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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大威猛的身形在凌海的眼下扩大扩大。这便是谢万金,在他的身上,凌海很清楚地可以感应到一股邪恶的气息,绝对邪恶的气息。
还隔着很多人,有码头上的百姓,有毒手盟的弟子,有客船上下来的商人,但谢万金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寒的杀气,足以摧人崩溃的杀气。是谁有这么重的杀气呢?
谢万金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看到离他二十丈远的黑脸少年,不断地向他逼来的黑衣少年。这便是凌海!
杀气愈来愈浓烈,如酒一般浓烈,而他身边的人似是犹无所觉一般。他感到奇怪,难道这杀气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谢万金在想,没有人能将杀气凝成一线地传过二十丈远的空间,所以他便以为不可能。
杀气愈来愈浓烈,如水银一般浓烈,谢万金只感到心情沉重得如铅块一般。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这种际遇,他实在忍不住了,忍不住要发泄,忍不住要发疯,忍不住要发狂,忍不住要大吼,于是他再不忍了!
他一声狂叫,如狼嚎,如鬼叫,所有的人都惊动了。不仅惊动了所有的人,而且还有几个人的脑袋飞得不见了,有过路的百姓和商人,有毒手盟的兄弟。
凶手是谢万金,他从腰侧抽出了一把两寸宽,三尺七寸长的巨剑,剑上还滴着血,猩红猩红的血。他的样子也如疯子一般,那头发因他那一狂叫而全部披散在后肩。
他身旁的人都让开了,也有人惊叫,也有人哭嚎,也有人急问是怎么回事,更有人大骂。可谢万金却似聋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因为他对外界的一切反应都不再关心,他只关心那一道杀气,那发出杀气的黑脸少年。他的眼里心里只有这一个少年,和那一道杀气,他没有办法不抽剑,只有抽出剑来才勉强可以抵住那道杀气,才能使自己心里不再受那种压力,他实在不行了,差一点就要崩溃,只差那么一点,那几个人的鲜血惊醒了他。
有一人认为谢万金疯了,想跑去看看他的眼睛,但觉得那双眸子里包含了无限的凶残和杀意,竟打了个寒颤跑开了。后来这个人竟跑回家病倒了,经常做恶梦,梦见那包含无限凶残和杀意的眼睛而惊叫醒来。
凌海的每一步都很平常,都很轻缓。这是他身边之人认为的,但站在十几丈外的谢万金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凌海每一步都如巨木撞钟般撞在他的剑上,又从剑上传到手上,手上传到心上,心上传到脑中,这纯粹是一种感觉,一种内在神经和精神的感觉。
毒手盟的很多弟子都发现了谢万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人,一个很平凡且很黑的乡下少年。他们都觉得奇怪,但谢万金一向喜欢手下跟他学,所以这些人也装模作样把眼光死死地盯着凌海,但他们也立刻得到了回报。那是很冰寒的杀气,使这火热的夏天变得格外寒冷,所以他们打了个寒颤,握刀的手也变得沉重起来。谢万金感到压力一轻,因为他的手下为他分担了一些“忧愁”,这时候,他真的好想感谢一下这几个兄弟,这是他一生中惟一一次想感激别人的时候。
“你是什么人?”谢万金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大喝道。
所有毒手盟的弟子全都注意到了凌海,所有商旅、百姓也全都注意到了凌海,他们便自发地围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圈,大圈方圆十几丈,小圈方圆不过两丈,大圈是百姓商旅,小圈是毒手盟的手下弟子。
“我便是杀死肖万智和黎泰安的‘正义杀手’。”凌海冷冷地道。
“你就是正义杀手?”谢万金有些颤抖地问道。
“不错,今天是你的死期,你所欠的罪孽也到了应该偿还的时候了。”凌海含着无限杀意地道。
“弟兄们,给我杀了他!”谢万金大吼道,声音颤抖得也更厉害,这是他从心底感到的恐惧,那是一种死亡的恐惧,所以他便让手下去杀了这个让他害怕的人,他不敢动手,因为他没有了勇气。
毒手盟的人都有股拼命的精神,毒手盟的人都喜欢看人痛苦,这是一种“毒手”的病毒感染而形成的,所以他们出招不仅毒而且狠。毒手盟的人也果然有两把刷子,那些刀、剑驱着风雷向凌海奔到。
那一片片风雷之声一下子将十几丈内的空气全都震荡了,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把刀,还有四十二把是剑。十几丈内所有噪音都消失了,只有刀剑带起的风雷之声,越啸越厉,越厉越惊心动魄,越惊心魂魄,毒手盟的人便越高兴。他们很喜欢在杀人之前制造一种气势,一种使人心胆俱寒的气势,然后在对方极度惊恐的状态下了结对方的生命。谢万金也很喜欢这种气势,因为这种气势让他身体的压力和精神的压力变得不再构成威胁,而且也激起了他的斗志,一种很凶残的斗志。
那种让人心胆俱寒的气势逐渐逼近了凌海,十几丈的空间一掠即过,突然间,这些飞掠的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很奇怪!
