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朝宗却是正中下怀,能跟两个少女整夜相守,真是意想不到的一大乐事。为了强敌当前,随时可能来犯,东方长寿也不敢开怀畅饮,适可而止,显见他表面上毫不在乎,实际上心里也知道事态严重,不可掉以轻心。
这顿午饭吃得很沉闷,除了小顺子之外,似乎在座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二老不消说,自是为即将发生的一场激战忧心冲仲,尽管他们已作严密的戒备,毕竟是敌暗我明,处于被动地位,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预卜,如何能处之泰然。
就连兴儿也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叫苦不迭,唯恐在此地把主仆二人的命赔上、实在是冤哉枉也,即使能逃过一劫,侥幸把命保住,回去在老爷面前也无法交待。但他无可奈何,既然出门在外,一切就得听小主人的!
两个少女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不时偷瞥坐在对面的红姑。从她们的眼神中,流露出诡异而略带暧昧的光彩,彷佛充满某种特殊的欲望。
红姑心里有数,明白这种眼光所包含的意义,但看在朝宗的眼里,却是无法了解的,他思维里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红姑给他的忠告,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各怀心事的沉闷气氛下,大家食而不知其味,草草的结束了这顿午饭。饭后,换下了小顺子,轮到金妞担任警戒,她房里的床正好让给红姑休息。银妞却不愿独自留在房内陪她,表示精神已养足,自愿与金妞共同警戒。
红姑连日奔波,身心疲劳,加上昨晚惊悉纪天虎已在京中就地正伏,更使她悲痛欲绝,整夜未曾合上眼睛。
此刻她确实感到精疲力尽,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否则已支持不住了。于是,她摒弃一切的杂念,躺在床上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必成梦。
梦中尽是往事的片断,兄妹在夜色苍茫中逃命……各处流浪逃亡……遇铁豹落草为寇……
兄妹与铁豹义结金兰……开始了山贼生涯……深山涧中裸浴……
梦境突然变成纪天虎押赴刑场,五花大绑跪在地上,擂鼓三通,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举刀砍下、血雨四溅、人头落地!
红姑一声惊呼,从梦中惊醒。
银妞冲进房来,直趋床前,惊问道:“红姑姐姐,你怎么了?”
红姑忙撑身坐起,腼腆道:“噢!我做了一个噩梦……”
银妞如释重负,不禁哑然失笑。
红姑灵机一动,故意道:“可是这个梦真有意思,既可怕又可笑!”
银妞果然好奇问道:“哦?红姑姐姐梦见了什么?”
红姑趁机道:“我梦见正在洗澡,你们两姐妹站在一旁瞪着我,似乎在评头论足,不断地讪笑。突然间,你们变成两个男子,直向我扑来……”
银妞猛然一怔,神情陡变,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天已快黑了,老爷爷交代早些吃晚饭,随时严阵以待,我得去厨房帮忙了。”
说完就一溜烟出房而去。
红姑会心地一笑,起身整衣出房,果见天色已逐渐昏了下来。
厅内静寂无声,不见一个人影。
红始走至门口向外一张,见二老正在走过九曲竹桥,去湖边巡视,兴儿与小顺子则在环廊上赶制火箭,以免临时不敷应用。
两个少女大概在厨房忙着,为何不见朝宗?
她回身蹑手蹑脚走近左边耳房,轻轻推开房门,探首一张,朝宗正躺在床上熟睡着,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显然他也够累了。
红姑略一犹豫,悄然溜进了房。
走近床边,她凝视熟睡的朝宗,心里油然而生一个意念,如果我晚生十年,我也会爱上你的。
蓦地,那夜在仪征客栈的表演,重又浮现在眼前,朝宗形同疯狂地,在她赤裸的遍体狂吻,使她全身颤栗、兴奋、冲动……
当时她已迷乱了,忘了是在表演,真希望朝宗对她更疯狂,把她当作真正的妓女。此刻回想起来,仍然回味无穷,那是她一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与感受。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情不自禁地欠身低下头去,轻轻地吻着熟睡中的朝宗的嘴唇。
侯朝宗没有惊醒,他下意识地双臂一张,紧紧抱住了红姑。但是他梦中所抱的却是银妞梦境中,银妞投怀送抱,无限娇羞,任由朝宗热吻、拥抱、轻抚……
朝宗意犹未足,解开了她的胸襟,探手入怀,触及那细嫩娇柔的少女酥胸。正待得寸进尺,侵入那隆起的玉峰,突被远处传来的胡哨声惊醒,发现身上出见然伏着一个女人。
朝宗大为惊诧,不知是梦是真?
