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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加了一条长木板凳,以备乘客多时坐用,因为中途尚有人搭船。
此行乘客只有二三十人,中间的长木凳空着,放置了一些行囊,方才几个人一动手,有些行囊已被撞倒,此刻正有三两个乘客把它扶正。
经过一番打斗,船舱里变得安静了,再也没有人敢视若无人地高谈阔论着,以免祸从口出。
通常中午是不靠码头的,乘客只好以自备的干粮充饥。
傍晚时分,船到了仪征,靠了码头,让乘客上岸,各自找客栈休息及晚餐。船家提醒大家道:“各位天亮前一定得回来,日出就开船,过了时可是不等候的!”
这是行船的规矩,日行夜宿,常常搭船的人都知道,但是,照例的船家必须要再提醒一下。
两个皮货商最后离船,带了行囊上了岸。
船家好心好意地道:“二位只需要把贵重的物品带在身边,行囊留在船上好了,咱们有人看着,丢不了的。”
老胡却把眼皮一翻,愤声道:“哼!这条船简直是贼船,谁搭上了就倒楣,咱们宁愿走旱路!”
船家无言以对,只好报以苦笑。
仪征是大站,十分繁华热闹。
两个皮货商一进城,就找车马铺,打算雇车改走陆路,不料尚未走近,已遥见朝宗主仆,正在跟车铺老板讨价还价。
他们也要弃船走陆路?
老胡不禁诧异道:“怪事,他们也不想搭船了?”
姓魏地道:“那正好,他们不搭咱们搭,免得多花寃枉钱!”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先找家客栈住下,再见机行事。
第十四章
侯朝宗谈妥了价钱,十两银子雇辆马车,明月一早起程,直驶归德,先付了二两银子作订金。
他倒不是不愿跟两个皮货商同船,为的是摆脱洪瑞。
主仆二人先雇好马车,再找一间客栈住下,决定夜里让兴儿回船取行囊,以免被洪瑞发觉他们改走陆路。
吃着晚饭时,兴儿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子,咱们为什么不告诉那官差,途中遇上的就是那女逃犯?”
朝宗眼光一扫,见附近几桌,都是同船的乘客,不禁把眼一瞪,斥道:“小鬼,快吃饭,不许多话!”
兴儿受责,不敢再吭气,埋头吃起饭来。
朝宗中午未吃干粮,此刻也感到饥肠咕噜,正伸出筷子去夹菜,不料一抬眼,却发现一个翩翩美少年,一身华服,俨然是位公子哥儿,正一派潇洒地走进店来。
乍见之下,此人好生面熟,使侯朝宗不禁微微一怔。
再定神一看,猛然认出,她竟是女扮男装的红姑。
她不是早两日已离开了南京,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侯朝宗暗自惊诧不已,但有所顾忌,不便冒然向她招呼。
红姑也对他视若陌路,迳自找了个座头,向跑堂的点了酒菜,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等着吃喝。
兴儿背向门口,并未发现红姑进来,见朝宗停筷不动,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公子!
你怎么不吃?”
侯朝宗这才如梦初醒,漫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吃饭。
匆匆吃毕,结了帐,主仆二人即登楼进入客房。
朝宗心知红姑必然急于见他,需将兴儿打发开去,于是交待道:“兴儿,你先到街上去逛逛,证实无人注意或跟踪,再回到船上去取行囊,千万不可被那官差发现!”
兴儿玩心极重,一听要他独自去逛街,不禁喜形于色,道:“公子放心,交给小的去办好了。”
果然不出所料,等兴儿出去了一会儿,房门上已轻敲了两下。
侯朝宗不敢肯定是红姑,或是那个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的洪瑞,因而轻声问道:“那一位呀?”
房外应道:“侯公子,是我。”
朝宗听出是红姑的声音,忙上前开了门,等她闪身而入,立即将房门关了起来,推上门闩。
朝宗诧然地道:“纪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地?”
红姑将朝宗拖至窗前,向外一张望,始轻声地道:“我原想先离开南京的,可是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你,很可能那夜我藏在你房里,引起了那几个官差的怀疑,所以我决心留在南京,暗地跟在你后面,以防万一。那知侯公子走水路,我不便搭同一条船,只好快马加鞭,由陆路先赶来此地等候了。”
朝宗问道:“纪姑娘可知道,那夜追捕你的官差之一,也跟我同船!”
