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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站起来把衣衫紧扎一下,然后他把胸前那口“残月剑”握在手中。
一点灵机,使得他心中一动,身子微探,已摸着了方才绊跌自己的那根绳索,于是他就顺着这根绳子,一路行下去。
似如此前进了约百十尺左右,那根绳索已到了尽头,面前是一排遮天大树,飞鸿身形疾速地转过去,似乎已出了困境,不由大喜,于是足下加快,继续前进,疾行了一阵,算计着最少行出了三数里光景,应该脱出这片林子了,可是眼前仍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浓林,和先前似无二致。
飞鸿大为恼火,掌中剑向外一展,为他砍倒了两株大树,这时足下似为一物所拦,探手一摸。铃声叮当,他不由心中一寒,这才知道跑了半天,只是在附近绕圈子,并没离开原处,摇头一叹,才知花明这“小六乘慑心阵”法果然高明之至。
他想了想,右手挥剑,把环身四周的几株大树全数地劈倒在地,希望能出现奇迹,可是,宝剑挥处,尽管是剑光闪烁,树倒叶扬,一排排的树影却是愈砍愈密,愈倒愈多。
费了半天的劲力,仍然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收起了宝剑,飞鸿不禁有些沮丧,尽管他精力充沛,可是如此毫无意义的举动,于事何益,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又盘膝坐了下来,希望天明之后,静中能有所领悟。
不知不觉间,忽然眼前冷风袭面,郭飞鸿连忙张开眸子,却见一人正正地立在眼前,定神一看,大吃一惊,来人正是那花明。
郭飞鸿这一惊真是不小,猛地窜起来道:“你……”
花明阴森森一笑道:“小辈,你骗得我好苦,我一直以为你是石秀郎,嘿嘿……”
飞鸿冷笑道:“我一言未发,何曾骗你?”
花明一双怪目,含着无比的怒火,炯炯逼视地道:“郭飞鸿,你是天上有路你不去,入地无门自来投,今日总算落在了我的手中,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飞鸿鼻中哼了声道:“花明,你只能用计陷人,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我们各出全力拼斗一番,看看到底是谁怕谁!”
花明狞笑道:“小辈,你是想要我撤开阵门,放你出去?你真是梦想!”
飞鸿微微一笑道:“大敌当前,可笑你尚不自知,我一番好意,前来通知你,你却恩将仇报,我看你是非要死到临头,才知后悔!”
花明呆了一呆,立时白眉直耸,森森笑道:“你还想骗我上当?”
飞鸿眸子微闭,轻轻一叹,然后喃喃自语道:“天下竟有这种人……可笑!”
说完把脸转向了一边,看也不去看花明一眼。
花明身子向前一欺,右手一掠,一只棋盘大手直向飞鸿背心上抓去,可是眼看抓上了,却又忽然收了回来,郭飞鸿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使他心中又不禁有些怀疑了。
要知道花明生性最是猜忌多疑,郭飞鸿这一着缓兵之计又算是用上了。花明收回手来,慢吞吞地咳了一声道:“好!小辈你且说来,我怎么死到临头?你若有一字假话,我就叫你立毙掌下!”
飞鸿浅浅一笑道:“你以为郭飞鸿会这么傻,还能轻信你么?真是一厢情愿!”
花明面色一黯,厉声道:“你少废话,石秀郎现在何处?你找我又为了什么?”
飞鸿抖了一下衣服,不慌不忙地道:“你撤开了阵势,我们才好说话!”
花明眨了一下眸子,冷冷一笑道:“对付你这小辈,我不得不多加小心,你先说来,如果所言属实,我定不为难你就是!”
郭飞鸿暗中发笑,心知这花明又将上当,遂道:“石秀郎并不比你笨,你以为他就这么容易上你的当?”
花明怔了一下,怒声道:“我不是问你这些!”
飞鸿哈哈笑道:“我说你死在临头并不为过,你可知石秀郎在林外,已布下了厉害的埋伏了?”
花明狞笑道:“你信口胡说!”
飞鸿眸子微闭,叹息道:“你死了不足为惜,可是我这条命也赔上就未免太冤枉了!
罢!罢!”
说着站起来向花明道:“你既然不信,我也不必多言,等会儿石秀郎火焚森林,大不了你我一并完蛋!”
花明身子战抖了一下,道:“你说石秀郎要纵火烧林?”
飞鸿哼了一声,花明眉头皱道:“这……他莫非甘冒天遣不成?这树林内除了你我之外,尚有数万生禽,他要造这个孽?”
飞鸿沉声一笑:“这就是他比你狠的地方!”