红姑也被胡哨声所惊,霍地撑身坐起。
朝宗定神一看,却非梦中的银妞,而是胸襟敞开的红姑,不禁诧然地道:“纪姑娘!
你……”
红姑满脸飞起红晕,艳若晚霞。
她无暇答话,匆忙起身整衣,窘迫地夺门而出。
两个少女正从厨房赶出来,诧异地瞥了红姑一眼,迳自冲出厅外。
红姑取剑跟出厅,只见二老已疾奔如飞,自湖边赶回水榭。
公孙令振声道:“大家各就各位,他们来了!”
金妞惊道:“天尚未全黑……”
公孙令神情凝重道:“正因为他们看准了,知道咱们认为他们必定等到天黑才发动,所以提前来犯,打算攻咱们个措手不及!”
侯朝宗正好赶了出来,闻言急道:“咱们快准备迎敌!”
东方长寿道:“胡哨声来自湖中,但可能是声东击西,你们在此严阵经待,老叫化与公孙兄、纪姑娘,即刻回湖边去!”
红姑把头一点,向朝宗关切地叮咛道:“侯公子千万不可惊乱啊!”
言毕,即随着二老,直奔湖边而去。
两个少女入内取剑出来,只见朝宗与兴儿已手持弓箭,严阵以待。小顺子则端来一盆炭火,置于一旁,准备引燃火箭发射。
朝宗显然有些儿紧张,目不转睛地注视若湖上,连她们走近身旁亦浑然未觉。胡哨声仍不断自湖中传来,此起彼落。
金妞听了片刻,忽道:“距离好像很远,大概在西北方一里之外。”
朝宗这才发现她们在身边,力持镇定道:“东方前辈的判断不错,他们可能是声东击西,故意虚张声势,吸引咱们的注意力,否则,他们若从湖上来犯,绝不会打草惊蛇,先给咱们警告!”
银妞不以为然道:“不一定,他们会天未黑就提前发动,也同样会虚虚实实,令咱们防不胜防,说不定是故布疑阵,让咱们注意湖边,却全力由湖上来犯呢!”
侯朝宗强自一笑,道:“这正是孙子兵法上所说,兵不厌诈,攻心为上!姑娘好像也懂兵法?”
银妞笑道:“我那懂什么兵法,只不过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侯公子,你认为我的看法如何?”
侯朝宗道,“很有可能,万一他们真由湖上大举来犯,咱们恐怕……”
金妞道:“在湖中不是设有障碍吗?”
侯朝宗正色道:“昨夜在下设计湖中障碍时,认为对方只剩下不足十人,即使全部由湖上来犯,也不过是三两艘小舟而已,以湖中障碍及火箭,已足以阻挡。但如今情势不同,万一对方船只众多,首当其冲者撞沉,障碍亦必撞毁,后面的船只即可由缺口趁虚而入,火箭虽可远攻,却不宜近守,如果突破了火箭防线,直逼水榭,不怕二位姑娘见笑,在下与兴儿是力不从心,派不上用扬的,届时全靠你们及小顺子了,所以在下耽心……”
金妞充满自信道:“如果他们真要强登水榭,交给我和妹妹好了。”
朝宗只见过她们当众表演过剑术,武功究竟如何,尚未亲眼目击,不过,听她们说得那么有把握,心想名师出高徒,强将手下无弱兵。她们自幼便跟公孙先生习武,大概武功错不了吧!
只是对方亦非等闲之辈,万一纠众大举来犯,凭她们两个少女能抵挡得了?胡哨声仍不断从远处传来,此起彼落。
夜幕已低垂,整个湖面笼罩在清明月色下,呈现白茫茫一片,湖波荡漾,不见丝毫动静。
这时巡视湖边的二老及红姑,却发现幢幢人影,正由四面八方掩近。
东方长寿眼光一扫,暗自一惊,低声道:“公孙兄,来的不下四五十人呢!”
公孙令神色自若道:“人数愈多,愈表示乌合之众,咱们散开,对方如果硬闯,放手一搏就是!”
三人立即散开,保持着数丈距离,以便互相呼应。
夜色茫茫之下,数十条人影已掩近障碍十丈之内,突然静伏不动了。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二老及红姑心知不宜抢先发动,只好全神惯注,严阵以待。对方也已发现他们三人,似慑于二老的威名,不敢贸然硬闯,以致双方均按兵未动,形成了对峙之势。
足足一顿饭时间,没有丝毫动静。
双方继续对峙着……
突然间,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向天空,箭尾施着一道五色缤纷的火焰,在这空中灿烂夺目。
这是发动的讯号!