红姑微微点头道:“昨夜我是跟踪你那小书僮,才知道你们决定走水路。可是发现追捕我的那家伙,也乔扮平民登船,我才连夜由陆路赶来,方才侯公子去雇马车,是否打算改走陆路?”
朝宗笑道:“我就是为了摆脱那家伙啊!”
红姑正色道:“除了他之外,恐怕还有人在跟踪监视侯公子呢!”
朝宗一怔,诧异地道:“哦!我倒未发觉,纪姑娘怎会知道呢?”
红姑道:“你们在雇马车时,那两个家伙就鬼鬼祟祟的在暗中监视。”
朝宗急问道:“纪姑娘可曾看清,他们是怎样的人?”
等她将所见的两人,形容一番之后,朝宗不禁失声笑道:“原来是那两个家伙!”
红姑诧然道:“侯公子见过他们?”
朝宗点点头,笑道:“不但见过,他们在船上还挨了我一顿揍呢!”
红姑更觉得莫名其妙道:“怎么同事?”
朝宗将船上发生冲突的经过情形,刚说到一半,突见红姑神情一变,紧张的将食指在唇边一竖,示意他不要出声。
从未走过江湖的朝宗,根本浑然未觉,红姑却已发现窗外有了动静。
她情急生智,不由分说的将朝宗拖至床边,用力把他推上了床。
说时迟,那时快,红姑以极快的动作,脱帽宽衣,全身刹时一缕未存。
朝宗看得目瞪口呆,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红姑已赤裸裸跳上了床,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耳边轻声地道:“快搂紧我,把我当作你召来的妓女,装得愈像愈好。”
就在朝宗莫名其妙的张臂将红姑搂住之际,一个人头的影子,已出现在窗外。
此人竟是以倒挂金钩之势,双脚钩挂在屋檐上,全身倒垂而下,正好可从窗外,一窥房内的情景。
这种身形,是一般江湖人物及飞墙走壁的时候所惯用的伎俩。
朝宗这才恍然大悟,红姑是发现窗外有人窥探,而故意春光外泄,让来人以为她是被召来的妓女。
他既明白红姑的用意,自然得表演逼真,装得像那么回事,才不致露出破绽。
这不难,昨夜跟妥娘一夕疯狂,他已驾轻就熟。一面顺势狂吻着红姑的粉颈,一面双手在她的裸背上活动起来。
窗外的人只能看到红姑的背影,不知是等机会欲窥她的正面,还是房内的精彩情景吸引了他,竟然舍不得就此离去。
红姑也同样看不见窗口,在朝宗耳边轻声问道:“走了没有?”
朝宗道:“还没有。”
红姑心里暗自叫苦,但不能突然中止,只得又轻声道:“不要停止,继续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使朝宗喜出望外,立即将红姑扳倒,侧身扑向她赤裸的胴体,吻上两片微灼的朱唇。
从未与异性接近,更未有过肌肤之亲的红姑,突然惊愕住了。她十五六岁就随兄逃命,经过多年逃亡及草寇生涯,几乎已忘了自己是个女子。
如今她已年近三十,仍是小姑独处,在山寨里蹉跎了美好的青春与幸福,也等于浪掷了生命最珍贵的部份。
记得刚到山寨时,正值盛夏,酷热难当。
她便独自跑到数里外的山涧,见四下无人,脱光了衣服跳进涧水中,打算痛痛快快的玩玩水,也顺便洗净多日来身上的汗水味。
那知正在忘情的戏水,自得其乐之际,突然惊觉附近的矮树丛里发出了异声,顿时将她吓得魂不附体。
正待奔向岸边取衣,不料矮树丛里窜出一名大汉,行动比她更快,抢先一步将她脱下的衣服抓起,使她窘迫万状,进退不得。
随着矮树丛里发出的一阵轰笑,又跳出了几名大汉,红姑一眼认出,他们都是山寨里铁豹的手下。
红姑惊怒交加,急以双手遮掩胸部及下体,但顾此失彼,更是窘态百出,狼狈不堪。
几个大汉却是放浪形骸,纵声狂笑。
红姑不由地怒声喝道:“快把衣服还我!”
抓着衣服的大汉道:“没问题,你自己过来拿吧!”
红姑羞愤交迸道:“丢过来!”
那大汉故意刁难道:“那怎么行,万一掉在水里湿了,怎么穿,干脆我替你穿上吧!”