花明想了想,切齿出声道:“好!我相信你的话!”
飞鸿冷然道:“不容你不信!”
花明白脸上,现出了两道深刻的怒纹,哑声道:“郭飞鸿,我现在撤去阵势,你带我去找石秀郎去,如果你想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飞鸿微笑不语,花明双掌一错,身子骤然腾射而起,只一闪已没入林中,须臾转回道:“阵已撤开,走!”
郭飞鸿拍打了一下身上尘土,林内树木密集,只有这一小块地方比较稀疏,二人都惯于暗中视物,对方一举一动皆在目中!
花明炯炯双瞳,逼视着飞鸿,飞鸿不由笑道:“花老头,何必逼得这么紧啊!”
花明冷漠地道:“我真弄不清楚你,你到底算哪一类的人!”
“我哪一类都不是。”
“你是为谁在作事?”
“谁也不为,为我自己!”
花明发出了一声怪笑,点了点头道:“好,好,咱们暂时不谈这个,反正我要好好查查你!”
“但凭尊意!”飞鸿调侃地道:“不过眼前,你还是多注意石秀郎一点的好!”
这句话,让花明激起了怒火,他银眉一挑道:“石秀郎绝不是我的对手,否则,岂能想出如此无耻的手段?哼!火焚森林!好卑鄙的家伙!”
飞鸿正想附上一句,忽然身侧传来一声冷笑,道:“我一点也不卑鄙,倒是你才无耻!”
花明右掌向左一抡,作刀状凌空劈出,面前人影一闪,石秀郎已来到了近前!
二人都突然吃了一惊,石秀郎面如石偶,双眸张开极大,黑暗是他最能适应的世界,那双眸子真像一只猫眼似的,在暗中发出两点碧光:“你上当了,花子!”
花明后退一步,双手在胸前交插着,蓄式待发,石秀郎冷笑一声道:“老朋友,我们都几乎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说罢目光一转,盯视着郭飞鸿连声冷笑不已。
花明一呆道:“上他的当?”
郭飞鸿一声朗笑道:“石老头,是不是我拆了你的隐密,你来报复我不成?”
石秀郎沉声道:“你一派胡言,我是在想,莫非你是龟山那个老和尚派下来的?可是?”
这一句话,顿时使得花明心中一动,他对郭飞鸿本来就有儿分怀疑,这时闻言不由猛地转过了身子,目光如炬,嘿嘿一笑道:“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猜错你!”
说着又转脸望向石秀郎道:“这么说,你火焚森林之事不是真的?”
石秀郎鸠形杖向前移了几尺,呐呐道:“石某人行道江湖,固是嗜杀如命,可是这种事我还不屑为,你竟轻易撤开了阵式,令人好笑!”
花明脸上一红,冷笑道:“你也不要假充仁义,你石秀郎的手段我不是没有领教过……
不过这一次无端为人所欺,有些不甘心罢了!”
望向郭飞鸿森森一笑道:“小子,你好厉害,我竟然上了你的当,我早就看出你的来头不对,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飞鸿万万想不到,此时此刻,竟然又突然出现了石秀郎这个煞星,两相对证之下,自己无法再瞒,由不住暗暗叫声苦也!
当下他故作镇定,冷笑一声,对花明道:“你是敌友不分,我看你迟早中了石老头的道儿!”
花明回身又望着石秀郎,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姓石的……”
石秀郎扬了一下手上竹杖,银眉频频抖动着,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笑声,此老一向是面若寒冰,说话更是鲜有笑容,如此怪声的大笑,极为少见,难怪连花明也为之怔住了,他哼了一声道:“笑什么?”
石秀郎鸠形杖一指花明道:“你这个花于,至今为止,仍然是不改当年的脾性,事事多疑,罢!罢!在你我胜负未分之前,我们不妨先解决这个小子,二人同时下手,谁也不用疑心谁,你看可好?”
花明闻言又看了看飞鸿,点头道:“好!这是最好的办法,倒看他如何再能逃过!”
说话之间,石秀郎身子微移,已飘到了郭飞鸿左侧,花明肩头轻晃,翩若游龙地已把身子移到了右面,采取箝形之势,把飞鸿看守在当中。
郭飞鸿对付其一已感棘手,此刻要来同时对付双怪,哪能不心惊神荡,他目光分别在二人身上一转,朗笑道:“堂堂武林前辈,对付一个后生小辈,竟然以多欺少不成?”
说着左腕翻处,已把胸前那口残月剑拔出鞘来,在胸前一抱,取了一式“抱元守一”,狂笑道:“不才虽是单人孤剑,却也不在乎你们,请一齐上来吧!”