一百多名青年弟子的耳朵再也听不到自己刀剑上的风雷之声。当然他们感觉得出他们的剑上是有风雷之声的,可耳朵出了问题,当还没有来得及考虑为什么时,他们已经感到了一阵虚弱袭上了心头。那是一种纯粹的感觉,纯粹精神上的虚弱。因为他们也发现对方已是一座山,一座气势盖天的大山,无论自己具备怎样的力气都不能将之移动的山,更不能将之击垮。这座山的气势是无匹的,而且还会移动,移动时那步法的声音,通过地面传到他们的听觉神经,使他们的听觉变得不再由自己控制,因此他们听到自己的声音是因为他们听到了有人在他们耳内击鼓。一种心鼓,一种让人心胆俱寒的心鼓,这便是“玄天宝录”心意中的一项很小的技巧。
凌海依然很潇洒,虽然他面前被洒出一片剑光、刀花,但他依然以那种步法前进。也不知怎的,这些刀、剑好像活了一般,见凌海继续前进,竟如遇到天生的克星,也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它们再也不能顺从主人的控制,坠于地上。所以谢万金又突然感到了压力和虚弱,他总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好似一种待人宰割的感觉。他实在憋不住了,也实在再也不想承受那种虚弱的感觉,哪怕他死去也无所谓。想到死,这让谢万金非常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将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他只想看见别人死,而今怎么他也会想到死呢?真不是个好兆头!
谢万金硬着头皮出剑,这一剑的确气势如虹。势如虹,剑如龙,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以龙的轨迹划出,的确好美、好霸。他后发而先至,力度、角度、速度在常人的眼下都是绝对的完美,连他的部下也不禁在心中喝彩,使他心中的虚弱感顿时也减轻了不少。
谢万金得到了这一剑的气势,使其心内的凶焰暴涨,便“啊”地一声暴叫,但是却没有传出声音,倒是听到了一阵惊叫,一阵非常得意兴奋的惊叫,来自于观众。这时他也便见到了一团光,一团犹如烈焰的光,一团比阳光强烈百倍的光,他的目标不见了,只有一团光,一团让他睁不开眼的光。
第十一章 拳道极限
第十一章 拳道极限
谁也看不清这是什么武器,或许这武器本身就是光。但谁都知道这团光绝对蕴有一种毁灭性的威力。因为这团光的气势便形如天地,具备了天地的宽广博大,具备了天地的阴阳柔美,更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谢万金的声音之所以被逼了回去,是因为他便处于这个气势的尖端。
刚才那些毒手盟的弟子只觉得凌海是山,一座不倒的大山,可是这次他们更觉得他手中的那团光也是一座山,一座崩溃的大山,而他们及其副舵主便在这座大山的脚下,处在一座崩溃的大山脚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景不难以想象。
他们想退,谢万金更想退。他们也正在退,但此时这座崩溃的大山开始下塌,而且以电光的速度开始下塌,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谢万金迫不得已,他不能退,一退那将死得更快。于是他咬断一截舌尖,吐在剑上,鲜血使那柄巨剑更具魔力,鲜血也激起了谢万金的斗志和凶焰。这是他迫不得已出的下策,但他也必须出此下策。
因此谢万金也变成了一座山,一座高大威猛的山。一座气势不凡的山,剑气也如江河奔涌之水,气势磅礴,但他还是败了。
那股气势在凌海眼中太缓慢太缓慢了,那奔涌的潮头在凌海的眼中有太多太多的破绽,都是无法修补的破绽,是能致命一百次的破绽。凌海只选择了一次致他于死命的机会,他也得让谢万金表现一下。然后他便将手中的剑化成电光射破了谢万金的咽喉,而在万分之一秒钟内又将剑放好在腰中,便如从来没有动手一般潇洒自如。
人们只觉得电光一亮即灭,依然不知凌海用了什么兵器,更不知谢万金已死,还以为谢万金那如山的气势将黑脸少年打败,将那团光击灭了,因为凌海的咽喉被一柄巨剑指着,一动不动地指着。那是谢万金的巨剑,在凌海射穿他的喉管后,他依然狂跑了一步,才知道自己不能活了,然后再也移不开步子,只好定定地用剑指着凌海,只差五寸便可以刺死对方,可是他永远也没有力气再向前把剑递进。