一时“飕飕!”之声不绝,箭如满天的飞蝗,由四面八方向二老及红姑射来。三人急以障碍为掩护,始未被乱箭射中。
公孙令不由地惊怒交加,急向东方长寿打出手势,准备双双冲杀出去。
就在二老蓄势待发之际突闻湖上传来一片震天价呐喊,声势浩大惊人!
二老和红姑齐齐一惊,心知对方果然纠众大举来犯,兵分两路,湖边以乱箭困住他们三人,湖中趁机同时发动。
他们无法分身赶回水榭,只有一咬牙,三人不约而同飞身越过障碍,冒着箭雨冲杀过去。
但是,对方四五十名的弓箭手,箭如飞蝗般地射过来,迫使三人无法前进,只得退回障碍物后。
这时,湖面上的灯火点点,如同星罗棋布,二十艘的快舟排成了一个扇形,正向水榭飞驰。
每艘快船的船头,均高悬着一盏“气死风灯”,夜色苍茫中,在湖上快速的移动,煞是壮观。
快舟仅可容三人,一人掌舵,一人操奖,船头之人则单膝半跪,箭已在弦,只需到达射程之内,将箭头所绑油布团点燃,即可射出火箭。
水榭中严阵以待的几人,一见对方声势浩大,来犯的竟多达一二十艘快舟,不禁大为吃惊!
每艘船上三人,即有五六十之众,加上湖边来犯的,总数不下百人。铁卫十三鹰一日之间,从何处找来这么多的人手。
如此神通广大,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侯朝宗不免有些惊慌,但他力持镇定道:“二位姑娘快准备弓箭,对方若突破障碍冲来,等他们一入射程,立即以火箭发射!”
两个少女不因朝宗喧宾夺主、居然发号施令为意,她们齐应一声,各自拿起了弓箭蓄势以待。
突然
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一马当先的快舟!首当其冲的撞上了湖中所设的障碍。船首舱底顿被尖竹撞破,舟上的三人均被震得弹身飞起,跌落湖中。
紧接着又是连声的巨响,左右各有两艘快舟,也遭了同样的命运,撞上湖中所设尖竹,船翻人落水!
但是,湖中的障碍亦告损毁了,顿时弄成了一道大缺口,使后面的快舟通行无阻,飞驰而过。
障碍距水榭不过数十丈,快舟双桨齐划,速度极快,一通过缺口,转眼已进入了射程之内。
侯朝宗一声令下,五张弓箭齐发,火箭如飞蝗疾射而去。
除兴儿的准头较差外,朝宗及两个少女,甚至连小顺子也箭无虚发。只听得连声凄厉惨叫,几艘快舟船首的人纷纷中箭,翻身跌落湖中。
操奖的及舵手亦不能幸免,相继被火箭射中,全身燃烧,不及跳水逃生的,倒在舟中连翻带滚,惨呼不已。
快舟失去了操作,有的在湖中打转,有的船头一偏,直向湖边冲去。
片刻间
这些来犯的一二十艘快舟,已折其一半了。
后面的正好是十艘快舟,急急将双桨倒划,退出了射程外,稳住了阵脚。水榭方面即时停止射箭。
这头一阵的接触,使对方的伤亡几乎去了一半,朝宗等人算是占尽了上风,大获全盘胜利。
但是,他们的心里有数、湖中的障碍已毁,无法阻挡,对方再次发动进攻,即可长驱直入,冲向水榭了。
一旦他们冲进了水榭,必然是全力以赴,惊天动地的一场殊死战了。
金妞突然至朝宗的身边轻声道:“侯公子,万一情况不对,你们主仆赶快边向湖边,这里由我们和小顺子……”
未容她把话说完,朝宗已昂然道:“在下武功虽然不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金妞婉转道:“侯公子是无辜的,犯不着……”
侯朝宗道:“难道你们有辜?”
金妞一怔,无言以对了。
这时,忽听银妞叫道:“瞧!他们撤退啦!”
放眼看去,果见那十艘快舟,已掉头飞驰而去。
朝宗欣喜道:“他们大概是知难而退了!”
金妞不以为然地道:“不见得!侯公子不要言之过早,我总觉得这种情况并不太乐观的……”
正说间,突开湖边传来一阵喊杀。
两个少女一惊,急向湖边看去,由于距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