这番话使得这双傲视武林的老怪物,听在耳中极为汗颜,石秀郎面色一沉道:“花子,你退守一边,看我青竹剑取他性命便了!”
花明狞笑道:“此子欺我太甚,我要亲手结果了他,你且退过一旁!”
石秀郎怒声道:“我已说过了由我来,你就不必与我争了!”
话落右手一带鸠形杖,但听得“喀”一声,鸠形杖内所藏的青竹剑已掣在了手中!
飞鸿见状冷冷一笑道:“你二人随便谁上来都一样,一齐来。也无所谓,郭某要是想取你二人性命,昨夜在你二人锁玄关之际……哼,你们也活不到今天了!”
石秀郎冷冰冰地道:“你不下手,我看是另有用心!你是想押我二人去龟山见那个老和尚!哈!小朋友,不是我石秀郎说一句狂话,那云海老人,只怕此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石秀郎利诱铁娥,暗伤云海之一节,飞鸿并不知道,所以此刻听在耳中,毫未在意,只冷漠地道:“你说些什么,我是一概不知,真怪,你们俩怎么都在问这件事情,哪里来的这么一个老和尚?我倒想见一见他!”
石秀郎狼也似地仰起颈项,怪声道:“你不必分辨了,就做一个冤死鬼吧!”
足下一移,已闪到了飞鸿面前,掌中剑平胸而出,如同怪蛇一般地直向飞鸿前心上点来。
事已至此,郭飞鸿确实也无法可施,眼前只有舍命一拼了,当时短剑一压,身形有如走马灯一般地转到了石秀郎身后。左手骈四指,反向石秀郎背后捺去!
他指尖方自递出,那石秀郎一声长啸,瘦长的身躯在翻转之间,竟由飞鸿头顶上倒翻了过去,身法之快当真是惊人已极!
郭飞鸿决心与对方一拼,也就不再犹豫,双膝向下微屈,掌中剑“举火烧天”,带起了一道白光,直向石秀郎面胸上撩去。
一旁的花明目睹至此,不禁脱口道:“好招!”
耳听得“喀”一响,一双人影蓦然分开,竹剑剑刃正正地和飞鸿的“残月剑”刃击在一块。郭飞鸿只觉得对方手劲出奇的大,更令自己奇怪的是,残月剑削金断玉,无坚不摧,石秀郎掌中兵刃,不过是一口竹剑,竟然能实架实接地迎了自己一剑,设非他有极为过人的内力,万万不能如此,这老怪物果然是高明之至。
一击之后,石秀郎目放异光,退后一步,惊视着飞鸿道:“花子!你可看见了,此子武技,实在不在你我当年之下,只怕尚有过之呢!”
花明频频点头道:“他口称是铁舒眉之徒,依我看来,铁舒眉武功怎能比得上他!”
石秀郎冷冷一笑,逼注飞鸿道:“小朋友你我已两度交手,你的实力我已看出,确实不错,如今,只要你能说出是谁要你来的,你对我们二人是存着什么意图,我也许会既往不究,饶你一条活命!”
飞鸿剑锋一指,木然道:“石秀郎,你少废话,胜负未分,夸什么海口!”
说话时,他那残月剑发出一片龙吟之声,作“八”字形地颤成了一片!
这正是剑术上最难的境界“分光散影”,也是郭飞鸿九华山多年苦功的结晶,他年少力纯,再加以十分的火候,掌中残月剑顿时闪成了一片扇形光华,使人看不清他的方向!
石秀郎和一旁的花明,目睹之下,均情不自禁地呆了一呆,石秀郎喃喃自语道:
“这就难怪了,原来你竟有如此功力,自然不会轻易就范!”
花明鼻中哼了一声道:“石秀郎,怎么,害怕了不成?要是害怕你就退下来,看我的!”
石秀郎怒视着他,道:“你知道什么!我是可惜此子一身功夫……也罢,待我取他性命便了!”
他那微弓的背,在说完此话后,突然直立了起来,看来显得更高了。
黑暗中,一声怪鸣,似有一只极大的怪鸟,由头顶的树梢上掠过,凄厉的鸣声,使得三人都吃了一惊!
花明口中“噫”了一声道:“好大的一只白鹫!”
郭飞鸿也似乎看见当空有白影闪过,巨大的风力,使得这附近枝飞叶溅,但他此刻一心对敌,并没有想到其它。
石秀郎仰首当空,银眉频抖,面上肌肉频频抽动不已,回脸问花明道:“白鹫!你看清楚了?”
花明点头道:“很像。”
石秀郎略一沉吟,随即竹剑一