“杀死他,杀死他,副舵主神功盖世!”一群毒手盟的人拍着马屁叫了起来,群情也有些激奋,有人惋惜,有人慨叹,有人失望,有人高兴,有人悲切。
谢万金没有动,支持他生命的最后一股劲气并未曾释放出来,所以他到死依然保持着握剑欲刺的姿式。
凌海动了一下,只不过缓缓地抬起手捏住谢万金的剑尖。
观众和毒手盟的人都非常吃惊地叫了起来,有人惊奇,有人不解,有人气恼,有人担心。
“杀了他呀!杀了他呀!副舵主!”还是毒手盟之人的叫声,可他们知道谢万金杀人时喜欢独自享受,谁也不敢上去插手。
凌海轻轻地捏住剑尖,又轻轻的向前一推,动作很温柔,就像是抚摸孙平儿的头发一样温柔。谢万金缓缓地倒下,缓缓地如一块巨石般地倒下。“当啷!”那柄巨剑掉在了地上,谢万金的双目怒睁,好像依然不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死得那样快,那样突然,甚至在这之前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整个码头都很静,静得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没有人不为之震惊,没有人不大惑不解。有人高兴,有人疑惑,有人不懂,有人害怕,有人激动,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凌海也不太愿意在这样的场面里说话,所以他转身就走,半个字也不说,只是好像在地上画了些什么。
“谢副舵主死了,是被他杀的,是被他杀的!”有人惊叫,群众的气氛也活跃了,喜气充盈了整个码头。
“杀了他,为谢副舵主报仇!杀了他,他是凶手!”有人大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没有一个敢出面阻拦,因为谁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怕死并不等于想死,不要命也不等于想去送命,他们当然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围着的人群突然裂出一道口子,那是专门为凌海留的。凌海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救星,是圣人,是英雄,所以他们便放凌海通过。毒手盟的人也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海牵着孙平儿走出人圈,走向树林……
河道通了,江上再无横行的船只,因为那已经没必要了,凶手已经在重庆地域内,所有人手也都在陆地上搜索一个黑面的少年。
周拳头也到了,还有那个送东西的人。但那个送东西的人却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因为凶手已经在重庆地域里出现,而又没有见他回到江边。谢万金死了,因此便又有很多人遭殃了。那位送东西的便是其中之一,他被一只铁拳头打碎了脑袋,还有几名毒手盟的弟子也被打爆了脑袋。
周拳头发了很大的火,那两个令他非常满意的下属,也是他的左右手,竟然全都被人杀了,怎叫他不怒?天已经黑了,那停靠在朝天门的船已走得差不多了。骂的骂,恨的恨,这可恶的毒手盟竟耽误了我的行程,但他们也有值得高兴的事可以谈,那就是毒手盟并不是真如想象中的那样厉害,至少有一个叫“正义杀手”的在数百毒手盟弟子面前斩杀了他们的副舵主后扬长而去。这是多么轰动的一件事,这是多么快慰人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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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杀手”的传说在江湖中越传越神,也越来越轰动。江湖人传播消息也的确快,而且加油添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几乎整个江湖都要震惊了。是谁敢挑战天下第一邪派“毒手盟”呢?难道真是一个黑脸皮的少年吗?很多江湖人都有疑问。
上次杀手盟的青年高手绝杀与冯家老二冯不肥之战已够使江湖震惊。后又有冯不矮再战绝杀,终将绝杀打下山崖。而冯不矮重伤这消息一传出,江湖更为之震惊,一位伤重少年犹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