劫镖的吗?”
“哈哈哈!”大汉指了指自己,又大笑了起来,“谁稀罕你这里的镖物。我听说这里有个英雄少年叫卫闻冬,把那个伪君子伽水什么的给杀了,我听了以后特别欢喜!便带了两坛好酒来和他贺贺,顺便交个朋友!”
卫闻冬一听有人夸自己,脸上立刻流露出高兴的表情,“那个伽水不是什么好人吗?我就说嘛,好人怎么能来抢镖。”她一边说,一边神气的看了千大海一眼。千大海满面惊异的看着大汉,一时间张大了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我的大名已经传出去了吗?”她喜滋滋的问道。
“当然!这些日子武林上都在讨论你这个天外来物呢!听说乾坤斧倪浩也败在了你的手下?”
“他自己武功不行!”卫闻冬嘿嘿一笑,心里想,这倪浩还真给力,让他去宣传宣传,他竟然这么尽心尽力,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可不就是!什么乾坤斧,我看是泥巴斧还差不多!现在的武林上,欺世盗名的人实在太多了!”大汉和闻冬聊的十分投机。
“来来来!我特地从金渠带来了两坛太白酒!刚才听你吟李太白的诗,便知道是同道中人!我这就是没带错!本来想去买两坛的,结果……呸!”他啐了一口,恨恨的说,“那酒肆还想骗老子,那酒我尝了一口,味道淡淡,根本不是用的太白山上的消融雪水。于是……嘿嘿,我便把他家标有太白酒的坛子一一打烂,又跑到了镇府衙上拿了两坛过来!”
“你把那些假酒都打烂了?”闻冬惊异的问道。
“正是!”那人面带自得之色。
“做的好!”闻冬拍了拍手,“让他们挂着羊头卖狗肉!”
严卓在一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落入了大汉眼里,他冲着严卓说道,“严老弟,这些人骗人钱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其它买酒的人好!”
“你认识严大哥?”卫闻冬问道。
“当然!江湖上谁人不识谁人不晓,衡山派严卓的大名,不过……哼哼,他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后生晚辈。”
严卓点了点头,“虎啸大师行走江湖多年,严卓自然是该叫一声前辈的。”
“你小子怎么就看出来我是虎啸了?”大汉冲闻冬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羁行迹,好酒贪杯,声势震人,自然是虎啸大师了。”
“来来来!我看你小子也好,五岳门下,就属你们衡山派算个数,其它的,老子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这酒,也算上你的一份!”虎啸也喜欢别人赞他,虽然不时常在江湖上走动,却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心里十分得意。便伸手撕开坛子的封口,一股浓烈的甘香即刻挥发在空气里,引人入醉。
卫闻冬一闻酒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别的都还好,但是这酒她每回和家里那群人喝,都是酩酊大醉大败而归。她咂了咂嘴,说道,“大师啊,我酒量不好啊。”
“你叫什么大师?叫我虎兄!”大汉一瞪眼睛,还真是声势震人。
“噢噢,虎兄!”卫闻冬连忙回道。
“酒量不好?”大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过了半晌,他说,“能喝几碗就几碗吧!图个痛快!”说完,他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几个碗,一手托碗,一手举坛。碗里的酒应声而满,滴水不漏,他手上一抖,那碗便直冲着严卓飞了过去。严卓也不含糊,衣袖一转,手里稳稳的接过那碗酒,从头至尾未曾洒出一滴。卫闻冬自叹没有严卓的功夫,便自己拿着碗接了酒。
“干!”大汉手一挥,三碗凑到一起,各自下肚。
大汉用袖子一抹嘴,面带喜色的说,“真好!真是好酒!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滴一滴……什么珍珠……”
“一滴酒露落下肚,千粒珍珠滚下喉。”严卓淡淡的回道,眼睛却略带担忧的看着卫闻冬,一海碗的酒,她竟然面不改色的就吞咽了下去。
卫闻冬放下碗,大喝一声,“好喝!真是好酒!再来再来!”
“好!”虎啸又给她满上一碗,卫闻冬一口吞下,又举起手来再要。
“闻冬!”严卓低声喝道。
“哎?”虎啸看了一眼严卓,又看了看闻冬,“原来你出门还带了个保姆,管你喝酒?”
卫闻冬脸色微红,摆了摆手,“再来再来!”
虎啸正要给她添酒,就听见四周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这乌鸦声奇怪,阵阵好似断舌的孩童哭泣,就算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虎啸脸色一变,把酒放下,站起身来道,“这倒霉乌鸦,竟然到了这里!”他低头看了看卫闻冬,见她并非像自己和严卓一般盘腿而坐,而是双膝紧闭,斜靠在箱子之上,不由得嘿嘿一笑,“你这小子,动作姿势倒像个女娃!今日你虎兄我不能陪你再喝了,改日再来!”说完,他脚下用力,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两山之间。
千大海一直目送虎啸走了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卫闻冬,一边叹气摇头,“这趟镖,究竟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啊?”
“千大叔,怎么了?”卫闻冬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他面前,不解的问。
“虎啸大师,那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竟然来见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还和你一起喝酒。你知道前些年,华山派掌门见他之后,想请他喝酒,他竟然看都不看就走了。而且此人算是邪派中十分有号召力的人了,我倒是不明白了,这正派来抢东西,邪派来请你喝酒。真是真是……唉,我走了一辈子的镖,也没遇见过。”千大海不停地摇着头。
卫闻冬笑嘻嘻地说,“可是他也请严大哥喝酒了,这么说那华山的掌门倒是不如严大哥了。”
“的确不如!”千大海未曾说话,车板上黑影闪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上面,接住卫闻冬的话茬说了下去。此人身材瘦小,被一个硕大的黑色袍子裹住,见不得真实面貌,说起话来声音尖锐,如哭似泣,好不入耳。
“这位是?”卫闻冬勉强精神问道。
“刚才虎啸可是来过?”黑袍里的人不答反问。
“是,虎兄来过。”闻冬答道。
“虎兄?”黑色袍子里的声音略略变调,“他也会和人称兄道弟?好笑好笑。”
卫闻冬气不过,愤然说道,“你可是瞧我卫闻冬不起?”
“哦?你就是卫闻冬?”
“正是!”
“我当是个什么少年郎呢,原来是个小丫头。”对方语气叠变,“不过也罢,给我们女人争口气!听说你杀了月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