说着,已向站在水中的红姑走去。
红姑吓得急向后退,情急叫道:“不!不!你敢过来……”
不料心慌意乱,一个失神,被水里的乱石一绊,跌倒在涧中。
几个大汉见状,又是一阵狂笑。
就在红姑蹲在水里,急得失声痛泣之际,幸而纪天虎寻至,惊怒交加,将几名大汉打得落花流水,夺回了她的衣服。
铁豹获悉大为震怒,命人将躲在山里的几名大汉抓回,当场施以“去势”酷刑惩戒。并将他们捆至烈日下,任其流血不止致死。
从此红姑对男人产生了排斥、鄙夷、轻蔑的心理。这些年来,早已变得冷酷无情,任何男人也不敢冒然的跟她接近。
不过话说回来,事实上山寨里的那两三百的山贼,包括铁豹在内,没有一个让她能勉强看上眼的。
这时,突然被朝宗热吻,她焉能不感到错愕?
但朝宗并非趁机轻薄,而是“奉命行事”,在照她的话做,这情形是不可与当年那几个山贼相比而混为一谈的。
为了窗外有人在窥探,不能露出破绽,红姑也必须表演逼真,看来才真像个妓女,才能不被窥探者识破。
她没有丝毫抗拒,任由朝宗尽情地热吻着。
经过昨夜的一夕销魂,妥娘的热情如火,使朝宗念念难忘。此刻在他的意识里,竟把红姑幻觉成了妥娘!
他有些意乱情迷,开始疯狂起来,恣情地狂吻着红姑,同时手也在那赤裸的胴体上,展开了活动。
当朝宗的手在红姑遍体轻抚,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时,使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她仍然毫无抗拒,只是紧闭双目,承受这令她紧张而兴奋的奇妙感觉。
朝宗意犹未尽,竟然假戏真做,突然向她遍体一阵狂吻,就像一个好色之徒,对待花钱召来的妓女。
红姑对他的疯狂,不仅是错愕,而是感到震惊了。
她几乎感到有被侮辱的愤怒,恨不得推开朝宗,狠狠地给他两耳光,怒斥一声:“下流!”
但她心知不能这么做,因为窗外尚有人在窥探。
红姑的身材和妥娘全然不同,那个丽质天生的秦淮名妓,是一身细皮嫩肉,滑若凝脂,充分地显示出成熟女人的柔美与诱惑。而她却是练过武功的,健美而结实,更富于弹性和轫力。
尤其那丰满而挺实的双峰,如同一对精工雕琢出来的象牙半球。
朝宗见猎心动,情不自禁吻了上去,使她如遭电殛,全身为之一震,不住地战栗起来。
欲火在他们彼此的心胸狂炽燃烧,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发。
就当朝宗已无法克制,正在脱衣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同时听到兴儿的声音叫嚷道:“公子快开门!快开门……”
这小鬼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
朝宗欲火顿消,慌忙披衣起身。
红姑则急忙将被拉开,裹住了赤裸的身体。
门刚一开,兴儿就一头要闯进来,但被朝宗以手阻拦,使他不得其门而入。
小鬼眼光向房内一瞟,已然发现床上躺着个女人。
红姑侧身面向床里,使兴儿未能认出,不禁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道:“怪不得公子打发小的去逛街,原来……”
显然他不知床上的是红姑,以为是朝宗不甘寂寞,召妓寻乐子呢!
朝宗斥道:“少废话,你取的行囊呢?”
兴儿这才气急败坏地道:“小的照公子的吩咐去逛街,那知刚出客栈不远,就遇上了那两个家伙……”
朝宗道:“跟咱们在船上冲突的那两个人?”
兴儿用力点头道:“是啊!他们欺小的落了单,拦住我动手就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的连打带跑,总算把他们给摆脱了,在大街上绕了一圈才跑回来,谁知刚要到客栈门口,又发现那个官差!”
朝宗急向窗口一看,又毫无所见,急问道:“他也住进了这里?”
兴儿道:“不!小的躲在门外,见他在向掌柜的问话,问完了就走,小的这才敢进门,直奔楼上来。”
朝宗沉吟一下,道:“你再去街上逛逛,确定没人跟踪,立刻回船取行囊。”
兴儿又向床上一瞥,以为朝宗要继续找乐子,故意把他支开,只好神秘地一笑,转身而去。
朝宗关上房门,又落了闩,方走回床边坐下,判断着道:“方才在窗外窥探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官差。”
红姑已听见兴儿的话,微微地点头道:“他大概未看出破绽,但心里仍然怀疑,所以才放弃窥探,去向掌柜的盘问……”
朝宗道:“如果问出我并未召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